【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密恋中校》作者:儋耳蛮花(1月9日连载至vip完结) 文案: 冰山毒舌属性的瞿承琛,某特种部队第一行动中队队长兼教官,他本是霸气狙击手出身,长枪一划,八百米无人区。 温绵说:“把瞿中校往敌人面前一戳,别说八百米,八千米内都寸草不生。” 瞿承琛:“……” 杯具属性的假温顺女主温绵,被警校开除、与初恋男友分手、因为兄长和巨额彩票被各种危险人物盯梢。 瞿中校说……瞿中校已经懒得说她,直接拽着就去扯证了。 温绵:“……” 原不过只想摘取他的半寸苦心,她却幸运得到这位首长讳莫如深的爱、和一桩此生难忘的军婚。 ①小白军旅文、高干甜文,有爱有JQ,请勿推敲!!!②如有偏离现实设定请谅解。③如有技术性错误欢迎温柔指出。④一对一,CN文,另外还是英魂系列第一部。⑤蛮蛮花小说读者群:198948816⑥谢绝扒榜、吐槽、掐人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军旅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绵、瞿承琛 ┃ 配角:左轮、魏西乔、温井 ┃ 其它:军婚、军旅、军文、蛮蛮花 1、第一章 她失业了 ...   有没有体验过中奖后的那种心情。   试想你会不会在狂喜之余,转瞬就无暇顾及曾经的岁月年轮,在你生命中留下的齿痕。   生活褪去原本的光泽,你再不能心安理得过着先前的人生。这上帝的神之一手,究竟是慷慨的礼物,还是涉入爱的迷途。      温绵这辈子中过两次大奖,第一次是她梦里出现的号码中了彩票,第二次,是她遇见了瞿承琛。   南法市的夏天是持续性的高温闷热,这座城市以政治为重心,一年四季都呈现着古都的厚重历史感。      温绵将办公桌收拾干净,轻叹了口气,然后她拨出一通电话。“周茹?晚上有没有饭局?下班我请吃饭。”   电话那端的女子声线妖娆,“怎么想着今天请客了?”   温绵无奈,右手食指绕着电话线,“嗯……刚被老总开除了。”      发小不但不安慰她,还咯咯直笑,“就该趁早走人,这么没前途的工作,咱还不稀罕呢。”   温绵哭笑不得。   就算她不喜欢这份朝九晚五的差事,可家里边还不知怎么交代呢。      下午,周茹开着她的银色BMW跑车准时登场,温绵站在街边,抱紧一大摞杂物,她弯腰坐进去,冲驾驶座上名副其实的白富美笑了笑。   “想上哪家馆子?先说好了,失业人员谢绝趁火打劫。”   周茹瞧一眼长发飘飘、举止温吞的温姑娘,好笑道,“怎么会被开除的?”      温绵神色如常,只淡淡说,“私事。”   周茹也不多问,想起这姑娘已单身大半年,又随口提到,“正想找你说事,我表哥家里忙着给他找对象,你不是对军人一向有好感吗?他是空军中尉,有没有兴趣见个面?”      温绵的上次失恋源于交往三年的男友劈腿,眼下她不确定,是否准备好投入另一场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      “军人不是你的菜吗?”温姑娘变着方把话题扯开,“以前你可迷你那‘小琛哥’了。”   “你说他呀,人都已经是中校了。”      周茹说,她的小琛哥早被选入一支特殊的特种部队,如今还负责筛选操练一批批尉官以上级别的尖兵们。男人是够极品,可惜周茹爱热闹,受不了军婚。要是一年半载见不着丈夫几回面,那还不把她逼疯了。      “绵绵,我是不指望你答应相亲,早说过了,你就是个败家玩意儿,男人送上门都能踢飞的货……”      周茹还没鞭挞完好友,忽地捂住肚子面如菜色,还将头抵住了前头的方向盘。“糟了,我好像大姨妈来了……”   “现在?!”温绵听得吃惊。   那得赶紧找个能买卫生巾的地方,附近还要有洗手间……      好在离她俩前方不远,倒有一间24小时便利店,周茹火急火燎将车甩至街旁。   温绵摁下窗户,“这边是禁停区!”   “管他呢,最多十分钟就回来!”   温绵心叹,难怪都说和女人没道理好讲。      事情却是不巧得很,她才等在车里不到几分钟,后头一骑着摩托车的年轻小伙就上来了,他穿一身正统的黑色交警制服,戴白头盔、黑墨镜,扣着食指敲她们的车窗。“车不能停这儿,罚款二百。”   说着拿起手里的罚单,白手套洋洋洒洒地开起单子。      温绵急忙下车,试图解释:“交警同志,五分钟,我们马上就开走。”   写着罚单的交警透过墨镜打量眼前姑娘几眼,默不作声地继续操作合法流程。   “开车的是我朋友,她突然不舒服才停这的,我没驾照也不会开车……您看能通融吗?”      年轻交警停下手中笔画,他瞧这姑娘眉目清秀,看着挺温静的,不像是爱找借口的老油条,这才态度软化。   “如果真是……”   谁知那厢,不了解情况的周茹却是一出现就嚷嚷开了,“别罚别罚!我立马把车开走了!”      那交警笑了笑,顺势摘了墨镜,警帽的帽檐下方是一张英朗干净的脸。“我看她精神挺好,不像有病啊。”   周茹是高干子女,难免娇生惯养,遇上生理期就更脾气暴躁,温绵能与她和平共处,不代表谁都能消受得了。   她斜了对方一眼,火药味十足,“你怎么说话的,你才有病呢!”      “姑娘你甭急,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冲我‘执法’前,你敬礼了没?小心我投诉啊!”   帅哥交警被周茹这话堵得一愣,眼神挑衅着向她行了个礼,“你不遵守交通规则,对待执法人员倒是态度强硬。”      温绵在旁揉了揉额际,想说罚就罚吧,大不了她来出钱,何况交警同志也没说要扣分,可这主意还是得周茹拿,试着劝了几句人又不听她的。      正这当口,一道视线让温姑娘生生打起一个寒颤。记得她哥失踪前说过,这感觉就如同当你置身在无处藏匿的平地,却还被一支精锐的枪,堪堪慑住了心脏。      一辆奥迪A6悄无声息挨着他们停在后方,正气凛然的小交警顿时无语了。“后头那人,你这车怎么回事?没瞧见我在开罚单吗?”      这辆车的车身被擦得一尘不染,他走过去低头一扫,嘿!还是块军车车牌,难怪这么牛。      一位现役军人走了出来,穿着挺括的深绿色常服,肩上军衔两杠两星。年轻交警一时被这人的气场震住,向他敬了个礼,男人淡然地转过脸,温绵登时愣怔在了原地。   瞿承琛。   穿军装的中校应在烈日下暴晒过无数回的肌肤却比常人的色泽看着更美,只不过那种俊美之中,无处不透着疏冷的肃杀。      男人军装上的每一个褶皱,都是一柄锋利的刺刀。      “瞿首长好!!”周茹满心欢喜地黏糊上去,她真没承想会这么巧,瞿承琛难得不在部队呆着,不知他放假还是出来办事。      军官的黑眸萧然,目光磊落,身板挺直正是典型的军人站姿。而他的气质尤为冷静悍绝,薄而寡淡的表情透着一些淡淡嗤笑的意味。      瞿承琛扫了眼交警胸前的编号,毕竟,周茹从小也算是他看着长大,万一遇上麻烦,难免需要帮忙。“她有什么问题?”      交警把情况如实向瞿承琛说明,了解不是什么大事,瞿中校看了周茹一眼,接着毫无预兆就将视线落在了温绵身上。      她细心察觉,男人看人的第一眼完全遵照狙击手的习惯,先是对方的眉心,然后缓慢移至心脏。   “能处理好吗?”      周茹哪里敢反抗,敬了个军礼说:“……请首长放心!”   瞿承琛办事公私分明,不愿去多为难这位交警,何况他这么一出面,不会有人还敢故意刁难她们。“那好,不巧我在赶时间。”      匆匆与周茹说了几句,待这位首长淡漠地上了军车,年轻交警也果真收起罚单。“行了,车快开走,下回注意。”   “同志,你不罚了?”周茹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是出于对军属的尊敬。”帅哥交警说着,指向边上一直没吭声的姑娘,“没瞧见首长对这位美女很感兴趣吗?”      温绵开车门的手颤抖了一下,她中枪了。      瞿承琛透过挡风镜看着前头车里的那个纤细身影,视线中多了些高深莫测。他拿出贴身携带的护身符,金丝线绣着的花案已被.干透的血沾污,染就陈年的颜色。   里头放着的是旧物:一张陌生的单人照片。   而相片中咧嘴傻笑的短发少女,就是那温姑娘无误。      瞿中校感到有些意外,不得不承认已对她有些好奇,许是因为她手上的枪茧、又或是那脸上的笑容在他看来不太真实,还有,这失物的主人是谁。      难怪人说,世界很小,也不过你我之间。      温绵回到冷气充足的车内,周茹的口吻满是揶揄,“你这是第二次见到他吧?”   是的,如果没记错,上回瞿中校身边还跟着个顶顶的美人女朋友呢。   温绵想了想,问道,“他怎么还没结婚?”   “不知道呢,单身好些年了。”      她与周茹在港式餐厅吃过晚饭,回到家已是华灯夜上。   老旧的公房共有两扇铁门,温绵好不容易翻出钥匙,踏着楼梯,脚下的地板被踩得吱呀作响。她进屋时,温妈妈在吃力地移动一只装满废物的大纸箱。   “下班只知道出去寻开心,想差你做家事也找不着人。”      温绵习惯性去拿皮筋扎起长发,然后才帮着搬起沉甸甸的重物。她的个头约有一米六五,也不算太高挑,只是做这些重活还算得心应手。   “放着就行了,白天我找路口收废品的来趟。”   严怡忙说,“明天你不用上班啦?”   温绵将耳边的碎发撸去耳后,轻声道,“我被开除了。”      温妈妈被女儿气得不轻,脸上肌肉一抽一抽的。温绵看着无奈苦笑,现在严怡巴不得当初失踪的是她吧。   “哼!我说你也别找工作了,早点嫁人才不费事!从小到大就没让我省心过,念个警校还会念到被人开除,好不容易毕业了吧,哪份工作你做长了?”      不知如何解释那些,温绵不着痕迹地笑了笑,转身去温爸爸的遗照前上了一支香。   “你爸迟早被你们这些不争气的东西气得活过来!”严怡一个人唠叨半天,眼看女儿油盐不进,她数落到最后觉得没意思,只好作罢。      “冰箱里有剩菜剩饭,明天自己解决,还有,一会把你的报纸杂志都收拾好。”   “知道了。”   走回卧室,温绵将桌上叠放的那些《世界名枪》、《国防知识》都分成两沓,无意间,她看见梳妆镜里的自己。      乌黑长发略显凌乱,因为发质柔软,发梢处自然肆意地卷曲,漂亮的大眼睛无精打采。   温绵抬起手,温柔地抚摸贴在镜面上方的那张照片,心里糅杂了许多说不上的想法。      谁的青春不曾留下回忆。   谁的钟情不曾刻骨铭心。   爱情,并非时光旅行。每一折冷暖都已成为过去。      那要怎样感谢命运,让她在人生黑暗的十字路口,回到原点,遇见这曾经萍水相逢的人。原不过只想摘取他的半寸苦心,却没想到能收获幸福的婚姻。   她才得以相信,此生最幸运,仍是邂逅于你。 作者有话要说:新开始写军旅文英魂系列,还是源于对这些东西的喜欢,可惜专业知识不过硬,还是靠百度和读者到处给我搜罗来的一些科普知识,谢谢看文的大家,希望这次也能开开心心地一起来一次旅行。 依然是走轻浪漫风的文文。 日更中,第二天晚上继续更新,请多多撒花收藏哦~新文需要大家温柔对待! 2 2、第二章 他的要求 ...   温绵的父亲是一名建筑工地上的普通工人,死于一次事故,去世已快二十年,家里原还有个大她好几岁的哥哥,温井。      提及温井,他从前是附近一带出了名的小霸王,长期与一群三教九流的人厮混,有回聚众赌博还差点闹出大事,温妈妈忍无可忍,以死相逼才成功强迫他报名参了军。      温绵那时还不明白部队究竟有多大本事,只知道那恶霸哥哥摇身一变,成了她心目中的英雄。他在一次执行任务中遭遇意外,当时说派人找了好几个月,还是得不到任何收获,最终只能宣布他的失踪。      比起温家磕磕绊绊的寒酸过去,瞿家身为正统的将门之后,堪称背景雄厚。瞿家的老太爷是赫赫有名的将军,光荣于中越战争,老一辈还流传着这位老战士的守城传说,他是烽火中的铁血军人。      瞿家下一代也不逊色,瞿远年在几个兄弟之中算是最勇猛的,去年他刚升为某军区司令员,被授予上将军衔。      瞿司令与妻子共育有二子一女,而这不到三十便成为中校的瞿承琛,无疑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一个孩子。瞿承琛性子冷情,这或许是他成为出色狙击手的原因之一,除此之外,无论是战斗射击、军事学、野外生存、武装泅渡……他都能严苛要求自己做到巅峰。      最近,除去单兵技术,瞿中校变.态的训练方针也渐渐有了名气。瞿远年安插在二子身边的探子们常说,对那位冷静悍绝、不知人情的瞿教官,下属们总是报以又爱又恨的强烈情感。      瞿承琛将车开进南法市附近的一处警备区,在军区大院站岗的哨兵齐刷刷向他致以军礼。黑色A6停于一栋小楼前,中校刚下车,父亲的警卫员小吴就机灵地过来拉开车门,然后去后备箱拿行李。      母亲裴碧华满心欢喜,可算见上宝贝儿子一面了。   “妈。”中校淡淡喊了一声。   “听小吴说,你们行动队前阵子又出任务了?去,把这身军装脱下来,我要好好检查!”      儿子当兵常年在外风吹雨晒,她这个当妈的自然心疼的不得了。要是家里有个媳妇疼着他也还算好些,可惜两个儿子眼看都要过三十大关,个人问题依然没半点着落。      瞿承琛无奈推托,裴碧华又让小吴去厨房,把她准备好的热食拿来,回头就冲儿子命令道,“还不快去!立正站好齐步走!”   “……”瞿承琛从小到大,还真就拿这性子活泼的老妈没辙。      母子两人坐在客厅聊了会天,话题不无意外地落在他那终生大事的任务指标上,瞿承琛这回倒没急着找借口。   男人的表情仍然是淡淡的,只是眼睛里的情绪带着些波动,“我和您做个‘婚前协议’,如何。”      裴碧华听得心中一乐,“怎么说?”   “我尽快找个媳妇儿回来,不过……您也要答应一个条件。”      每回裴碧华最怕的,莫不是这瞿中校爱和她斗智斗勇,如今儿子松口,肯谈婚姻大事了,她自然不会拒绝。      所以说,瞿承琛无疑拥有狙击手必备的素质,他会在锁定目标之后,清除一切障碍,再精准地扣动扳机,一击必杀。      与母亲谈妥,瞿承琛独自回到房中,他在手机里翻出周茹的手机号码拨过去。通了之后没响几声,那边就接起了电话。   瞿中校先是礼貌地与对方聊几句,才直奔重点。“需要你帮我做些事。”   “瞿首长您一句话,我保证完成任务!”      瞿承琛若有所思,问她,“上回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那头似乎是放空了几秒,才传来周茹略带喘气的声音,瞿承琛猜测她是临时换了个说话的环境。“她是我初中同学,温绵!”      “温柔的温,棉花的棉?”   “不是,软绵绵的绵。”   瞿承琛愣了愣,难得拿着手机凭空一笑,“能尽快安排我和温小姐见面吗。”      “……就这事,没问题!”周茹立刻就淡定不了了。      瞿承琛看了看表,眼下时间充裕,他回去后一忙又该有些日子,如果能提前把这事办了或许不错。   思忖间,已脱口而出,“今晚?明天我要回部队。”      周茹考虑了片刻,她道,“好,那首长您一会过来吧,我和温绵在一块呢。”      直到通话中断,周茹还不敢置信,她小时候崇拜过的、喜欢过的瞿中校,主动提出要见那只软绵绵,莫非还真卯上她了?!      周茹回到咖啡厅的角落,此刻温绵手中捧着马克杯,她正在静静聆听对坐男子的高谈阔论。   周大美女讪讪笑了笑,插嘴道,“表哥,你们说什么呢。”      这位空军中尉姓高,相貌堂堂、身材高大不说,还着了一套笔挺的蓝色系空军制服。上回她说要介绍表哥与温绵认识,这不就真把人家姑娘给骗出来了。   可谁晓得这会子突然冒出个更霸气的瞿中校!   周茹不禁暗叹,温姑娘命犯桃花,让她实在艳羡不已啊~      “才聊着你们初中时的傻事。”高中尉看着温绵笑起来。坦白说他对她的第一印象甚好,这姑娘长得标致,言辞间的表态柔和温顺,单看这些无疑是适合结婚的女人。   “那表哥你不知道吧,咱温姑娘以前还念过警校。”      高中尉一听,倒真有些意外了。温绵瞥了好友一眼,不明白她怎么无端端提起这茬事了。   “温小姐不是说大学念得管理学吗?怎么……”   “中间发生过一些事,后来重考的。”   高中尉见这姑娘不愿透露深层的内容,也算很有风度地闭了口。      温绵这边对他的感觉倒只能说不坏,下午周茹找她出来聊聊,却没猜到自己竟被设计了鸿门宴。      只是温姑娘不晓得,此时周茹也是坐立不安啊!她一心想要撮合好友与瞿中校,又觉得委屈了表哥良心受谴。温绵就见她的发小不停用勺子搅着杯子里的咖啡,企图排解某种焦虑。      外头的暮色早已四合,咖啡馆还是坐着零散的客人们,不知是不是空调温度过低,温绵抚过裸在外头的肌肤,感到些许微凉。      高中尉忍不住向这姑娘望去,却不料对上她身后来人的视线,他嘴边喊出的名字,无不表达惊讶:“瞿教官……”   温绵一怔,回头正好看见刚刚走进店门的一袭深绿军装,还有,那双冰冷且充满寒气的眼睛。   她有些茫然了。      瞿承琛修长的腿迈着步子走进来,当他发现是这场面,瞬间,比起眼前各怀起心思的三人,他显得淡定无比。   “瞿教官,您好!”高中尉急忙站定,端正敬了一个军礼,“我是……”   “731,我记得。”   他确实记得。      眼前这位空军中尉,是他们特种部队新招的一批跨军区、跨军种的优秀单兵之一,可惜这年轻人在基地训练的项目中被扣分太多,最终被刷落选。      “表哥,你们教官记性可真好。”周茹在她“小琛哥”的面前彻底倒戈,还腾身坐去表哥那儿,非让瞿中校挨着温绵。      那姑娘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瞿承琛还没来得及开口,高中尉已经插嘴。“瞿教官,我明年还想考……”      瞿承琛是这个特种兵基地的第一行动中队队长,他们每年会进行两次选拨,分别为两支行动中队输送新鲜血液。      “规定上可以,只是对于参加过选拔的扣分会更不留情。”他说着,唇角微哂。      两位同样还不到三十的年轻军官侃侃而谈,冷不防的,高中尉发现那位笑容温和的姑娘低头不知在想什么,这才毛毛躁躁地说,“你看我见到长官光顾着兴奋,又说了一大堆挺无聊的……”   温绵闻言抬头,再度对上瞿承琛疏远寡淡的眼眸。是的,几乎一整晚,这位首长都在用让人捉摸不透的视线审视她,简直看得群众心里诚惶诚恐。      温绵强打起精神,“是我在想心事,我明天一大早还有面试……”   “确实时候不早了。”瞿承琛擅自替她做主,“我开车送你回去。”   这算哪门子情况?   温绵才想婉言谢绝,对方看她一眼,却说,“正好我想单独找你谈话。”      姑娘家实在摸不透瞿中校的心思,这简直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于是她急忙看向周茹,后者还没心没肺地笑着。      温姑娘心说,得,歇菜吧,一个脑袋已经完全不够她使了。既然中校都提出主动送她,要是当场拒绝也太不给人首长面子了,何况这些年温绵也听过不少瞿承琛的丰功伟绩,就单方面来说,她还真挺崇拜这男人的。   至于究竟有什么事要找她私下交流,那也只有跟着去了才知道,她要是现下谢绝,未免显得太过矫情?      高中尉眼看俩人并肩走出咖啡馆,抬手就给了表妹一记毛栗子。   “哥!军人怎么能对家属滥用暴力!”   “周茹,你还好意思说?首长的妞也敢介绍给我!哥很受伤啊!”      在他们眼里彻底沦为“首长的妞”的温绵绵同志,已软绵绵地坐在那辆黑色的奥迪A6中。车厢内除了有淡淡的香氛味,还夹杂着某中校军装上的气息,如战火过后的硝烟弥漫。      瞿承琛动作笃定地发动车子,“我有几个问题,允许你用‘有’或者‘没有’回答。”   温绵才正襟危坐,听到这话又傻了。她想了想,不太懂这规定到底是谁立下的?      瞿承琛看着前方玻璃外的霓虹,深邃清冷的眼眸被印出一片微淡的光彩。她必须承认,中校是她见过最能将这身军装穿出味道的男人。   “有男朋友吗?”他问。   温绵闻言转过脸,连大气都不敢喘地摇了摇头,“没有。”      “有反感军人的想法吗?”   又是摇了摇头,“没有。”      “有意愿和我相亲吗?”   “没有。”      温绵下意识回答,结果身边的中校显然不满意了,那身挺括的军装更衬出他的淡漠。   温姑娘立即改口,“有!没有不意愿!”   好吧,她这说的还是人话么……      温绵焦虑地擦了擦汗,“瞿首长,是这样的,您的问题太突然,所以我、我还没来得及消化。”   “那现在给你时间。”瞿承琛笑睥她,“记住,要拒绝必须给出理由,例如,是没有兴趣,还是有喜欢的人。”      完全命令式的口吻,让车内当下陷入一阵沉默。   温绵心思紊乱,她想不明白这太过复杂的情节发展,毕竟对方是一多么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为什么偏偏找上了她?      良久,只剩下车外的喧嚣。   “温绵。”她被瞿承琛毫不含糊的声音唤醒,不愧是首长,第一次喊她的名字都这么理所当然、这么霸道。      “瞿首长,我可以问原因吗?”温绵知道这不是瞿中校的冲动之举,他那么冷静自持,且每一个问题都不带迟疑。      她只是想知道,是什么致使他考虑的这么清楚?这毕竟是以结婚为前提的相亲,再加上瞿承琛身份特殊,想必他们不会有太多接触对方的次数,他更不会浪费时间谈单纯的恋爱。      “你到了适婚年龄,我这几年也被家里催得很紧,我对你印象不错,可以进一步接触。”他一连串的话不紧不慢,温绵听得想了想,她将这些归结于组织的需求。   瞿承琛忽然再度开口,“温绵,事情没你想的复杂。”   她心里不知怎么,已经紧张的要命。      “不用考虑我和你究竟是怎样的人,也不用急着敷衍我。”他趁着红灯转过脸,用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意愿。”      若要说单纯的好感,那不可能没有,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配上这么一套禁.欲的军装,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温绵还是不确定,瞿中校不可能没别的相亲对象吧?恐怕等着他的女人能编成一个连了。      “瞿首长,可我们只能说是陌生人,也只见过三次面……”   “第三次?”一时间,瞿中校立刻挑选出了让他在意的信息,尽管说漏嘴的温绵想要弥补,不过为时已晚。   瞿承琛凝视她几秒,而后,他轻轻笑了。< 2、第二章 他的要求 ...   br>     男人是受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更是一个悍绝的狙击手,他的听觉与记忆力极佳,哪怕是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下盲狙,也能有超乎常人的速记能力。所以,当过往记忆在脑海层层片片地闪现,他很快就依稀想起与她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不,应该说,对于那段记忆他一直没有忘记,简直可以说是记忆犹新。在此之前,他只是记不得片段里的主角是“温绵”,现在如同找到了遗失的碎片,终于拼凑出一块完整的璞玉。      瞿承琛沉声问她,“你是不是念的‘致远中学’?”      听他报出她的高中校名,温绵不好的预感果真灵验,这回完菜了。“嗯……首长的女朋友,那时还是大我几届的学姐。”      瞿承琛微微蹙眉,“前女友。” 作者有话要说:瞿中校的特种部队比较特殊,也是看了一些耽美军文小说、电视剧以后这样设定的,觉得比较有意思,另外我的小说似乎一直都这种德性……不过真的是轻浪漫风哦,不沉重的! 谢谢收藏撒花的亲,表忘记打分哦!因为新坑的月榜要爬,你们也懂的!明天晚上继续更新! 咩~~~~~~~~~ 3 3、第三章 她的失约 ...   温绵与瞿承琛的初次见面源于一场暴雨与一封情书,一封她写给别人的情书。      瞿中校将车停在她家小区的附近,温绵忙不迭开门下车,急着道谢,“不好意思,今天麻烦您亲自送我……”      他恍若未闻,只看着她淡淡说,“温绵,我等你答复。”      瞿承琛还未收回视线,她已仓皇跑了老远,他淡漠的神色不免带了轻微的调侃之意。作为行动中队队长、同样也是教官,他长期负责挑选与训练那些兵,对人自有特殊的识别本领,也能通过细微的观察进行甄别。      了解到他们头回见面竟会是那一年的旧事,瞿承琛对她的兴趣更为浓厚了。      怎么会这么有意思,这个两面派姑娘,呵呵,实在是太有意思。当然,温绵是怎么都不会猜到,这位总爱长时间面无表情的首长,脑中会有如此想法。      瞿承琛发动车子,右手经过胸前时才蓦地想起,忘记把照片给她了。而且,这才是他会单独约她出来的首要原因。      瞿承琛不经自嘲,他居然也会发生这种乌龙的情况。   算了,来日方长。何况他回到部队,也能通过其他方式了解真相。      瞿承琛在瞿家那栋二层楼高的小房里休息一夜,次日清早坐车返回部队。他所在的特种部队训练基地藏于军区以内的深山老林,那儿的地形更隐秘、军备更高端,且连军属都不得入内,是真正的军事要地。      瞿中校在山脚换乘军用飞机,还没抵达停机坪,已有风声传遍基地内外。第一行动中队的特种兵们个个哭天抢地,谁让他们的好日子又到头了!      不过转眼,他们整装待发地侯在操场,齐刷刷列队完毕,只为等待不可侵犯的队长亲自检阅。      说起瞿承琛身为教官的威严,起初并未树立起来,原因是每个见着他的军人都会产生相同质疑:这帅哥哪像特种兵?他是来部队体验军旅生活呢吧?如此冷面美貌的男人,扎一堆糙汉子里,也未免太惹眼了。   但当经过车轮战般的考核与被.操练,没有人再敢不服瞿承琛,理由也很简单,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当结束一天的安排已是晚上8点,瞿承琛洗完澡,独自去了基地的支援中队,找到电子信息技术中心的负责人,他的好友陆少校。      陆少校一看是个特别的客人,顿时来了精神气儿。“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瞿承琛递给陆少校一张旧照片,示意他,“找出她的档案,调过来。”      陆少校掂了掂手里这张早已被血迹弄脏的照片,打量起上头年轻的短发姑娘。“还是个萝莉,执行什么任务需要小姑娘的资料?”      瞿承琛淡定看他一眼,“军事机密。”      陆少校与他认识多年,他冲中校撇撇嘴,摆明着不信任的态度。瞿承琛才不与他多说,冷然的背影已转身离去。      凌晨时分,陆少校派了他的通讯员将一个涉密U盘交给瞿承琛。      中校在电脑上翻看着刚出炉的档案,他淡淡地勾动唇角,惊讶地发现温绵曾念过警校的那段信息,正觉得蹊跷,有人敲响宿舍的门。      “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副队长阿祥。“报告队长,三点要紧急集合吗?”   “天气预报如何?”      “听说会下暴雨!”      山中天气本就多变,目前虽说鸟鸣幽静,可指不定何时就会忽然狂风大作起来。   瞿承琛闻言,满意地低笑一声,“很好,夜间拉练。”      “是!”      黎明之前,暴雨将至,基地身处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当集结号吹响,正式兵们一刻都不敢耽误地从床上蹦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装备划拉上身。   只因留在这儿的都是从各个军区挑选出来的精英,他们不接受弱者。      瞿承琛身边的副队长掐着秒表,扯开嗓子,“超一秒的全部扣分!”      等到全员集合完毕,瞿承琛负手于前,一身军装刚正不阿,“整理军容!下次都把扣子系好了再出来!”   又是一阵慌乱的动作,若换做正式军,当然不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全体都有!向左转!20公里越野。”他颁完口令,低声嘱咐阿祥,“你先跟着训练,我要去信息中心。”      “是!”      阿祥盯着瞿承琛英挺的身影看了一会儿,他想起队长之前已经去找过陆少校一次了,难道是支援中队的办事效率下降了?      ******      又是好多天不曾下雨,南法市的夏天燥热,连续几日的大太阳真叫人有些受不了。温绵起了一个大早,关上房里空调,打开窗户,难得有阵阵清朗的自然风拂起她温软的发梢,让人的心情也跟着缓缓融化。      严怡拿着拖把进来,看见女儿正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不由得问,“你这又要去面试?”      这几天温绵也已有过几次面谈机会,可惜并不顺利。按照她的学历与经验,去那些小企业工作未免太亏,大公司一时半会又找不着空位,对于她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严怡颇有微词。      温绵想起妈妈一会还要去菜场,就提前与她说,“妈,明晚不回来吃饭了。”      “又和周茹去腐败?”      “不是,另一个朋友。”      见女儿不报对方名字,严怡反应过来,“男的女的?”      “……男的。”      想通这姑娘扭捏着不愿回答的原因,温妈妈不免心情好转,“知道谈恋爱了就好,别眼高手低的,最后只能当个剩女。”      温绵只好笑笑,她对着镜子涂上一层唇膏,明亮的色泽令她想起坐在瞿承琛车上时一路见过的霓彩。      那天着实怪异,她一晚上满脑子都是这男人低醇霸道的声音。温绵还一到家就给周茹打了电话,这发小在咖啡馆举动反常,所以并不难猜,她肯定知晓内.幕。      她心想这妞以前不是对瞿承琛挺积极吗?今个儿怎么想起做她和那首长的媒人了。      “我结婚可不能找他这样的。”周茹在电话里是这么和温姑娘说的,“别提军婚难离,就说哪天你把男人带回家,远在山沟沟里的首长也发现不了啊,要是国家对他有需求,那还得立刻行动绝不拖延!你说这算哪门子老公?”      温绵还来不及出声,周茹已经兀自接上了话。“不过你甭担心,要真和别的男人好上了,瞿中校也舍不得送你上军事法庭。”      这妞儿已经在妄想瞿首长会“舍不得”了,温绵大囧,“周茹同志,你给我听好了,你丫就是一瞿首长的小狗腿子!”      周茹在电话里完全不顾形象地大笑一阵,“绵绵,和你说正经的,以前我是一头热,现在年纪大了,都很难想起那时怎么会喜欢上的‘小琛哥’,而且还会莫名其妙就觉着自卑!”      温绵不由笑她,“你那是因为见到了制服吧?”      周茹不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制服控么。      这通电话一直持续到深夜,后来温绵窝在被子里仍止不住地想,年少时的暗恋,她又何尝不曾有过,只是,也终究错过了、分手了。      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不会考虑那么多,只一门心思傻乎乎就栽进去了,分不清是喜欢还是爱,就莽撞地给那个他递情书。   哪像现在的她,与人相个亲还要前前后后顾虑那么多,好像各方面都要兢兢业业算到最不吃亏才能作罢。      温绵忽然失笑,她是从何起,就变成这样的大人了呢。      那个时候的自己,会因为对方个子高、长得帅、有才华就义无反顾地去喜欢,如今遇上条件更为出色、更耐人寻味的瞿承琛,又为何不敢给一次机会了呢?是因为看清了彼此间的距离,不会再以为爱情就是彼此间的一切……?      其实瞿承琛那稳超胜券的语气也有他的道理,为何她不能把事情想的简单一些,何况他不是其他的任何一个男人,他是她从小就如雷贯耳的瞿承琛呐。      这是一次正儿八经的相亲,又不是立马打报告领证。      温绵失眠将近一整晚,就这么安慰着自己,终于做出了决定。      严怡看女儿站在镜子前走神,走过去提点,“大早上的发什么呆,别一会路上堵车迟到。”      其实距离面试的时间还算充裕,温绵想先帮严怡做些家务,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拽过来一看屏幕,是瞿承琛。      温绵避过妈妈的耳目,走到她看不见的地方,才轻说了句,“……喂?”      “温绵?你好,是我。”      她忍下紧张的心情,“嗯……瞿首长,您好。”      “但愿你的答复不会让我失望。”与那次同样沉静的声线,让人无法轻易忘记。      “……我记得你那次约我的时间地点。”她将上次瞿承琛说的内容重复一遍,然后向他确认,“没错吧?”      瞿承琛听懂她语句中想要表达的深层内容,嘴角挂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其实那天我单独找你,还有另一件事……明天见面再谈。”   姑娘老老实实应承他,忽然又温温地开口,“瞿首长,我、我不会做半路逃兵的,请首长放心。”      瞿承琛似是愣了愣,过了一会儿他才隐隐笑了半声,“谅你有这心,也没这胆。”      “……”温绵被他说得无言以对。      瞿承琛看了眼等在门外的副队阿祥,略微沉吟,“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一阵阵的嘟声传入耳膜,温绵脸上依然带着些温度,她不禁默默鄙视起自己。不过是第一次通电话就能紧张到红了脸,唉,这真是有够差劲的防御力。      ******      常年接受部队熏陶,加上瞿承琛性格偏冷,其实他还真算一位不怎么喜欢讲究情趣的职业军人。只不过,中校也不至于白目到不懂如何与姑娘家约会的那些本事,以前处过的对象也能算作实践经验。      瞿承琛将与温绵“相亲”的地点就定在一家价格公道、氛围还挺浪漫的意大利餐馆,为了低调行事,也没穿军官常服,而是换了身衬衫西裤。      可惜不管这男人身上穿的是什么,将他往人堆里一丢,仍是扎眼的不得了。这不,他一身休闲打扮引来餐馆里诸位萝莉御姐的不少侧目。   眼神睥睨而英俊深幽的黑眸、笔直的鼻梁、侧脸上薄而寡淡的笑意,无不散发着一座巨大冰山似得气场。      瞿承琛看了一眼腕表,约定的时间早已过去,佳人却迟迟不现踪影。他喊来侍者,因为开车不能喝酒,就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按理说,瞿中校对于女人爱迟到这个做法,基于军人守时的原则,他是稍有抵触的。不过,若是今晚等上一时半会,也不算什么,何况他无疑是非常具备耐心的男人。      曾经为了狙杀目标埋伏于泥沼地带整整几天几夜,当时他意识过度集中,身体抵达临界点疲惫不堪。体力丧失、饥饿虚弱,但仍能在不可想象的环境与阻力下完成任务。      瞿承琛在意大利餐馆静候将近一小时,却有几许按耐不住。   这状况未免有些反常了,他先是发短信过去,温绵没有给予任何回复,接着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因着昨天他俩的对话,瞿承琛首先排除的就是她临阵脱逃的可能性,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紧急状况。   手边原本冒着热气的美式咖啡,已经冷透,他寻思着什么,向候在边上的侍者微一抬手,“买单。”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新,不留言咬你们~~~~ 4 4、第四章 他的保护 ...   落日过后,天色已完全晦暗,码头远处是朦胧的霓虹彩灯,偶尔才有车辆行驶过江边。今晚的月光很淡,照着温绵线条柔美的脸,她的神情似是带着温笑,然而,再度细看之下,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满是澄澈的凉意。      男人将她压制在地上,刀尖划过她白皙的脸,“我已经给出了最后期限,把他中彩票的钱拿出来。”      温绵若想要对付这个男人和这把尺寸略小的刀子,简直轻而易举。   可毕竟,寡不敌众。      “您也是一家放贷公司的老总,这么兴师动众的对付我一个姑娘家,实在没必要吧?再说了……您真不缺这些钱。”      五个成年男子对付她只身一人,那也就罢了,她已经伤了左腿膝盖,他们还绑起她两只手腕,温绵简直快要怒极反笑。   即便念过警校、擅长散打,可他们未必把她想的太过本事。      至于老总秦东阳亲自上阵的理由,温绵倒也一门子清。当年温井留下赌债和私人恩怨,光凭这两点,姓秦的也不肯轻易放过她。   何况姑娘平时看似温婉,发起劲儿来却实在带劲,这也算他屡屡喜欢招惹她的原因。“你以为温井不在部队,我就不敢动你了是吧。”      就在秦东阳的小刀将要触及温绵的脖颈,一辆黑色轿车在空地旁紧急刹车,车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   车门合上的那一声重音,在沉闷的氛围中尤显锐利。随即,瞿承琛疾步向他们走来。      他自信第六感极端的准,看过档案后猜到她会有一些麻烦,所以他出了餐馆,就从温绵一路可能经过的地方开始个个盘查,好在开车并未花费太多时间。      瞿中校冷冽的目光扫过围在四周的男人们,他的强势决定一切,不需要军装,也依然能震慑敌方,让人如芒在背。      秦东阳莫名感到一种威胁,他将左手反扣住温绵受伤的手腕,右手小刀反射出森冷的月光。      姑娘家精心画过的妆容糊了一片,特意梳好的发型也早已凌乱,那五官倒像是平添了几分妩媚。她手臂上的刀伤还在流血,被男人这么用力一抓,疼得皱紧了秀眉,“你怎么找来了?”      瞿中校直直望入温姑娘的眼底,仿若他的视线只容得下她一人。“下不为例,以后不准迟到。”   温绵听得一愣,似乎没了先前的紧张,这男人无形中就能给她一种可靠的安全感。      秦东阳以为这是哪儿来的高富帅,扬着下巴道,“劝你少管,这小妞家欠公司钱,我们只是在民事调解。”      瞿承琛的眼眸中只是一片无波无澜,他沉声道,“不管她欠多少,我替她还清。”      当然他说这句话是另有深意,秦东阳却还不知,脑中闪过一丝念头,“口说无凭,你现在立个字句,咱们就算两清。”      温绵到底是怕瞿承琛误会,神色有了些焦虑,“你别听信秦东阳的,我哥欠的钱早就还清了,是他们非要什么利息,他们就是想再逼我拿一笔钱。”她微一侧头,对身后男人说,“以前忍你们,是为了我哥,现在他.妈……他都失踪了!”      硬生生将“他.妈的”三个字吃回去,温绵挺佩服自己,这时候还能想着维持淑女形象。      瞿承琛与她对视一眼,让她稍安勿躁。“秦什么的,(抱歉中校没记清你名字……)不用操心拿不到钱,你去我们大院,和站岗的说声,就说找瞿承琛,或者,说‘瞿中校’也成。”      若温绵真遇上经济掣肘,瞿承琛当然会找更妥善的处理方式,不过秦东阳摆明了是敲诈,所以中校抬出身价就是想说“这小妞是我的人,以后别对她出手”。      瞿承琛淡淡说完,秦东阳立马就搁楞了一下。他是生意人,政商两界都打过交道,在南法市瞿家的名号他也算略有耳闻,毕竟瞿远年是军区司令员,更别提与他们联姻的裴家是有参与过开国大典的底子。      温绵似是领会了瞿承琛的意思,索性说,“秦总,要不你就上他家取钱,要不以后就别来碍事。”      姑娘话还没说完,她已向后肘击对方腹部,秦东阳未及反应,她又举起被绑的双腕,猛地朝他后脑砸去。      瞿承琛反应迅疾上前几步,他的拳脚出其不意,几个男人自然都不是他的对手。中校未着军装,但在搏斗间无意识就散发出一股血腥,他熟悉战斗,也上过真正的战场,那种杀戮的气味,是可以闻得到的。      特种部队的男人打架本就以无规则、高效率为准则,他们习惯在最快的时间内消灭对手,不管用的是什么手段。      可这优势并未维持几秒,局势骤然转变,秦东阳故意袭击温绵受损的膝盖,再度擒获住这个女人,“温绵,看来你是找着冤大头替你们一家子做靠山了!”      这话让温绵不觉一愣,秦东阳忽然发起狠劲,她还来不及喊出声,竟已被他推下冰冷的江水之中!      “温绵!”瞿承琛脸色骤变,他以最快速度解决完这边手下,上前一脚直接踢断了秦东阳的腕骨。      然后,没有丝毫犹豫,他纵身一跃,如同无视江水的阻力,流畅的姿态乘风破浪。      温绵双手被绑、膝盖扭伤,根本无法顺利逃脱这涛涛江水,阴冷的湖面下满是泥沙,她又吃了好几口水,在黑暗中拼死挣扎。      她不要死在这里!      大脑中空白的除了还有想要活下去的渴望其他一无所有,眼看就要被恐惧吞没一切意识,有一个结实的力量从背后托起她……      瞿承琛将昏迷的温绵抱上了岸,立刻替浑身湿透的她松解衣领,幸好溺水时间不长,他用正确的急救姿势按压她的胃部,对方很快就有了转醒的迹象。      温绵弯身不停地呕吐积水,剧烈咳嗽。      有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一旁说,“需要帮忙吗?”   瞿承琛抬头,发现来人是那个曾有一面之缘的小交警。他在巡逻途中发现这里的异常情况,当即就下了摩托车。      “替我报警,说这里有人落水,已被救起,是由非法高利贷引起的纠纷。”瞿承琛说着,等到温绵吐干净了,就打横抱起四肢冰凉的她。“我开车送她上医院,你留在这保护现场,等警察到了让他们找我做笔录。”      小交警二话不说地照办了,谁让这军人的气场压迫感实在太强。      隐约听清男人的说话声,温绵逐渐能够看清他模糊的人影,冷冽的空气将新鲜氧分传送到四肢百骸。      刚才那一系列的急救动作流畅专业,她看见他的唇线凌厉,难怪,他说话时常像抹了毒药。   由于同样也全身湿透,他的衬衫紧贴皮肤,看得出上半身的肌肉,蕴藏恰到好处的力量感,还带着潮湿的味道。      温绵天生不喜欢用眼泪宣泄情感和心底的彷徨,她也已经记不清最后一次在人前哭是何时何地发生的事。   哪怕曾被憧憬的警校拒之门外,也都没有掉过一颗眼泪,仿佛任何伤痛都不再足以压垮自己。      可是这一刻,温绵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他手掌上多年磨出来的枪茧,感觉到他的力量,他手掌带出的风声。      终于,泪水决堤而落,悲怆的情绪揪着她的心,扒着她的肺。      “没事,不哭了。”瞿承琛的语言虽然言辞直白,但在温绵心中,却比任何安慰都来得有用。他抱着脸色苍白的她说,“温绵,你是军属,别给你哥丢人。记住了,当兵的流血不流泪。”      ******      很快,江边码头的四处都繁忙起来,温绵被送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治疗。她扭伤的膝盖与手臂都已敷药包扎,接受完体检,指标还算正常,身体没有大碍。      当然溺水仍会有些伤肺伤胃,靠的也只有好好调养,伤口则更加需要时间愈合。      这么一来,她短期内还真甭想再去面试上班了。      温绵还与瞿承琛分别在警察那儿做了笔录,她说,秦东阳不知是从何处听风,知道他们家有中过彩票这档子事,才想再来敲诈一笔。她在公交车站碰见秦东阳和他的手下,不得已被他们挟持去了码头,至于以前为何不敢报警,则是怕遭到那些人的报复。      温绵坐在急诊室外,湿衣服都被换了下来,暂时穿了套医院的病号服。      此刻她的内心即懊恼又难受,怎么会让事情发展到这无法控制的地步?      瞿承琛找来了警方,那他是否也考虑清楚,如果以后离开他的庇护,她要如何是好。就像秦东阳嘴里的那句话,他已经是她的靠山了。   她或许是真的,别无选择了。      瞿承琛走过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她那双擦去泪水还微微红肿的漂亮眸子,“我去找找,看能不能买到干净衣服。”不等温绵开口,他又折回来,“你穿什么型号?”   “……M的肯定够。”   “这我知道。”      愣了几秒,温绵才算反应过来,他居然是在问她Bra的Size……      虽然,中校看着挺淡定,可沉默的气氛透着几分尴尬,温姑娘不禁面红耳赤,瓮声瓮气说了句话,瞿承琛一时也没能听清,只好再走近她几步。   他还特意俯身,几乎是在她耳边问,“说的什么。”   温绵把头压得更低,绞着手指非常不好意思地说,“32C。”      说完,她不经意抬起头,两人视线在瞬间交汇。眼前的姑娘长发如波浪般散开,眼睛清澈如水,面色是苍白了些,显得红唇更为饱满。   他假装没发现她眼底的慌乱,转身离开。      温绵呆呆地凝视瞿承琛高大英挺的背影,他的衣服仍旧半湿,贴在后背可以清楚地看见肩胛轮廓。   医院廊上的空调开得太足,她还是感觉到冷,就蜷缩起身体,尽量保持暖和。      还记得被这男人救上岸时,她昏昏沉沉想起,曾经听说,人死前脑海中会闪过一生的旅程,或者是最为美妙的记忆。而在感官告诉自己快要死去的那一刻,眼前似乎都没能浮现出丁点儿温暖的画面。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辈子值得回忆的美好,压根就没几件呢?      温绵不由嗤笑,那她得多亏呀。   还没有结婚生子,体会够人生的乐趣,就连哥哥都还没能回家……那么多事没来得及做,哪里能罢休。      要是哪天有可能的话,与瞿承琛那样的人共组家庭,倒也是一桩来之不易的美事。   温绵想到这,玩笑似得对自己摇了摇头。      瞿承琛换了套轻便的装束,顺便带回来一件女式T恤搭配长裤,她谢过他,心不在焉地接过。      当温姑娘拿出里面一套表面还有镂空花纹作为装饰的深蓝色内衣,简直是囧里个囧。并不是中校先生买来的内衣有什么问题,而是她突然想到,真不知这颜色、这款式,他是按照自己的喜好……还是按照他眼里的她应该穿着的风格买的?      才第一次正式见面,她就让神圣不可侵犯的人民首长去买了Bra和内.裤……      温绵满脸绯红地一拐一拐走出来,瞿承琛主动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走吧,我送你。”然后,他仿若理所当然地要过来背她。      温绵虽然膝盖受伤,可两人关系还不算太熟识,她当然会有所顾虑。“瞿首长,我、我还能走的。”      瞿承琛睨她一眼,毫不客气,“你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温绵被他这么一堵,只好听话地伏在他宽阔坚实的背部,她将半湿的长发撸去身后,但偶尔还是有几缕青丝拂过瞿承琛的脸庞,他觉得黏糊糊的,不过,却带有一种似有若无的香味。      来到瞿中校的副驾驶座,温绵系好安全带,就听他说,“医生说了吗,要你这几天注意饮食。你今晚还没吃过东西,还是找点易消化的。”      她受到惊吓、吐水,胃粘膜受损,瞿承琛考虑以上这些,将车停在一家面馆前,然后下去十来分钟,给她带回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车里暖和,你坐着慢慢吃。”他耐心将一双筷子掰开,才递过来。      确实如他所言,她的额头上甚至渗出细密的汗珠,温绵将面条一根根吃进嘴里,心口隐隐的感动。   她努力稳住语气:“真挺对不住你的,第一次约我……还遇上这种事。”      是,连他们的相亲也泡汤了。      瞿承琛仿似浑然不觉今晚的糟糕透顶,他凝视她片刻,不紧不慢地说,“这也不是什么问题,我现在开始。”      温绵明显一愣,然后她失笑,暂时搁下热腾腾的面条,静候中校来自报家门。      “我的职业,挂名某军区的特种作战部队第一行动中队队长。擅长枪械、格斗以及训人。部队番号之类……你大概也没兴趣,况且这个特种部队性质特殊,无法巨细向你阐述,但你可以称它‘英刃’。”      英刃,这两个字听上去凛冽庄严,深不可测,简直就像他这个人。      温绵抱着一个大碗,却深深地望他,而他只有满脸的从容不迫。   “那我也该介绍……”      瞿承琛却打断了她,“不用,我调过你档案。”      温绵心头微怔,他还特意调查过她?      “了解你的家庭状况是其次,主要是为了这张照片。”中校说完,静了一瞬,将贴身的旧物什递给了她。      温绵只看一眼,整个心都已经吊在嗓子眼了,碗里的热汤险些洒出来。“怎么会在你手里?!”      瞿承琛不禁淡淡笑,“没猜错,是你哥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咬了好多潜水的亲,今天继续咬……呜,你们不要欺负人啊!新坑很苦逼的,都木有人来,还天天日更!明晚继续咬!啊不对,继续更……吧。 另外,一个ID可以收藏一篇文章,再加其中的三个章节哦,不要忘记收藏4个哦,月榜靠你们啦!! 5 5、第五章 她是兄控 ...   温绵接过瞿承琛交给她的护身符,泛黄的旧照片徒留血迹斑斑,她费了好大得劲,才勉强克制住情绪。      瞿承琛瞧她这样子,心里笑叹,总算是物归原主了。   “你在哪儿拿到的?你认识他?”   “具体情况我要保密,你应该能明白。”      她知道军人的保密原则是守口如瓶,不该问的也不问。      “我不认识你哥,不了解他为何失踪,当初我刚加入‘英刃’,他已经离开。”瞿承琛为了温绵哥哥的消息,还特意找过陆少校,这才得知温井竟是他的前辈。      老实说,中校并未申请什么红头文件,他不能随意调查除了手下的兵以外那些队员的档案,不过,为了帮到温绵,也算小小的越规了。      温绵低头想了一会儿,既然他不能说,那就由她来说好了,反正她很想找一个人不吐不快,何况中校今晚莫名其妙被牵连其中,怎么着也要给人一个交代。      她顿了顿,轻声说:“他以前写过几封家书,也提过被选拨进了一个特牛的特种部队。”      温井曾经呆过的正是与瞿中校相同的地方,温绵着实不敢想象。      “他为了哄我和妈开心,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我哥也算孝顺,不过以前真挺浑的,你也看到了……”温姑娘无奈地抿了下唇,表示要不是因为温井,也不会被秦东阳的放贷公司盯梢。“他们拿着温井打的借条常来要债,我和妈为了他,也没敢把事声张,后来卖了大房子,才勉强还清债务。”      可谁晓得,这么些时日之后,秦东阳还会以为他们家藏了一笔巨额奖金。温绵笑了一下,莫名有些欢乐,“你信不信,我把做梦梦见的号码写信告诉我哥,结果居然中了头彩,前提是……他真买了那张彩票。”   瞿承琛偏过头去,对上她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他笑说:“我信。”      温绵接着打趣道,“不过从那之后,我运气就很背。”   瞿承琛见她欲言又止,眼眸透出一丝迷惘,他不由揣测,这姑娘是否在不经意间想起那段暂时还不愿详谈的警校经历。他能理解她的犹豫,毕竟,俩人还没有亲厚到足以分享她的心事。      片刻,瞿中校说,“关于温井在部队做过什么……这些我无权过问。”   温绵微微点头,听他又说,“但我向几位长官打听过你哥。”      瞿承琛看向眉目焦虑的姑娘,他除了能告诉她温井在生活上的一些芝麻琐事,还说了她哥哥的一项绝技。温井能够在几乎任何环境下的700码外,直接射中敌人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他是“英刃”建立以来,史上第一位被誉为“狙击王”的特种兵,也是目前为止,唯一能与瞿承琛齐名的狙击手。(温井这项牛逼绝活,自然也是瞿中校拿手的)      这位中校有一点并没提及,可温绵相信哥哥每次出任务前,应该都会带着她给的护身符,他很有可能是遇上意外,才会遗失这个挂件。      她不禁又一回猜测,温井还活着吗?   心中顿时大痛,温姑娘抬起头,再次对上瞿承琛幽黑的双眸,“您还能再多打听些我哥的事吗。”      瞿承琛并未开口,不过,他也算默许了。“他怎么想的,把你这张照片放在里头?”   “我哥说我,还是这年纪最逗……”   中校打量着温姑娘嘴角处温柔的线条,不置一词。      温绵整个人像要被他犀利的视线洞穿,良久,她低下头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不会知道这对我的意义有多重。”   他说得这些事儿,给了她久违的慰藉。      “你哥有护身符替他挡了煞,会平安无事的。”男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温绵微微愣怔,内心忽然就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柔软感动。   “嗯,首长说的是。”      瞿承琛发动车子引擎,送她回家,这回中校算是被温姑娘放行了,他将车驶入了小区,还停在她家楼下,男人俯过身替她打开副驾车门,自己也从另一头下了车。      温姑娘依然害臊地红了脸,很不习惯地由他背在身后,她柔声说,“瞿首长,您送我到门口就成,我妈她在家……”   瞿承琛听出她语气中的不自在,笑了笑也没搭话。      温绵歪栽着脑袋想,“她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这事还得瞒着。”   她不想让严怡替自己操心,也不想让她又责备失踪的温井,这么一来一去温妈妈非得血压升高不可。所以,温绵更没有将失业的真正原由告诉严怡,她宁可被母亲误会是自己造成的后果,也不希望她得知秦东阳派人去公司骚扰她女儿的真相。      瞿承琛将姑娘家轻轻地放下背,他看了眼她身上的几处伤势,微蹙眉头。“回家早些休息,照顾好自己。”      温绵“嗯”了一声,终究不知还要说些什么好,俩人杵在楼梯上道别,却又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瞿承琛倒是对她没抱任何期待。      好在姑娘家咬唇想半天,总算还是问出口了,“瞿首长,你真不觉得和我相亲,是你吃亏了么?”   温绵自诩她的条件还不够吸引人,他该找周茹这样的才算登对。      瞿承琛却一脸不以为然,他低沉的声音环绕在她耳边,听着底气十足,“对我来说足够了。”      深夜,男人的身影与楼梯处的黑暗渐渐融为一色,温绵慢腾腾回到屋里。温妈妈刚巧听见外头有说话声,本想从内屋出来好好训女儿一顿,谁知才开门,就见温绵一身是伤。      严怡平日对女儿粗声粗气,可说到底也是与她相依为命,她指着纱布劈头就问,“你这……你这手怎么啦?”   温绵弱弱地瞅着严怡,心里明白她见不得自己有闪失,“妈……”      “到底怎么回事?你这脚又是怎么伤的?”   “没事儿的,我都去过医院了。”温绵赶紧笑着解释,“今晚和朋友出门,遇上一伙抢劫的……”   “别想忽悠你.妈。”严怡不住地紧张起来。   女儿不仅披头散发,还换了身新衣裳,这事儿怎么都说不通啊!      “咱不怕,把话说清楚了,你要是被谁欺负了还不敢吱声,就不是我严怡的女儿!”   “妈,谁敢欺负我呀。”温绵苦笑,严怡没准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正当温姑娘想着要如何解释,瞿承琛却还未离开,老式房子的隔音效果不佳,他听得见严怡的大嗓门。      思忖间,中校再次回到温家,按了下门铃,当温绵见到又是他时,简直目瞪口呆了。      严怡着看女儿与一抢眼的年轻人站一块儿,气氛还忒暧昧,她压根就把原先还在穷追不舍的问题给忘了。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温姑娘说完,想起还没介绍瞿首长,急忙替他们引见。      瞿承琛不慌不忙,淡定地向温妈妈敬了一个端正的军礼。“伯母,您好。”他放下耳鬓旁修长的手臂,“今晚让温绵受伤,是我的错。”   瞿中校干净利落的措辞举动让严怡看得一愣愣的。   “身为军人无法保她周全,属我严重失职。”      温绵站在一旁有些出神。瞿中校是顾及她有难处,才特意折回来给她打掩护的,那冷冷清清的正经语调下有一份只属于他的体贴。   他也是真有些自责的吧。      严怡向来对军人颇有好感,否则也不会死活非得让温井加入部队,她观察眼前的陌生小伙,心说这年轻人一身正气凛然,就看着也不像是会走歪路的,难怪她会觉着他与众不同,原来也是个当兵的。      她冲对方眉开眼笑,“瞿首长是吧?以前也没听这小姑娘提起过你,你们怎么认识的?”   男人的逻辑与叙事能力固然要在温绵之上,他与温妈妈聊了一会儿,看见她们家墙上挂着的老式挂钟显示的时间,心想这深更半夜的着实不能再叨扰伯母,便默默加快了语速。      瞿承琛讲完来龙去脉,立刻起身告辞,温绵多少有些感激,只是她说不出口。      “天都快亮了,您回去快睡吧。”   “温绵,明天我回部队了,到那儿再联络你,晚安。”瞿承琛低醇的声音顺着走道里的风传入她的耳际,她听得格外真切,一种太久未曾感受到的,只存在于异性之间的悸动,让人措不及防。      清瘦的脸庞背着客厅里昏黄的灯光,温绵用力点了点头。      按理说像这么一位年轻军官主动送上门,严怡作为长辈应会相当满意,起初她对瞿承琛来访的反应也挺乐呵,最后却只淡淡嘱咐了女儿几句话,也没再拽着她东问西问就回房去睡了。      温绵由此看出,母亲对她与瞿承琛的这段恋爱关系很不看好,她能明白严怡的心思。   不过目前来说,她还不愿意顾虑这些问题,就算瞿中校见过她掉眼泪,他们彼此间的关系也还生疏着。      这天夜里,温绵在梳妆台前将脑袋搁着手臂,凝神镜子上方的那张照片上的男人,他眼角眉梢尽写冷傲的锋芒,她眨巴着眼睛,动了动唇瓣。      哥,你知道吗。   现在至少有另一个人,陪我一块儿欺哄咱妈了。      ******      瞿承琛在部队期间,温绵偶尔会接到他打来的电话,俩人像朋友般闲聊几句,随后他又该忙于每天的训练任务。      温姑娘受伤后,身体也还需静养,头一次正式约会他们除了吃饭,瞿中校还带她去马戏城看了多媒体梦幻剧的演出。      瞿承琛所在的“英刃”特种部队假期稀少,等到他俩再次见面,中间又隔了一个月。      此时,已值初秋,南法市街道上的银杏树橙黄黄地满城开遍,粉红的枫叶则点缀着近郊的山色,空濛之中别有一番韵味。      温绵裹着一件应景的鹅黄色针织衫下楼,等在那儿的瞿承琛静静倚着他的军车,神色冷然的男人还在唇上斜斜叼住一支香烟,这位身穿深色风衣的首长先生,浑身都是色授魂与的气质。      那是温绵第一回见到他吸烟的姿势,简直将她迷得像回到了十来岁的萝莉年纪。   甚至已经坐在车上之后,温姑娘还有些小兴奋,撇过头问他,“你也有烟瘾吗?”      瞿承琛观察她的脸部表情,淡笑着摇了摇头,于是她又问,“是因为部队规矩吗?”   “严格来说,是我自己定的规矩。”他解释说,“作为狙击手,嗅觉灵敏很重要。”      温绵立刻懂了,长期沾染尼古丁的味道对于上战场的瞿中校来说,没准就会成为他的致命弱点。   可是,为何她在车里还能闻到只属于他的味道,即清冽又霸道的那种。      瞿承琛瞥了一眼兀自低笑的温姑娘,心情也没来由地好了起来。   车子稳稳停在一栋休闲会所前,瞿中校锁上车门,淡定看着温绵走过来,他没急着迈步,反而旋身,猝不及防向她伸出手,温绵脚下的步稍有延缓。      瞿承琛就连请求牵手的姿势,都有着浓烈的军人作风,仿似首长对于下属的一种赞许与认可。他的举动无一例外地简练果断,让她觉得既不矫情却又很浪漫,温姑娘红着脸任由他轻轻握住手心。   暖暖的,这一刻不早不晚,刚刚好。      瞿承琛走近她半步,“喜欢枪吧。”   温绵微微诧异,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她踯躅着该不该告诉中校真相,毕竟一个姑娘家喜欢枪支军械,总不大妥当吧。      温姑娘聪明地避重就轻,“小时候,我哥教过我开枪。”   “嗯,大厦二楼有射击馆。”      温绵这才恍然大悟,今天他仍是精心谋划了活动吗。      这栋休闲会所的二楼除去瞿承琛所说的射击馆,还有健身房与沐浴间等设施,俩人边聊边等电梯。      不一会儿,电梯抵达他们楼层,刚巧有个陌生男人走过门前。男人赤.裸着坚实的上身,只穿了一条运动型长裤,手上还领着只大包,应该是要去同层的沐浴间洗澡。      他的眼角眉梢侵染着冷傲的锋芒,脸部线条干净利落,像一柄已有不少阅历的枪支般冷锐。      瞿承琛在发觉温绵忽然僵硬的一瞬间就已经明白,他绝对来不及拦住她,也拦不住她,即使姑娘家以为 5、第五章 她是兄控 ...   的那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      只因为,她太震撼了。   她根本控制不住心里的感受。      果然,温绵已经几步跑过去,从背后抱住那个没穿上衣的男人,她的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腰,将头靠在那宽阔挺直的背部,眼里满是氤氲的水汽。      她深怕他忽然就会不见似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喊他,“哥……”      酷似她兄长的男子回过头,胸部修韧的肌肉擦过她颤抖的手臂。“你认错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亲爱的男二号终于露了一个面,嘤嘤,左轮亲亲。 大家表忘了撒花收藏哦,顺便再来讨一个专栏收藏,各种积分帮我增加增加更新动力啦!!明天又是日更…… 乖,不咬了,虎摸乃们! ————感谢高手的炸弹和花花! 6 6、第六章 他的纪律 ...   温绵看清打着赤膊的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她在第一时间难堪地松开了紧抓住他的手。      失望着垂下手臂,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他确实不是温井,可也难怪她会认错。      这几年光景过去,她对于温井的记忆逐渐模糊,最后一次用眼睛看着哥哥的身影都已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唯一能记着的或许只剩下杂乱无章的桥段。      瞿承琛见过温井的照片,连他都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着实太像。      男人个头有一米八几,身上的汗渍仍未干透,在灯光下透着亮,他的鼻子、眉毛、唇部……无一不例外地长得与温绵哥哥几乎相同。   只有眼睛,他的双眼与温井不一样,可又那么的相像。      若由瞿承琛来看,他们都像一支充满野性的雷鸣登猎枪,唯一不同在于,男人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杀伐戾气,是温井不具备的一种诡谲。      这人绝非善类,瞿承琛利索着将温绵扯过来,“对不起,误会了。”      陌生男子也敏锐地察觉瞿中校不是省油的灯,他擅长分辨他人职业,一眼就能看出对方至少在特种部队这样的地方呆过,他的眼里有掌握别人生死的决绝。      用暗色的瞳仁扫了一眼背影怅然的姑娘,陌生人脸上辨不清有何情绪。      待那人走后,温绵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讪讪道,“首长我错了,给您丢人丢大发了。”   “是挺丢人的。”   温绵小囧着低下头。      瞿承琛挑了挑眉,“你是不是恋兄?”   她心情低落,眼眶红红地撇嘴,“没见过恋兄的吗?”   “见过,但没见过你这么严重的个例。”   好家伙,温绵这回囧囧有神了。      嘴硬的姑娘不服气,以温软的语气试图反问,“你怎么就见过了?”   “我家也有个妹子,下回见面你就知道了。”      温绵看着男人没立刻回话,她可以肯定,按照瞿承琛的性子,他不会随便就把家庭情况告知外人,看来他对她还真不见外的。   她的心情渐渐好起来,才又继续,“恋兄怎么了,我和我哥是亲兄妹,感情特好来着。”      那可不,中校估摸着他俩不是亲兄妹还得了,根本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瞿承琛用手指了指她,举止很有他的味道,“这不是好习惯,得改。”   “……如果我说改不了呢?”      “不准。”瞿承琛完全下口令式的回答让温绵大吃一惊,她抬起脑袋看着他,谁料想男人还多加了一句,“我不准媳妇儿恋兄。”      温绵瞬间心脏紧抽,好不容易才从他一本正经的眼色中找出点促狭的意味,他果然是在藉由玩笑逗她乐呵呢。      温绵索性也放开了,“谁是你媳妇儿……”   “谁让军人谈恋爱不准耍流氓的。”   “……”   温姑娘算是投降了,她怎么都说不过他的。      黑润的眼底尽藏笑意,瞿承琛才想着要怎么继续安慰这个小女人,姑娘家忽然走过来,四处看了看,也没什么人,于是她怯怯地伸出手,蓦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省得你以后惦记着,这下不吃亏了吧。”      瞿承琛愣了愣,片刻,他淡笑着莞尔,“是么,可我还穿着衣服。”   ……首长,你丫也好意思说你不耍流氓,你这人真是又毒舌又爱耍流氓。   当然了,以上全是温绵绵姑娘的心理活动,她哪儿敢冲首长这么吆喝。      瞿承琛看着这个动作慌张却又主动拥抱他的小女人,他明白她是在索求安抚,所以轻轻揉了揉她的长发,一时间谁都不说话。      温绵柔顺地在他怀里低着头,投怀送抱也不是她的本意,幸亏对方看不清她尴尬的表情。      这姑娘的睫毛浓密纤长,从中校的角度看去竟有些我见犹怜,瞿承琛心里像被触动了些什么,一时许多想法让他无所适从,好在她也看不见他的神情,他迅速转移视线。   “温绵,给你三秒钟时间调整状态,1、2……”      如此温暖的怀抱与命令式的口吻都让温绵甘之如饴,她轻笑着放开他,稍稍平息情绪后,嗓子仍感觉酸疼。      温绵弄不懂自己了,平时那么一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姑娘,却接二连三在这个冷漠的男人面前湿了眼睛,好像只要他的一个指令,她就能卸下心防。      从前的二十几年都算不得顺顺利利,她经过命运多舛、时运不济,还见过那么多的大阵仗,早就痛下决心要用这张温柔的脸蛋去欺骗所有人,可唯独在他眼里,她好像仍是当初那个英姿飒爽的小妞儿。      温绵将眼底的阴霾抹去,换上一个温然的笑容。      瞿承琛带她去往二楼射击馆,到了那儿她才知道,这场子的老板原是退伍军人,早前与中校也作过战友。   虽说生意忙碌,可老兵眼见瞿承琛身边还拽着个年轻姑娘,立马就觉得这事新鲜了。      瞿中校当年在新兵连的光荣事迹,那三天三夜都说不齐全。虽然大部分新兵蛋子想不到他拥有这样的家世背景,可光凭他这么别扭的性子,长得又出挑,往队伍里一站就已经路人皆知了。      更别提他最后靠着自己的能力加入那支顶尖的特种部队,还成为最年轻的教官。      当时他们扯到找对象的事儿,大伙根本没法猜出将来什么样的姑娘才敢嫁给这么个军人。   于是,油子兵老板是真迫切地想要搜集八卦。      “首长,你这媳妇儿是在新兵连那会,给寄照片过来的漂亮妹子吧?”      尽管温绵没见过照片上的女人是谁,但那绝不是自己。      这位中校先生倒好,也没急着反驳“媳妇儿”,他身为当事人,处事不惊地挑眉,“这眼力劲没救了。”      老板心里咯噔一下,这万一让他们小两口回家发生嘴角,不是破坏军婚了吗!更何况瞿中校这兄弟他可得罪不起。   “妹子你别介意,哥我刚才说笑呢!”      温绵连连笑着摇头,“没事儿,咱们首长眼光高,按您说的,没准给他寄照片的个个都漂亮。”      她落落大方的模样儿倒让这老兵越发过意不去了。“咱瞿首长作风上还是没问题的,也就寄过一回、一回!”      瞿承琛用那双乌黑的双眸沉沉看向他们,冷得老战友浑身都颤了颤,“看来,我回去该打份思想汇报。”      温绵弯着眼睛冲瞿中校笑了笑,像是也没把这事搁在心上。   一旁的老板见了,猛然觉得这姑娘不仅漂亮的出彩,内里也有股说不出的魅力。      瞿承琛好不容易打发走战友,俩人特意找到一处相对僻静的位置打枪。(总赶脚这话哪里不对……)温绵瞧见男人的黑眸在见了枪的一瞬就裹上层淡淡的冷雾,她是碍于矜持,才没跟着两眼发光。      “这是仿真的S.t.g.4.4,历史上最早诞生的突击步枪。”   “嗯,温井以前还叫它‘咆哮飓风’。”   听她这么一说,瞿承琛不再多言,温绵眼见他拧了拧眉,莫非首长哪里不高兴了?      她急忙讨好似地问,“首长,你认为成为一名合格的狙击手,需要做到哪些?”      若今天换做是瞿队长的兵蛋子们问出这么个抽象问题,瞿承琛一定让对方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可咱们温姑娘在瞿中校那儿享受的待遇一直都是贵宾VIP级的,他挑了些重点告诉她,“要能够在任何情况和环境下潜伏数天,学会利用伪装隐蔽,最重要的是与敌人进行心理较量,因为理论上,你的机会只有一枪,在这之前,不能让他发现你。”      他说得浅显易懂,也都是些最基本的要领,温绵点点头,“我以前不懂,以为狙击手都是很帅气的,后来我知道……他们是最耐得住寂寞枯燥的人。”她顿了顿,感叹说,“所以,我还是最喜欢狙击手。”      瞿承琛专注地看了她一会儿,淡淡地开口,“好枪手还是要靠子弹喂出来。”   当然了,在神枪手里还有中校这种天赋异禀的枪神,无论活动靶、固定靶,他弹无虚发,风骚犀利的狙击本事常常让他队里的尖兵们只想拿枪捅死自个儿为止。      瞿承琛犹如曾经的温井那般,开始耐心教她如何射击瞄准,四周有客人们的谈笑声,并不算太安静,可温绵还是能听见心脏噗噗直跳,怎么都停不住。      此刻的他离得自己尤为之近,她不知不觉就观察起男人的五官。瞿中校的嘴角总挂着一种天生就有的弧度,看来像是淡淡的嗤笑。他的长相属于正统的好皮相,气质上则有忽来严霜、风雨满身的庄严。   “让你看靶,你看我?”      温绵被他说得面色绯红,仍兴致勃勃地问,“你不认为女孩子喜欢枪……很不合适吗?”      她与前度就从不会在一块讨论枪支军械,那人与瞿承琛同样都是天之骄子,但他总将这些归结为暴力。   暴力美学,他不懂。      “是标新立异了些,没什么不好。”瞿承琛看着靶子,低声回应她,“能有共同爱好,婚姻不至于枯燥。”   看来这首长拿她耍嘴皮子还真耍上瘾了,他还真就是这么个猜不透的人呐,她想。      温绵像模像样开了几抢,转身询问教官意见,他浅笑着,“手劲差了些,还得练练。”   瞿承琛说完,发现温绵正望着玻璃窗外,那个拨手机的高大男子。      酷似温井的男人已穿戴整齐,此外,他还戴了顶黑色针织帽,看不清眼睛的话,真与温井一模一样。      温绵仍是非常在意那个人,不过,瞿承琛认为没有说破的必要。   她是重感情的女子,这样很好,如他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左轮不是温井,温井葛葛以后也会给他写一个小番外的,至于正文会不会出场,请继续追连载~~~ 那啥,所以要讲清楚哦,你们到底要的是左轮还是温井捏,虽然两个人长得很像……哈哈。 很喜欢瞿中校与温绵的各种打情骂俏。 明天又是继续更,我消瘦了不少,求满满的各种喂食…… 7 7、第七章 她被吻了 ...   清晨醒来的时候才不过七点,温绵醒了醒神,顶着一头蓬松黑发,走去卫生间准备换衣服出门。   前些日子周茹来找她,说是要给介绍一份同公司的行政工作,虽然试用期后不一定能签正式合同,可半失业总比失业来得强些。      温绵想着应该不会再有人来随便骚扰自个儿,就答应发小接下了差事。      听说,秦东阳的企业已被彻查整顿,这么一个挂羊头卖狗肉却还能长期林立于南法市的放贷公司,想要扳倒也须得花上一番功夫的,温姑娘就不免感叹了,到底是军人做派、雷霆手段的瞿家中校,惹到他头上铁定是要倒了大霉的。      当然,温绵不知道,瞿承琛还特意关照了,曾在码头欺负她的几个小流氓下场不甚凄惨。      与周茹平时一块儿上下班,路上有伴也来得热闹些,唯一让温姑娘有些迷茫的,是她发现自己从未做过半点儿职业规划。      从小到大她在作文里都写想当一名为民除害的女警察,结果那些梦想与愿望也都因为生活放弃了。如今,只能仰仗着发小的人际关系,顺顺当当在这么个做珠宝首饰的老品牌有限公司混口饭,可她想要的真只是一份稳当的白领工作?      坐在银色BMW副驾上的温绵,那如画韶颜都被她皱成了一只小笼包。      “小琛哥难得又拿了一天假回来见你,怎么还苦了吧唧的?以前大半年才难得见着他一次影子,现在人逮着机会就往南法市跑,啧啧,姑娘你别不惜福。”      听见周茹的调侃,温绵也不作回击,她与瞿承琛又已经半月有余没见过面了,心里头那一丝丝的甜意,是不是因为,也有点儿想他了呢?      “你俩也处个把月了,绵绵,觉得中校这男人怎么样?”   “没有任何语言足以形容。”   “要不然怎么叫极品呐!”      温姑娘但笑不语,发小继续大大咧咧地指出,“还真别说,我想来想去吧,也只有你才合适小琛哥。他们这种人连打瞌睡都能保持高度警惕,能攻击一切接近的生物!换了是我躺床上,没准不会被打得三等残废。姑娘你可不一样,你接得住招!”      白富美说的意思,温绵能明白,特种兵能失去意识,不等于失去战意。   不过,她这形容的也太夸张了。      “那照你这说法,特种兵都得找有武傍身的媳妇儿?敢情瞿首长考虑我,还因为我耐操?”      周茹神情滑过一丝暧昧,不怀好意地笑,“耐不耐操还得试了才知道,不过我敢打包票,咱们一定比那冷艳高贵的前女友带劲儿。”      温绵一记爆栗子过去,“瞎说什么呐。”   “别给姐装正经,你俩没聊过各自前任?”      思绪不免有些走远了。   瞿承琛的前女友,她好像差点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女人。      温绵真想告诉周茹,你对瞿承琛的了解,绝对要比我来的多。   并非是聪明的女人不要过于计较男人的过去,而是温绵无法想象这么个犀利风骚的长官,会与她将情史细致地开诚布公。      何况,他应该就是这么一个爱藏事的主儿。      倒是她这边的情况不算复杂,也没啥可以向首长报备的。除了与初恋男友魏西乔分手已近二年,其他诸如牵个小手、搞个暧昧的对象也不存在。      还没等温绵开口,周茹就从主驾那边探过身子,娇嗔道,“交警同志,怎么又是你?”   帅哥交警这回办事谨慎了,他先向她俩敬了礼,才下指示,“靠边停车。”      温绵等周茹愤懑着把车停稳,急忙探过头说,“上回还没来得及道谢,你就已经走了。”   帅哥交警整了整警帽,笑得格外潇洒。“小事儿一件,为人民服务。”      当时,他出于自身责任感,也跟着去医院看了看,发现这妞儿的男人前前后后照顾的周道,也就没啥好瞎操心了。      周茹略感诧异,看他们一眼,“你俩怎么搭上线的?”问完,又怒斥男方,“这回我可没违反交通。”   “你左方向灯坏了,不能上路的,不知道吗?”      周茹气得一拍方向盘,宣布她耐心告罄,“才刚坏的,还没来得及开去修呢,怎么着,你有意见?给我开罚单?来吧来吧!”      “你要是想拿生命安全开玩笑,我没意见。”交警同志扬着眉毛笑笑,将手中的纸递过去,“还是尽早去修了,要不我替你打电话叫拖车?或者,你可以打这上边的电话。”      周茹准备好的无数说辞,在瞬间没了用武之地。      小交警指了指那张纸上迥劲的几行字,“姑娘,我叫王觉。”      待人骑着摩托车颠颠儿离开,温绵总算也逮着机会还击好友了,“周小姐,小王交警盯上你了。”      “傻了吧唧的小交警,谁稀罕。”话虽这么说,可温绵见周茹用她那青葱的芊芊长指,已将小纸条儿塞进了包内的夹层。      ******      南法市的秋季,气候干燥,枫叶与银杏却为这处地方添了无数美意。山明水静,住宅区铺天盖地都洒满着金色的小扇子。      温绵下班后特意不与周茹同行,一个人坐地铁去了与瞿中校约会的地方。这才见过几回,他就单独约她在家中见面,对方要不是不可侵犯的瞿首长,温绵还真不敢贸然行动。      风虽凛冽,她穿得却挺暖和,厚厚的毛衣让整张脸都红扑扑的,双眸盈满了神采,很是好看。      温绵站在一栋四层楼的欧式公寓前按了门铃,不一会儿,瞿承琛来开了门。他还没来得及换下军装,只是脱了外套,里边是件浅绿色的军式衬衫。      这套公寓三室一厨一卫的格局,空间其实不算太大。裴碧华在前两年买下房子,说是给儿子结婚住的。      瞿承琛注重个人隐私,虽说大家庭关系融洽,他也习惯独自生活,结了婚他媳妇儿总不能一直跟着父母住,中校考虑过后就将房子闲置在这儿,顺便将他的私人物品都搬了进来。      温绵进屋后,随意地四处瞧了瞧,装修、装饰都秉承简约舒适的风格,男人示意她可以将外套搁在沙发上,然后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普洱茶,她谢了声,捧在手里呼呼吹了几口。      “外头不冷吗?”   “刚才我在车里都热得冒汗了,所以不冷。”   “难怪,脸挺红的。”      温姑娘的脸瞬间更红了,赶紧与他寒暄几句,瞿承琛站在一边,解着领口的扣子,“你上回不是托我,再多问些温井的情况。”他走过来,冲她很有深意地笑了笑,“我给你看样东西。”      温绵亦步亦趋跟在首长后头,原来这边一楼下去还有个地下仓库似得小屋子。瞿承琛打开楼梯上的电灯,光线昏暗,扬起的灰尘让她咳嗽了几声,他嘱咐当心脚下。      当温绵仔细看清四处做旧的墙壁,这四面八方挂着的居然都是高质量的玩具枪!      瞿承琛回头,看着她解释,“大多都朋友送的。”   那些损友每回送他礼物还非得说:瞿中校,留着以后给你儿子玩儿呗。      可惜,他们谁都没能料到,瞿承琛这些玩具,后来都先让他的媳妇儿玩上了,她玩的还忒过瘾!      “一会你看哪些顺眼,我拿下来送你。”他说的既轻松又笃定,可温绵哪敢啊!   “不、不用了,你送我我家也没地儿放。”      在她说话的时候,瞿承琛已经站在一个黑色皮箱子跟前,温绵伸头过去一看,是一支极为特别的……仿真枪?      这支95狙击步枪保养得很好,如此被瞿承琛爱惜地珍藏,说明它的特殊意义。      “这是英刃部队非正式授予给优秀队员的一项荣誉……你拿出来看看。”      温绵闻言,亲自将东西抱了出来,枪杆上刻着四个工整威风的字:银色荆棘。   顿时,她心头像被什么物体重重地砸到,觉得有些震撼。      瞿承琛邀她来,绝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功勋,接着,他就站在她的背后,低声道,“我打听到温井也被授予过这么一把代表荣誉的仿真枪。”他看着她低抚枪支时神情柔软的眉目,心中没来由得一阵悸动,“他的,叫‘赤色彗星’。”      温绵的眼眸中已糅杂了太多对往事的追溯。      那一年,她才不满十岁,哥哥就带着她用玩具枪、BB弹上街,四处骚扰树枝上的麻雀儿……他总是逗她笑,任他撒娇,由她蹦蹦跳跳做个小尾巴,温井脸上的灿烂笑容,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从小失去父爱的温绵,对年长的温井有种近乎偏执的依赖。      她抱着这支银色荆棘,心里被不可名状的感动满满地填住了。真好,此时此刻,那些怨懑都被另一种情感取代了,她无比地为温井感到自豪骄傲。      还是有这么一群人,在坚守着荣耀的使命,牺牲了家庭与生命,只为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从头到尾,瞿承琛不曾打断陷入沉思的温绵,他只是静静看着她的侧脸,等她回神。      “首长,你刚开始练拆卸和组装也会觉得很无聊吗?”   “嗯。”      当然,那时他连续好几天窝在被子里偷偷练,宿舍总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手指不知被枪上的坚硬零件划开过多少道口子。      温绵抿抿唇,转过身,将手里的仿真枪递给他,“能表演一回,给我看吗?”      别人谈恋爱都是花前月下,他们倒好,约在家中组装枪支?      瞿承琛收拾出一张干净的小桌子,在她看来,他一双风目里尽是灰暗不明的光泽,“看好了,别眨眼。”      温绵舍不得眨眼睛。      整个过程,从拆分到组装,男人的动作之快,已无法用肉眼完全剖析,甚至她都怀疑自己看见了他的手势由于太快而产生的幻影画面。      温绵像是捡了宝贝似得惊喜,笑对着这个不可思议的男人,“你是队里速度最快的吧?”   瞿承琛倒也不隐瞒,“二队队长比我快0.2秒。”      温绵想走过去请教他有没有诀窍,脚下被旧箱子绊了一跤,中校急忙伸臂搀住她,姑娘被他整个抱了满怀,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对不起。”      因为她在他的面前总是那么的,嗯,低眉顺目。      瞿承琛近距离欣赏着她皙嫩光滑的脸庞,唇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      “以后不用道歉,这事批准了。”他说完,在她还迷迷瞪瞪的时候,男人一只手箍住她的下巴,意有所指地补充,“还有,我也不道歉。”      那时温绵尚且不知,箍下巴的动作以后会是瞿中校的习惯举止。      他忽然就吻了下来,暖热的吻轻袭她的唇瓣,温绵羞怯地想往后退,却被他先一步用手扣住了腰肢,锁住她的活动范围。      他伸手拨开她肩上的长发,宽厚的手掌轻抚她诱人的肌肤,嘴上的吻恋恋不舍,忽而温柔,忽而专.制。      “给点反应。”他的声音清悦,带了一丝性感的沙哑,说不出地动听,她晕乎乎地想,会不会中校在骂人的时候,也有这么迷人的气场。      男人的吻由浅入深,让她的呼吸慢慢变紧,瞿承琛将她挤在桌子与身体之间,她无处可逃,他的亲吻与声音同时诱惑着她,让她主动用双手环起了他的颈项,流连忘返。      看着温绵逐渐迷蒙的眼神与殷红的唇瓣,首长终于表示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每章一个进展啊,牵手,拥抱,亲亲,瞿首长是算好的吧……噗。 嗷呜,继续求收藏,花花,专栏收,各种福利~~~ 我的专栏,求收藏 点击上方红框→跳转到专栏页→看到专栏名称旁有“收藏此作者”字样,请点击→作者:儋耳蛮花的专栏被XXX成功收藏~ 8 8、第八章 他的余温 ...   男女之间所构成的爱情世界,没有任何部队纪律可言,一个吻就能让原本维持的规则面目全非。      第二天温绵还在上班就接到了瞿承琛的电话,本来也不是头回通话了,思及昨天公寓里发生的事儿,她还是面红耳赤起来。      俩人关系在这一刻才隐约有确定下来的迹象,温绵也开始犹豫是否到了该再进一步的阶段。      瞿承琛的身份与背景都注定这段恋爱无法维持太久,他需要的是一段稳定漫长的婚姻,但毕竟,她对他还不甚了解。      尽管如此,温姑娘心底那份儿甜蜜还是挺足的,明明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了,可她真被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中校先生给彻底吻傻了。      幸亏首长还淡定的很,当时他吻完她,像个没事人似得,脸上还有淡淡的笑容,遂问她要不要带几把玩具枪回家……      “你那么快又能往外打电话了?”   英刃的保密措施严苛,瞿承琛是行动中队队长,更要以身作则,“现在不在基地,在军区。”      听出他口吻中的苦恼,温绵不禁笑了,“首长,是不是你的兵又惹事了?”   “嗯,昨晚两个选训兵打架斗殴。”   “那……你让他们走人了吧?”   “踢走一个。”      那些兵个个都是从全国各地招募进来的优秀军人,满怀抱负与理想,谁都想留在“英刃”,证明自己的能力,也为服役的军区部队争一口气。   想必那个失去资格的军人还很年轻,说实话瞿中校也不愿见到这么样的情况发生,但他有他的原则。      温绵担心这个话题沉闷,就没敢继续说下去,瞿承琛等了等,打破这份沉默,“在打什么主意?”   “没呢……这不是在工作嘛。”   “那你忙。”      听见瞿承琛想要挂电话,温绵急忙拦住他,“你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说完她就暗骂自己太冲动,都怪这季节不好!      秋天整个季节都萦绕着淡淡的惆怅与思念,就连他俩也更添了些惜别之意。   瞿承琛心情也不见得有多好,他应该批评她是纯属扰乱军心。   “很快,等这次高强度训练结束。”   “嗯,你注意安全。”      挂了这通电话后,瞿承琛看向窗外整饬的军营,操场上一个个方队都喊着口号刻苦训练,尽显军队严整的风纪。      当初,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他走的生不如死,可谁让每个人都想挑最宽的路走,他偏偏逆生反骨,只因为他不想当安之若素的男人,却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      等瞿承琛当上狙击手后,他很忌讳“克星”这个词,如今却嚼出点儿好笑。   那个姑娘或许是他的克星吧,他想。      就拿昨晚的事情来说。      中校原本在研究新兵的训练计划,眼前摊开的是枪械组装、心理战术、边境语言、武装泅渡的各种资料。   房内灯光影影绰绰的间隙,他愣是回忆起与她在地下室亲吻的场景,她身体微烫的温度,长发掠过他手指的触感……      光是一个吻就令他的身体再度起了反应,幸好中校住的是单间宿舍,要不然这下非得尴尬不可。      “报告队长!”   瞿承琛皱起眉头,表情不善,是哪个倒霉蛋子撞他枪口上了?      男人长吁一口气,好让欲.望以最快的速度散去,然后他苦笑着起身,门外边除了站着他的副队阿祥,还有两个刚选拔进来的预备兵。   “队长,819、830打架斗殴,请您下令处置!”      瞿承琛听完副队的详细描述,看向那俩个结怨已久的尉官,“830,你还手了吗?”   “还了……”   “先动手的开除,剩下那个扣20分。”      819不服气了,瞪着眼睛,握紧了拳头。      毕竟还是刚来参加选拔的小苗子,根本不懂在这儿什么叫做队长的命令才叫高于一切,他对于训练时冷漠无情的瞿中校也全然不知忌惮。      “凭什么!是830他先挑衅我的!”   “你说话前喊‘报告’了吗!”阿祥替自家队长训他,“819,先动手的人是你!”   “报告!我要见大队长!你们没权利这么对我!”      “你他.妈问题太多了,别唧唧歪歪像个娘们!这是命令!滚回去收拾行李!”   阿祥冲819吼完,后者看着那个中队长极度让人不爽的侧脸,鬼使神差似得出拳,向他展开近身攻击。      瞿承琛眯眼,再转身时神色已变,眼里盛起的寒光活脱脱是一柄能制人于死地的冰刀,他毫不留情狠狠朝819的腹部打下去,特种兵的格斗本来就凶悍无比,这也算亮了些真本事让人探个虚实。      “还想知道开除你的原因?”中校一手卡上那人的脖子,冷然道,“首先,我是你教官,想成为我的兵,必须在做每件事前,把我的名字在心里过一遍。其次,你控制不了自己情绪,还袭击长官,谁敢收你?哪个部队需要一个能把拳头挥向出生入死的兄弟身上的孬兵?”      本来一堆爷们凑在一块,心里叫个劲、用拳头一决胜负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像他这种性质的未免有些恶劣了。      阿祥在旁暗叹,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犊子,反观他们老兵油子们,长期以来吧,信队长都跟信春哥一样真!      要知道,英刃是比任何特种部队都要更特殊的存在,瞿承琛所做的一切,都是最刻薄、最冷酷的,他不留情地操练他们,就是为了哪怕让他们中途放弃,也不要不明不白地死在战场、任务之中。      这也是瞿承琛为何坚决要踢819出队伍的原因,他不能带着一帮窝囊废去送死,更担不起任何一个人的生死。      那人捂着腹部,站起来看着双眸冰冷的瞿承琛,蹭了下嘴角,终于眼眶泛起泪水,“我为了这次选拔,足足准备了两年,两年……”      瞿承琛不是不尊重他们,每一个离开这里的军人都是值得人民肃然起敬的汉子。只是,这个孩子还太年轻,连部队是一个整体的概念都未明白过来,根本不足以同情。      房里的三人忽然感到一阵战栗,中校的那双黑眼睛像在冰窖里泡过,“都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别他.妈在这丢人现眼。”      阿祥嘴上应承,心里却默默抗议:亲爱的队长,他俩打架,为什么拿我来当炮灰!      ******      温绵下班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同小区居民楼发生火灾,整栋房子都被烧的浓烟滚滚,她站在隔离带外,碰巧看见救护人员与消防警仍在疏散群众。      一个黑影在人们的惊呼声中从火场里跑出来,他把怀里抱着的才三岁大的小男孩交给警察,动作从容像受过专业训练。      那男人抬起衣袖擦了一把脸,然后从口袋掏出手机,用拇指按下一个个号码。   熟悉的画面印在眸底,温绵顿时不想走了。      男子穿一件黑色山羊绒上衫,贴身的衣服展现出他良好的身体素质,肌肉紧实似乎不输给现役军人。   除此之外,他还戴着那顶标志性的毛线帽,神情隐晦地压低嗓音,避开围观的人群。      “有一户煤气泄漏发生意外,具体情况还要等他们的报告,是,目标人物失去踪迹,跟踪行动中断。”与此同时,眼角余光发现有一个陌生人,直直盯着自己,“改日再进行调查……是,报告完毕。”      男子挂了电话,径自朝着温绵走去。      温姑娘心下一惊,猛地向后退了几步,正想要不要低头走人,对方已先一步开口,“又是你?”   他还记得她?不会是被当做可疑的人了吧,温绵只好礼貌地笑笑。      “又认错了?”他语气不善,深深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你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温绵急忙道歉,“对不起,因为看见你拨号码的手势……让我很熟悉。”      男人依然面无表情,温绵发觉他眼睛里的情绪没有任何笑意与友善的成分,真的与温井截然相反。      “你长得和我哥哥很像。”怕对方以为自己瞎扯,她取出皮夹子里与温井的合照,在他面前亮了亮,“打扰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男子默不作声,眸子在她身上溜了几圈,忽然问,“你住这小区?”   “嗯。”      “最近要小心。”他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有个杀人犯,四次下手的对象都是长发女性。”   说完,还指了指温绵那一头飘逸柔顺的长发,害得姑娘家还真有些心里发怵。   “谢谢,我知道了。”      一旁有人用美式发音喊住了他,“Revolver,search end.”   左轮,搜查结束。      说话的竟还是一个外籍男子,金发碧眸,驼色风衣下是魁梧的身躯。   原来他叫做Revolver,左轮,也就是转轮手枪。   这款手枪类小型枪械,怕是很多人都听过,温绵也喜欢,因为它足够漂亮。      深怕打扰别人办正事,她也来不及打招呼了,赶紧消失在他们眼前。      左轮实则心情不佳,他盯着那个温雅的背影又多看了几眼,良久之后轻呵一声,才慢慢收回视线,与同事离开现场。      温绵就算再迟钝也能肯定,这位左先生的身手必然很不错,想一想,不然是个刑警?   至少,应该是一个从事治安工作的身份吧。 作者有话要说:瞿中校一步步制定好,把人拐走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但是呢,文章节奏和两人发展其实是不快也不慢的,因为我想把人物和故事的方方面面都给交代清楚了,而且这一次,几乎是每章都有我自己很萌的点,所以我自己写的很欢乐,虽然我也从某些方面看出……大家都不鸟我! 难道是在自HIGH?! 9 9、第九章 她不贪心 ...   火灾过后,温绵留意了下新闻报道,结果上边没提杀人犯,她诧异是出于某些原因,警方压下了这条消息?   索性后来也都风平浪静的,她也就没再把这事搁心上。      瞿承琛这边说,等到这轮的高强度训练结束便能放假,但比他预计的还要晚了二周。      那些参加选训的尖子兵们仅仅五天只睡了几个小时,瞿承琛虽然是教官,要对付那群狡诈的狼崽子,须得步步谨慎。      结果,二队在这次训练中还发生意外伤亡事故,他参加追悼会、写报告,又拖了一些时日。      温绵知道英刃的日常训练有死亡指标,这不是一个玩军事游戏的地方,能够留下来的都必然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们不怕流血不怕牺牲。      英刃锤炼的不仅是军人们的身体与意志,还有他们至高无上的军魂。      可温绵算是第一次体会到,原来死亡离他那么近。   这种感觉很微妙,或许每个人都有逃避心理,直到事故的发生,她才不得不去正视这种现实。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开始害怕,会失去他。      瞿承琛在电话里忽然问,“你上回提到想看一部电影,要不要去?”      温绵听出对方连嗓子都哑了,担心他会不会太累,“要是首长坚持不住,我批准你可以先睡一觉。”   男人笑说没事,她又急忙道,“那你不用特意来接我,我打车过去很快。”   瞿承琛低笑了一下,“好,一会见。”      不幸的是,温绵出门后外头就下了一场暴雨,交通状况也是一团糟,她神色匆匆赶往电影院,途中又被往来车辆溅了一身污水。      当温姑娘走入大厅,毫无疑问,已经浑身湿透,衣服上沾到墨迹般大大小小的黑色污点,手里拎着的是特意带给瞿中校妹妹的礼物,可惜在路上还被两个小孩撞翻,估计摔得不能看了。      温绵见到瞿中校的第一眼,都恨不得当场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她低头把手里的纸盒子递过去,“你说过家里的妹妹喜欢吃红宝石的鲜奶油蛋糕。”      没等对方说话,又诚恳道歉:“我不小心把它摔了……你、你吃甜食吗?一会儿还是咱俩解决了吧。还有……对不起,是我错,不该迟到的。”      温绵知道瞿中校这种军人最守时,他的兵哪个敢迟到了那都得脱光去山里负重越野的。      “下雨天高速公路出事故,堵了好半天,我下车不小心……衣服弄脏了,跑过来的时候蛋糕也被俩个倒霉孩子撞了……”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完一通,她苦笑,“看来,还没转运。”      瞿承琛凝视着她,脸上还有一丝笑容,声音仍然沙哑:“是我没想到雨会这么大,以后遇上特殊情况,不要这么赶。”      一句妥贴的安抚,让她倍感欣慰。   温绵不由失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想再快一些。”      瞿承琛愣了愣,不免暖暖地觉得感动。   中校穿着挺括的军装,她不敢抬头,只能看着他军装上的领花,“温绵,不觉得今天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很像吗。”      温绵脸上那个觉着自己好糟糕、几乎快要哭出来、但又拼命忍耐的神情,让他找到了她当年的影子。      瞿中校忽然用低醇的嗓音念:   “In delay there lies no plenty,Then come kiss me,sweet and twenty,Youth’s a stuff that will not endure.”   迁延蹉跎,来日无多,二十丽姝,请来吻我,衰草枯杨,青春易过。      那是温绵写在情书里的莎士比亚诗句。      电影院外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忽然,如一场潮水冲刷撩拨着他们往日的记忆。      想当初,温绵的初恋对象,是高中时大她两届的学长魏西乔。      他在学校成绩优异,不少知名大学都在毕业时主动向他抛来橄榄枝,甚至还有姑娘为他填词作曲,唱他是那一弯心中的明月,月洒西桥。      温绵也做了很多涉世不深的少女才会做的事,这其中之一,就是递情书,那时的姑娘傻傻以为,这么做就会换来他心里的一席之地。      周年校庆,许多毕业生都被老师请回故校,魏西乔作为替学校拿回过多个辩论比赛、创意大赛奖项的明星校友,也应邀出席。      唯一的遗憾是天公不作美,暴雨持续冲刷着校园中历经百年的建筑,女孩儿跑入大门的时候,没留意前方湿泥,脚底一打滑,硬生生摔倒在某个陌生人的面前。      这下可好了,泥巴糊了她满脸,手里抓紧的情书也被彻底毁了。      “站得起来吗?”   磁性清逸的声音,在哗哗落下的大雨中响起,女孩儿微微怔神,抬起头来,看见伞下一张无比英气的脸。      那时她还没见过他的照片,不知道他就是闺蜜周茹奉若偶像的瞿承琛。      女孩儿咬咬牙,从地上爬起来,脸颊上黑黑的,垂头丧气简直像只被雨淋湿了的小花猫。      “等等。”那人从地上将已经皱巴巴、脏兮兮的情书捡起来,“拿好再走。”   小妞尴尬羞愤,短发服帖地黏在耳鬓两旁,“您讽刺我是吧?”      转念,瞿承琛不免觉得好笑,老实说,刚才见这个女孩儿在他面前出丑,还以为她爬起来就会吧嗒吧嗒流眼泪,但现在她竟然能压抑这种复杂的情绪,唯独脸颊上浮现出一种粉嫩的红。   “要是他喜欢你,不会因为情书脏了拒绝你。”      可女孩儿根本对自己没有足够的信心,更别提如今她全身那些脏兮兮的泥泞,“你别多管闲事!”      那人确实从不曾这么多管闲事,让他都觉得诧异。   可当看见她水汪汪的眼睛中透露出的犹豫,瞿承琛还是决定说下去,“我还没收过情书,要是换了我,会感动的。”   他的语速不紧不慢,带着刚刚好的温度。      女孩儿的眼眸透露出几丝疑惑,“你别忽悠我,长这么帅会没收过情书?”   “没有。”   这是事实,他向来性格严肃,不常与女生接触。      短发女孩儿终于笑起来了,整个人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精神气儿,眼眸中盛满了甜美的芬芳,在雨中如一朵兰花绽放。   “嘁,那这封信你留着好了,反正我也不能再拿给学长了。”      瞿承琛笑了笑,鬼使神差般的又多看了她一眼,像是电影里的老桥段。   雨幕朦胧,她那骄傲消瘦的身影渐行渐远。      后来,温绵没再给魏西乔写情书,至于两人如何认识交往,那是她进大学后的一段故事了。      校庆那天,温绵还见过瞿承琛身边有一个与魏西乔同届的小美人,她挽着他的胳膊,俩人毅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他应该就是来陪她参加活动的。      再后来,就是辗转经年,他们单身,重遇彼此。   所谓缘分一事,还真是可遇不可求。      温绵缓过了神,她发现能够再次与这个男人相遇,已经是上天给予她的另一种恩惠,仿似就这些年的小灾小难,都变作了值得。      而对于瞿承琛来说,这也是一个迟到已久的契机。   他喜欢她与名字截然不符的真实个性,也喜欢她眉眼弯弯,唇角却坚韧得像要与世界为敌。   即便如今的她有些令人错愕的变化,他们已经错过一回了,他不想再错过一回。      瞿承琛接过温绵手中的纸盒子,看向她时原本淡然的眼眸起了一丝涟漪,“蛋糕你下次自己给。”他一字一顿地告诉她,“等你跟我回家见爸妈。”      温绵微微一怔,想罢,她轻轻地道,“好。”      ******      温绵应承与瞿承琛见家中长辈一事,也意味着距离打结婚报告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为此,温姑娘特意在发小那儿打听了关于瞿家的具体情况,调查下来的结果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又该增强了。      瞿家是军官世家她早就心里有数,可谁知瞿中校母亲那儿的背景更是不容小窥,要知道裴家当初是陪着老毛子打天下的,这么两个妖孽的家族还联姻,让普通人怎么敢直视这么一家子。      不知怎么的,温绵还对“裴”这个姓总是有些心底发毛。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了?”周茹奸笑着勾住发小的肩膀,“该不会是中校要你献身部队了?”   温绵想瞒也瞒不住,“他要带我去见家里人。”      “哟,裴妈妈这个婆婆一定好相处,难就难在他们家老爷子……瞿远年司令以前要是在家,我都不敢去玩儿呢。”   周茹说完,温绵整个人都像打了霜的茄子恹下去了,她好笑着想,要是当初真中了彩票该多好,起码也算得上身价千万,可惜后来兄长失踪,无法再得到答案了。      温姑娘看着大大咧咧的发小,“看来你现在对人家还真不留恋了?”   “那可不,我现在喜欢的人嘛,长相要阳光点的,性子得机灵点儿,做人当然还是要实诚,还要能宠着我,时不时陪我找点乐子……”      温绵听后,一脸情不自禁地笑,“怎么我记得见过这个男人?”   “有吗?谁啊?”   被她问得差点喷出一口血,温绵真受不了这妞,这说得不就是那个小王交警嘛!      周茹还不自知,看了看四周还在工作中的同事,小声对温姑娘道,“你担心什么,世上有钱有权愿意娶你的又不止他们家。”      听了周茹的话,温绵只好干巴巴地笑。那天答应瞿承琛并非一时冲动,甚至关于这桩军婚,她也想明白了。      她早就仰慕瞿中校,何况他是特种兵军人,瞿家不是一般的名门望族,身为军旅世家规矩多了些,但是一清二白,倘若往后家里真的只剩她与母亲,有什么事也能找到人担待着。      更别提,瞿中校能替她们打听兄长的消息,她也不用再怕秦东阳来报仇、来要债。      如今她也二十好几了,几时成家的问题不能再拖,更别提她可能会随时失业。温绵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来拒绝瞿承琛……不,唯一的理由恐怕就是不够爱,她没有爱到非要嫁他不可,换之亦然。      可这样的理由,不会太单薄、太过天真了吗?      她从来没能把爱情看得比生命更重,哪怕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不曾遇过这么一个人。   但至少,对于温绵来说,他能给这么一份责任与承诺,她应该知足的,毕竟做人不能够太过贪心。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温小绵暂时是这么想了,不过其他人还有各自的心思,下章直接就是登门了,裴小舅舅要出场了我呀么好激动……明天继续咩? 真爱都是给长评的!然后是短评收藏专栏……各种什么的!!(认真脸 10 10、第十章 他爱护短 ...   既然见父母的安排提上了行程,按照瞿中校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月内必然要将这事拿下。      瞿承琛在此前做了些考量,他向来不喜欢打没有准备的仗。温绵第一次上门,她不擅巧言令色,见这么一大家子难免要怯场,另外,有些方面他还未处理,如果现在就让温绵和那脾气又硬又臭的瞿司令员对上,说不定会让姑娘受不必要的委屈。      有些质疑,让他一人面对就够了,何必要让她也看别人那些无关紧要的脸色。      瞿承琛斟酌再三,决定先带温绵与家里的“娘子军”见面。裴碧华一听说二子要携未来儿媳妇上门,乐得夜里险些失眠。而他小妹瞿晨光性子率真,也是个早熟的懂事姑娘,应当能与未来二嫂相处和睦。      原本瞿中校还打电话给过他大哥,对方有事出访国外,这次就不到场了。      至于那些亲戚,自然是等他们提交了结婚申请,证办下来再见也不迟,这么一来也较稳妥。      温绵并不知道瞿中校为她着想了这么多,光是担心会不会给他丢人就已经花去了姑娘的大部分脑细胞。      真到了两人一块儿回家的那天,黑色军车稳稳地停在她家楼下,瞿承琛按下车窗,“上来吧。”   温绵猫腰坐在副驾,他盯着她淡淡看了一会儿,表情说不出满意与否,但在她看来已足够让人丧气……是她穿得不够妥当?      姑娘家也算是特意打扮过的,她一大早就从衣橱里翻出了套淡蓝色淑女套装,烫得平平整整,就连外头罩的黑大衣也是过年才舍得买下的品牌服装,头发一丝不苟披在肩侧,脸上的妆容也尤为精致。      可再看咱们首长吧,他没穿军装,一套简洁的衬衣衬裤,外加棕色薄呢大衣,气质就已经有不言自喻的清冷,他开车前瞥了眼捏板着手指的小妞,将宽厚的手掌轻轻覆了上去,“不用太担心,放松。”   温绵立马没出息着低下了头,“嗯。”      奥迪一路顺当无比驶入军区大院,拐了几个弯,在瞿家小楼不远处,男人忽然停下了车,就这么握着方向盘,神情相当不满。   温绵疑惑,遁着他的视线朝前看,就见一个穿格子毛衣的男子迈步跨入小楼,依稀觉得那人背影像在哪里见过。      瞿承琛等了会才将车停好,却也没急着带温绵进去,他从内侧袋掏出支烟,靠在车旁点起了火。      看来,有场硬仗要打了。      不仅如此,瞿中校吐出薄薄烟气,视线扫过停在附近的几辆车,果然……那人还把该招的都给招来了。      温绵踌躇着要不要问些什么,一个穿常服的小伙儿从门里头闪了出来,他看来比温姑娘要小几岁,见到瞿中校赶紧立正正好,给他俩敬了个礼。      “这是我父亲的警卫员,小吴。”瞿承琛介绍完毕,拍拍小吴的脑袋,“都来了?”   小吴愁眉苦脸,“报告瞿中校,可不是嘛……司令昨晚到的,今儿个一早又来了好几位首长,阵仗大着呐。”      瞿承琛把那些替温绵准备好的茅台、香烟、蛋糕都递给小吴,让他先进屋去放个风,转身看向温姑娘:“人比我预计的多,不过别慌,拿出军属的觉悟,嗯?”      温绵实属坐立难安了,她再次肯定,这哪像上准公婆家,分明就是上战场!      瞿承琛微微揽住她的腰际,姑娘觉得脸上发热,不过胆子也跟着大了几分。      一对年轻人走入瞿家小楼的时候,首长们正一字排开端坐在客厅沙发,这现场简直像极了国庆大阅兵。      瞿承琛看了这场面不禁发笑,也难为他们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检阅瞿家的准儿媳妇,可想而知,他在家中地位颇高。      裴碧华首先迎了上来,温绵见这位中年妇人保养得当,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不愧是堂堂司令夫人,风韵犹存。想到自己母亲严怡年轻时那也是顶顶的美人,可惜这几年诸事不顺,她也变得憔悴不少。   要真能让严怡过上好日子,她这个做女儿的也算孝顺了吧。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小姑娘盼来了!”裴碧华颇有教养,一上来也没急着打量准儿媳,和蔼地挽住了她,“小温是吧?来,给你一个个介绍,这都是老爷子那边的亲戚……”      温绵一一见过长辈们,由瞿承琛陪着互相认识,眼见坐在沙发上谈笑自若、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实际个个都是不得了的大人物,有某军区政委、参谋长、公安厅厅长……      “我家二小子的媳妇儿漂亮吧,可不比那些电影明星差多少!”   瞿中校的母亲比她想象的还要和气,被抬举的温绵白净的脸上流露出几分红晕。      说来还得多亏瞿承琛与裴碧华当初的约定,按理作为一名母亲,她了解儿子条件有多出色,不愁娶不着老婆,可自从几年前这小子与女朋友分手后,就没见他带任何姑娘上过门,更没任何想找女朋友的迹象。      裴碧华担心儿子要是没了定下来的心思怎么办?嘿,这下他却主动提出有中意的结婚对象,唯一要求希望母亲连同小妹做他最坚实的后盾。      裴碧华向来只求一家人和和美美、儿孙满堂,自然对这未来儿媳妇招呼周到。      这时,瞿妈妈发觉这姑娘的小手摸着冰凉,“小温你千万别紧张,咱们就当一家人难得聚在这吃顿饭,一年到头他们当兵在外,好不容易来这一回,还亏得老爷子在才有这阵势。”她说完,向那边儿做了个手势,“我去厨房准备上菜,小吴,喊你们首长下来!”      温绵急忙道,“伯母,我去帮您。”   “你还会烧菜?”虽是对着她说,裴碧华的目光却看向一旁忙着应付诸位首长的瞿承琛。      既然已经到了瞿家,深入我军指挥内部中心,温绵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家里就我和妈妈,洗衣做饭什么的多少都会点儿。”   裴碧华听儿子提过这姑娘家里的情况,她自己也有小女儿,可平时宠得不像话,“真懂事的姑娘,不像我们家丫头,在家什么也不做,尽让我操心……”      瞿妈妈瞧着温绵去往厨房的纤巧背影,趁此给瞿中校提了个醒,“向党和人民发誓,不是我走漏的风声。”   男人笑着一挑眉,“还不是你女儿干得好事,她泄露的机密。”      “哼,要不然,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此刻,老爷子瞿远年终于从书房下来了,小吴跟在首长后头,一派领导人接见群众的架势。      瞿司令是军队里出了名的老当益壮,精神头比某些小年轻还要好,他斜睨着小儿子,丝毫不掩饰微怒的神情。      老爷子事先还从别人那儿打听了下这位姑娘的情况,她的背景一无是处,曾被警校开除,作风存在问题,更别提她这哥哥至今下落未卜。      总之,这儿媳妇终究不是自己挑的,心中难免会留疙瘩。      温绵帮忙端菜来到饭厅,一旁的裴碧华倒是越看她越喜欢,“放这儿就行,快去坐着,不忙了。”      众人已把一个大桌差不多坐满,瞿承琛主动过来搀住她的手,并吩咐人倒来一杯热茶。      浑身觉得暖融融的,温绵与瞿承琛拉开些距离,才规规矩矩向瞿老爷子弯腰,“伯父您好。”      瞿远年先是端着他的古董茶杯不发一言,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人从客厅踱着步子出现在大家面前。      他的气场与众不同,首先那件低领格子毛衣就够呛人了,胸肌与锁骨一览无遗,男人的脸上也写满性感与精明,要不是衣架子还真难撑出如此养眼的效果。      除了外表,温绵也看出些深层次的东西,应该说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就已留下了某种心理阴影。      他的眼睛与瞿承琛藏着同样的坚韧,但不似中校强大的那么纯粹,他像是道貌岸然,却又经历过征战杀伐……      愣神间,手中的骨瓷杯从手中滑落,滚烫的开水打翻在桌上,水渍沿着桌边摊开……      温绵着急忙慌地起身,裴碧华拿了毛巾过来,“烫着了吗?”      她的反应向来不慢,双手也及时拿开了,可这么一来难逃众人的瞩目,瞿承琛冷着一张脸,揪住她仔细再三地检查完毕,这才放心地轻叹了一声,低低的,在她耳边萦绕了很久。      “我没事的,不好意思……太不小心了。”   他看着她焦急懊恼的模样,无可奈何地笑,“擦干就是了。”      说完,瞿承琛揽住温绵的肩膀,俯身隔着她柔软的刘海,在那额头轻轻一吻,护犊似得举动让外人一眼就看明白,她对他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那让温绵彻底慌了阵脚的“罪魁祸首”仍旧深不可测地笑,还往温姑娘的对过落座,“没想到在这又见面了,温小姐。”      温绵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即便瞿中校这个温热的吻已害得她耳根滚烫。      总算知道为何会对“裴”姓有着耿耿于怀的一种忌讳,全是因为这个人:“裴先生好记性。”   瞿承琛听后,嘴边的笑容薄凉,“情报工作搞得还挺有声有色,小舅舅。”      裴碧华的亲弟弟,比瞿中校大了不到二岁的裴策,饶有兴趣打量着温绵,“你也知道,我这是职业病。”      饭厅一时陷入冗长静默,在场的除了瞿承琛,最有发言权的当属老爷子瞿远年,“你俩怎么会认识?”   裴策向首长浅笑,“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温绵任他说着场面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从这人手里接过温井“遗书”的那一幕画面。   这确实算不得好回忆,那毕竟是她想忘却不能忘的伤痛。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给长评的KIKI、橘王子,长评是1000字左右的哦,有的亲可能不知道~ 然后,谢谢收藏和评论撒花的大家,对于这打酱油似得点击,我有点儿囧,大概是真的……咳咳,难不成要大家奔走相告? 裴小舅舅就是裴策,在本文里打酱油的,不过我喜欢他捂脸。更喜欢中校护短的样儿~ 11 11、十一章 她的主动 ...   英刃特种部队的队员每人都会事先留下一封“遗书”,以防执行任务发生意外状况,这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温井失踪那会儿,她母亲就是由裴策与他们部队的大队长一同带着去领的“遗物”。      如果没记错,她还与裴策发生过激烈的语言与肢体冲突,他们的到访给了温家致命一击,母亲更是哭的险些晕眩。      这些都糟糕透了,温绵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好在事过境迁,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除了脾气倔强其他一无所有的小妞儿。      若要说还有值得她在意的,那就是她不知裴策有否对严怡进行过某种威胁还是劝导,总之向来性格尖锐的母亲也斗不过这些道貌岸然的官场人物,国.安.部反间谍侦察局高官的身份,让她不免对裴策更多几分忌惮。      如今不曾料到,他们会在这一方圆桌上再次见面,她还成了他外甥的未婚妻。      裴小舅舅举起眼前茶杯,“小温姑娘,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以后是一家人,祝你们婚姻美满。”      一旁的老爷子听了,很是不悦,“我有说过会批准这门婚事吗?”      裴碧华立刻拉下脸,用胳膊捅了捅老公,瞿远年依旧摆着架子,“这是把婚姻当作儿戏,简直胡闹!”      瞿中校靠住椅背,面对自家老子也一副八风不动的架势,“我快三十了,你看我像开玩笑?”      瞿远年敛眉,满脸即将发作的怒意,旁的亲戚只好默默低笑,儿子与老子的战争,外人不好插手,只能看戏。      “你们认识多久了?爱情能解决一切矛盾?你非要她有其他理由吗?我看政审能不能通过还是个问题!”   “原本不是问题,除非你觉得有问题。”   瞿中校这话是想说,现在台面上那么多有本事的自家人,谁随便帮衬一把,那结婚证第二天送到他们手上都是有可能办成的。   可只要老爷子这边过不了关,结婚申请拖上个把月也不无可能。      “我坚持立场,但希望私下与您沟通这事,不是因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原因,而是出于我对温绵的基本尊重。”   瞿承琛本来就打算改天与瞿远年私了此事,可谁知瞿晨光会把这事告诉了小舅舅裴策,引来今天这么一场意外的会审。      瞿远年毕竟是指点江山的军区司令,虽说在家务上会流露些许老小孩才有的顽固脾气(他们认为这是裴碧华夫人调.教下的成果),可这些也不影响他在正确的场合做出正确的判断。      老爷子余光瞧了眼温绵,心里倒有些诧异,怎么刚才一番大动静,这小姑娘也没啥受了委屈的表情,只是一脸静静等待瞿中校下令的淡色?      裴碧华忙打起圆场,温绵也假装没事人似得准备低头吃菜。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接着就躲到了一边。   姑娘扭头四处张望,才瞧见一张团着温暖笑容的脸庞,“二嫂,我的蛋糕呢?”   她也笑,“是小光吧?我给你买来了。”      瞿晨光冲她二哥眨眨眼睛,瞿承琛故意不搭理她,只顾着给自家温姑娘夹菜。   小妹子不高兴了,她转了转眼睛,跑去老爷子身边,“都你不好!还军区司令呢,欺负我家二嫂算什么英雄好汉?”      “胡闹什么!小姑娘家没个规矩,坐下吃饭!”   瞿晨光才不吃自家首长这套,要知道瞿远年宝贝家里的小丫头,那也是全军区出了名的!   “我告诉小舅舅,二嫂要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搞审核的,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既然二哥喜欢温小姐,那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没你什么事儿,小孩一边玩去。”瞿远年吹胡子瞪眼,全然没了战士们心中敬爱首长的光辉形象。   瞿晨光撇撇嘴,“谁小孩儿?见过念大学的小孩儿吗?”      一句话引得哄堂大笑,裴碧华也由着女儿去给老爷子闹,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怎么知道娘子军的厉害!      看着父女亲昵的互动画面,温绵蓦地心头多了些感触,她幼年丧父,从来就不知道被父亲疼爱是个什么样的感受,虽说温井也疼他,可毕竟父亲的爱是任何一种其他感情无法替代的。   不想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她顿时有点儿自嘲地想笑。      瞿承琛哪会猜不到这姑娘的心思,他的手再度环上她的腰,脸上是带了些宠溺的笑容。   温绵看得心脏噗通噗通直跳,默不作声地任由他安抚自己。      裴策见了这一幕,向那梳着马尾辫的姑娘招了招手,“小光,过来坐。”他说完,替她拉开坐位,“你哥现在有了媳妇儿,以后你跟着小舅舅混吧。”      瞿承琛抬目,拿淡然的眼眸看了看瞿晨光,又回过来对着温绵道,“这妹妹怎么越大越不贴心。”   温绵囧,不愧是说话爱讽刺人的瞿中校,姑娘连忙扒饭扒菜。   要知道,“兄控”也有分级别的。      ******      幸好中途被瞿晨光这么一闹腾,瞿远年也没了批评小儿子婚事的心思。虽然饭吃的不够尽兴,但至少瞿家多数人的态度让温绵不无感动。      温绵没主动提及与裴策的渊源,稍微一想,瞿承琛差不多也能猜出他们怎么会认识,既然她不愿回忆,他也可以做到缄口不提。      而这小舅为何安排一场小闹剧,无非是想看冷面的外甥如何处理,除此之外,裴策他恐怕也急着想见温绵一面,看看她如今过得好不好,说不定温井当初的任务就是由他们安排的。      夜里瞿承琛亲自送温姑娘回家,小女人坐在副驾驶位,心神不定。   抵达目的地后,他偏过头,“怎么了?”      她尽量用玩笑化的口吻揶揄,“我在想,你父亲是军区首长,我怎么斗得过。”   他笑,“领证的话,估算还得一个月,你有时间反悔。”      温绵垂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她咬咬牙,一字一顿:“瞿承琛。”   男人微微一愣,这是她头回正式喊他的名讳,而她的神情却是无比沮丧,“我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你想要的……”      瞿承琛注视着温绵夜幕中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不发一语。   “可能,我会让你失望,让你家人失望……”   “温绵,我知道。”他不允许她说下去,所以及时打断,中校靠过来,将下巴抵住她的额头,沉吟道:“我要娶什么样的妻子,我知道。”      温绵的眼眶逐渐含了眼泪,今天她不是没有委屈,而是唯独在他的面前,才可以把委屈倾尽一空。      瞿承琛控制住她的肩膀,沉声安慰:“你不是说过吗?你喜欢军人,因为能与他荣辱共享,温绵,以前我不谈婚姻,因为我觉得,这种感情,太远了。”   太远了,这样的羁绊,这样的家庭。      瞿承琛想要这段婚姻,不仅仅因为她合适,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是他作为一个常年经历杀戮的特种兵军人,不是任何女孩儿都能够理解他的崇高信仰。      男人轻抚她软绵的发顶,“但是,你不一样。”   然而,温绵不一样。      他的言不由衷,他所有不能说的光荣与耻辱,他在军纪面前的妥协,不得不服从一切的天性,他引以为傲的狙击手荣耀,她都可以懂。      平心而论,瞿承琛确实不相信所谓爱情,因为他不觉得自己经历过真正的爱情,何况在铁一般的纪律部队面前,那着实太脆弱了。      但当这个长相柔美、却带着一种股能量的姑娘出现,他居然觉得惊喜,所以,他不再要其他人。   温绵抬起泛红的眼睛,怔怔地看着眼前笑容骄傲的男人,仿似她认识的瞿中校,还远远不是完整的他。      温绵想起临走前,裴碧华拉着她说的那番悄悄话:   “温绵,瞿妈妈和你说几句真心话,婚姻是大事,你俩都是有主意的大人了,我们做长辈的怎么插手都没用,他既然选了你,总有他的道理。我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他把责任感看得比什么都重,谁也不能保证爱情能让你们走一辈子,但责任感可以帮你们维持婚姻。起先瞧你话也不多,怕你被老爷子给吓着了,不过……那小子选的媳妇儿,肯定错不了,乖孩子,我算把他托给你了,可要让我好好省省操了那么多年的心,既然决定结婚了,以后就要彼此相帮。”      她何尝不懂,光说军属大院里头就不知有多少姑娘哭着闹着想嫁给这位眼光颇高的瞿中校了,他却独独选择了平凡的自己,她应该信任他的选择。   “对不起……”面对他这种佼佼之品,她仍不够自信。      男人无法认同她的这句话,“温绵,你没有对不起谁。”   还没等温绵反应过来,他忽然手势娴熟地箍住她的下巴,上次俩人接吻,他就是用的这个姿势,看来,还真是他的惯性动作。      “好了,不想了。”中校命令的口令沾染了温柔的情愫。温绵心头一烫,闭上眼睛,冲动地吻上首长菲薄的唇,唇上的触感极其温柔,她似留恋地拖延几秒,才让这个清浅的吻很快结束,仓皇着就想逃下车。      瞿承琛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费力气将她抓住,居高临下将温绵的腰勾得更紧了些,舌卷过她绵软的嘴唇,霸道地用舌尖游曳在她口腔,他的手掌贴住了她的腰侧,火辣辣地让她直冒虚汗。初时的吻还是轻柔甜腻的,直到试探结束,他缠住她的舌尖,强迫她心醉地服软。      渐渐她似缺氧般头晕目眩,被他清漠的气息霸占所有知觉。      他们长期分离两地,因而很少亲热,而中校又似禁欲自律的男人,彼此交往以牵手为基础,偶尔接吻也是点到为止。现在她才发觉,瞿承琛确实正儿八经,就连今晚在瞿家种种亲昵举止也是为了护着她,否则逼死首长也不可能让他在人前与哪位姑娘搂搂抱抱吧。      可平日的自控与尊重不代表没有欲.望,是他压抑的太彻底,只要认为感情不到某种地步就不动她。是这个主动的吻打破了他们的相敬如宾,此时他的吻像极了狙击手一发致命的作风,她无法反抗分毫。      瞿承琛是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即便还不到深深爱她无法自拔的地步,但这一点点的两情相悦足以令他溃不成军。      唇上的吻终于不能满足男人贪婪的暗想,灼热的手掌梭巡着腰线来到背部,带来一阵酥.麻。温绵僵直了身躯,脸上滚烫。瞿承琛继续进犯,背后的手磨蹭了一阵后就开始隔着衣料覆上她浑圆的挺胸。      这下温姑娘急了,呻.吟了半下,却在发现中校蹙了眉头、沉下静冷的眸子后又不敢动了。   一种想看她发急的念头浮现脑海,瞿承琛沉吟几秒,大掌果断掀开温绵衣服下摆,双手都与她燥热的光滑肌肤做了直截了当的接触。      32C,很不错,大小适中,手感甚佳,难怪人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这销.魂的诱惑确实能让英雄气短,中校的硬度对此给予了肯定,而后将人搂在怀里,那揉.捏挑.逗都已说明他爱不释手,她的体温将他冰韧的心都已融化。      温绵羞涩地出手挡了挡,没用上任何武术技巧,这种抗拒好像是一只小小的幼兽,用还未成熟的肉掌想要逃脱猎人的枪杆,抓的人心头又软又痒。      他复又吻上她迷人的小红唇,她真软的像颗棉花糖,香甜可口,胸.部的手感不仅丰软,还滑如云绸。      男人的亲吻与爱.抚让她再无力招架,温绵脑袋浑浑噩噩的,早已忘了此情此景在何处发生着,她竭力回应这强烈硬式的缠绵,如堕云端。他压过来,让她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他腿间烫人的热度与抬头后的强化趋势。      无论如何,他已快而立之年,她也步入剩女行列,彼此的婚嫁之事早已没那么纯粹,但她很庆幸能够遇上这么一个能作为人生伴侣的优秀男人。      他给予她的不仅仅是物质与精神上的依靠,还有那宝贵的心动与信任自我的勇气。      温绵想,其实他们还不够了解彼此,但这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现在要与她共度余生的,只有他。   他们能有一个共同的将来,除却将来,其他再不重要。      ————英魂中校小剧场————      黑灯瞎火,军车内部。< 11、十一章 她的主动 ...   br>  绵绵:“首长,您顶到我了。”   瞿首长肯定:“没有。”   绵绵:“胳膊肘啊……”      瞿首长:“……咳咳,温绵……”   绵绵:“嗯?”   瞿首长:“什么时候上……”   绵绵:“不可以!!”   瞿首长:“你们家……嗯?”他话还没说完那。   绵绵:“……”      (本来只想写吻的,写着写着就那啥了,小个激.情而已,总之感情上发展还是平稳趋势,如果觉得太快的亲,无视这一丢丢就好,就当小小福利吧,顶锅盖逃走~)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窝就喜欢中校护着绵绵,小舅舅宠着小光~~ 于是本来应该可以结婚了,不过剧透告诉我们,咱们首长是先蜜月后领证的居然…… 希望收藏点击短长评什么的不要继续打酱油,否则窝受不了压力会断更的,咬,哼唧! 12 12、十二章 他的蜜月 ...   瞿中校作为部队名人,那可是无数士兵虎视眈眈、企图超越的兵王,更是他们引以为傲的一种顽强力量,而他提交结婚申请的消息,一时如春天的种子传播到了军区的每处角落。      副队长阿祥不比手下的队员们惊讶,他早怀疑自家队长处了结婚对象,不然沉迷军事训练的队长怎可能逮着休假就往回赶,还时不时笑得人心里发毛……可要说这媳妇儿长啥样吧,还真谁也没见过。      他趁瞿承琛被某位首长喊去密谈的间隙,与陆少校唠嗑:“你说队长要娶媳妇儿,咱大队长不帮衬着,还想阻扰他扯证……这不是影响部队士气么?”      陆少校是英刃中少数知情人之一,他了解瞿中校的背景关系,得知瞿司令与儿子双方都秉持严肃态度处理此事,想必确实有些难处。      “瞎咋呼,你家队长对敌经验丰富,大队长能拿下他这个刺头?”   再说了,瞿司令向来纵容这个为他添光加彩的小儿子,仅凭这点,瞿承琛准能打赢这场攻坚战,他要做无非就是站稳军姿、捍卫立场。      “也对,还真没法想象队长举白旗投降的怂样。”   “阿祥,你家队长,那是只要他想,他就一定能做到。”   所以,他才那么强。      瞿承琛能在三十岁挂上中校军衔,与家中长辈脱不了关系,可光凭他的功绩,也足够换回这个肩章的荣誉。   每回军区之间的比武、竞赛、演习……他的表现可圈可点,更别提英刃是全军最艰苦的地方之一,他执行的任务总是最接近死亡。      这时陆少校立在基地操场,看着前方迎风招展的红旗,想起瞿承琛刚升上第一行动中队队长职位的那一天。   他曾经问:你这么拼命,是不是为了家族,为了证明给你父亲看?      对方的唇角依然有漫不经心的骄傲,他就站在那面国旗底下,挺拔,傲然,像极了一柄藏在暗处的狙击枪。   瞿中校举起手里的长枪一划,直指在风中猎猎作响的五星旗帜:“它。”      不是为别人,也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它的意义。   它代表了这个国家,代表了这片家园,也代表了他们心中的爱人。      要怎样的过去,才能让如此年轻的军人心甘情愿将最好的年华,奉献给这一身的橄榄绿。   转眼间,他们不再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儿,而将成为担起家庭重任的丈夫,陆少校是当真期望,瞿承琛未来的小妻子也同样能理解,这辈子他们鞠躬尽瘁的,到底有何意义。      这边,中校在英刃进行顽强的革命斗争,那边的温绵还没想好如何向母亲交待她与中校远远超越了友谊的男女关系。      在严怡眼中,她除了遗传双亲出色的外貌条件,其他本事一概没有,这样无能的自己,再加上拙劣的家世,怎么好意思和母亲提出,他们将要傍上中校了?   咳咳,任务总是光荣而艰巨的。      温绵刚想整理手边的考勤表,就有人打来了电话。一旁佯装路过的周茹停下脚步,弯腰想偷听温姑娘说些什么。      “温绵,是我。”      周茹一听对方是她的偶像瞿中校,奸笑着捅捅发小的胳膊,温绵转过身,避开她的骚扰:“嗯,你说。”      男人在那边斟酌片刻,道:“我有位老战友在辽宁,一直催我去他老家转转。”没等温绵问出口,他已不紧不慢说了重点,“下周有空吗,想不想一起去?”      一时还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让她说“想”,这难度着实太大了。可要回答“不想”,会不会被中校直接给灭了?      瞿承琛像猜到这小姑娘在纠结,兀自低笑一声:“十一月部队有对内演习,结婚后也可能没机会陪你出门,所以,这次机会难得。”      此时此刻,周茹都恨不得抢过电话替这姑娘答应!   “小妞,中校这是要和你预支蜜月!度、蜜、月!”      预,预支蜜月?温绵听到这话,差点没直接摔下椅子,冷静之后她推开闲着没事的周小妞,这才答应,“我这边能请假,应该没问题。”      其实温绵想的挺简单,军人长期在部队待着,作为英刃的教官瞿承琛更难得空闲,这次假期想必是他从很早就开始积攒的,难得的机会能出游,当然不能拒绝。      瞿承琛照例关照了温姑娘几句,这才挂断电话,她长出一口气,对上周茹媚眼如丝的小眼神儿,“你俩酒席啥时候办?可不能忘了我这媒人的十八个蹄髈。”      “哪有那么快。”温绵不自知地浅笑,继续手头的工作。   “也对,先蜜月,后扯证,想不到咱们瞿首长还挺潮流嘛。”      温绵已经懒得理她,想了想,终究不甘示弱,“你和那小交警处得如何?”   “别!姑娘,我和他没半毛钱关系!这人就是个缺心眼。”      周茹想起王觉就满脸的愤愤然,你要说这人对她有意思吧,从没见王觉表露过什么心思。可如果对她没意思吧,丫的天天早、中、晚给她三条天气预报是怎么回事?      “哎,要我说,自从魏西乔劈腿,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发小只是随口这么一吐槽,温绵却也不知怎么的,忽然管不住嘴了:“这事他只付一半责任。”   “姑娘,劈腿还只承担一部分责任?……难道他是GAY?”      温绵瞪了让人无奈的周茹一眼,不再多言。她拿出抽屉底下的申假表,从姓名逐一填写。      那个男人只是去辽宁探望老战友罢了,哪能算作提前蜜月呢?不过,天朝那么大,他却偏偏选择了辽宁,选择了那个地方……      温绵有种奇怪的预感,如果说这是老天爷的安排,也挺顺理成章的。      ******      下班后的温姑娘拖着满身的疲惫不堪回到家。   老实说,她每天要做的事情不算多,加班也只是偶尔为之。可就不知怎么的,温绵整天心浮气躁,一想起明天又该坐那个位子,她就恨不得重病不起。      低头摸着包里钥匙,不禁想起远在基地带兵的瞿承琛。   他看上去永远都那么稳操胜券,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风林火山就是他身为军人的魅力之一吧,他根本不像她,最大的特点就是讨人厌的优柔寡断。      他们还真是,既然不同的两种人。      温绵涩涩地笑,要说这工作不合适还能随时更换,结婚才真正算是一门技术活。      母女俩人在客厅吃过晚饭,她最终提起浑身的劲儿,给母亲提了要与瞿承琛在一起的想法。   严怡还真不像普通人家做妈妈的,她见女儿嘴角含笑的模样,忽然问她,“你和人在一块,奔什么去了?”      温绵在她面前本来就毫无气场可言,懦懦地说:“没有。”   女人却是满脸的斩钉截铁,“妈就跟你说句实话……咱们配不上他。”   姑娘当场都被她说得有些懵了。      虽然,确实不配。   他是将门之后,军三代的根基,可当这事实被严怡摆在台面上,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小严怡对她的偏见总让人心生叛逆,温绵就想能有一天,让她也以自己为荣。   只是,她又能拿什么与温井相提并论?      严怡没留意女儿的心情,到底是有了些语重心长:“温绵,妈是过来人,要知道这什么事都逃不过比较,一有比较,高下立分。”   温绵小声嘀咕,“我知道。”      “你要嫁进他们家,难保不会有闲言碎语,根本还轮不到妈来多嘴,你自有得苦头吃。”   呵,又何尝不是已经吃到苦头。      登门那天瞿远年对她的态度,早让她头疼不已,就算他们一家子都对她好的没话说,光老爷子也让她够呛了。   儿媳妇与公公之间存在矛盾,根本不是家庭和睦的长久之计。      “何况,万一你们婚姻以后触礁,法律保护的是他们军人,你也没‘父兄’替你收拾得了残局,你要拿这辈子去赌,别怪我没提醒你!”      温绵不敢说他们的婚姻会一帆风顺,可即使没有爱情,他应该也不是招蜂引蝶的渣玩意儿吧?   哪怕为了在严怡面前争一口气,她也不想承认这些。      “反正你说也说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你不许嫁,我也要嫁。”      严怡心里好笑,女儿这么大个人了,若与那位首长没有些许感情基础,还真没法让她说出这么几句赌气撒野的话。      温妈妈给她丈夫上了一炷香,端着脸色,“你打算什么时候才把人带来?”   “下周他要去辽宁探望老战友,请我一起去……等回来吧。”      温绵才发现,原来,她也有一颗恨嫁的心,囧。      ******      十一月中旬,南法市长晴。考虑到温绵第一次上辽宁旅游,瞿承琛准备先带她坐飞机到丹东,第三天开车去沈阳办事。   在机场,温绵看着行李,他在柜台领登机牌,俩人比肩而立,还真有点儿小两口出门的意思。      离起飞还早,许多乘客都坐在候机处等待登机,外头暖融融的,被阳光晒到的温绵,凝视着碧蓝的天空。   忽然,瞿中校拿一罐裹着水珠的玻璃瓶,贴在那张温热的小脸上,被吓了一跳的姑娘回神,惊讶地盯着男人促狭的乌黑双眸。      没想到特种兵教官也有如此偶像剧的小动作,温绵忽然觉得心头一暖,接过冰饮,男人道:“温绵,有事问你。”   她正襟危坐,等待指示。   “你对现在的工作满意么。”      温绵愣了愣,而后不由得笑了。   她刚还在想着换工作的事呢,他居然就问出口了,这也能称之为情侣间的默契吗?      温姑娘顿了下,说:“还好。”   听出姑娘家的潜台词,他道:“我有一个朋友在南法市国际学校,想找一位教散打的兼职老师。”      因为是兴趣班,暂时不需要教师证,有专业证书就能上岗,瞿承琛拿话试探她,“你想去吗?”   让她去教小朋友散打?怎么这差事会想到她呢,是因为这男人知道她有考过散打段数?      瞿承琛看她迟疑应当如何选择,他静静看着对方,目光沉淀,“我的建议是,你要真不喜欢目前的工作,就接下这份兼职,然后去考公务员……你还想去警局工作,能有办法。”   只要温绵成绩合格,自然能安排她去合适的政府部门工作。      她以前不是没考虑过这条路,但因为先前那些债务关系、家里无靠山,她始终没能参加,到后来想当女警的心思也不强了……   温绵低着头,暂时还无法下定决心,不过,她仍然很感动,他竟是知道她的烦恼。      想了一会儿,温绵偏过头,只是笑了笑,“我想先去学校教小朋友。”   言下之意,自是想先换个环境,以后的再慢慢说吧。      瞿承琛也不勉强她,这个话题自然作罢,“活动行程,你可以先看一下。”   他说着将手机递给这位姑娘,温绵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行的“高尔夫会所大床房”字样上。      “大床房……”   光想象与瞿承琛同床共枕的这个画面,就让温绵够囧了。很不幸,自以为是的一句咕哝,还被首长听见了。      瞿承琛轻轻捏住温绵下巴,他难得不穿军装,言辞举止少了几分固有的严厉冷漠:“有什么意见?有意见大声说。”   温绵知道他又拿训兵的一套来对付她,佯装委屈地配合,“报告首长,我……”      话还没说完,人却僵在了原地,温绵脸上甜甜的笑容默默地消失。      在他俩几步之外站着的,是瞿承琛不曾见过的陌生男子,他的脸部轮廓柔和、唇色好看,完全是一副男模特的外貌与身高。      他拖着行李箱,眼眸中掺杂了无法轻易抹去的情愫,“温绵……”   她浅浅一笑,“你好。”   魏西乔。 作者有话要说:额,上一章的点击和留言…… 嗯……本文的亲热戏照这么写到底对不对捏 总之看情况吧,嗷呜。 13 13、十三章 她的前任 ...   谁能想得到,有些人的一生,注定就要靠一年不到的时间被彻底改变。      如果当初不曾在街上偶遇瞿承琛,温绵或许还不可能走入谈婚论嫁的人生阶段,也不会在南法市的机场与魏西乔魏学长重逢。      她暗恋这个前任1年,在一起3年,分手后到现在快满2年没联络。      他陪她去踏青,一个人订机票、订线路,做好一切;他的手心出汗,总会在自己身上擦干了,再牵她的手;他骑单车带她去逛博物馆,参加野外露营……   时光荏苒,魏西乔也祈望过无数回,灯光阑珊处,她能够蓦然回眸。      现在佳人总算又见着了,可身边还多了一个男人,魏西乔无法形容对这人的第一感觉,他的冷冽不需要掩饰,自有睥睨别人的资本。      这边还没摸透瞿承琛的底细,中校却已猜出大概,他斜了眼多少还在心虚的温绵绵同志,淡定坐在了她身边,身板挺直。      魏西乔走近几步,一手拿着飞机票一手握紧行李箱的把手,外套搭在箱子边上,格子衬衫敞开几粒扣子,笑容有一种随性的魅力,手腕上戴着一款卡西欧手表稍显老旧,与他本人性格不太相符。      “没想到在这又见面了。”   “嗯。”温绵不太想在这地方与他叙旧,语气恰到好处,摆明没有要与他扯皮的意思。   “我来南法市办公,顺便和朋友们去丹东玩几天……”   温绵不免诧异,早知道魏西乔有亲戚在辽宁丹东,可没想到上帝安排了这么一出戏。      魏西乔站在他们面前,见这气氛已然是一对携伴出游的情侣,便不失风度地就此打住,与瞿承琛点过头算打招呼,他找了另一处休息。      这片刻的寂静都让温绵觉得尴尬,看着她微微涨红的脸蛋,中校面不改色,故意戳她:“是他吧。”      魏西乔,学生时期暗恋的男人,最后还真成了初恋男友,就连给中校的情书都应该是属于他的。      温姑娘忍不住抽了口气,差点洒了手里的冰饮……正逢此刻有人拍拍她的肩膀:“温绵,太不够意思了,大半年也不知道联系你哥!”   抬眸一瞧,来人是魏西乔的死党,以前温姑娘与学长谈恋爱,经常与他在一块瞎混,他为人很实在,先前还与周茹短暂交往过。      自从分手后,温绵更换了手机号码、MSN、邮箱地址,魏西乔回到父母所在的沥川市独自创业,他们间的联系趋近于零。      “也没法子,大家都挺忙的。”   “你现在是换了手机号?给我打一个。”      他掏出口袋里的苹果4S,温绵用余光看了一下不远处的魏西乔,眼前这人指着她手机屏的狙击枪壁纸,说她:“哟,还喜欢玩枪呐。”   温绵失笑:“是呀,还是很喜欢。”      瞿承琛由始至终瞧着她努力撑住局面的侧脸,他不发一言。      那人却见缝插针:“温绵,以前害你俩造成误会分手,我还是挺过意不去的。”      温绵愣了愣,她晓得当初是误会,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用男方劈腿作为理由,根本就是她自私而冠冕堂皇的分手借口罢了。      温姑娘是抓住了身边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死也不想放手,温井、魏西乔、瞿承琛……她佯装坚强,内心却始终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不是非要对方做些什么,而是只要确定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这不是好习惯,所以在放弃魏西乔时她就以为自己已经改了的,谁知又会遇到瞿中校。   他无以伦比的适合她,完全像按照她的喜好量身定度。      温绵知道,自己真算不得一个好女友。      她很快换上最擅长的表情,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不提了好吗?”   那人认真地看着她,像是要请求她的原谅,直到姑娘想了想,淡笑着又说:“我和魏学长已经分手了,但我记得那时候的许多事……不过,现在提这些真没意思了,因为,我要结婚了。”      站在原地的男人彻底愣住了,瞪大眼睛看着温姑娘洋溢满脸幸福的脸庞,他打量了几眼瞿中校,这才总算笑了笑,走了。      温绵擦去额头上的薄汗,瞿承琛不动声色取过她手里的东西,先前让她看行程安排,所以她打给别人的是他的手机,想必这姑娘猜出幕后指使是魏西乔,才决定这么应付。      温姑娘的这些举动,让他相当满意:“反应挺快,适合情报工作。”   瞿中校真有职业操守,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调侃她,温绵只好苦笑:“谢谢首长。”      ******      飞机在空中稳稳前行。   瞿承琛拿出他随身携带的书籍,阅读了一会儿开始闭目养神,身边的温绵可就没中校那么淡定了。   魏西乔坐在他们后几排的位子,明知两人早已毫无瓜葛,她还是心里不舒坦,如坐针毡。      听见耳旁不断传来手指敲击扶手的声响,男人睁开微微阖着的眼睛,视线凝在姑娘出神的侧脸,他唇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些了然。      温绵从未坦白过与魏西乔的种种,但从方才机场获得的各种信息中首长可以总结出,那学长至今还对她余情未了着呢。      瞿承琛调整坐姿,取出塑胶袋中的毛毯,盖在姑娘身上,还故意埋了她的半个脑袋:“还有一个多小时,先睡会。”不等温绵接受或者拒绝,霸道的军人已将她揽入怀里。   这下可好了,她不睡也得睡了。      温绵躺在男人的胸膛,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热度,心里有种暖暖的东西淌过,她安心闭了眼睛,不再去考虑那些不着四六的事情。      坐在后方与朋友聊天的魏西乔,从笔记本前抬起头,看到那依偎在瞿承琛怀里的纤瘦身影,他的表情严肃,手指不自主地滑过她送的这只卡西欧手表,低落的心情再一次向他袭来……      飞机安全着陆在丹东机场,为了不节外生枝,温绵取了行李一路飞快走出航站楼,就连走惯行军步的首长都得跟在她背后。      瞿承琛看见停车区等候多时的老战友,他虽只穿便服,仍然向对方致以军人礼节,中校将手放在鬓旁,敬了一个漂亮的礼,“队长好。”      被瞿承琛敬为“队长”的男人,早已两鬓斑斑,可胜在满脸红光、身材结实,看得出年轻时也是军中的佼佼者,眉宇间还有些英气勃勃。   “温绵,这是我以前的队长,连城。”   “首长您好。”温绵随男人后头,与前辈握手。      连城老队长一嘴的北方口音,很有爷们儿味道:“你小子!总算想来看我这老家伙了?嗯,态度还不错,还拎了媳妇儿过来。”   瞿承琛也不回话,只是拿眼神看了看他那很乖顺的小媳妇儿。      “一路上也累了,走,先开车送你们去住处,晚上我请小丫头吃正宗的丹东海鲜!”   “谢谢首长!”   温绵笑意盈盈地应和,一老一少在车上闲扯,姑娘从中校的首长那儿挖出不少他年轻时的笑话。      瞿承琛爱训人,可他不是个话唠,除却生死相交的战友,生活上能交心的朋友也不多,温绵看得出这位退役上校于他来说相当重要。      后来才知道,他算得上瞿中校的射击启蒙老师,是他看中这颗好苗子,把他挖来英刃特种部队,一手将其培养成最优秀的狙击王。      更重要的是,瞿承琛在军旅生涯中曾经怀疑信仰、濒临崩溃,都承蒙他的开导,才得以走下去。   在高尔夫会所的前台办妥手续,连城告诉他俩,他在大厅等着,把时间留给小两口自己去放行李,收拾收拾。      温绵对带有传奇色彩的退役军人很好奇,她问中校:“连叔叔怎么会退役的?”   刚才姑娘家犟不过连城的要求,这才更换了对那位昔日兵王的称呼。      瞿承琛沉默了几秒,还是说了:“他在执行任务中,眼睛受了伤,视力受损,日常生活是没问题,可狙击手生涯到此结束,就退役了。”      不用他再多言,眼睛就是狙击手的生命,而失去狙击手身份的连城,就像失去了军人的魂魄,他其实仍可以退居二线,但为保留最后一点尊严,连队长毅然选择离开英刃。      男人说完,仿似故意避开了温绵的眼睛,背对着她拿房卡开门。看着他高大淡然的背影,她却忽然很想安慰他,可是,又有些手足无措。   再说,他也会需要她的安慰吗。      连城首长订的大床房确实很宽敞,如果俩人各睡一小块角落,基本沾不到边儿。      温绵从洗手间出来,瞿承琛正坐在沙发上,小桌放着一支他的手机,那双漆黑的狙击手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男人的目光有不动如山的气魄,温姑娘不得不承认,有张好皮相真是占优势,每回在他面前都莫名气短。      忽然,瞿中校勾了勾食指,动作神情极像是在审讯犯了错即将要被关禁闭的熊兵,简直了!   男人低声说了句什么,第一遍温绵还没听清。      瞿承琛重复:“立正。”   “啊?”   温绵蹙起清秀的眉,撇了撇嘴,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军令,小女人当然是不太情愿的。      看她别扭的小模样,他莫名觉得心情不错,“稍息。”   温姑娘却急了,“到底怎么了?”   瞿承琛挑了挑眉,把他的手机递给她,“给解释解释。”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温绵恨不得把这支害人的高科技产物吃进去!      “绵绵,自从分手,我唯一收过你的邮件,还是你误发的,但我一直保存着这一封。我还在等你,看不透也忘不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正想删除短信销毁证据,瞿中校没收了手机,笑睥道:“心里没数,我看你。” 作者有话要说:前男友就是炮灰咩,完全为了增加两人的JQ所存在的,所以终于到了…… 那啥,我是个很没自信的作者,也算对自己的很多欠缺人意的地方了解,会努力写出更好的文,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不想说太多来影响大家看文的心情,所以捏,你们继续给力地撒花收藏,我多多更新,月榜指日可待哟! 也算给我更文的动力啦! 14 14、十四章 他要今晚 ...   魏西乔难忘旧爱,有时候,他也明白太傻,可心里怎么就接受不了。一个人只要心有不甘,就还做不到放弃。      他出生在大城市,受过良好教育,家庭优渥,成长过程顺水顺风,因而接触的环境相对单纯,对待感情也固执,除了被温绵用低劣的借口甩过,还真没受过什么挫。   她也曾真心诚意待他好过,所以,他才上了瘾。      温绵杵在瞿中校跟前,首长一看她慌神的模样,不由自主就想笑。   “我,我和他真没什么,快二年没联络了。”姑娘磕磕巴巴说着,“而且,早对他没感觉了。”   “哦?”瞿承琛挑了挑眉,声音里似有百来个不认同。      温绵厚着脸皮子,轻微的摇了摇头:“他哪需要死乞白赖缠着别人,或许,在机场受刺激了。”      男人突兀地起身,向她走近,原以为他想交待些规矩,结果中校扫了慌张的姑娘一眼,不甚在意:“算了,先走吧,别让连队长久等。”      本来吧,温绵同志的心情还挺复杂,她既怕中校不问,又怕他乱问,现在好啦,首长轻松愉快的解决了战斗……      连城老队长请他们去的是一家丹东出名的大饭馆,就挨着鸭绿江不远,军人吃饭都爱凑热闹,席间他还找了些当地的兵与他的老朋友一块儿陪着,这有退役也有现役的,海陆空三军大联合。      瞿承琛与在座的多数军人不相熟,可既然都当兵的,那就都算老战友,一伙北方硬汉子干脆利落,让温绵感觉很自在。      瞿中校属于快速反应部队,有禁酒令,作为狙击手也必须时刻保持清醒,而酒精会让人的双手发抖。      不过,今儿个难得高兴,他在盛情难却下被连首长斟了一小杯子的白酒,男人们聊来聊去无非就是些情报战、网络战、心理战,讨论了现下的非常规作战方式、以及枪械导弹的规格更新等等,当然,是在不泄露机密的情况下。      有位海军出身的现役军官,端着干部的架子,见温绵一直没吭声,以为这姑娘是在嫌闷:“妹子,你往窗外看,瞅见对岸黑压压的一片了吗?那儿就是朝.鲜。”      温绵估摸要是这人看了瞿中校的军衔儿,肯定得殷勤着喊她一声“嫂子”,何况瞿首长比他要年长一些吧。她按那人说的,从二楼往外张望。      瞿承琛在旁凝视她,就见那一双琥珀色的瞳仁晶莹明亮,他接过那位海军干部的话:“丹东是国内最大的边境城市,再往左手边有一座鸭绿江断桥,明早带你去逛。”他不着痕迹地一笑,给她夹了些海鲜到碗里,“中午去宽甸满族自治县,天华山、天桥沟都值得看看……”      丹东与朝.鲜隔江相望,是一个经历过抗.美.援.朝战争的英雄城市,鸭绿江断桥就是曾经被美军炸毁的国境桥,而宽甸满族自治县号称鸭绿江畔的香格里拉……      曾经温绵也听过差不离几的介绍,在瞿承琛一番言简意赅过后,她莞尔:“嗯,一定都很漂亮。”      瞿承琛从她的眼神看出些异样,这姑娘又瞒了他什么?首长稍稍琢磨,而后,面色深沉、不置一词。      这时饭馆的大堂经理来到他们的包厢,与老朋友连城握了手,叙旧几句,连队长转身,询问作为贵宾的瞿中校:“这儿有从朝.鲜文工团来的几位大学生,经理问要不要让她们来表演几支歌舞。”      瞿承琛侧身看看温绵,她知道他不爱这些余兴节目,顺着意思微微摇头。   “那不用安排了。”他说。      待经理走后,席上一人笑着扯开了话题:“这来丹东的朝.鲜姑娘,都长得特纯。”      “我听说要不是高官子女,政.府还不放他们过来呢,就刚才楼底下,我见到一认识的小丫头,她爷爷是朝.鲜将军!”      瞿承琛低声给温绵说:“丹东这地方间谍不少,光是朝.鲜、韩.国、日.本的就没法数。”      温姑娘算长了知识,饶有兴趣地望着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从旁人来看,这小两口简直像在眉目传情。      一位在英刃服役过的上尉揶揄他们:“难不成嫂子不想看节目,是怕朝.鲜间谍对咱们首长……”   温绵还挺认真地摆摆手:“不是不是。”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乐了:   “哎,你们可别瞎闹啊,这万一小媳妇儿回去和首长掰了,他非得连夜一千米外狙了咱们!”      温绵的脸皮就算撑得再厚,也经不住他们这么戳啊!她转向瞿承琛求救,这男人淡淡嗤笑她的不淡定,根本没打算出手。      “以前我最爱看新兵蛋子和咱们中校比狙击,这玩儿的就是找虐。”那英刃的上尉向瞿承琛杠上大拇指,“就我当了这么久的兵吧,还真只遇过两个人。”他似有些醉了,稳了稳语气才说:“这两人的狙击那真是神了……我算彻底服了!”      连城脸上的笑在下一秒僵住,他拿起酒杯,走过去按住上尉的肩膀,“瓜娃子咋废话那么多呢,来,把这杯再干了!”      气氛仍然热络不已,可温绵意识到方才连城的举动像在故意阻止这名上尉,一时她也不敢多想,安静吃着瞿中校给她堆满小碗的饭菜。      连城却带头起哄温姑娘:“给咱瞿家的媳妇儿、新上任的军嫂也敬个酒。”   她连忙反驳,“谁是他媳妇儿,还没领证呢。”   “啥?!这就是瞿首长的不对了!”   “就是!靠这速度怎么攻占敌人防线?”   “要立即执行斩首行动啊!”      瞿承琛听见众人伙同的抗议,态度认真地道了歉,“是我错。”他看向身边的温绵,眉毛一挑,“让媳妇儿着急了。”      温绵又囧了,她简直恨不能回炉重造啊,怎么就又被中校他反将了一军呢!      ******      回到高尔夫会所的大床房,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   温绵换了身棉质睡衣,用干毛巾擦着长发,一出洗手间就被眼前的画面彻底震住了。      男人只穿了一件薄T恤,正趴在地毯上用标准的姿势坐俯卧撑,那浑身肌肉贲张,健硕的手臂展现着力的美感,就连背部线条都特别性感诱人。      特种兵一天都不能荒废锻炼,更重要的是瞿承琛不做运动浑身不自在,索性洗澡前做它百来个俯卧撑,算是动动筋骨。   他双臂支撑上身,抬眸打量光脚穿着拖鞋的女孩儿。      温绵的睡衣领子很大,露出颈间细嫩的雪白肌肤,漆黑的长头发带点自然卷,纯静中透着些许妩媚,眼睛更是藏着一股子韧劲,值得人去挑战。   勇于接受一切挑战的狙击手瞿中校……不能再看下去了。      这时温姑娘也不知是哪根筋儿不对头,指着首长道:“俯卧撑未免太简单了,我也能做。”      他觉得这话好笑,从地上漂亮地起身,温绵瞬间瞧见了那藏在衣服底下的几块撩人腹肌所勾勒出的形状。   “来坐我背上试试。”      温绵愣了一下,瞿承琛点着她的脑袋瓜子笑:“我坐你身上,你行吗。”   对他来说似乎绝不是什么大问题,姑娘摆明被他以悬殊的落差欺负着,不乐意了,“先让我监督你完成任务。”      瞿承琛好笑着摇了摇头,重新俯下.身,温绵颠颠儿坐上他几近呈裸的脊背,“哎,瞿首长,您俯卧撑200个起步的吧。”      瞿中校都懒得笑她,是兵不是兵,身上四十斤,瞧这姑娘的小身板儿,也就九十来斤吧。   背着温绵做俯卧撑,瞿承琛尽量控制好节奏与力量,省得让她一不小心给摔下去。      也不知做了多少个,男人已经浑身是汗,他扫一眼温绵,这姑娘竟然满脸得瑟地盯着房里的大电视机。      瞿承琛冷不防起身,嗯,他瞬间站稳了,温绵却扑倒在软绵的地毯里头,不料这男人还覆压在她身上,俩人靠得极近,淡淡的烟草味让她想稍稍拉开些距离。   “瞎得瑟。”      敢情首长是在惩罚她方才的得瑟劲呢。   “服了吗。”   温绵:“服了。”   “嗯,应该的。”   不吹牛能死啊,温姑娘悄悄在心里咕哝。      瞿承琛捏了捏温绵粉嫩的小脸蛋,这么亲昵的举动让她傻在原处,听见他稍显急促的声音,她白净的脸立马绯红。      趁姑娘还没反应过来,首长抬起她的下巴,尽量温柔地吻住她,绵绵密密的亲吻让她渐渐也跟着乱了气息。   一通热吻过后,温绵由余温中回神,她羞愧万分,抬腿想给他一脚重击。      可惜瞿中校妥妥地制伏了伺机中的温姑娘,还挺大度地表扬她,“不当女兵真是浪费祖国粮食。”      “唔……放我起来。”   或许是她的错觉,今晚的瞿承琛却格外具有侵略性,姑娘家自然是没猜出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看上去身形正好,可真压下来却好结实,温绵闭着眼,脸已经涨红,她胡乱拿手去推,又不巧一只手按上瞿承琛那几块腰腹处的肌肉,他几乎每天都承受高强度的训练,这,这腰力该有多生猛?!      坚硬的触感让温绵口干舌燥,完全没意识到她已在YY首长的走神状态。      瞿承琛重新吻住惊愕的温姑娘,舌头变换成力度与角度,少了些先前的耐心,动作变得粗鲁,她的心脏像被人攥紧了,呼吸如潮汐,涨起涨落。      中校将她的睡衣衣襟剥开,里头未着寸缕,温绵尴尬地想去遮,却已被他的手掌覆住,修长的指尖滑过她纤细的腰,就已令她四肢绵软像散了架。      瞿承琛忽上忽下的胸脯带着属于他的浓郁潮气,他趁势握住她的两团柔软,一时温绵的呻.吟又细又软,而他的一招一式却依然沉着冷静。      温绵不敢想象这幕场景,更不敢去看他揉.弄的姿势,他狠狠的吻离开了唇瓣,来到细嫩的脖颈,接着是锁骨……然后含住了她。      温绵抚上他的脊背,只感觉他像是一头凶猛矫健的狼,瞿承琛褪去她脚上的长裤,姑娘瞬间感到有一个火热的器.官抵住她的双腿之间,借着彼此的纠缠与抗衡,从而产生若有若无的摩擦。   那是男人与女人的身体才能产生的触感,她甚至感受到了两人的湿润,当瞿中校的指腹划过她臀瓣的肌肤,敏感的战栗突如其来。      他无法抑制地腰部使力,撞击她脆弱的防线。      温绵一个激灵,终于在不堪重负前想到推拒,那细微发抖的身体在他怀中越发温柔,“不要今晚……”      霎时间,瞿承琛就已经懂了,她分明是动情了,才难堪地想要拒绝。      一说完这话,温绵就恨不得给自己挖个洞跳下去算了。她这话算什么意思?人家首长说不定压根就没这意思呢!   何况不要今晚……那是说等明晚吗,还是大后晚上?!      他扬起凉薄的双唇笑了笑,声音带着暗哑的欲,却是像对她颁布了大赦令。      瞿中校淡定将温绵从地上抱起,躲在中校怀里的姑娘登时不吱声了,后背触碰到大床上的柔软,眼前是男人深不可测的黑眸。      “不闹了,你休息,我去洗澡。”   温绵为了掩饰自己不齐的心率,急急忙忙整理好衣裤,掀开被窝,一骨碌就钻了进去。      没多久,瞿承琛洗完了澡。   入夜,中校从床的另一侧轻轻躺上来,俩人盖一床被褥、睡同一张床,这是实实在在头一回!      温绵很不幸地发现——她彻底失眠了,一思及那位要命的中校躺在身边,她就是睡不着!      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好几回合,向来浅眠的瞿承琛被她吵醒,他猜到她多少有些不适应,认命地直起身子,在唯有阅读灯的昏黄房间里喊她,“温绵。”      她僵了僵身子,蜷缩着不出声。      瞿承琛耐着性子:“我能吃了你?过来。”      呜,首长你明明已经试过菜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存稿箱君代发的,回来蛮蛮花回复大家留言)谢谢一直留言,追文,收藏的大家!新文肉末感觉如何?首长给大家先试了下菜(慢着!) 于是在辛勤的日更半个月后,明天稍微休息一下了,希望即使不更的日子也有大家来找我玩,超过24小时可以再打分撒花的,给我留言我都会回复哦! 15 15、十五章 她被骂了 ...   温绵瞥了一眼在床上朝她横眉冷对的瞿首长,心里默默安慰,狙击手耐心都好,没事。      谁知姑娘才动了一下,瞿承琛嘴角溢出一丝讥讽的笑,“温绵,当狙击手还拿着‘枪’,千万别试图说服他投降。”   他说得……是哪一支枪?!      还没等温绵反抗,他主动将她抱在怀中,男人的体温要比她高上好几分。   “你不能不作数……”   “好了,闭上眼睛。”瞿承琛打断她的申诉,神色不耐。      温绵绵不好意思地笑笑,僵着挪了一小点儿:“嗯。”   他也只好笑了一下,眉目比起白天的英冷,更添一份温柔。      此刻的依偎让温绵觉得心中很暖和,这种感觉太难被别人诠释,原本攥紧的拳头,终于缓缓释放。      难怪人说,喜欢是一种感觉,不喜欢却是一种事实,而往往事实可以被解释,感觉却难以言喻。      渐渐地,她觉得眼皮子有点重,揉了揉眼睛,当真入睡了。      瞿承琛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姑娘的睡颜,她的呼吸绵长,似乎睡得又甜又香,他低叹一声,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      第二日温绵醒来的时候,感觉睡得还真不错,她缓缓地伸了一个懒腰,这才发现瞿承琛早已穿戴整齐,立在窗前打电话。   脑子里不禁回忆起昨晚的画面,还有,他让她可以依靠的拥抱。      囧囧地看了一会儿男人英朗笔挺的背影,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两人去自助餐厅吃早饭。      今天瞿承琛换上了一件深蓝色竖领大衣,眉宇英挺,鼻梁下的唇微微抿着,这男人真是长得很好看。温绵的这件白绒线衫偏大一号,她裹在衣服里,看起来倒像小小一只,给人的感觉挺新鲜。   瞿承琛不由得眼前一亮,他嘴角上扬着,轻笑道:“还挺漂亮。”   “哪有。”   “嗯,还挺谦虚。”   温绵听得又纠结了一番。      瞿承琛想起她在睡梦中看着特别满足的笑脸,“睡饱了?”   “嗯。”   “我喊过你一次,不过你没反应。”(乃是什么时候喊的,喊软绵绵想干嘛!)   首长的表情镇定,温绵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迅速解决早餐。      连城老队长一大早就把车开来了,第一站目的地是鸭绿江断桥,他将车停在街道旁边,让小两口上去转转。      丹东是一个干净、美丽的城市,现在天气已有些冷了,却给人很舒适的感觉,温绵看着波光粼粼的鸭绿江,心情难得的放松。   多亏了连城队长与瞿中校的耳提面命,这次旅行成为了经典的红色爱国教育之旅。      其实,瞿承琛不曾来过这里,但他常听老队长提起自己的故乡。   斜拉索形式断桥是丹东市旅游的客人们必来的景点之一,中校也不知是否怕她被人潮冲散,一上去就擭紧姑娘柔柔的小手,他手上的枪茧子恪人的厉害,霸道却又那么温情,刚硬中的柔软,大概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大桥经过炮弹烽火的洗礼,早已锈蚀斑斑。路面老旧了,有些地方破损厉害,桥面板也有些年头,致使大桥的承重力减弱,不过,它简直就像是一位屹立在江面之上的战争英雄。      瞿承琛给她说着他听来的介绍,她撇着头,作认真聆听状。      视线一偏,就看见岸边的人群中有一位格外显眼的清隽男人,他倚在江边防护栏,俊秀的双眸像在凝视桥上的风景,又像是陷入了回忆。      她与他的视线忽然有了接触,他笑了笑,而与瞿承琛并肩站在断桥上的温绵,却愣怔了。   起初魏西乔发来消息,她还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毕竟昔日是“我们”,如今早已成为“你我”。      不是不记得曾与他在一起的过去,她盲目崇拜他,看他在主席台做早操的样子,甩甩胳膊动动腿就觉得很帅;他在礼堂给全校师生演讲,谈吐自如、斯文风趣;放学后默默跟在他身后,只希望与他一起多走一会儿,再多走一会儿……      一个女孩儿学生时代的暗恋,始终无法承载成年后的那些想法,高中时想象中的魏西乔,并非能与真正的魏西乔划上等号。   温绵心中苦笑,失而复得的东西也不会再是原来的样子,他怎能不明白。      瞿承琛凭借他狙击手的特质,也早发现那男人在窥觊他身边的小姑娘,也幸亏中校沉得住气,换作其他人,说不定还真拿88狙击步枪狙了他。      不断有游客从他们身边行走而过,温绵迅速回过神,她唏嘘不已,从回忆中拔了出来。      瞿承琛不易察觉地顿了下,才决定继续他们的话题。   “我外公在抗美援朝时是狙击手。”   “真的?是和狙击英雄张桃芳一块儿的?那你也是狙击手,你爸爸……我是说,瞿远年首长呢?”      “他难道不是你爸?”   瞿中校不疾不徐扔下一颗炸弹,温绵脸上浮起红晕,她腹诽着,老爷子到时承不承认他们的婚事还成问题呢。      岸边的魏西乔看着桥上一对璧人,不由嘲弄自己。故地重游,她的身边却已换了别人,瞥一眼手腕上的卡西欧表,他只好苦涩地笑笑,转身离开。      ******      断桥开往宽甸景区还需一些时间。   瞿承琛在上车前接到一条短信,当时,他看了一眼,只是微微皱眉,也不作声。      温绵望着窗外,景色怡人,森林茂密旖旎,山无不秀水无不美,可这车内隐隐地有一股子寒意,让她只觉得内心焦虑。   他貌似有心事,这认知让她微微诧异。      可惜瞿首长要是打定主意不想开口,你就算怎么使劲也撬不开他的嘴。      一天的景点玩下来,男人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地陪着,爬山的时候难免遇上崎岖的路段,瞿中校就拽紧她的手不放,将她保护的极其周道。   “别逞强,累了就说。”   “嗯,我没事。”温绵冲他笑笑。   瞿承琛神色如常,看着她婉约的笑容,一丝美好缠住了他的目光,心头蓦然有些惆意。      从省级自然森林公园回到酒店,温绵脱了鞋子,一抬头就看见瞿承琛沉默的背影,他既然在她面前表现出些许情绪,那想假装没发现,好像也不太现实吧。      瞿承琛脱了大衣,挂去衣橱。由于军人的内务条例,他的私人物品永远收拾的比她还要整齐。   他头也不回,只是关照她:“你先去洗澡。”      温绵不自在地抿抿唇,她一回来就觉得胃部胀痛,于是秉持速战速决的理念问他,“你有什么不顺心吗?”   首长挑眉,“说出来好让你顺心一下?”   怎么都这时候还不忘吐槽她,温绵囧然。      “我不是这意思,只是觉得……和你也没生分到无话可说的地步吧?”   她的话戳中要害,瞿承琛没了任何理由敷衍了事,他跨步过来,幽深的双眸牢牢锁住她,“你以前来过?”      温绵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瞿承琛低下头,一字一顿重复给她听:“我问你,来过丹东?”   她来不及猜测中校是如何发现的,只好低下脑袋,按住隐隐作痛的地方,一副任他置气的态度。   “为什么不说?”   温绵心道,你也没问我啊。   她认错:“对不起。”      瞿承琛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严厉,这是他们认识以来,他第一次这么瞪她。   刹时,温绵的脑子一片空白,怎么她主动承认错误了,还是惹他不高兴?   “其实,那次是和魏西乔来的,我认为不算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温绵忍着委屈,压抑她的不适,“对不起,我只是不想扫你的兴。”      “温绵,”他的尾音逐渐上升,“如果知道你来过,我会直接飞沈阳。”   原来,他在怪她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温绵咬着唇瓣,低低的声音像呓语般,“我不知道……”   瞿承琛看着她戳人的小眼神儿,揉了揉眉心。      不是想责怪她,可心里的想法令他烦乱,他不希望她总是用“对不起”来逃避,只要她以为不和谐的,就喜欢用道歉来解决,他天生不接受逃兵,可她偏偏只要遇上战斗,立刻弃甲投降。   而他明知道她的坏毛病在哪儿,却又不知该如何点拨她。   亏他还是手下训练出无数全能型特种兵的教官,说出去真真丢人丢大发了。      瞿中校无奈着拔高音调:“温绵,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一句‘对不起’!我要的是……”   温绵无暇顾及他嘴里说的字句,她按住越加灼痛的胃部,额上已渗出一层冷汗。   从刚才就开始疼了,起初以为不消化,她也没太在意,现在越疼越厉害,不适感逐步扩大。      瞿承琛看出她不舒服,低声问:“哪里痛?”   “好像是胃……”   “有药吗?”      温绵摇摇头,她的胃不常出毛病,这次出门大约是吃多了海鲜。      瞿承琛闷着想了想,转身去拿外套,“那走吧。”   温绵不禁诧异,“上哪儿?”   男人清浅地叹了一声气,幸好,她才不是他的兵。   接着,瞿中校郁闷地说,“医院。”      …………      空气里透着一股子消毒药水的味道,温绵小憩醒来,发现自己被熟悉的气味包围着,她眨眨眼睛,感觉到身上盖了首长的那件厚大衣。   之前瞿承琛陪她挂急诊、看医生,在打点滴的时候胃痛终于好转,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不愧是后天的时运不济,她就连出门旅游还能得个急性肠胃炎。   温绵鄙视一下自己,她动了动,感觉右手被人轻握着,看向隔壁那张椅子上单手撑下巴、微微阖着双眼的瞿中校,温姑娘明白过来,他一直陪在身边,她反握一下男人的手掌,心里踏实许多。      温绵抬眸,药液瓶子还有一大半要输,轻轻地给瞿承琛披上大衣,想起身活动活动。   淡淡的输液室灯光勾勒中校严整的轮廓,温绵情不自禁地观察起他的每一分细节。      视线从眉头开始,蜿蜒而下,最终却是停在瞿承琛的衬衣口袋,那儿硬邦邦的,鼓起一个小包子。   温绵觉得不对劲,如果她没看错,那是只红色的小首饰盒,正好可以放诸如戒指之类的东西……      凝视着眼前呼吸冗长的瞿承琛,姑娘的脑袋晕乎乎了。      温绵纳闷地垂着眼睛,她实在太好奇,伸手掏出他口袋里的小红盒子,放在手心沉默地看了一小会儿。      正准备打开,瞿承琛毫无征兆地张开了一双犀利如隼的眼睛,把温绵很实在地吓了一跳,刚想放回他兜里的动作根本来不及,她直接将小盒子砸在了男人的胸口。      温绵立马囧了一下,如果这是瞿承琛要送她的礼物,那现在装惊喜还来得及吗。   “瞎闹。”瞿中校一睁眼,就开始对她发号施令,“坐下休息。”   “哦。”   温绵坐回原位,余光仍不放过那个小东西,瞿承琛拿着盒子问她:“看过了?”      ————英魂中校小剧场————   地点:大床房   情况:睡到后半夜,首长浑身燥热,寂寞难耐,又硬又饥渴……   他看了眼怀里浑身软绵绵的温绵,她睡得正沉,还咂了咂嘴。   真想把她XXOO,先XX再OO,OO完了再XX……   中校很不爽地把温绵绵菇凉给推了出去。   妈.的,他后悔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追过文的亲应该知道,红烧肉是不会木有的,而且这篇我实在是好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啊会多写点的好好笑噗!! 不过在这之前一来是为了巩固感情,二来是为了我想写肉丝肉末啊啊肉丝肉末也很有爱啊有木有!!要再稍微等一下才能看到整盘红烧肉。你没看错!!!是为了再写点肉末神马的,看中校吃瘪我很欢乐啊哈哈哈! 求花花收藏点击!!还要差一些才能上首页月榜 16 16、十六章 他的彩礼 ...   温绵乖巧地摇了摇头。   首长轻轻笑了一下,“原本想回去再给你。”他将小红盒递给温姑娘,“打开看看。”   温绵心中略带惊喜,这里面该不会真是那啥吧,矮油,那怎么好意思。      瞿承琛哪会不懂这姑娘的猜测,他才不会点破,淡定地静观其变。      温绵立马“啪”地一声打开一看,脸上的神情也由羞涩转为困惑。   竟是一对做工细致的珍珠耳环,闪着耀目的白色光泽,漂亮又不失端庄,虽然精美可却与她太不相称,何况她根本没打耳洞。      “还算漂亮?”瞿承琛再次从她手里拿过耳环,“这是准备给伯母的见面礼。”      这,这是上门彩礼?   温绵努力回忆,要是她没记错,瞿承琛与严怡初次见面,严怡的耳朵上就是戴着一对有些老旧的珍珠耳环,亏得他是特种兵,这么小的细节才没有错过。      片刻她又暗笑自己太傻了,瞿首长怎么会想着送戒指,这不等于求婚了嘛,她断定他不是这种洋派的男人。   “谢谢,劳你费心了,我妈妈会很喜欢的。”      瞿承琛点了点头,像是看到了他满意的反应。   看来这小姑娘精神回复的不错,幸好及时来带她就医,现在应该胃也不疼了吧,否则……他看了看脸蛋恢复了些红润的温姑娘,心下不免欣慰,否则可有他后悔的。      “温绵,你嘴上说没和我生分,倒是一直还挺客气。”   自从他俩认识,温绵已经向他说过无数次不必要的“谢谢”与“对不起”,每回都让他眉头紧蹙。   她只要稍稍觉得不自在了,就会用这种方式来回避,屡试不爽。      温绵静了下来,想起他俩入院前还在纠结的问题,仗着自己是病人,直接唤他的名讳:“瞿承琛。”      中校抬头看着这神色局促的小女人。      “先前的事儿,确实是我顾虑多了,没必要隐瞒的。”      瞿承琛按了按睛明穴,声音低哑,“不怪你,我们只是沟通还存在问题。”   他是特意想带温姑娘出来玩儿的,要早知道她来过丹东,他们就改飞沈阳了,他的这片心意,温绵还是不能理解。   再者,温绵也是为他着想才在那儿不停地演戏,面对这样的她,男人既无奈又好笑,你说平时看着挺聪明一姑娘,怎么关键时刻犯傻了呢。      “算了,不谈这个。”瞿承琛眉毛一挑,将手机给她,“你看一下。”      温绵默默接过,果然又是魏西乔。   她睡着的时候,他不仅发来短信,还打来过电话。      温绵脸上微热,这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无数次骚扰了咱们敬爱的首长先生。      温姑娘翻了其中一些来看,有条短信下午发的,内容是与她一起来丹东时的心情,难怪瞿承琛闷不作声了。      首长周道地给她捎来一杯温水,温姑娘捧着暖暖的杯子,决定坦白从宽,她可经受不住瞿中校的抗拒从严。   “那要不……我给他说说?”      瞿承琛凝视着温绵诚恳的眼睛,他笑笑:“你们怎么会分手?”   温绵被他问的愣了愣。      说起分手后的恋人,往往是愚者多怨,仁者不言,智者不记。   瞿承琛与温绵应该都属于不言不记,这并非是说要将过去忘得一干二净,而是哪怕有些时刻清晰无比、恍如昨日,生活却总要继续。      “我高中那会单恋他,这你是知道的。”温绵回想:“和魏西乔真正认识,然后在一起,其实是我重新考入大学的那一年。”      温绵故意不提被警校开除,她在潜意识里换了一种说法,“当时魏学长给了我很多帮助,我哥哥已经失踪,为了还债务又要到处找合适的房子……”      温绵在最脆弱的时候遇上曾经暗恋的魏学长,时间让她了解爱情,体验爱情,也推翻了爱情。   他们的性格并不合适,但出于各种理由温绵无法提出分手,拖泥带水整整三年,这才忽然醒悟,再拖下去害人害己。      正巧,她发现魏西乔在QQ上与一位女性暧昧,在自尊心与原则的驱使下,果断提出分手,从此不再见他。   当时,那女性不过是魏学长朋友的对象,那次聊天朋友借了他的QQ。   后来,温绵知道了这些,也不想出于内疚而与他复合,他们能成为朋友,无法成为伴侣。      瞿承琛明白,这姑娘对魏西乔实则谈不上上心,他淡淡一笑,不厚道地认为,这发现让人心情不错。   首长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说,“这么和人分手,没诚意。”      温绵惭愧不已,她彻底没辙,只好嘟囔着怎么又被他给毒舌了。      “温绵,你当时就没把话说清。”   瞿承琛是早已经习惯,一旦确定目标,果断直接解决掉,而她的优柔寡断,还真的从来都是伤人伤己。      “所以,命令你,把话去说全了,军人说话讲究全面。”见她又想反驳,黑亮幽深的眼睛里透出一层笑意,“军属也一样。”   温绵顿时泄气了,“三言二语,说不清楚。”   “说不清也要说。”瞿承琛耳提命面道,“谁让你和他来丹东。”   她听得愣怔,首长这话的意思,莫非他也有那么一点儿的醋意?      温绵还想难得在他面前得意几分的,谁晓得瞿承琛非得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这下倒好,又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      好吧,说就说呗,真想哪天也问问这位首长大人,他把自己前度女友的事儿都处理了没。   她知道,人生是不能一直的反反复复,因为,生命短暂而又充满意外的。      温绵的初恋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而今,她又选择了与瞿承琛结婚的这条路,找到了她认为不会后悔的一条路,那么,这次就必须一直走到底。      ******      来到辽宁丹东的第三天,温绵被医生诊断还要挂二天的盐水,瞿承琛决定等她吊完针,傍晚再驱车前往沈阳。      温姑娘在去医院的路上还闷闷不乐,怎么说她也是被警校踢出来的小霸王,一米六五的个头儿,谁知到了中校跟前,成了林妹妹似得,隔三差五出状况。   “其实,我小身板还挺硬朗的。”      瞿首长不由失笑,“海鲜是寒凉阴性类食品,这几天你胃肠功能紊乱、脾胃虚弱,得急性肠胃炎也很正常。”他顿了顿,捏了捏她的脸蛋,“况且,吃太多了。”      温绵趁男人不注意的时候,迅速瞪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去看鸭绿江边的景色,他们住的酒店就靠在江旁,走去医院也不过十来分钟。      正在这时路旁有辆英菲尼迪按了声喇叭,温绵回头,看见有人从副驾驶座探出来,她心想,这下不用刻意找他见面了。      魏西乔下车,举止间还是那么的尔雅,只是眼眸里有些倦态,他站在他俩面前,眉宇间稍有局促。   “魏学长,正巧我想找你。”温绵淡淡笑起来,“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   这么直接的对话让魏西乔愣了下,“我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将近两年未见,但他不能忘记她俏丽的模样,充满沉静的神情,活灵活现的眼睛,无论是坦白的,还是有所隐瞒的,都让人忍不住去多次试探。      这是分手后唯一一次心平气和的谈话,他们似乎不习惯俩人之间这样的说话方式。      “听说,你要和现在的男朋友结婚了?”   “嗯。”   “他看着挺有来历,干什么的?”      温绵浅笑,眼睛亮亮的,带着骄傲:“他是军人。”   “军官?”   “嗯。”   原来如此,魏西乔冲着远方的江景笑了笑。      他怎么能想不到,她曾经说过的,好男儿生来就是当兵的。   魏西乔侧过身,认真地看着她,“绵绵,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太会保护自己,从不曾真正对我敞开心扉。我想你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开始,是希望可以做的再好一些。”      “魏学长,错的从来不是你,是我。”温绵说着,语气有十万分的诚挚与歉意,“是我辜负了,才对。”   魏西乔愣了愣。      “那个时候与你分手时说的话,我说我们不合适,都是真的……”温绵内疚地咬着唇,“我以为只要避而不见,你就能明白,对不起。”      他也想过放弃,只是这么久依然不曾再遇见一个令自己怦然心动的女孩儿。   魏西乔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良久,他问:“你爱他吗?”      温绵想了想,很诚恳地笑:“我和他认识的不算久。”   “可是你,愿意嫁给他。”   这次轮到她愣住了,魏西乔挠了挠耳朵上的碎发,她还记得他急躁时常常爱做这类小动作。      温绵笑着回应,“是,他让我发现自己比想象的更有价值。况且,我愿意为他,成为更好的人。”      温姑娘不知道的是,不远处静候他们的瞿承琛,他所站的位置顺风。之前男人常在部队说,特种兵个个都是葫芦娃,虽然这说法夸张了,但她说的大部分句子,他还真能听得清。      魏西乔伸出手,眼中糅杂的情愫逐渐变得通透,他先一步迈入她的世界,却沦为错误的选择,只怪真正的爱情与婚姻没有先来后到。   “祝你婚姻幸福。”   “谢谢。”   他轻握住她的手,唇角含了一抹坏笑,“我必须再抱你一回。”      说完,趁着温绵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臂重重一扯,将她抱入怀中。      温绵一怔,才想着要如何拒绝,很快就又被人带离了怀抱,她扭过头,看到一张笑容浅薄的俊脸,他护犊似得扯她过去,面色不善。   “这位先生。”瞿承琛指了指抬头看他的温姑娘,“你抱的是我媳妇儿。”   还真是霸道的中校先生,她想。      也是他,强迫她去面对曾经的错误,同时也让她觉得,时光很美,只是我们总有一天,要与那段美好的少年时光,说再见。      ******      沈阳这座大城市,与适合居住的丹东相比,算是繁华许多,这儿的风景古今相衔,更有闻名遐迩的清朝故宫。      瞿承琛因为正事要去市内的部队驻地,连城老队长非得亲自送温绵上这的医院吊水,而连城夫人娘家在沈阳,他顺道也陪老伴来探望年迈的丈人、丈母娘。   温绵却还是很惭愧,“连叔叔,给您添麻烦了。”   不自知地,她始终觉得好抱歉。      “哪儿的话,是叔叔不对,非得逼你吃那么多,咱北方人就是好客,好心败坏事啊……”   “丹东海鲜确实味道好,是我无福消受。”她说着,笑容里透出一丝孩子味。   俩人有说有笑,感情热络的像一对亲叔侄。      连城大手一挥,拍拍小姑娘的肩膀,“小丫头片子,这回托你的福,想不到当年咱队里的小冰渣子,也能有今天这怂样。”      温绵的眼神满是疑惑,连首长哈哈大笑,“不知道吧,前些天他还托我给他捎一对珍珠耳环,原来不管多牛的特种兵,这到了丈母娘和媳妇儿面前,那都一个样!”      连城说的就是给母亲的那份礼物,听懂了他的话,温绵顿时抹了抹绯红的脸蛋。   老首长未因玩笑而松了话头,他脸色微正,“那小子和我说,你是温井的妹妹吧?”      ————英魂中校小剧场————      某日,瞿中校再次带温绵去住大床房。   温姑娘兴奋地说:“你是不是又要做俯卧撑了?我来帮你!”   瞿中校笑了笑:“没你帮忙还真不行。”   说完,就把温绵绵扛起来扔在了大床上。   瞿承琛:“温绵,其实俯卧撑可以不用在地毯上做。”   不等温绵绵反应过来,他已经扯了姑娘的浴袍,挺身做起运动。 作者有话要说:中校马上可以回老家结婚了。谢谢支持的大家,有你们真好!! 以后要不要让这人补求婚什么的……戒指什么的在哪里! 17 17、十七章 她喜欢的 ...   温绵在惊愕中听到这两个字,她转念一想,连城是瞿承琛的队长,那么,他就算认识哥哥也不足为奇。      “瞿家那二小子还特地嘱托,给你多讲讲温井在部队的事情。”   原本英刃内部的信息也没法向家属多透露,可既然瞿承琛都亲自开口了,那提些无关任务的话题也是酌情酌理。   温绵“嗯”了一声,静静听了一阵子。      连城操着纯正的胶辽官话,脸上是一种沉浸在深沉的回忆里才有的肃穆,他压低雄厚的声腔,说:“温井这个小兔崽子,从刚进新兵连就是个鸟兵,后来他考入咱特种部队,成绩考核一样不落全部通过,你猜怎么着,最后我还是把他给踢了出去,因为那时我不待见他。”   “所以他不服啊,第二年再来考,这回我看他有点出息了,就留他在了一队。果然没看错,这小子和你们家那位一个样,都是个天生的狙击手,没多久我就把他调去了二队,当副队长。”      温绵不禁笑了,“我哥在信里说过,他说这辈子只要当个好兵……就够了。”她低下头,在平淡的神情中湿了眼眶,“我妈自从哥出事,这么多时间里,她一直给我灌输一个念头,温井没有死。我想……是因为人活着,总要有个念想。”      也许这个念想会哄骗她一生,使她时时反顾,可当一个人连能念想的事情也没有,那该活得多可悲、多麻木。      连城慨然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她和他的哥哥很像,都有一双不屈不挠的眼睛。   “丫头,你哥是好样的,是个顶顶合格的好兵!虽然人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祖国会记得,每一个战友都会记得!”      连老队长的声音,带着凝重。   温绵沉吟良久,她知道远在重重山峦之间,还有着一批批为了普通人民的幸福和平而前赴后继的战士们。      他们是人民和国家的忠诚卫士,他们曾经是连城的兵,现在,也是瞿承琛的兵。   她无以回报,只能诚恳地对连叔叔点了点头:“谢谢你,叔。”      …………      瞿承琛回到沈阳宾馆的时候,温绵已经先一抵达房间了。中校刚迈进大门,就看见温姑娘从另一头扑过来,目标明确,直接将手环住首长的腰部,然后就不动弹了。   他低头审视,她的双眸果然盈满了晶莹的泪水。      “他一定还活着,你什么都不要问,不要告诉我,你就跟着说……他一定活着!”   温绵的眼泪再度逼了上来,他看见她这样的表情,心神不由一乱,还能说不吗?   瞿中校跟着温绵低声重复,“是,他一定活着。”      温绵抹去脸蛋上剩余的泪珠子,总算冷静下来了,她刚才因为一直在想温井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失落,这才有感而发。   没等瞿承琛开口,她主动给了答案,“没事了,谢谢。”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头顶的软发儿,“胃还疼吗。”   温绵摇头,想了半天,纳纳地答:“饿了。”      瞿承琛丝毫不觉意外,在她面前提了提他给带回来的皮蛋瘦肉粥,香喷喷的味道勾引着某人的味蕾。   温绵瞧着瞿中校鲜少会有表情的那张脸,又想起早一些时候在输液室与连城首长的对话。      其实,连叔叔不仅与她谈了温井,还提到了瞿承琛。   “丫头,你也别嫌我烦,我就多说这一句。”连城当时语气郑重,“别看这小冰渣子是军三代的出生,他能走到现在这个位子,是相当不容易的。你想啊,他会接受家里给的多少东西?他葬送过多少应该拥有的好东西?这孩子当兵后,也遇过不少大事……唉,我就不提了,哪天等他自己给你说吧。瞿家二小子脾气怪,性子还淡,可对你一定是真真的,你俩好好过,能给他多少支持,就都给他吧。”      要花费多少的时间才能成就这么一个优秀的中校。   温绵不是不懂,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强的战斗力,她无法想象在特种部队服役时的瞿承琛,那个他在她心里就像是一个神,所向披靡、无往不利。      但这样的强大,又需要付出多少心血才能换回,人说一将功成万骨枯,难怪他的眼睛里,总像藏了一段很长很深的时光。      瞿承琛坐在沙发上一脸淡定地看新闻,安静而坦然,温绵心头蓦地一软,不是毫无理由的,她只是心疼他了,忽然就有些无措。      瞿妈妈说的对,连叔叔说的也对,既然要结婚了,以后就该想着如何相濡以沫。      温姑娘放下吃到一半的热粥,她走过去,伸出右手食指,对他做出一个射击眉心的手势。   任何一个狙击手都很避讳此番动作,瞿中校似笑非笑,毫不设防,这姑娘不好好吃粥,瞎搞什么?      “问你件事儿。”手指大胆地抵在瞿中校的眉心,大概这世上除了她能碰,对其他人来说绝对是禁区,“我喜欢最强的狙击手,首长,您是最强的吗。”      瞿承琛握住她柔软的手指,淡淡嗤笑道:“谢谢,枪打得好,只是基础。”   这男人,囧,不吹牛能死么。      “温绵,我想不是那晚,也不会是今晚了。”他淡淡弯起的嘴角,充满讥讽,然后抬脚往浴室走去。   温绵看着瞿承琛清隽的背影,大囧大囧,首长,您能不这么直接吗。      ******      从沈阳桃仙机场离开的时候,连城队长偕同他的妻子目送他们过安检。温绵回头看着连叔叔,以及,第一次见面的连夫人,她笑容端雅地陪在丈夫身边,与他们挥手道别。   温姑娘心里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说不上来,可是却很感动。      忽而,连城首长立正,缓慢而坚定地举手,给他们行了一个受人瞩目的军礼。      瞿承琛静了一瞬,在大排长龙的队伍中,这个眉飞入鬓、器宇轩昂的男人,同样手举过肩膀,唰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飞机起飞后,瞿承琛透过舷窗看着外头的云,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声喃喃:“我很久没看过他敬礼。”   温绵微微一怔,偏过头,笑了他一下:“因为他见到你,心里可高兴了吧。”      瞿承琛想了想,忽然,他也笑了,只是有句话,并未说出口。      其实他们这一路错过了很多美丽的景色,她说她还丢了解放军家属的面子,把他们弄的人仰马翻,他却始终不以为然。   大约是因为有她在吧,这便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旅行。      一出南法市的机场,一切熟悉的环境与感官又都回来了,回想这几天的经历,温绵不免觉得那真是像一场春秋大梦。   当看见了来接机的小吴,瞿承琛有些意外,“老爷子派你来的?”      小吴端正地敬了一个礼,答话:“可不是,司令怕在路上堵,还非让我提前一个小时就来等了。”   呵,他家这老爷子,嘴上说不满意儿媳妇,非要想着和他闹翻,这一眨眼的功夫,大约又不乐意了。老司令这爱护短的性子,作为儿子的他真是得了真传。      小吴看了看神情愉悦的温绵,笑眯眯地问,“嫂子,玩的开心吧?”   温姑娘早已对这个称呼免疫,“嗯,挺开心的。”除了遇见前男友,自己还得了急性肠胃炎之外。      “小吴,你先送她回去,再送我回部队。”   瞿承琛不想疲劳驾驶,这才委托了父亲的警卫员。      温绵知道他们特种部队马上就要对内进行考核演习,瞿中校是预设内案的教官之一,方方面面的细节都需要他统筹策划,这必将花费他的大量时间和脑细胞,除此之外,年后军区还有对抗演习,听他说这次队里也要派人参与。      这件件都是马虎不得的重大任务,一刻都不得耽误,温绵只能强迫自己去习惯。   也包括习惯这从今往后的,每一次分别。   只是,尽管她想的再明白,一下子要让他们分开,心理上还是难免失落。      领走前,瞿承琛又想起一件事,关照她:“国际学校的那份差事,先这么说定,之后会有人联系你。”      温绵很努力地假装没事儿,她并不知道,自己挤出的笑容在瞿首长看来,真比哭还难看。      趁着这几天还有时间准备,温绵心想,在去瞿承琛介绍的学校面试前,应该先倒腾一套新衣服,也算修整门面。      打电话约周茹,结果这妞儿居然要应酬没时间,她只好一个人去逛商业圈了。      “叮”的一声,温绵眼前的电梯门打开,她刚踏进去,从身后跑上来一名高大男子,姑娘回眸一瞧,还是棕色头发的外籍人士,由于他举止仓促,还喘着粗气儿,其他等电梯的顾客一时都愣怔住。      谁也没敢进去,趁大伙还没反应过来,外国男子按了B2层,电梯门瞬间闭合。      这人进来时温绵就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场,整个空间只剩他俩,让人慎得慌。悄悄用余光打量了几眼,温姑娘的脸色微变……他腰间居然配枪!      大脑急速运转想着如何脱身报案,两人的视线正巧在此刻碰上,那外籍人士看了看温绵的一头长发,乍然一愣。      温绵第一反应这人就不是个善茬,她一个劈腿被他躲过,对方身手还要更快,她的喉咙一紧,还来不及说话,男人已经勒住她的脖子,取出一支随身藏匿的麻醉剂,动作一气呵成,对她进行了肌肉注射。      温绵刹时感到异样的渴睡,她眯起眼睛,只觉得这棕发男人的笑容在她眼中尤为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从何而来的枪响。   “呯呯呯——”密集的子弹声擦过她的耳际,温绵强撑着想要睁开眼睛,却还是挡不住那股浓烈的睡意,她在梦中仿佛见到了温井,哥哥的神情带着不可触怒的冰冷。      感觉脑袋出奇地重,不一会儿,隐约听见有人在和她说话,“能听见吗,喂。”      温绵使出浑身的力气,只能微微控制右手手指向里勾了勾,她对着眼前模糊的影子,心痛万分地张了张嘴,“哥……”   温姑娘想要看清眼前男人的面容,只是,她什么都还来不及做,下一秒,已沉沉睡去。      男人站直身子,黑色毛线帽下方的眼睛在地下车库的灯光中显得很深邃,无视周遭人群的哗然,他将手枪的子弹重新上了膛。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重点是温绵绵的告白?其实说了喜欢什么的……下章不如先吃点什么好捏对吧对吧,你们肯定饿了——比如这张图! 中校从部队肥来就可以去领证了~ 好桑感,这周的榜单任务已经超很多额度完成了,明天想休息一天,但素如果不更的话,积分又涨的太慢,啊啊啊…… 18 18、十八章 他在演习 ...   左轮是在接到线报后,追踪疑犯来到这个商业区的,他与同事以及特警分头行动,最后在这栋大厦准备实施包抄,将那两名混入人群的外籍男子一举拿下。      当初他们与中方进行秘密交涉,才被准许入境,为的就是逮捕这些越境潜入南法市的国际罪犯。   他们不仅是某个国际犯罪组织的成员,还当过国外雇佣兵,是外军特种部队的退役军人,其中一人更在境外杀过多名长发的亚洲女性。      按理说,如此高危的重犯,由警方或者特种部队抓到后直接击毙也是情理之中,可左轮这方的上头却要求抓活的回去审讯,并配合破案。      同事气急败坏地斥责左轮:“说好用麻醉枪的,你差点就把他当场击毙了!他是重要疑犯!”说完,急匆匆用无线装备联络其他人,“he came to you.”      是的,左轮不仅没有使用当初说好的武器,他甚至在最后一刻改变了射击的位置。      因为那个女人。      在他发现被重犯挟持的人质就是温绵的时候,他直接开枪进行了射杀,幸而同事及时扑身过来,这才制止了。      由于车库的枪声引发了骚乱,救护车也很快到场,两名重犯一人在同伴的帮助下逃离,另一人总算被抓获。   左轮准备撤离,剩下的摊子交由他们的官方代表交涉。      他坐在救护车里,昏睡中的温绵由担架抬了上来,男人发现她竟然顽强地恢复了些许意识,迷迷瞪瞪说着胡话。   “哥,你回来……”      左轮见状轻轻讥笑,拿出藏在身上的军刀,娴熟地用它割下了她的长发,他一边绞着缕缕黑如绸缎的发丝,一边压低声音,说了句:“你会感谢我的。”      温绵无力地摇了摇头,那人似乎懂了,发出低低一声讥笑:“那个人是野兽,他在经历这次对战后,会非常激动,不可能放过你这样的猎物。”   左轮考虑那心理变.态的男杀手可能再对温绵下手,他才割下温姑娘的长发,永绝后患。      这男人的大脑给自己下的指令永远都是最简单有效、也最粗暴的,他也不介意这么做的后果会如何,他不是能为别人着想的那类人。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那姑娘柔滑的发丝从手指间滑落的触感,以及,她头发上某种洗发水的香味,那些不熟悉的绕指柔,恰好温柔地覆盖住了他坚硬的心脏。      鬼使神差似地,左轮在她耳边的薄唇,吐出一句话,“下回,不准再认错。”他的声音低沉而暗哑,“我叫Revolver,左轮。”   “你到底是谁……”   她只是在喃喃自语,眉头皱皱的,似乎沉浸在一个感伤的梦里。      男人犹豫了一下,暗色的瞳仁收紧,最终他还是弯下.身,手指稍稍一用力,摊开了温姑娘软绵的左手,在她手心用又轻又缓的力道写下了三个字母。   F.B.I      ******      英刃特种部队的考核军演迫在眉睫,瞿承琛不仅参与导演部,还包括执行部,那些设计假想敌、武器部署、地形研究、数据表格、背景设定……再加上各种会议,害他每天睡不了几个小时。   部队内部考核演习与两大军区间的联合演习不同,大规模军演讲究阵地部署,要立体,全方位,讲究战场纵横,而他们注重追踪、偷袭、秘密潜入、爆破等等小队化作战的训练。      每当这时候,整个基地都处在低气压的备战状态,全队上下看到中校那都得乖乖绕道走,要不然万一踩了雷,谁都不想当炮灰啊。      刚巧裴策亲自上基地找大队长办事,主要是南法市最近来了几位国外情报机构的搜查官搞事儿,他们为了市民安全与国家利益,必然要紧密盯梢,说的好听那是监督,实则就是监视。      裴小舅舅在操场附近偶遇了瞿承琛,他止步,笑道:“恭喜,听说结婚报告批下来了,准备几时娶温小绵同志过门?”   瞿承琛凉凉地斜睨他一眼,“托福,还没定。”      裴策慵懒地松了松领口,可不是么。   “温小姐应该是挺有自己想法的姑娘,咱要处理不好老爷子的问题,估计就难咯。”      瞿承琛闻言,掀起眼皮子看他:“没有‘咱’,只有‘我’。”   裴小舅舅不乐意了,怎么,这小子还不打算找他帮衬帮衬?      他当然不了解瞿承琛的想法,瞿中校笃定老爷子会服软,只是时间早晚罢了。他已经是娶定她了的,瞿远年也拿他没了辙。   何况,那姑娘看着就不傻,她擅长见风使舵,态度诚恳又绝对听从指挥,这种情况应该能应付。      瞿承琛穿着训练用的迷彩服,他身形修长,鼻梁高挺,在一群英姿勃发的军人中也有一种熠熠生辉的光芒。   招呼副队阿祥将队伍带过来,他说了些关于演习的情况。      这时对讲机发出次啦次啦的信号声,是部队的通讯员儿:“报告队长!有您的外线电话!”   他问:“谁打来的。”   “是个女的,没留下姓名就挂了!”      瞿承琛微微一怔,遂问:“声音什么样的?”   “……报告!我不敢说!”   男人脸上一冰,皱起眉头,“说!”      “报告!声音……听着软软的,应该是位性格温柔的姑娘!”   “好。”瞿中校顿了顿,接着又说,“只问你声音,哪来那么多废话,回头写一万字检查,交上来。”   “……”      即使瞿教官本人还在场,可眼前一群血气方刚的爷们儿都按耐不住地开始挤眉弄眼。   瞿中校嘴角噙着笑,那冰凉的笑容却未抵达眼底,“阿祥,好好操练他们。”   “是!”      瞿队长:“等我回来,不想看到他们还有力气站着。”   “……”   众人在心底森森地哀嚎不已。      细想之下,这还是那温姑娘第一次主动打电话找他,瞿承琛多少能了解一些她的想法,所以他不明白,今天怎么会破例的?   瞿中校沉吟片刻,决定给她回一个电话。      ******      这头的温绵没想到那么快就能接到瞿首长的回电,她看着手机上的号码,不由发起了愣。   因为麻醉剂的影响,她在医院躺了几小时,醒来时发现有公.安.局的正守在门外边。      让人意外的是,那位左先生事先为她做过安排,在简单的笔录后,医生嘱咐她,没觉得有其他不舒服就能出院了。      温绵摸不清左轮的底细,但她知道有些事没必要过分了解,他只是一个长得与温井极其相似的陌生人而已。      从有关部门的人那儿接过自己的包,检查没有遗漏的重要物品,温姑娘就坐在医院的廊上发呆,她决定改天必须得去庙里拜拜,这上医院怎么都成家常便饭的事了!      一阵风从大门口吹过来,一个人坐在那里,忽然心口闷闷的,像喘不过气,一股委屈油然而生。   想到才刚经历过可怕的挟持,可却谁也不能告诉,温绵抱着微微颤抖的身躯,有些不知所措。      冲动之下,她掏出手机,拨出了瞿承琛曾给过她的那个号码,长时间的嘟声后,电话却是被一名通讯员接起。      温绵不敢也不想给他留下什么信儿,她只是一时需要安慰,而他不仅仅是她的……名义上的未婚夫,他还是祖国的狙击手。      谁知道瞿承琛很快就给她回了电话,看来他要猜到是她很容易。   “……喂?”温绵底气不足,声音发虚,听上去还真挺温柔。   那边的人低低一笑,“怎么了,不舒服?”      温绵连忙打起精神,倍儿欢脱地说:“没有没有……我睡了回笼觉,你不忙吗?”   瞿承琛不是不忙,只是他将各种大小事务都分了轻重缓急,显然回她的电话目前来说比较重要,只不过,看来她又不打算和他说正事了。      “还好,找我有事?”   温绵意识到首长正在关心她,不免有些小开心,“我哪能有什么事?就是……”想了半天,想不出说辞来遮掩,她只好转移话题,“你们内部军演大约要多久?”      “两周左右。”瞿承琛沉默了一会,像是在给那姑娘考虑的时间。   温绵的情绪逐渐好转,她思虑片刻,问:“就是……应该也挺危险的,还是那句话……注意安全。”      瞿中校轻声回答,带了些笑意:“嗯。”他语锋一转,“等回来后,你要随我再去一次家里,再见过你母亲,顺便把证也领了。”      温绵想了想,仿佛整个人都被定住了一般,也对,他们的结婚申请应该已经批下来了,这么一来就是真的,要嫁给这位优秀的职业军人了。      “我知道了。”话音刚落,温绵看见了玻璃片上照出的人像,姑娘顿时风中凌乱了,天啊,瞧她这一头坑坑洼洼的短发,让她怎么敢面对瞿首长!!      ******      英刃特种部队这边的考核演习在一片茂密的原始丛林中进行,在延绵的大山之中,到处陷阱密布。      他们将一队、二队的新老队员全部重编打散,分成红、蓝两组,进行防守与攻击的训练,获胜一方必须取得对方营地旗帜,或者是,杀掉对方三分之二的人。      风过耳际徒留尖锐的声音,红军的大屈猫着腰,隐藏在地形复杂的暗处。      四周山谷漆黑,深秋的森林铺满厚厚的枯叶,比起出没的毒虫、野兽、敌人,还有一样东西是最可怕的,那就是在适当的时机还得额外给他们加料的第一行动中队队长。      那人的狙击枪像是能出没在任意时间、任意地点,阔叶树上、厚厚的枯叶堆……如鬼影逆袭,又似百炼钢刀。      大屈端着一柄狙击枪,他在心里默念瞿承琛曾教他的潜伏要领,静的像是不存在。      忽然,风向有所变化,空气中多了一股人味,大屈看着瞄准镜,“呯——!”地一枪,空包弹堪堪射出,却只打中那人肩膀。      “别跑啦!缴枪不杀!红军优待俘虏!”小眼睛的耗子从一旁窜出来,“靠,这谁啊跑的贼快!”      “优待你.妈!”大屈给了耗子一记毛栗子,舒展身子,擦去额上的汗,“如果老子没看错,那人……好像是咱们队长。”      刚才要不是他及早发现了那人的存在,他们几个已经完菜了。   耗子震惊了,“大屈!你给咱长脸了啊!居然狙了队长!”   擅长用冷兵器的小刀却是神色凝重,连连退开大屈数米。“大屈,你完了,你只打中队长的肩,他的烟雾器也没亮……”      被激怒的野兽往往会更加凶残暴躁……大屈囧了。      那家伙逼得他们没有退路,只有在更艰难的情况下伏击或者被伏。      考核的结果令领导们非常欣慰,这群特种兵的身体、战斗、心理素质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锻炼,同时丛林伪装、侦查搜索、格斗逃脱等等也得到渗透性的运用。      最后结果是红军拔了蓝军的旗帜,但他们的人也死伤的所剩无几,根据导演部的裁定,最终还是红军稍胜一筹,属于演习的胜利一方。      当然,落败的蓝军被队长们一个个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至于获胜一方,等不及来邀功。      比方说二缺的耗子:“队长队长!我们赢了!蓝军还想用伪据点骗咱们,老子……”   “瞎嚷嚷。”瞿承琛眼皮子也懒得动一动,“耗子,刚才躲树后我看见了,要真是敌人,够爆你几回头了。”   耗子:“……”      “小刀,你是抄据点时第一个死的,我的兵就这么想当烈士?”   小刀:“……”      不过,对于这些后辈们的成长,瞿中校还是深表欣慰,毕竟,那些不仅是他的兵、还是他的战友,他们永远都是一个集体,荣辱与共。   “大屈,怎么发现我的?”   大屈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报告队长!因为……我闻到了你的味道。”      瞿承琛皱眉,侧头闻了闻衣服,他是在距离演习尚早的 18、十八章 他在演习 ...   时候抽了支烟,不应该还有味道啊。      小刀听明白了大屈的话儿,被他默默地感动了:大屈,你对咱们队长才是真爱哪。      “首长,要不要先去一下医务室?”有位年纪轻轻的女卫生员,羞红了脸,指了指还穿着迷彩服的英俊中校。      瞿承琛淡然地笑了笑,“不用,小事一桩,晚些再去。”      气场强大、看似冷漠到无懈可击的瞿首长,实则已经急着想找机会,给他那不让人省心的媳妇儿打电话报平安。      ———英魂中校小剧场———   裴策难得有闲心,他瞅了瞅特种兵们的训练,听见第一行动中队换了新的口号:“活着干、死了算,操课队长说了算!”   裴策:“这口号谁想的?”   众人:“报告!队长本人!”   裴策:“……”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新增了一段小演习的内容。 所以不给补分不给撒花花的,不给收藏的,以后都没福利吃,哼唧。写长评的菇凉都有特殊福利! 19 19、十九章 她于车上 ...   忙完了小规模演习,部队当然分批给队员们休假,瞿承琛约好与温绵回他家吃饭,温姑娘此前去美容院打理了一下,出来时顶着时髦的齐肩短发,倒像是位摩登小女郎。   她照常在自家楼下等中校来接,瞿中校耳聪目明,老大远便望见了畏畏缩缩的某人。      南法市的气候已然进入了严冬,呵气成霜的大冷天,她穿着厚厚的红格子大衣,还戴了一顶纯白色的绒线帽,可见这姑娘挺怕冻的。      平日里那惯有的纤细腰身不见了踪影,不过,这姑娘一眼看去倒添了几分可怜可爱。   “车里开了暖气。”   “唔。”她含糊应了声,绑好安全带。      “把帽子……”   瞿承琛偏过头,后半句话硬生生地被他截断。      温绵完全不敢面对他诧异的目光,她也难以启齿。   起初还以为,即使他再惊讶也不过是愣一愣神,她想瞿承琛是什么样的人哪,作战经验丰富,各种包围、陷阱、埋伏他都见识过。      可如今、他却因她失去了一头柔软的长发,而很明显地愣在了那儿,也就意味着,他是真的超出她想象的在乎。      温绵勉强自己笑了笑,他沉默着一言不发,她也什么话都不说,车内陷入一阵尴尬的寂静。      而后,瞿承琛开口了,声音带了些暗哑,“什么时候剪得头发?”   “就前阵子。”   “怎么……这么突然?”      “我不是去学校教课了吗?这样也方便些。”温绵早已想好一箩筐的话来应付这位严肃的中校先生。   瞿承琛神色微怒,“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知道换发型也要提前通知你。”      男人捏了捏睛明穴,有些不知应当如何回答,“温绵,我不是这意思。”   温绵重新抬起头,接受他审视的目光,男人轻咳了一声,眉宇间藏了些局促:“我以为,长发适合婚纱,你也会这么觉得。”他斟酌了一会,说:“况且,带兵带惯了,习惯他们什么事都向我报告。”      温绵简直以为这是她的错觉,他看上去怎么像是有些许的沮丧。   “瞿承琛,我保证。”温姑娘忽然说着,对上他微微探究的眼神,“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她心里有愧,安能雄辩,只能乖乖地认罪。      凡是关于你的,我不希望是,与我什么关系都没有——瞿承琛犹豫片刻,还是没把这话说出口。      他伸出手,穿透她那些青色发丝,发味依然能渗入他的鼻息,撩拨他的神经末梢。   中校把她的发丝拨开,替她挽到耳后,专注地凝视着姑娘赧颜的脸蛋。      对于温绵剪去长发的事,首长心头还留有一丝异样,可是,当温姑娘摘下她的毛绒帽,他当下也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漂亮温婉的长发没了,确实挺令人惋惜的,不过,温绵的短发并没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发尾的小毛躁,让它们打着卷儿,显得她整张脸都很是惹人怜爱。   “你喜欢我……留长发?”   “嗯。”他说着,向前俯身,“其实,短发也不错。”      瞿承琛的眼神扫过她的红唇,又将她额前的头发拨开些,温姑娘一副十分乖巧任他处置的姿态。      中校先生怎能错过如此毫无攻击力的软绵绵,他俯身将她扣到怀里,先是驯服般地亲,她喘息间的声音软糯,听着简直跟撒娇似得。      瞿承琛薄削如刀的脸褪下所有的冷漠,欲.望急遽生长,渴求更多的吻与碰触。温绵早已熟识这些反应,她下意识咬住他,他的唇被她抹出水色。      吮、吸、舔、含。才刚结束演习的瞿承琛还处在精神极度亢.奋的状态,这点儿抚慰根本不够缓解他已然奔腾的血液。      幸好车子停的偏,四周玻璃从外头也望不进里面,中校先生索性将这姑娘一提溜,她稳稳地分开双腿,坐上他蓄着力量的身体。      温绵无法控制地倾身,与瞿队长紧实地拥吻,她感觉到他身上那块凸起的部位,正恰好抵在柔软的腿心,悍然的姿态让她心惊胆战。   温姑娘吞下口水,这姿势也太露.骨了吧?!      “别这样……会有人来的。”   “我看着。”瞿承琛面向挡风镜,神色淡定,“相信我的眼睛。”   她当然不是不信他的视力,而是不信这男人会罢休!      冷风吹过,一地寒冬。温绵挣扎着想起身,可早已被他双手制在怀里,手掌圈住她的腰与脖子,火热的掌心开始梭巡她的身体,不容置疑地感受她柔韧的腰肢与诱人的曲线。      温绵被迷惑了,双臂主动缠上他的腰,亲吻间她的手摸到下方滚烫的炙热,烙铁般的触感令她难以忘却。      小女人意外的举动更让他固执地开始向上挺.动,他改不掉铁血男儿的本色,只有用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引诱两人的欢.愉泛滥成灾。      胯.下的物体又胀.大几分,温绵听到瞿承琛的心跳声,突然就静了下来,只有耳根还是滚烫的。   “你想不想……让我帮你?”   瞿承琛故作不解,“帮我开车?”      男人逗弄她的耳垂,姑娘小声嘟哝,“才不帮你开车,我还没驾照。”   瞿承琛心头泛痒,温绵攀在他的肩膀处,眼神儿往下刚巧能看见肩胛处一块痕迹,有些微肿。   “你受伤了?”她说着,低吸一口冷气。      轻柔的呼吸吹拂在他的颈间,让男人脑中的那根弦再度地绷紧了,“只是蹭了一下。”和曾经身上的那些伤势相比,真是轻如鸿毛。      男人不规矩地将大掌摸入她的毛衣,身体随着他的触抚越来越软,她身上的香味很好闻,如同……家的味道。   瞿承琛张嘴在她肩头咬了一小口,温绵吃痛,又被他折磨的没办法,他赤热的硬铁抵着自己,双腿就这么像是麻了一大块,不能动弹。      她的小手无意间向下蔓延,像被什么引导,不知不觉来到他突出的部位,男人的鼻息都带引诱,瞿承琛灼热的双目扫过她身体的每一处。      嫩滑的舌尖叠换,腿间鼓.胀的难受,简直恨不能当场宣泄而出,温绵不知除了献上唇舌还能为他做什么,只能用手若即若离地帮他缓解痛苦——却是越搓越痛苦。      瞿承琛用力拽她下来,狠狠地吻她的眼睛、鼻子、嘴唇……两人的身体紧密贴覆,他的手指碰触她的细腰,伸入她的裤腰,摸到丰满的臀.部,百无禁忌,相好交缠。      她感受到他匀称的肌肉,精奇的骨骼,而他爱她所有的柔软。   她是他的,迟早都是他的。   (瞿中校以长官的名义发誓,以后绝对要在车里来一发……-_-|||)      两人的亲昵被瞿中校的手机铃声阻断。   他看了眼闪烁的屏幕,无奈笑了:“催我们过去了。”      瞿家小楼今晚的客人稀少,某位老首长像是故意要遣走那些无关紧要的搅局者,除了应该在位的裴碧华,就只剩自说自话跑来的裴小舅舅了。      公公一见这未来儿媳妇,骤然来了气:“女孩子家剪什么短发……不伦不类,像什么样!”   瞿承琛云淡风轻地回了句:“您还有心思关心起这些。”      瞿远年脸色一黑,顿时,气氛变得微妙。父子间的浑水最好谁也别淌,唯独这作为暴风眼的某姑娘算作例外。   温绵低眉顺目着:“瞿伯父,其实是美容院新来的给我剪坏了,只能修成短发……我自己也挺心疼的。”      裴碧华一听这话,连忙给他们拾台阶,“可不是,我想这好端端的,都快拍婚纱照了,怎么还跑去剪了个短发……不过没事儿,要是小温的头发长得快,没过多久就又能盘着了。”      瞿远年依然横眉冷对,他看了眼小儿子淡定无比的脸色,心中打了些主意。   “温绵,跟我进书房,我要单独和你谈一谈。”      瞿承琛敛眉,方想反驳,裴策侧过半个肩,挡住他:“让她去,迟早要过这一关,护犊子也没你这么护的。”   瞿中校几不可查地变了脸色,温绵走过他身边,忽然一笑,“首长,您别担心。”      男人微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只好让她自己去处理。拍拍温姑娘的脑袋,温暖的手掌带着最合适的力度。      裴策望着温绵的背影,拿话刺激某人,“这姑娘还挺能招人的。”   瞿承琛皱了皱眉,不搭理他。   那人又道:“头发剪了未必不是好事。”      尽管轻描淡写的语气,可摆明了话中有话,终于没法子,瞿中校淡淡瞥他一眼,“说吧。”   “这姑娘和国外情报机构的人私下接触,我们的人怕她是间谍,想监视她,被我挡回去了。”   要不是这事,裴策也不会得知温绵突然剪了短发的真正原由。      屋内,温绵用目光四处看一遍瞿司令的书房,对着橱窗中那一块块擦得干净神气的勋章,不免心中喟叹。   到底是根正苗红的瞿家,不一样。      立在书桌后的老爷子,面容审视地看着温绵,徐徐开口:“你和承琛的婚事,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反对,既然进一家门了,就像这‘三大纪律八大注意’,你的一举一动以后也代表咱们家,时时刻刻要注意规矩。”      眼前的老爷子是军中权势滔天的大人物,温绵不敢怠慢,乖顺地应了一声。      瞿远年似也想开了,手指扣了扣桌面,沉声道:“你爸爸因公殉职我知道,你哥哥的事我也知道。”他看向温绵,提点:“既然承琛把他以前惹下的那些都压了下去,以后我们谁也甭提了。”      温绵乖巧地点了点头,“谢谢瞿首长。”      “我不管你先前进我们家怀的什么理由,什么心思,以后过日子千万不能胡来。”   瞿远年一直以来对温绵不冷不热的态度,她始终不觉得意外。      温绵明白自己几斤几两,瞿承琛是多少领导捧在心尖上的宝贝,她哪配得上他呢?即便容貌尚且拿得出手,可她也不会一直是二十啷当的一枝花儿。      幸而,她明白瞿家老爷子是再正直不过的军人,要不然怎肯让瞿承琛在最前线与死神搏斗,怎能教出如此惊为天人的儿子。   瞿远年不在乎儿媳妇是否出身名门,他只希望她是优秀的。      温绵在脑子里条分缕析,她心平气和的沉静倒让瞿远年有一种说不出的想法。   他也是老革命了,见过多少种兵,看过多少种人,这姑娘眼中若是有一丝浮夸虚伪,那都逃不过他的侦察。      “瞿首长,既然这是密谈,那咱们遵守保密原则,我也给您说几句实话。”温绵端正站姿,而后微微一笑,“您说得都对,我与瞿中校在一起,不论各方面都能获得许多帮助,但是我选择他,或者说,选择与瞿家结下这门军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瞿远年不禁用那双经历过世事风尘、战火滔天的眼睛去试探她的目的,而温绵的笑容中唯有满满的尊敬与信任。      “我敬佩您,敬佩瞿承琛,对于军人,我有说不出的景仰……我很感谢部队让我哥哥成为那么优秀的人。”她低下头,脸上的神情是深深的缅怀,“我哥哥的那封遗书最后,曾经写过一句话,他说‘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恋,就是我爱我的祖国’……当时我就哭了,因为我从来不知道……这世上会有这么伟大无私的一群人,我哥哥成为了那么值得我骄傲的军人。”      望着眼眶泛起泪水的小姑娘,瞿远年的面容终于缓了不少,他不曾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是真吃了不小的一惊。      不得不承认,他欣赏这姑娘的爱国情怀,她这般理解军人,当然也愿为了军人,忍受常年分居两地的清冷寂寞。   瞿远年向温绵敬了一个代表军人至高无上敬意的军礼,“孩子,这是送给你哥哥的。以后那些不愉快,就算都过去了。”      “我知道的,您只是爱子心切。”温绵眼眶不禁微红,但脸上漾起甜甜的笑容,“从您这么疼小光就能看出,我没怎么和父亲相处过,不过我能懂,瞿首长真的是位好父亲。”      瞿远年听得一怔,温绵这些话,再加上她这伶俐的样儿 19、十九章 她于车上 ...   ,到让他想起自家那小捣蛋。   说到底这姑娘一个人嫁过来,也真挺不容易的。军婚法保护军人的权益,她没得任何靠山,要是想与瞿家争,那就是十足的螳臂当车。      看来,她是真的相信他们,将来不会置她于无法自处之地。      瞿远年又看了几眼温绵,“这才是我的好姑娘。”   “谢谢首长。”      他皱了皱眉头,闹情绪似得摇了摇头,“喊‘爸爸’,以后也要习惯习惯。”   温绵有些不好意思,终于她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才小声喊:“爸爸。”      ******      在瞿家小楼吃过饭,瞿承琛偕同温绵说要回家,裴碧华原本笑容正浓,听了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还回去做什么?你这一年到头能回来几次?以后结了婚,我要见你就是难上加难!”   温绵忙说,“他不会的。”   瞿承琛面不改色,与她并肩而立,“会带她常回来。”      外边还刮着大风,瞿远年指了指窗外,颁下一道军令:“天这么晚,还送来送去,你明天不回部队,干脆都住这。” 作者有话要说:就不说什么了,这篇文是小清新下的重口味。 求撒花花收藏短评长评是老习惯了,拜托啦。 20 20、二十章 他扯证了 ...   瞿承琛挑眉望着父亲,似是不解他怎么对儿媳妇改变了态度,老爷子心虚,瞪了儿子一眼。      既然瞿承琛不反对,温绵要是还找理由婉拒,就太不给这一大家子人留颜面了。      她帮瞿妈妈收拾好碗筷,这才被催着回房休息,温绵在二楼瞿承琛房门口罚站了半天,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进来。”他清淡似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温绵关上门,就听瞿承琛在她背后说:“换洗衣物之类的,一会你去问小光要新的。”等到她再抬眸,却瞧见瞿中校已摆出审讯的架势。      男人端正无匹的容貌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温绵警钟大作,她保持镇定,决定见招拆招。      瞿承琛看着这姑娘默默聚气,实在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你说她这隐瞒实情,确实是为你着想,可他怎么有种凡事都被她拒之门外的无存在感?      “你上回是怕扫我兴,看来,这回是怕我担心了?”      不得不说,是她太轻敌,忘了瞿家有一位在国安部做情报工作的小舅舅。      “你就爱和我犯轴,嗯?”   “不是……你那时不在军演吗?我怕耽误你正经事。”她这么点儿的影响力,应该还能有的吧。      瞿承琛不疾不徐地笑,不和把话说明白,她没法醒悟,是吧。   冷峻的眸子一沉,他严重警告她,“温绵,别再让我发现你瞒着什么事。”      瞿承琛话还没完,她已迫不及待地点头,这姑娘是积极认错,打死不改啊。   看她还傻站在那儿,中校蹙眉,视线淡淡地落在那个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姑娘身上。      这间屋子应该是他参军前居住的地方吧,温绵想着,干干净净的被褥,装饰中带着一股少年人特有的倔强傲气,书架上摆放整齐的教科书,其中有卷包着素色花朵图案的书册倒不像是他的东西。      恰巧,瞿承琛发话了:“你和左轮怎么认识?”   听见他的这个问题,温姑娘沉默片刻,心想大约瞿中校一枪崩了她的心都有!      结结巴巴将过程说了个大概,严肃的瞿首长坐在床边,一个劲儿不说话地盯着她看。   “你知道他身份吗?”   温绵摇头,给出答案。      “以后别盲目接近他,或者任何一个人。”他站起身,走过去将温绵逮住,第一次坐在中校先生大腿上的温绵,蓦地热了脸,她内心不住地嘀咕,这回玩大了!      “你怎么这么能惹事?”连毫不相干的国际罪犯也能在电梯里卯上她,想到温绵险些遭遇不测,他当时只差没听出了一身冷汗。      温绵想不出理由,只好微微撇头,“我和周茹去庙里烧过香,以后没事了。”   瞿承琛看她一眼,“我车里和你说的话,也记住了?”   “嗯。”   “再犯?”   温绵想不出该接的话。      瞿承琛欣赏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唇角哂笑,“关你禁闭。”   他拧着她的下巴,温绵挽住他的颈。      忽然,瞿中校将腿上的姑娘抱起来,转身就把软绵绵扔到了柔软的床上。      疼倒是不疼,可吓了温绵一大跳,身体在床上颤了几下才停下来,还来不及起身就见到高大的身体迎面压了下来。   “瞿承琛?”温绵小脸瞬间红透,面前的男人用赤.裸.裸的目光看着她。      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额角,“嗯?什么事。”嗓音低沈暗哑,明知故问。   “没事……”温绵侧过脸,露出已变红色的小耳朵。粗粝的手指来到下颌,轻轻的揉捏,却让姑娘不得不将小脸正过来。      他垂眼看她,浓密的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投出了黑影,“没事?……这时候你不主动吻我道歉么?”   额?这有什么关联么?要用吻才能表达歉意吗!   温绵绵认真思索,摸样有些可爱,让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忍不住翘起嘴角,倾下.身子,含住了她的小嘴吻起来。      “唔……”温绵惊呼了一声,瞪大眼睛看着他,不是要她主动的么?   瞿承琛看到这姑娘接吻还傻睁着眼,低叹一声,大手轻轻盖在她的眼睛上,“温绵,把眼睛闭上。”   说完,舌头长驱直入,找到她的,缠绵的吻了起来。      中校的大手探到她的脑袋下面,拖着她的头向上一再的加深这个吻。   温绵嘤咛一声,呃……他吻得好深。舌头的力气渐渐加大,缠绕着她的大力吮吸起来。      两人斯磨的时候,温绵衣服的下摆早就凌乱地翻了上去,露出白皙的肚皮和蓝色的小裤裤。   瞿承琛稍稍起身,大手沿着衣服的下摆钻到衣服里,在滑腻的腰间轻轻抚摸,一波波酥.麻从腰窝处蹿起来,她扭动身体,谁知膝盖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中校身子一僵。      随即温绵就感觉男人拉住她的胳膊将衣服脱了下去。   “啊!”温绵滚到一边背对着他,衣服脱下去以後就只剩了一条小裤裤。      瞿承琛扬手将衣服扔到床下,扶着她的脸从脖子后面开始细细密密的吻到腰线,大手钳制着腰身,她呜咽的扭动着身子,承受他带来的一波又一波激荡。      当他吻到腰眼处的时候,她忍不住发出了颤抖的□,这种时候无疑是火上浇油,瞿承琛两手箍着她的腰,将她翻转过来,也趁机把剩下的小裤裤给脱掉。   这下毫无遮挡物的洁白身体横陈在床单上,小姑娘呼吸还没有平稳,身子微微起伏,双腿微微的敞开着,荡漾着一丝水光,是刚才刺激时她分泌出来的液.体。      瞿中校呼吸一紧,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衣服脱掉扔在床下,然后一把抱住温绵,挤进了她双腿之间,俯身含住了一边的小尖吮吸起来。   男人吸的很用力,可爱的小东西被吸的肿.胀挺立,他又换另外一边,以手指捏住那一侧肿立起来的小尖放纵捻动。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让温绵身体燃烧起来,她挺起身子紧紧抱住了他,本能的想要与他接触的更多更深。   大掌离开了已经满是指痕与唾液的胸部,来到了平滑白嫩的小腹,修长的指尖轻轻地刮了小小的洞口一下,然后,一寸一寸将自己的手指插了进去,温绵的身体立刻抖了一下,双腿下意识地想要并拢起来,可腿间还夹着一个人,任凭她如何挣扎也都是徒劳。      嘴巴开始发出难耐的喘.息,身下剧烈的刺激教她难以自持的咬住了下唇,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那根邪恶的指尖。   随著男人把玩的频率越来越快,细白的腿扭动得厉害,想逃,可又没地方逃,只能大张地承受。      湿嗒嗒的液.体流出一股又一股,将这位高傲首长的手掌与身下的床单都浸湿得厉害。一条腿被推着支起来,有粗大的东西忽然顶到了最难耐的地方,温绵潜意识作祟,带着哭腔惊呼了一声,“不要……”      瞿承琛浑身骤冷,深深蹙起眉头。      不要……!   还是不要。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这满室的余韵。   “二哥二嫂!我回来啦!裴策他说,你们在找我?”瞿晨光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细想之下觉得不太对劲,“你们……是不是在办事?那继续,别理我了!”      这时门却开了,瞿小光同志瞧见比碳还黑的一张脸。   “温绵找你。”   “哦……”   妹子从她那仍有些衣衫不整的二哥身边溜了进去。      瞿中校看着廊上裴小舅舅的背影,又看看屋里一日比一日出落得更加动人的瞿小光,他哂笑。   裴策,你总有落在我手里的时候。      ******      清早,瞿承琛与温绵买了些见面礼,送去温家交给严怡。   先前中校因为部队工作,没能及时与严怡见上一面,只与她通过几次电话,珍珠耳环也是托温绵转交的,这回才算真正丈母娘见女婿。      瞿承琛说晚上他们在酒楼订了一桌,就两亲家坐在一块吃顿饭,严怡没说什么就答应下来。      母亲对于瞿中校客气的态度,多少还是让温绵有些惊讶的,她想,严怡还是打心眼里满意瞿承琛,只是女人想到这往后日子还长,又怕到头来欢喜都算一场空。      下午母亲在家挑衣服,还说要去理发店烫个头发,输人不输阵。   瞿承琛不愧是雷厉风行的教官,拿齐办手续需要的证件,直接就带温绵去了民政局。   俩人一前一后往大门口走,刚上几步石阶,温绵骤然停住了脚步。      室外冬日的阳光将中校先生严肃齐整的背影照得很亮,她喊他,“瞿首长……”      “瞿承琛。”男人回头,唇角微微一弯,格外柔缓地矫正她的称呼,“你也可以除姓喊名。”   这样他会更满意。      温绵怔怔地站在原地,对上瞿中校纵容的眼神。   他从容的神态,身经百战的气质,还有那身军绿色的常服,风纪扣一丝不苟地扣好,二毛二的肩章棱角分明,此刻瞿承琛依然没有笑,少了些嘲讽的味道,军容端端正正地,与她对视。      她忘了方才要问他的话,只是道出心中所想,“可我喜欢喊你首长。”   我也喜欢,在仍是这最美的时候,嫁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喜闻乐见的东西总之会有的。 24小时候可以再打分的,欢迎补分! 相信我的花花神马的,也都会有的,还有专栏收藏哦,一个ID可以收一篇文章和三个章节哦! 21 21、二十一 她的婚礼 ...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出门旅游,本来今天不打算更,但接到编辑入V通知,明天开始二十二章倒V,所以今天通知大家,并多更这一小章,看过的就不用买了!还有,剧情需要,我也不会接下来一章就立马H,但是确实H也不远了。(说不定你们给我打了鸡血我就双更了哦!) 为了感谢追文到现在的读者,稍后H以后,我还会更免费的温泉H番外,我不是为了入V才不更肉肉的,我是人品和坑品都很好的作者,更多免费英魂番外,你们懂得。 听说留言超过25字可以送积分,多写多送,先到先得,长评的积分更多,一篇的积分能免费看文2~3章,但记住一定要在登录状态!充值办法: 充值教程: 积分查收可以在“账户”里的“积分记录”查询,有问题的亲完全可以留言告知,这里有我温馨的服务!长评积分先送,之前写的也会送!!!!   瞿远年司令一家设宴,精心招待了温绵与她母亲。   宴席上的氛围要比温绵预计的还融洽,瞿远年丝毫没端出高位者的架势,这首长的阵仗倒是有的,小吴那厮瞻前马后别提有多殷勤,不过,这些仍是为了向严怡说明:你把女儿嫁来我们家,不会有错。      裴碧华是甚有教养的妇女干部,又打心眼里满意温绵,严怡精明惯了,只稍一眼就能看出亲家母真情还是假意。小光惯爱缠着她二嫂试探八卦,倒也没别的外人,俩亲家相处的也格外顺当。      瞿承琛将车稳稳停在温家楼下,严怡看了眼年轻的小两口,识趣地自个儿先上了楼,温绵低头不语,穿起保暖的鸭绒大衣。      瞿首长抚了把她细碎的短发,手掌滑过耳廓时能轻易让人感觉到他枪茧的存在,她无法忽略自己的心正在颤抖的频率。   “外面很冷,快上楼。”   “嗯。”温绵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说:“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所以我还是不说了。”      他拿捏她的心思向来很准,这姑娘无非又想说些善意的感激之词。她要的不多,往往得到了超出心中所想的,便懂得回报。      瞿承琛看向她的黑眸中多了份笑意,随后,他将目光转向别处,温绵一只手握住车把,但并不下去,似乎仍在迟疑。      她鲜少会对他作出有主动嫌疑的亲昵举止,现在却忽然转身拥住首长的肩膀,瘦俏的脸蛋一偏,在他干净的军容上吧唧一口。      瞿承琛微微一怔,顺势逮住她温软的双唇,军人的吻攻城掠池、目标明确,以那虚荣的征服感为满足。而这姑娘的回吻,似裹了霜糖的白棉花,甜甜腻腻,像是再牢固的钢铁也能被其缓缓熔化。   真是恨不能一口吃了她。      瞿承琛愣了愣,这个念头令他觉得有些复杂,心中微微一动,浑身都像被浇上了滚烫的高温水。   温绵瞧见男人的耳根处有一抹微红的色泽,她觉得可爱,情不自禁凑到他耳边,轻似呢喃地说:“晚安。”      瞿首长苦笑,要是这柔情似水的问候夜夜在枕畔萦绕,怕是会让他每晚都不得安宁了吧。   还谈哪门子晚安。      温绵推门进屋,严怡正忙里忙外收拾着,她还把那些镯子金琏子整理出来,说要给女儿陪嫁。      温姑娘哭笑不得,难得也带了一丝撒娇喊她,“妈,你别急,我又不是明天就出嫁,再说,瞿承琛他平时待在部队,我总要回来陪你住的。”      “你嫁过去就算半个他们家的人,也该时不时往婆家住几天吧?”   这个问题温绵没研究过,看来得找机会去问首长的意见,虽说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却已是严怡唯一的依靠,这儿才是她永远的家。      以前,她与母亲相处划分了鲜明的界线,她们从不在彼此面前示弱。   温绵记得在被警校开除的那段时间,她很想找个机会一个劲儿抱着严怡,哭到昏天黑地,可最后还是没能这么做。   那些伤筋动骨的疼痛,倒是让她更了解这个世界的方圆,也让她明白何所为,何所止。      今晚的严怡展露了脆弱一面,其实她从不盼女儿攀上高枝,她只望她自尊自爱。   “温绵,既然嫁到他们家,平时要学着低头做人……但哪日这天真要塌了,你也甭怕。”她眼眶一热,笃定地说:“妈别的没有,就只能豁出这条命,给你讨一个公道。”      温绵怔了一下,从背后枕住母亲的肩头,“妈,你说什么呢,好端端的,不吉利。”   严怡拍了拍女儿的脑袋。      母女临睡前,她让温绵给爸爸又上了一柱香,严怡双手合十,嘴里念叨:“老头子,我也算是把女儿养大了,以后你保佑她在婆家好好过,下辈子能享享福。”      温绵给父亲送上新鲜供橘,学严怡那样说心里话,“爸爸您放心,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和您说过瞿承琛的,他们家都特好,我吃不了亏。”她想了想,认真补上:“您要保佑哥哥,保佑他还活着,保佑他长命百岁。”      严怡听到这话,眼角有些许湿润,她看着女儿笑了笑,心中是十几年来不曾有过的欣慰。      ******      温绵穿上新置的淑女长裙,根据国际学校打来的电话,在某一个午后来到面试地点。   不愧是南法市最著名的一所国际学校,其设有小学、初中、高中部,各个校区分开,聘请的大多为专业外籍教师进行教学,学院的教学管理和教学设计都国际化,学生父母必须有一方持绿卡。      走在种栽了香樟树与法国梧桐的道路,温绵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平静,风中似乎能闻到书香,来来往往能看见许多外籍小娃儿,有的金发碧眼、有的褐发棕瞳,个个像从壁画里跑出来的小天使。      接待她的是小学部的教务主任,姓冯,年近五十,慈眉善目的给人一种很亲切的印象,这让温绵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说来,她还不清楚瞿承琛的朋友具体在这所学校担任什么职务,不过既然他不提她也不会去问。      “您是温小姐吧?”冯主任边说边引她往办公室走,“看你这小丫头文文静静的,没想到会想来我们学校教散打,我看过你的证书,来咱们这真是小材大用了。”      温绵抿唇一笑,连忙说:“我觉得这里环境挺好的,而且,也喜欢和小朋友打交道。”      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冯主任很客气地给她递上一杯热茶,因为是靠着人脉关系进来的,面试也就走走过场。   “温小姐还没结婚呢吧?是有对象了?”   “嗯,就是他给我说的这个工作。”温绵捧着热呼呼的茶杯,脸上的笑容难掩甜蜜。      冯主任很喜欢这位说话时脸红红的小姑娘,她不像是外头那些眼高手低的年轻人,于是,她笑着简单介绍了一些学校的规章制度,以及这位外聘工作人员的薪资待遇。      须臾,冯主任拍了拍姑娘的手背,“本来教散打的小教练,也是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姑娘,前阵子她怀上了,老公非得让她辞职待家才安心,所以我们也是急招一位教课的,温小姐觉得没什么问题,下周就来上班吧。”      温绵连忙迭声说好,“谢谢冯主任,有劳你的照顾了。”对于冯主任的通情达理,她很是感谢。   稍坐片刻,温绵填完一些表格,交给冯主任,她便起身告辞了。      出了办公室,楼外造着的是一个大花坛,碰巧今天阳光璀璨,不远处有小朋友们排排坐在草地上听课。   比起呆在商务大楼里整日不能动弹,或许,这些要更适合她吧。      温绵随处看了一会儿,正在上课的应该是位挺漂亮的女老师,她说着流利的英语,背影娇俏,似乎,还有一些熟悉。   面对如斯美景,温姑娘嘴角轻轻置笑,也不曾多想。      ******      瞿承琛回部队呆了几天,将诸事暂时性安排妥当,便向大队长正式告了婚假。   婚礼的酒席办得简单低调,老爷子以前清苦的日子过惯了,也不讲究奢华,只要给儿子、儿媳妇挣足了面子也就算完事。      戍边卫国的瞿承琛中校比瞿司令更怕应付人情世故的场面,而温绵也不计较这些,如此一来,请几位熟人一起吃顿饭,也就皆大欢喜了。      瞿承琛在外头应酬军队里的老干部们,温绵在化妆室等着周茹给她上妆,她轻嘬一口手边的热茶,嘴里满溢茶叶的清香。   小姑子瞿晨光也在旁帮衬,她好奇着问周茹,今天带来的男伴是什么来头。      提及这位王觉交警,周茹说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可着劲儿倒贴人的一天,要不是她主动邀请他来参加发小的婚礼,俩人的关系那只能在原地踏步。      瞿晨光笑着揶揄周妹子几句,她将重点套在新娘子温绵身上,“二嫂,你和二哥不是已经蜜月了吗?给咱们分享一下.体验感受?”   温绵对着镜子刷睫毛,谁也不搭理。      周茹:“得了,我早就已经对她威逼利诱,只差没上七十二式,还是没法套出半句话,保密工作比她男人做的还好。”      瞿晨光摸着二嫂身上珠片绣凤的中式改良旗袍,啧啧几声。   “我二哥他好歹也是军人中的军人,特种中的特种,二嫂,你这小身板怎么受得了?那些小说里写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男人一天能做几次?”      温姑娘上妆的手抖了抖,她这妹子怎么把自己二哥说得像个优良配种。      周茹更是口无遮拦,“小琛哥……你吞得下吗?”   温绵差点气结,这都是良家妇女该问出的问题吗!      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瞿小光跑去开门一看,正是她二哥瞿中校,他进来时观察了下三人的反应,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又闹你嫂子?”   “没呢,我们遇上革命难题,请嫂子教我呢。”   瞿承琛挑眉,“你有问题不都喜欢请教小舅?”   温绵失声而笑。      两只特大号电灯泡捎上门便走了,男人在她身边坐下,她不敢看他,假装忙碌。“我的头饰周茹放哪儿了?”   瞿承琛凝神欣赏小女人慌张的模样,嘴角哂笑,“头上是什么?”   温绵伸手一摸,立刻囧了。      他踱步到离她远一些的窗边,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支烟,偏头示意她介不介意,她连忙摇头,看见男人极有味道地点起火。      瞿中校仍是一身深绿色常服打扮,清淡的修长身影令温绵看得有些愣神。有时,她会觉得他是一柄不见刃也不见鞘的利剑,尖锐锋利、悄无声息,会让所有成为他对手的敌人害怕。   “你很紧张?”瞿承琛看着眼前的姑娘。      要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天知道她在不停出着手汗,可要问到底还在紧张什么,温绵也说不出所以然。   男人掐灭还剩下的半支烟,坐回她身边,直视她漂亮清澈的眼睛,“温绵,你懂军婚法。”      怎么忽然提这个了,她一愣。      “我们的关系,仍由你做决定,只要,你认为得大于失。”      看来,紧张的不止有她,即便他看上去仍是平淡如水。   温绵哑然失笑,瞿承琛以为她没想明白,“不是每次生病我都能在你身边,我……”   “我只要你答应一件事。”她打断他的话,再认真不过地要求,“你会对我们的事……尽力。”      温绵知道,恋爱不一样是结婚的前提,结婚也不一定就是恋爱的结果。   但她不认为结婚与恋爱毫无关系,也不希望瞿承琛认为结婚只是一种生活方式,所以,她需要他与自己一起来付出。   不论生老病死,不论贫穷富贵,她都已经选择他。      每每较真一件事时就会不由自主瘪著嘴的模样让瞿承琛莞尔:“好。”他在她面前将手举至眉处,郑重庄严地行一个军礼,“我宣誓。”      温绵看着男人挺拔英朗的军姿,脸蛋被捂出一抹极好看的红晕,唇边的笑容凝成了一朵花。   瞿承琛:“那走吧。”   ……嗯?      瞿首长笑这姑娘怎么变傻了,“去敬酒,怎么,还要给你喊口号?一二三,走?”      温绵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纠结地苦着一张脸,瞿承琛将门半开,转过身看见姑娘正在调解情绪,他似是安慰地问她:   “准备好了吗?”      听见他的询问,温绵小妞忽然灵机一动,学着他方才回敬了一个军礼,眉目英秀、举止飒沓。   她笑:“时刻准备着。”      看来,他有一个深深景仰着自己的小妻子。这么想着,瞿承琛的心头蓦地一软。      ******      那套在小公寓里的新房,由裴碧华这位绝世好婆婆操办,一时多添了几分喜庆。温绵疲倦得来不及欣赏,进门瘫在沙发上连根手指都不想动。      瞿承琛瞥了她一眼,只见这姑娘玲珑的身躯被包裹在一袭红艳的贴身旗袍之下,侧脸看来,明眸皓齿、面带桃花。他不经意又扫过她那双匀称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皙嫩如白玉。      中校不由得心下一动,几乎要叫他招 21、二十一 她的婚礼 ...   架不住。这时温绵隐隐觉得自己像被猎人盯上的无辜猎物,抬眸搜索,正好对上某位军官赤.裸.裸的视线。      她毫不设防的眼神让他一愣,瞿承琛只好迅速转移目标,向卧室走去。   温绵脸上发热,翻出搁在新房里的睡衣,丢下句“我去洗澡”就狼狈不堪地溜了。      有些心悸地站在花洒下,她闭上眼睛,任由温度适中的水冲刷疲惫的身体。虽然俩人同住过酒店,但想到从此要与这个男人一同生活在这儿,她多少还是不太适应的。      也不知哪根经不对,温绵忽然想起今天听见的那些玩笑话,下意识就与曾经在床上亲自感受过的一些东西做了联想。   温绵绵姑娘的脸立马没出息地红成了一只大番茄。      某人那个又硬又大的尺寸……   靠,她好像……真的吞不进。 22 22、晋江独发 ...   温绵裹着厚实的浴袍,洗完澡出来时感到些许头晕,今晚她喝的并不多,只是浴室温度较高,再加上某人真不该想些有的没的,姑娘揉了揉额际,坐在床边缓神。      听见动静的瞿承琛稍一抬头,不出所料,小女人的脸颊绯红,亭亭玉立的身段藏在那件宽大的衣服里,柔软的短发还未干透。      “累了?先休息吧。”他笑了笑。   温绵转身,印入眼帘的是那张铺就喜庆床单的大号新床,被单、枕套都镶有蕾丝花边,还是爱心形状的。   她莫名笑起来,浴室里传来男人打开花洒的水声。      温绵抱住被子,什么事儿都没法做,她知道自己尚未做好准备。   至少,她想试试他们有没有机会,因为真正的爱情结合,而不是这样半推半就滚了床单,他答应她的,会对彼此的关系尽全力,这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温姑娘靠着枕头不禁去猜,瞿承琛是否也有过声色犬马的过去。他的条件那样优异,也谈过正式的恋爱。听说不管念军校还是参加特种部队,他们这些军人的压力都很大,不少男人通过男女间的实质性关系这条途径来解压。      温绵从未听他提过恋爱史,只知道他有过一个顶顶漂亮的前女友,那么在这方面……他也经历更多了吗。      瞿承琛洗澡出来时居然只围了条浴巾在他窄劲的腰处,一时间不察,温绵竟有些愣怔。      中校的黑发上还有湿漉的小水珠,水渍延着健硕胸肌流淌至神秘地带,蜜色的肌肤是男人专属的性感,那身硬邦邦的肌肉不是第一次见了,可还是让她看得脸红心跳,浑身发烫。      “你习惯睡哪边?”他轻声问。   如此贴心温柔的询问令温绵一愣。      瞿承琛耐心等着她的答案,温绵回过神,急忙从床上站起来,“距离房门较远的那一边吧。”   “那以后你睡右侧。”      他看着温绵赤足站立,两只小脚上雪白的肌肤与红色的丝绸给人带来一种异样的视觉冲击,男人不由得又是一阵触动。   瞿承琛在心中苦笑,他想今晚是他最没有斗志,却又最想赢得胜利的一场战役。      温绵神色不宁,她盯着瞿首长裸.露的极品身材,小声问:“你身上的伤……可以让我看看吗?”      霎时间,他一愣。   实际首长身上不止一处伤势,刀伤、弹片、枪伤……什么都有。      最暧昧的刀伤位置在他精瘦的腹部,温绵的小手轻触他的皮肤时明显感觉到了男人的肌肉紧绷。   这道伤口的末端还被浴巾挡住,若隐若现像要挑战温绵的底线,她喉咙一阵发紧,男色当前,险些失去理智想要扯下首长的这条遮挡物。      “说了让看,允许你动了吗。”他已尽力克制,还故意讥讽她,可那声腔仍带了一丝暗哑。   温绵的勇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知道自己唐突了,只好结结巴巴地说:“那你,你转身再让我看看。”      瞿承琛后背肩处有一个显而易见的枪伤,从痕迹判定应该为5毫米左右的子弹留下的,那可能性就太多了,绝大部分的枪支都有可能使用这种类型的弹道,有俄罗斯的AK系列,美国的M系列……      在看似和平的年代,也只有他们这样的特种兵会出现在国境之外,以一发子弹完成光荣使命。   这个参与过实战的男人,还在执行着最有风险、最严酷、最高难度的任务。      温绵站起身来细数他背部的一个个“功勋”,瞿承琛犹是感到口渴,便想去客厅斟一杯热水,谁知左脚刚迈出一步,温姑娘以为首长大人不让她看了,火箭似得就想拦住他。      瞬间腰上的浴巾被她用力一扯,松散飘落在地,圈住了瞿承琛的双脚,强迫中校原地站定。   而那呈裸的背影也在温绵面前展露无遗。      她的视线从他结实的肩膀缓缓下移,男人的背部宽阔如俊秀连绵的山峰,紧致挺翘的臀部看着手感极棒,臀缝下是强而有力的一双长腿,斑驳错乱的疤痕,让他的身躯就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温姑娘觉得自己犯大错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她脸颊通红地给首长道歉,逃命似得往床头扑去,微怒的声线自敌军后方传来,“站住。”      此刻也不管是不是违抗军令了,温姑娘双手抓到被褥,正想说“我累了先睡”,那男人扣住她的双臂,重重将她用力压在身下。      那具一.丝.不.挂的男性身体烫得惊人,温绵还来不及反应,已被他翻过身,瞿承琛箍住她的下颚,惩罚她的是他狂暴的吻。      来势汹汹的舌吻令她忘了如何换气,她不知该如何回应这充满征服与欲.望的攻占,任何反抗都是徒劳,只能任由他长驱直入,舌尖被他湿润地吸吮,她的身体被他擒制在坚硬的胸膛,军人骨子里的生猛,令她折服。      温绵知道接下来便是用力的亲吻,令人沉沦的爱.抚,然后霸道疯狂的占有……   她哪一样都没法招架。      温绵必须强迫自己与这个男人转移注意力,她趁着他转圜呼吸的空隙插话,“我,我和你商量件事。”   他很想让她闭嘴,低沉地吐出一个字:“嗯。”      她刚巧想到一件事,便随口拿来扯:“你在部队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回去陪我妈住?”   瞿承琛略略一想,伴随着他绵绵细细的吻回答,“可以,但我回家时必须看到你在。”“那你父母这边……”      首长微微蹙眉,不耐地低声道:“不用担心他们,你自己度量就是。”      温绵躲不开,只能任由他的吻顺着下巴滑过锁骨,瞿承琛困住她腰侧的一只手寸寸收紧,另一只手轻巧地解开姑娘身上的睡衣,无人造访过的曼妙让他终于得以一览无遗,他素来冷情的黑眸添染上无法平息的欲.火。      男人湿润的舌尖一触到丰盈胸脯上隆起的那点,温绵便立刻敏感地弓起腰腹,像是渴求更多的慰藉。      那滚烫的雄起抵在她软绵的小腹上,温姑娘忐忑地低头去看,天啊,比她臆想中的尺寸还可怕,要是他真进入那里……她不会难受吗?   瞿承琛用唇舌舔舐着那性感的浮凸绵柔,温绵不敢看他如何取悦自己,心中高高在上的中校先生却对她做着如此情.色的事,这淫.靡的画面令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下腹却因为兴奋一阵阵抽搐,温绵无法克制地兀自□,瞿中校像是听出了她的情难自控,指尖从内裤里的缝隙探入,空虚被填补的充实感通过私.处蔓延。      温绵眼波荡漾,双手勾上他结实的身躯,彼此的身体密实地缠在了一起,如胶似漆。   “瞿承琛……”   他不理她,咬着她酥乳上白如羊脂的肌肤。   “首长……”   瞿承琛的眼眸微眯,冷锐、危险,“叫我什么?”      温绵还来不及说话,他的长指在她细腻的腿间游移,热气从他的掌心衍伸,麻痹她的四肢百骸。   首长的长指像一把精巧的勃朗宁手枪,它划过她的大腿内侧,忽然向上探入,让她身陷魔障。      下.体因为指尖进去的太深,令她感到异样的糟糕,温绵这才从欢.愉的沉浮中抓到一丝清明,她猛然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中校先生。   “我,我想去洗手间。”   还在亢.奋状态的男人一不经意,被她使力推开了。      新婚小娇妻居然将他留在原地,首长回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浴室玻璃门,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新婚之夜将自己反锁在洗手间,很好,有创意。      十分钟后,瞿首长站在门前,冷声勒令:“温绵,我给你三秒钟时间出来,超过一秒,后果自负,1……”   他没见敌人投降,继续喊:“2……”      门开了,温绵果真低垂着头,她浓密的睫毛向上曲卷,水眸蕴光,像是受了委屈。   这姑娘是在生自个儿的闷气么,对他说实话有这么难?   瞿承琛长指点她额头,“有事就报告,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他沐浴露清爽的气息,混杂着浓郁的男人味铺满她的鼻腔,温绵抬头看他,默默地出神。   轮廓深邃,薄唇似削。   浓眉英目,冷漠霸气。   声色俱厉,颇有担当。   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成了她的丈夫呢。   那她还在推搡些什么,连自己都觉得荒唐。      “你总是这么避开我……”他顿了顿,压低嗓音更显阴郁,“那我娶你回来做什么?”   温绵被说的更加无法反驳,“我没有这个意思……”   看她揪心的模样,瞿承琛轻轻揉平小姑娘翘起的发梢尾端。哎,还是她行啊。      首长试图解救这姑娘于零号高地:“不就想我给你时间适应,那么难开口?”   温绵诧异,心头不禁一下子被某种仍不可知的情绪填满,让她彻底慌了心神,双眸浸染氤氲的水气。      既然敌情严重,曲线救国也是一种必要方针,瞿承琛低叹一声,“折腾够了?睡觉去。”   温绵紧紧地咬住下唇,从背后抱住这个纵容自己的男人,把脸埋在他的衣服上让他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瞿承琛才勉强泄了一半的火,被她这么一抱,重新被挑逗起的欲望让他觉得很糟糕。   “温绵,不许闹。”   她嗫嚅道:“不许小气,就抱一会儿。”   说不定,下一次她就能准备好了。      瞿承琛转过身,温绵听见他强悍的心跳声,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此刻异常的心情,这男人的每一块肌肉都性感的让人发指。   “军人的字典里没有‘半途而废’,下一次,想清楚。”   “军属不一样,可以耍赖的。”      瞿首长低叹,真是能瞎掰又爱折腾的傻姑娘,什么时候才能将她这坏毛病改过来。   倘   若他们能再想清楚些,对彼此的感情更负责,那当然再好不过。可其实吧……其实……他只要再专横些,她就会溃不成军。   温绵怔怔地想着,瞿承琛的手腕突然被她握住……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我出门旅行还坚持码字并努力更文的份上……请不要打我啊啊啊啊……我是存稿箱君!不是本人! 有啥要说的请留言,如果有网络了一并补上,晚上在宾馆继续码肉肉~~如果喜欢我就请帮忙让我上月榜吧上了榜有红烧肉吃! 这两天还差一口气,所以长评花花什么的,请不要吝啬! 23 23、晋江独发 ...   温绵一双黑眸湿漉漉地直视着他,像是绞尽脑汁想要表达些什么。   “如果我说……我说……”      瞿承琛喟然长叹,搞心理战多年,她这点小破心思他只瞧一眼就能看得真真儿的。   “我批准了。”   “……嗯?”   中校扣住温绵的下巴,低声道:“你的要求,我批准了。”      他重新从亲吻伊始,撬开她的贝齿,她抱上他的脖子,任由他辗转反侧地吻。不稍一会儿,瞿承琛抱着温绵回到床上,她的眸里闪烁泪花。      看着姑娘大眼水润的模样,首长欲.望难捱。   更何况,她答应了。      瞿承琛用大手扶起温绵下巴,灼热的手指拂过红肿的小嘴,不等她发出声音就又吻了下去。   因为之前的“相濡以沫”,口腔内的温度很高,那感觉就像在吃又甜又热的东西,两人贴的太近抱得太紧,温绵忍不住发出细微的□,男人的舌头顺势从唇逢间长驱直入,带着灼热的威力攻陷了她的小嘴。      瞿承琛的舌尖在她小嘴辗转,一下一下舔.弄她的口腔上壁,温绵给他舔了两下就哼唧起来,挺起身子,被他一把搂住紧紧贴在自己小腹上,双腿间就碰上了那个鼓鼓的东西。   温绵来不及招架,只是一个吻,她居然也有反应了!      □感觉热热的,太麻了,嘴巴里竟然也有这么敏感的地方。   男人的舌头来到白皙的脖子,每过一处,温绵就不能自己的抖动,中校一手禁锢住小腰,一手再度挑开她的睡衣。      小女人红晕赛然,呼吸急促:“瞿承琛......”   耳边是无助的娇喘,让他的欲.火攀升到极致,一手快速的把自己火热的地方释放出来,贴在小女人的大腿上。      这时首长搁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温姑娘心说,谁这么缺心眼,今晚还找他有事?!      瞿承琛忽的沉下脸色,他没接电话,而是闭紧她的双腿,不留一丝缝隙开始上下蠕动,眉间的隐忍越发强烈。   硬物若有若无的触碰着敏感的部位,温绵又跳动一下,“唔.......”他想干嘛?      瞿承琛双手托起温绵的后背,拉向自己胸膛,不稍一会,房间内相磨的私.处发出黏腻的水泽声。   火热磨擦娇嫩,温绵觉得下.体传来酥麻的感觉,有些恐慌地抱住他,水润的大眼开始涣散,身子也绷得直直的。      他知道她这是要到了,身下加紧速度,湿热的娇嫩挤压着自己的火热,大腿间进出的,胀到不可思议的巨大。   气息已经紊乱,仿佛两人都有点身不由己了,男人壮实的胸肌刻画出性感的线条。      一阵又一阵快速的轻撞打到小女人颤抖的小洞口,瞿承琛死死绷住身体,等待快.感在血液里流动。   她吟叫出来,猛烈收缩,男人下.体射出一股液体,把她的秘密花园淋个彻底。      温绵整个身体无力地瘫软在床上,脑袋偏到一边,呼呼的喘着气。      整个过程草草的一分钟不到,瞿承琛扯过床单覆上温绵的身体,这才去接电话,那头即刻给了他四个字:“紧急归队。”      英刃特种部队出的任务绝大部分都非常规,所以要求他们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待命出发。   瞿承琛不能酒驾,只好招呼警卫员小吴送他去军区。小吴开足马力二十来分钟就抵达小公寓,中校已穿戴好他的常服,屋外夜色深沉,笔挺的军人依然冷峻得不可侵犯。      他神色如常,走到外头冲小吴淡淡示意,回眸时惯爱面无表情的脸上仍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笑意,他凝视温温柔柔的她。   “你先回基地吗?”   “嗯。”      明知道男人有不可违抗的军令,可没想到新婚之夜他还真要随叫随到。温绵杵在门口,不发一言,盯着瞿承琛看了老半天,那小眼神又酥又麻,看得人心都软了。      别说瞿首长本人,就连小吴都想劝他回屋抱老婆得了!这英刃特种部队也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指不定人正在缠缠绵绵翩翩飞……整什么紧急集合!   小吴意识到自己多想了,赶紧扭头看着车子前头的风景。      “等找机会,我打电话给你。”瞿承琛右手拿着军帽,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现在轮到你执行命令,上.床睡觉。”   温绵苦着一张小脸低下头去:“早点回来。”      瞿承琛周身还氤氲着她的淡淡香味,当这句话从她口中说起来,是一种让人粹不及防的温柔。   他想,这是意料之中的,对于这桩婚姻关系,他的第一直觉总是不赖。      瞿中校回到英刃特种基地,第一时间换好装备来到集合点,那儿大部分的战友已在待命。   大队长庄志浩神情严肃,在看见瞿承琛露面的瞬间,脸上带了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      “全体都有!立正!”   所有人整齐划一,目光直视前方。      “瞿中校,这次任务的对手,你先前和他们打过交道。”庄志浩说这话并不是为了告诉他加入行动的理由,而是为了让他更出色地完成任务。   瞿承琛回了句“是”,心中对于哪伙犯罪组织已有了些数。      “这次我们要配合公安干警抓捕的,是准备在边境进行文物走私的一伙罪犯,他们与某国际犯罪组织有利益上的往来。”庄志浩向大家宣布主要的任务情况,“所以,这些人贩毒、走私……犯案累累。与境外买家进行交易的文物,也是年代十分久远的,至少要追溯到三国时期的文物神器!公安部对这次行动给予了高度重视,而且,他们不是普通的走私贩,而是非法的武装份子,第一,要完成任务,第二,都给我活着回来!”      战斗简报完毕,庄志浩身边的公安高层也叮嘱大家:“最主要的是,一定要抓到这个境外买家,人赃并获!”   “是!”   一个字,就道出了特种兵们的精诚合作、同生共死。      瞿承琛在执行任务前有一个习惯,他喜欢将要使用的枪,按照自己的步骤擦拭一遍,每当这时,他内心会更为平静,异常地沉默而冰冷,像是真正的国家机器。      男人把狙击枪拆开,细致地擦净,再重新校准。   凌晨,参与任务的行动小组等待直升机的降落,瞿承琛望向天空,夜色宁静,一片清风朗月,可惜他的心情却是一团糟。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留言超过25字可以送积分,多写多送,先到先得,长评的积分更多,一篇的积分能免费看文2~3章,但记住一定要在登录状态!充值办法: 充值教程: 积分查收可以在“账户”里的“积分记录”查询,有问题的亲完全可以留言告知,这里有我温馨的服务!长评积分先送,之前写的也会送!!!! 24 24、晋江独发 ...   新婚第二天,温绵醒来,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枕边,告诉自己从今天起必须要有军嫂的觉悟。      她想来想去,先睡到自然醒,然后起床梳洗,回了趟婆家,给裴碧华说明了她儿子的情况。      晚饭过后,又陪这位新上任的婆婆在瞿家小楼睡了一晚。      裴碧华担心儿媳妇难免失落,毕竟,新婚之夜丈夫被部队调走,换了谁都会有些想法的。      她特意安慰:“你看我这小儿子从小要强,以前我不让去参军,他还和我犟,现在还非得加入这么个特种部队,害得我整天提心吊胆,和他这老爷子一模一样。父子俩一年到头不在家……绵绵,你要是觉得闷就常来家里陪陪我,或者找小光说说话。”      “妈,我知道的,当兵的哪个不是常年在外,何况瞿承琛他又是军官。”      见温绵依然笑意融融的,裴碧华总算稍稍放宽了心。      温绵还记得昨晚,她透过车子的玻璃窗看着瞿承琛离开时的场景,她想,这个从来都不容小觑的军人,注定是属于国家的,属于需要他的军队。      次日,姑娘还没去学校销假,照旧无所事事,严怡要下午5点才下班,她准备晚上回娘家与母亲解解闷儿。      回家的路上,温绵正巧碰上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他蹲在地上逗弄一只苏格兰牧羊犬。      哥……      温绵低喃着,眼睛里有些迷茫。细细一想,才对自己摇了摇头。      他是左轮。      那人意识到有人在看自己,一抬头,便撞向小女人那双充满失落的眼睛。      温绵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才大大方方叫了一声“左先生”。      左轮摸了摸头上的黑色绒线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温绵不得不感叹,这左先生不喜欢彰显咄咄逼人的气势,而更倾向于像是暗夜的狩猎者,骄傲、自我,冷眼旁观他的猎物,只等时机成熟。      他似乎比瞿首长更喜欢穿黑色,一身的黑。      “左先生,又这么巧。”怎么哪里都能遇见他。      左轮听了不置可否,前几次确属偶遇,至于今天,不能说他是有意为之吧,但至少并非完全的无心之举。      “放了半天假,转转。”他在工作中出了差错,美名其曰是被放假,实际就是上司让他好好反省。      左轮在美国长大,南法市不可能有认识的人,他又没地儿去,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片商业区。      遇上她,不是没有想过。      “上次谢谢你救了我。”      “换了谁,都要救。”      左轮说这话的语气,让温姑娘觉得他挺奇怪,这男人对自己绝对有自信,但他像是对这件事不屑一顾。      温绵还记得瞿承琛的叮嘱,她不能与他随便接触。      思及此,她方想打完招呼就走,左轮转身,将手中才喝完的易拉罐扔入十几米外的垃圾箱中,不偏不移、准确无误。      温绵诧异,以前温井也好喜欢玩这游戏,总是在她面前炫耀他的眼法有多精准。只不过,她哥哥并非左撇子,左轮却是。      温姑娘不由多问一句,“你的枪法很准吧?”她记得当时昏迷前,有听见过枪声。      左轮眉毛一挑,“很准。”      “最喜欢用什么枪?”      “M25。”      温绵的脸色在左轮的意料之中变了变。      M25狙击步枪,世界名枪,主要供应美国陆军特种部队和海军海豹突击队。他擅长用此类狙击枪,看来,她还真不该随便接近他。      “你对枪械很感兴趣。”      温绵想了想,只是抿唇笑道:“略懂皮毛。”      “那位和我长得神似的家伙,也喜欢玩枪?”左轮的笑中有一种盛气凌人,令他像只敏捷的黑豹,“我和你心目中最优秀的狙击手比,怎么样。”      温井与瞿承琛的水准姑且相近,温姑娘一脸纠结,最后决定选择自己丈夫更胜一筹。      “他很棒。”      某人挑衅,“我赢得过那男人。”      “很多人都不可能赢过那个男人。”      “凭什么?”      温姑娘耸耸肩,“凭他不会输。”      左轮隐约觉得心情不悦,“最优秀的狙击手,总会有一个宿命对手,有机会真想和你说的人比比看。”他说完看表,出来的时间已过长,不能单独行动太久,是该回FBI的临时办事处了。      “多笑笑。”      左轮临走前的这句话,让温姑娘有些莫名其妙。      “听说爱笑的人,运气才不会差。”      温绵囧了,她是个倒霉孩子这事儿,已经路人皆知了吗。      ******      在南法市国际学校教散打的这份工作,比温绵想象的还要简单。她因为没有蜜月,新婚第三天就重新回到岗位,冯主任还取笑她,说这姑娘也太敬岗爱业了些。      周一下午,准备上课的小朋友们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与温绵建立起友好关系的外国娃娃们还会用英文向她问候。      兴趣课上除了她这位老师在场,还会有一位学校专门请来的大学生助手,帮忙一起照顾孩子们,这位姓李的姑娘性子活泼,与温绵也能相处得来。      “温老师,你老公怎么舍得你这么快就来上班呀。”      嘿,连这小姑娘也来调侃她。      温绵正想给这小妞一记爆栗子,门口有位长发女子牵着一个小男孩进来了。      “哟,是学校里教美术的施老师。”      这女子比温绵略微年长,肤白貌美,架着一副细边黑框眼镜,眉目俊秀,很合人眼缘。她拢了拢那头黑如绸缎的长发,整个人既知性又性感。      “施老师……施……”温绵心中已有答案,只是她还不敢确定。      小李以为她不认识,笑说:“她叫施倩柔。”      这名字温绵有点儿小耳熟,以前,周茹与她提及过,还说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为什么?      ——因为,她是暗恋对象的女朋友呗!      温绵忍不住在心里抽了口凉气,这女子可不就是瞿承琛首长的初恋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修bug 25 25、晋江独发 ...   温绵没想到会在学校遇见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学姐。   她竭力维持镇定,或许,事情并非自己猜测的那样。      温绵在想的是,她的这份工作,不会就是施倩柔给介绍的吧?      “施老师,您怎么来啦?”小李助理在学校各处都打过下手,已然算半个小职工,她看着施倩柔手边的小男孩儿,忽然眼睛发光了,“哟,这是哪来的小正太,长得好可爱!”      施老师先是与小李笑着点了点头,又很快笑意吟吟地看向温姑娘。      “你好,温老师,这是我在美国亲戚的小孩,中文名叫维尔,前不久才来国内,想在您这儿学散打,男孩子嘛……从小就该锻炼身体。”施倩柔说着弯下腰,乌黑长发随她的身段摇曳,犹是风韵绰绰,“维尔,这是教授散打课程的温绵,温老师。”      “我不想让女孩子教我散打。”男孩子本是中美混血,被施倩柔硬性规定要学中文,所以汉语说得还有些生硬。      温绵倒也丝毫不恼,好脾气地给他说:“很多事只要做的好,是不分男孩子、女孩子的。维尔,你不信的话,一会老师给你表扬两招,好不好?你要是觉得老师厉害,以后,就乖乖上课。”      她话音刚落,就撞向施倩柔那一双在眼镜片后的明艳眼睛。真不愧是瞿首长看中过的妞儿,这男人眼光又毒又利……好吧,个人条件她也不是太差的。      “这孩子从小接受国外教育,挺难管教的,希望温老师不要介意。”      温绵笑说不会,心里还在想她兴许并不了解自己与中校的关系。   施倩柔微微偏头,嗔笑道:“你才结婚就来上班,是瞿承琛他又回部队了吧。”   厉害,一句话就让温绵肯定无数的猜想。      施小姐的态度大方柔和:“他这人从学生时代就热爱部队,那时候要不是……”   李助理跨着小步走过来,中断俩人谈话:“温老师,我看您手机震好几回了,是不是谁有急事找呀?”      温绵先前因为快上课了,才将模式调至震动,还真没留意有谁打来过电话,她拿起手机一看,不免愣怔。   三个未接来电,署名,瞿首长。      这边还在应付某人的初恋情人,这罪魁祸首倒自个儿找上门来了,她叹气。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温绵摸去墙角,这才按下通话键,瞿承琛嗓音低沉:“温绵?”      “唔,你怎么这时候打来了?”   瞿承琛不像往常直入主题,而是任凭彼此陷入这短暂的沉默。   他还有五分钟时间,原先也想没人接听便算了,犹豫再三,却放不下……这才第四次拨出温绵的号码。      “我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所以,在家照顾好自己。”      温姑娘以为首长这在特意安抚,于是她也想着稳定军心:“嗯,其实我也有话要说,那天晚上你们紧急集合,我能理解,我没有任何想法。”      瞿首长听了,淡淡一笑:“我知道。”   他知道,她全心全意体谅他当兵的丈夫。      “你说要去很久,是多久呢?”   “对别人来说,不久。只对你来说,有点久。”   温绵想了想,嗔怪他,“知道就好,那早点回来呗。”      “嗯。”瞿承琛听她难得撒娇,心情不免好起来,“时间到了,温绵,我要……”   “我要挂了”这四个字太不吉利,瞿首长关键时刻不掉链子,“我去干掉敌人。”      她抱着电话实在忍不住地笑出声,却听见他顿了顿,用沧冷的声腔带着一种复杂的感情突如而至,“温绵,谢谢你,嫁给我。”      通话终断,听着冗长如心跳声的盲音,温绵心一提。   这个男人在与她告别?      瞿承琛虽未明说,温绵还是多少能懂,这是他出任务前的留言。他奔赴高度危险的前线已不是头一回,甚至数不清是第几回了,可对于温绵来说,却有些被震撼。      何况,是在他们新婚的第三天。   温绵握紧手机,掌心凉透。      怎么办,还有那么多的话,没有说给他听;那么多的事,没有来得及做。她实在没能有勇气在他面前做最坦率的自己。      究竟何时,她才能把所有没用的倔强都用完,然后,再为了他,把所有的半途而废都去完满?      施倩柔见这姑娘接完电话眼睛湿湿的,微蹙柳眉,“温老师,你没事吧?”      其实她没必要那么担忧,温绵告诉自己,瞿承琛是谁呐,英刃最年轻的教官、最优秀的狙击王,天大的事儿都能独挡一面,这种电话说不准以后要接几回。      可是,毕竟有温井的先例,她不能再经受任何的失去。   说来,温绵记得那时候,这笨蛋哥哥连一个电话也没打回来!      施倩柔见温绵依然绞着眉头,又看了眼她的手机,似乎猜到什么,跟着不再说话。   温绵擦拭完泛泪的眼角,冲施老师缓缓一笑,“没事,我该上课了。”      ******      云南陇川县,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全年霜期较短,冬季也不是太冷,这儿自古便是中缅贸易的集散地。      提到中缅国境线,总共长达两千多公里,多条走私通道不胜枚举。这次行动对早已熟悉边境战斗的英刃特种部队来说,已不算A级难度。   起码,这不是黑箱行动。      国内黑社会性质的走私团伙,与驰名海外的国际犯罪组织合作,警方给他们整合了任务的所有信息,特种兵们早已熟记于心。      他们先在陇川县落脚,等待战略部署与进一步的决策安排,然后随着一声令下,正式进入任务阵地。      “启动一级战斗状态。”本次他们小队的战事主管是二队队长,他提醒诸位队友,“注意脚下地雷。”      丛林雨薄多雾,小溪潺潺,瞿承琛端着心爱的长枪,这回他不负责指挥,所以担任第一狙击手,副队阿祥则是第二狙击手。难得的是英刃特种部队的参谋长纪川辰此次也亲自出战,他配合瞿中校作为观察手,也是有特殊原因。      “银棘,你没问题?”纪川辰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调侃老友,“有老婆还新婚,很容易分心。”      “该注意力集中的是你。”瞿承琛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他真正指让自己会分心的是什么事。      当年,在瞿中校的军旅生涯中,曾有两件大事前后发生,给他带来过创伤性的打击。这其中一件,即是因为这伙国际犯罪组织的成员,他用狙击枪误狙了队友。      思及此,瞿承琛的眸子晦暗不明。   纪川辰:“这回有把握开枪吗?”   真正犀利的狙击手不止需要双手的稳定,更要心若止水的稳定。      瞿中校低笑一声,眼底闪烁寒芒,“犯过一次错,不可能再犯第二次。”   这话语里头也饱含了只有军人才能够懂得的种种情愫。      这次行动坦白说并不太艰难,英刃只负责协助,而非暗杀,但每一回都将自己仿若置于如临大敌的困境,是特种兵必须具备的心理素质。      瞿承琛想,给媳妇儿打电话,是正确的决策,不过希望没让她太过于担心他。   那一刻,纪川辰发现向来冷漠无情的瞿中校,嘴角晃过一丝温柔的笑意。      听从安排埋伏在各自的狙击阵地,英刃小队的成员们等待战事打响,瞿承琛被下令瞄准敌方的武装人员头目。   “一号狙击手,干掉他们。”      “慢着。”瞿承琛还瞄准着猎物的脑袋,嘴上却不解,“既然境外买家是那个组织的大鳄,我怎么没见到他们的精英。”   瞿中校稳稳地托着枪,“连一个核心人物都没见着,不太对劲。”      “先不要急着暴露位置,小心有埋伏。”队长接到他们的行动隐患汇报,立刻与刑警联络。      几分钟后,双方交换了最新情报。   “刚接到内应消息,那位大鳄买家临时改变主意,找了替身来完成交易。”      纪川辰听完,向瞿中校挑了挑眉,又听队长继续补充:“警方大队说,先将这里进行文物走私的犯罪分子处理干净,有用的都带回去,再慢慢审讯调查。”      这次英刃小队只是执行,没有决策权,他们要做的就是火力掩护与援助,不过,瞿承琛倒是觉得挺可惜。      “这次侥幸让他们跑了。”   在对准目标物一枪爆头,打响这场战役之前,瞿承琛对自己的观察手纪川辰这么说。      纪参谋一脸骄傲地应和,“下回,看谁干掉谁。”      囤放货物的秘密交易地点,鲜血飞溅,枪击声、爆破声,不绝于耳。中校连续点射,一枪撂倒一个根本不成问题。   那个始终在暗处耐心等待时机,引诱猎物自投罗网的狙击手,眸子漆黑一片,再多的火光也点不亮他淡漠的面容。      那就是令无数悍将折服的瞿承琛——让敌人后悔踏足在共和国土地上的狙击手。      ******      南法市的大街上节日氛围良好,临近新年了,街道的树杆到处张灯结彩,商铺陆陆续续挂起年前折扣的横幅,各色小吃摊冒着热腾腾的雾气,英刃小队也终于赶在年前完成任务,放假回家。      小吴将车停在瞿中校新房前,刚好傍晚。瞿承琛先前与温绵已通过电话,她说今晚会为他做一桌子好菜。      瞿中校下了车,望着那扇再平常不过的防盗门,心中莫名一动。这不是第一次完成任务回来,可这是第一次,有老婆等他回家吃饭。   他摸出钥匙开了门,一眼就望见温绵在厨房忙活。      她回过头,愣怔了一下,而后才咧开嘴微微一笑,像是瞿承琛从未离开过,即使这个男人是刚从陌生的战场回来,其实他带着满身的杀戮与满手的腥红。      “你等一下,我先关火。”      瞿中校脱下鞋子,置入鞋箱,迈步走过去迎上她温暖的目光。   只是觉得,这样真好,总是好的。   再好不过。   谁说再多的亮光也暖不了他冰凉的胸膛。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浴室剧情加卧室撸管,我用rmb100左右上了酒店的网,千字三分算还不知多久才能赚回来捏噗,大家还不多多撒花给我嘛!多勤快的花! 想写长评的最好这两天尽快,一来积分会先送,送完为止,二来我快下月榜了,再晚来不及了泪奔 26 26、晋江独发 ...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版,不是我锁的,已删除,木有做,想要完整版的亲,请留邮箱) 至于温绵,她是个好姑娘,但她也有性格上的缺点,优柔寡断,身为外貌出色的姑娘,还带了点无法避免的小矫情,在认为丈夫与前女友有暧昧,同时不够关心自己,但又不愿正面面对问题等等……我觉得需要中校去帮助她变得更好,至于男主,也一定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我当然不会自己锁V章节的,如果你们看到有这种情况,一定是被举报或者管理员锁了,修改版4.0)      温姑娘还穿着保暖的熊猫睡衣,看着站在前厅表情如常的瞿首长,灯光之下,心跳骤急。   “干掉敌人了吗?”      瞿承琛无言地看着她,沉吟片刻,才缓笑道:“差一点。”      “敢给首长捣蛋?下次解决他们!”温绵手里托着从碗橱取出的一只玻璃杯,她说完话,又接着笑起来,“你去换身衣服吧,饮水机坏了,还没找人来修,我给你烧热水。”      这小女人,心里分明是高兴的,却还故意表现得镇定自若。   瞿承琛盯着姑娘忙碌的背影,心中多了一些异样的感触。家里没一个男人,诸多琐事都要她一人操劳,并不容易……还有,是该把她再养胖些了。      等温绵端着茶香四溢的玻璃杯走到房门口,瞿中校正在笔记本前用着某种通讯工具,她刚想开口,却看见他屏幕上那一个小窗口。      “如果你的旧爱再度出现,你会如何?”   “我不会让她失望的。”      字字清晰入目,看见这组对话的温绵简直有点儿不敢置信,她站在原地走了神。      男人知道她在后头,却没想起她手里还端着杯滚烫的开水,他站起身时肩膀一推,小女人手里的茶水一下子打在她的手背与胸前。      温绵被烫着了,立刻手一松,杯子啪地一声摔碎满地,她忍痛闭了闭眼,手上被烫出一个小泡。   瞿承琛沉下脸色,也不说话,拽着她就往浴室走。      他打开花洒,完全命令式的关照她:“把衣服脱了!”      温绵还傻站在那儿羞涩着不敢动,瞿中校索性亲自上手,利索掀开她的居家服,这姑娘在家没穿Bra,脱了之后就真的变成了一颗光溜溜的小白菜。      好在没烫伤她,光滑的肌肤只泛着一些绯红,看上去倒颇有秀色可餐的感觉。      瞿承琛用冷水浇着温绵,发现这姑娘双手抱胸,柔软的短发已比先前长了些许,贴在耳际,狼狈极了。   “好凉……”她嘶了一声。      瞿承琛笑了笑,扯住温绵的手腕,宽大的手掌覆盖住她柔软的身子,将她纳入怀中,低声问:“现在呢?”      温绵想要拿毛巾,却被瞿承琛顺利地擒住双手,她脸一红,低下头说:“我去换衣服……”      凭他的力气她是不可能逃脱的,男人的本事她再了解不过。      瞿中校到家只脱了外套,还穿着浅绿色的军式衬衣,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薄唇微扬,冷厉的眼睛深邃而不可窥探。      这男人散发着军人威严不可触怒的气场,一边却扳过她的脸蛋儿,不由分说撬开她的牙关,舌头迭送,试探她的情意。她招架不住,任由他在柔软的口腔中寻索,不多久双唇微微红肿,呼吸也凌乱地找不到节奏。      一通热吻过后,温绵终于意识到中校先生的战意坚决,可他才刚回来,还没好好聊一聊,怎么这个吻那么的……      靠在瞿承琛的怀里,能清晰感受到他精壮的胸膛跳动,他嗅到她刚洗没多久的发丝上有清新甘美的气味,像是她的女性荷尔蒙,透过空气流动至他的胸腔。      (喜迎那啥啥,此处省去N字,修改N遍后,还是决定想看的请留邮箱吧)   (喜迎那啥啥,此处省去N字,修改N遍后,还是决定想看的请留邮箱吧)   (喜迎那啥啥,此处省去N字,修改N遍后,还是决定想看的请留邮箱吧)   (喜迎那啥啥,此处省去N字,修改N遍后,还是决定想看的请留邮箱吧)      松垮的衣物下露出姑娘两条细致白皙的长腿,忽而,瞿承琛的低笑让温绵懊恼极了,怎么她就非得穿着他买给那套呢?!      男人在她的耳廓轻啄了一下,“还挺好看。”      温绵立时反应过来,双颊红透,羞怯地咬紧唇瓣不搭话,他垂□,或轻或重地吸吮姑娘的肩胛骨,她受不住地颤抖,把自己的身子缩得更紧。      “放松,别紧张。”      即便瞿承琛如此妥帖地安抚,温绵还是开始激烈地喘息,剧烈地发抖,他的手像吐着毒信的蛇,游走在她每一寸肌肤,颈项、腋窝、腰侧……      温绵沁甜的气息丝丝入扣,渗入他的体内,令男人控制不住力道,啃咬她的臂部。闻着柔软的沁香,瞿承琛箝制着她,腾出的右手则来到她紧紧夹住的两腿之间。      即使如此,男人嘴上还是细腻地吻着她的双唇,她已经被吻的无法思考,发出让自己都不可思议的嘤咛。      (喜迎那啥啥,此处省去N字,修改N遍后,还是决定想看的请留邮箱吧)   (喜迎那啥啥,此处省去N字,修改N遍后,还是决定想看的请留邮箱吧)   (喜迎那啥啥,此处省去N字,修改N遍后,还是决定想看的请留邮箱吧)   (喜迎那啥啥,此处省去N字,修改N遍后,还是决定想看的请留邮箱吧)   (喜迎那啥啥,此处省去N字,修改N遍后,还是决定想看的请留邮箱吧)   (喜迎那啥啥,此处省去N字,修改N遍后,还是决定想看的请留邮箱吧)   (喜迎那啥啥,此处省去N字,修改N遍后,还是决定想看的请留邮箱吧)      祖国、部队、荣耀,这一切仅仅可以在这一刻,抛却脑后。      (喜迎那啥啥,此处省去N字,修改N遍后,还是决定想看的请留邮箱吧)      亲吻唤起浑身的燥热,瞿承琛不像话地舔舐那露在空气中的白皙,他像是无法满足于唇齿的得到,首长开始逗弄着她,搅弄着里头。      浴室内不断响起暧昧的吸吮声、窸窸窣窣的水声、喘息声、摩擦声……      温绵全身的骨头松软,却不得解脱,瞿承琛奋力将她揉在怀里,仿似渴望与她融为一体。      温绵知道,她就快要屈服了。   像被一股巨浪打到最高处,控制不住地娇吟出声,雪白柔润的身体浮现一层淡淡的红晕。      瞿承琛更不可能放过,粗粝温热的手指在柔滑湿腻处推波助澜。   这一刻,脑海闪过不合时宜的想法。      这男人是否也和其他女子这般亲昵过了?甚至,做的要比这些更深。      如施倩柔那样清新似水的女子,会否被他温柔地抱起,又狠狠地压在床上,娇柔美好的酮体与矫健结实的肌肉交.合,年轻的他们食髓入味,缠绵入骨……      瞿承琛还沉浸在浓郁的欲.望中,他渴望进入她那活色生香的身体,哪里晓得温绵却是已在出神地怀疑,他所对她做过的一切,是否也对那女子做过?      她快全军覆没了!温绵情急之下,转身侧踹,还未缓神的瞿承琛被她一脚正中,满脸黑线地盯着这小女人,她以最快的速度扯起裤子、捡起衣服。   乌黑清澈的眼眸写满愧疚,“我想起厨房火上还煲着汤,来不及了……”      仓皇而逃,只留兴头上的中校先生,他攥了攥拳头,眉眼中的那股子英气已结了冰渣,紧抿的唇线压抑着怒意。      ******      这还是第一次让中校先生吃上她这媳妇儿正正经经准备的晚饭。   好歹温绵常在家中给严怡打下手,手艺谈不上有多精,但凑出一桌像样的菜式不成问题。她手脚利索着淘米煮饭,冰箱里有现成的鱼和肉,炒出一个芹菜牛肉、番茄炒蛋、炒莲藕片、炖猪脚,外加一锅罗宋汤,嗯,大功告成。      瞿承琛从浴室出来仍黑着一张脸,看到一桌子丰盛的热菜,才愣了一下,严峻眉目总算有放松的趋势。   米饭是上好的珍珠米蒸出来的,客厅满溢饭香,不禁让人饥肠辘辘。温绵想拿碗给他盛饭,男人主动接过勺子,“我来。”      温姑娘兀自放下提着的一口气,坐下来一起吃晚饭。   瞿承琛换了身她给买来的衣服,倒没了往日的盛气凌人,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像极了容易让人迷失的漩涡。“你这次回来,有没有哪里受伤?”      温绵说完就又起了埋掉自己的想法,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废话,从方才瞿中校果断犀利的攻势看来,这男人身体素质好着呢。   瞿承琛挖了一口饭,笑笑:“没事。”      她犹豫片刻,一脸纠结的表情,问他:“以后,能不能你出发前,都给我打电话?”      以后。   温绵忽然心头一颤,说不定,没有以后了?      那次与施倩柔在学校交谈不过寥寥几句,可同样是女人,她哪会瞧不出对方那些紊乱的心思。   温绵虽不懂当初他们怎么分的手,可如今要是他俩再想复合,那她便再无立足之地。      好几次她都想一了百了去问瞿承琛,你是不是有过那么一个难以忘怀的前女友,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可她不敢问,因为她怕听见最害怕的答案,他怕他心里还藏着一个人,埋着一道跨不出去的坎。   “可以,不过……”瞿承琛以前一人独立惯了,如今多了个她,还真有些不适应,“不准太担心。”      温绵无声地笑了笑,看着他就坐在身边,专注地尝她做的饭菜,心口有点儿泛酸,她想了想,道:“好。”她尽力而为就是了。      ——————      温绵虽不常住这间新房,可瞿承琛回来前,她前前后后打扫了一番。如今,满屋子都有她淡淡的香味与浅浅的呼吸。   寒月当空,照的一室心乱如麻。   瞿承琛不可能睡的着。      这是他们新婚后第一次睡一块儿,今晚他差不多已把这姑娘看遍也摸遍了,到嘴边的肉,却莫名其妙给丢了。   此次任务归来,多少是有些期望的,但她不冷不热的态度令男人略感烦躁。      温绵睡下去没多久,瞿承琛气场强大的身躯就已贴近她,他的耳畔的呼吸均长却又不稳。   闭着眼睛不敢动,片刻,他竟挨过来,柔软的唇碰到她的耳垂,又麻又痒,让她觉得紧张又刺激,仿佛抱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进了怀里。      (喜迎那啥啥,此处省去N字,修改N遍后,还是决定想看的请留邮箱吧)   (喜迎那啥啥,此处省去N字,修改N遍后,还是决定想看的请留邮箱吧)   (喜迎那啥啥,此处省去N字,修改N遍后,还是决定想看的请留邮箱吧)      她忍住细细的娇喘,下腹有股异样的颤动,他似有若无的触抚令人濒临崩溃。   直到瞿承琛抓住那柔软小手,温绵感觉不对,他是特种兵,怎么可能察觉不出她的假寐?      下一秒,冰凉的掌心隔着裤子触碰到胀热,温绵心中惊喊,急忙挣扎。      瞿承琛在她身后,凉凉道:“我走的那晚,你不是答应了?”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地冷,犹如给她判了刑,“出尔反尔。”      温姑娘哑口无言,无法反驳,“我……”   他懒得回答,张开口,含住她露出的那只小小耳垂,温绵像只小兽般蜷缩身子。      “你嫌我呆在家的时间太久,是吧?”   她认为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耗?      瞿承琛浑身都是焦躁的、无名的热火,他无法再管她是否心甘情愿,只想狠狠蹂躏这让他从不省心的小女人。      温绵转过身,对上瞿中校湛黑的眸,原本她胸口堵着一口气,此时见他早就呼吸凌乱,眼睛里满是晦暗隐忍的情愫,让人看着又有些不忍。      是她解不去心结,又不愿把这事拿到台面上来说,夫妻生活原是再正常不过。再者,那已离她极近的东西,像是这男人深藏的一柄利器,散发出危险又吸引人征服的信号。      温绵被被窝里的高温煨出脸颊上淡淡的粉嫩,眸光潋滟,徐徐动人。   瞿承琛心中一紧,更想抓着她好好折磨,谁知她忽然隔着裤子,轻轻揉搓那坚硬的长棍。      小女人的五指才碰上来,他险些就弃械投降。   瞿承琛语气沙哑,却又无奈,“你要这么做?” 26、晋江独发 ...   >     温绵的五官在夜晚格外柔美,可惜她近在咫尺,他仍然无法得到。   她一抿唇,更让男人几欲失控,“首长大人,我知道这是夫妻人伦,不是军规军纪。”      他无法制止,即使确实有些过了。 27 27、晋江独发 ...   瞿承琛搂过温绵吻了一会儿,她的手握住他最致命的武器,男人微阖眼眸,浓眉紧蹙。   她没有用手劲,一上一下小心套.弄着,温柔的行径让他更加难耐。就像是想要用力抓她的什么,却怎么都无法得逞。      随着她的节奏,男人必须承认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远远超过单纯为了解决需求时的体验,这个纤柔妩媚的小女人,微低着头,充满新奇与尝试,尽可能地给予他快.感。      瞿承琛还是没法让她单方面为他这么做,他咬了咬牙,擒她的手臂,“温绵。”   温姑娘知道他想挡开她的手,加快摩擦速度,他没办法刻意隐忍,顺着她毫无技巧可言、甚至算是鲁莽的耸弄达到顶端释放。      瞿承琛低喘一声,痉挛之后,热汗从全身涌出,温绵掌心沾满他喷薄涌出的欲.望。      两人一时都不说话,温绵的眼力虽没他好,可也看出男人的脸色微微泛红,神色说不上是羞涩抑或尴尬,他在黑暗中的神情,让她觉得这个男人不是再被架在高处的军官,他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男人,还是她的丈夫。      这个认知,让温绵觉得眼前的瞿承琛有那么点儿……可爱。幸好首长不会知道她用了这两个字来形容他。      若不是那液体的温度令她觉得尤为烫人,温绵会觉得这些就像是冬夜里的一场梦。      瞿承琛抽过床头柜的纸巾,稍稍做了一下清理,他吻住她的额头,这举止盈满怜惜、与他的尊重。   “起来,去洗手。”      瞿承琛说完,从床铺另一侧起身,看着男人坚实高翘的臀部……温绵的脸热到不像话。      眼看姑娘还窝在那儿不动,中校先生索性将她从被窝里捞起来,劲道十足的双臂稳稳将人抱在胸前。   简直就像他们才结束了一场好事,虽然,着实也能这么说。   温绵把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任由他走向浴室。      ******      小年夜的前夕,南法市下了一场雪,地上积雪很厚,漫天扯絮搓棉的落满雪花。   温绵陪周茹去商场大采购,自从遇过外籍歹徒的袭击,她还真有点心理阴影了,好在周妹子一路在耳旁念叨,分散了她不少注意力。      “绵绵,我以为王觉是什么好鸟呢,居然瞒着我早和别人好上了。”   周茹是这么告诉温姑娘的,王觉交警在深更半夜给她打电话,这男人在那头显然喝醉了,叨叨絮絮着:“她离开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遂哭得伤心不已,深情得简直感人肺腑。      温绵着实被他逗乐了,“他真缺根弦?要不然,就算和其他女人暧昧,也不会傻到打电话通知你吧?”      “俗话说酒品见人品。”周茹又扯上了温姑娘家的好首长,“还是小琛哥给力,多少女人惦记着他呢,人就是八风不动。”      他真的是吗。   温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变得越来越无法自控。   对于施倩柔,不可能全然不介意,可她也不愿意面对太复杂的纠葛,即使他心中动摇,她也能理解。如果那女子是他心中一道坎,即便事过境迁,他也总要靠自己才能跨过去。      温绵唯一能做的,是尽量不要胡思乱想,她想与他这么一起生活,不想关注一个与他们婚姻应该无关的女人。      晚上要去瞿家吃饭,中校在节前特意休了半天假,车子停在军区大院附近,已是傍晚。温绵踩着皑皑白雪,拎着几只购物袋,慢慢走向灯火通明的宅子。      只一眼,就撞见令她胸闷的一幕,瞿承琛一身军装,戎装焕发,身形板正,与那位优秀的漂亮前女友正交谈着,前女友啊……温绵看到这个场景,浑身一冷,她习惯性地掐自己的手心,用以抗衡令她难受的心情。      这时不知瞿承琛说了什么,两人同时抬眸,注视对方,他们既没有过于亲近,也不像许久不见,彼此脸上的笑容,隐约可见。      这么一对男女立在雪中交谈,雪花落得俩人满肩,像能听见雪落的声音,一时间,雪似一片浓雾,模糊眼睛。   不是在演冬季恋歌吧。      正走神间,还是男人先发现了她,微微朝这边看来,温绵提了提袋子,估计首长现下十分春风得意。   瞿承琛神色不变,牵过温绵的手介绍:“这是我妻子,温绵,你们在学校见过。”   温绵还是要给他长面子,僵笑着,“施老师,好巧。”      不等施倩柔回应,瞿承琛闻言低低一笑,“家里还在等着,我们先走了。”   施倩柔淡淡朝温绵看去一眼,她慌忙低下头去,简直典型的鸵鸟行为。   “那好,下次再聊。”施老师笑着接话。      瞿承琛不再多说,拿过温姑娘手里的购物袋,惯常揽住她的肩膀,高大的身影转身离去。   施倩柔向前走了几步,“瞿承琛。”   清雅的女声在大雪天听起来格外动人,瞿承琛站定,回头去看雪中的长发美人。      施倩柔发现他眼中与看自己媳妇时截然不同的眼神,原本想要说的话再也没了勇气,只好重新振作,“没喝到你的喜酒,挺可惜的。”   瞿承琛也只淡淡一笑,无声告辞。      俩人并肩,往瞿家小楼走,温绵看着外边被大雪覆盖的房子,发现瞿承琛正要张口,她抢先一步,“你爸妈不是在等我们晚饭吗?快进去吧。”      小吴与裴策在处理着门前雪,瞿小光同志堆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小雪人,正央小舅舅去给她拿萝卜蘑菇,来做雪人的眼睛鼻子。   趁着温绵与他们打招呼,瞿承琛侧脸,她肩上的薄雪被他扫去,只余指尖微暖的温度。      进屋向瞿远年、裴碧华照例寒暄几句,瞿中校竟一言不发带着温绵上楼。   进了房,温绵脱下外套,也不管他,便坐在一边假装看手机,保持沉默。      瞿承琛忍了一会,坐去她身边,按住姑娘的肩膀,“你闹脾气?”他压低嗓音问。   “我没有。”   “你是不是有意见?有什么意见大声说。”   “我没有。”   “……”      瞿承琛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那是我冤枉你了?”   此刻,温绵听了他的冷言冷语,更是心烦,终于大了胆子,她强行甩开他的手掌,漠然回了一句:“报告中校,不是,我就是觉得,有时候,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整个房间霎时变得安静。   温绵心想这回完菜了,谁晓得瞿承琛没有她意料之中的怒意,反而目光灼热地瞅着自己,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她猜不透这男人又在想什么,虎着脸防备地看他。      他凑近,淡淡地看着她,嘴角的笑讥诮,真是十足讨人厌。   “有长进,总算知道说实话了。”   温绵愣了愣,就听男人没好气地哼了声,“你和我相处到现在,说过几回真实的想法?”      她缩了缩脖子,心说你自己也没好到哪去,还不是藏着掖着什么事儿都不与她分担。   瞿承琛也不是不了解,别的小夫妻总是每天有一箩筐鸡毛蒜皮的小事等着与对方分享,他俩倒好,爱谁谁,他藏心事,她藏脾气。   “谁让你只爱发号施令的。”      瞿承琛黯黑的瞳仁深藏着薄怒与笑意,两者并进,搅得气场全开,温绵全然不敢回嘴了。   “这破性格,谁惯出来的?”   谁能惯出这么一个小姑娘,柔软,坚强,脆弱,又无比倔强。      温绵脸上一热,赌气翻脸,不用他管。      “温绵,你想问什么尽管问。”中校的语气不紧不慢。   温绵想,也好,一不做二不休,她微微对着他转过身,冷言质问:“瞿承琛,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根本不想和你、还有你那前女友掺和一起!是,当初是我没问清楚,不知道你和她还不清不楚……”      瞿承琛抓住小女人的手腕,沉声打断她,“瞿太太,你从哪里看出,我和她不清不楚?”   温绵再次使力挣脱中校的禁锢,这回男人挑了挑眉,“这手劲儿还挺大。”   她以前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霸王好吗。      温绵不动声色甩了眼峰过去,十分的理直气壮。   “难道我现在这份工作不是她引见的?你和她私下也没有往来?”   瞿承琛捏住她的下巴,不容许这妞儿再逃了。   “温绵,我有点冤。”中校的尾音很低,矢口否认,“你的工作,是托我朋友介绍的,但他是个男的。施小姐从国外回来没多久,我除了在部队工作,就是忙着与你谈恋爱扯证,哪有时间与她见面?”      知道真相的温绵瞠目结舌,立刻闭上小嘴不说话了。   瞿承琛冷脸,神色一凛盯着她道:“还有问题吗?”   “……那她来学校教书,只是巧合?”   “这我不清楚。”瞿承琛想了想,给温绵介绍工作的男人,正好是他们共同的朋友,问题多少出在这儿吧。      而温绵实际最在乎的,仍是他还有否在心底某处爱着这个前任,不过她又不想听答案,因为即使他不爱她,难道还要逼他说爱的就是自己吗。      温绵想想觉得不对,嘟哝了一句,“那你怎么说不会让旧爱失望什么的,还有她今天怎么会在这儿。”   瞿承琛忽然叹气,表情无虞,坦白向她交代,“你说的消息,那是暗号,与施倩柔她无关。至于今天,是说刚回国很久没见,有没有时间聚聚。”      温绵最讨厌这种模棱两可的行为,你要说人是小三吧,那显得你小气。可她也有前男友,怎么没见她想与魏西乔聚聚?   果然,爱情也有念念不忘与好聚好散之分。   “那你怎么说?”      男人笑了一下,黑曜石般的眼睛令人摸不着底,看温姑娘酸酸的模样与微红的眼眶,他真有些头疼又有些心疼。   “我结婚了,在部队听取领导意见,在家听取媳妇意见。”   温绵一抬头,便对上瞿承琛微哂的神情,他直直地看向自己,让人耽溺。      还真是她误会了,这男人并没做出格的事,至少,施倩柔来军区大院找瞿承琛,是女方主动,而他于情于理处置妥当。   温绵最怕处理烂摊子,施小姐还不知到底动了些啥心思,如果说她明目张胆缠着前男友,那也太不把自己放眼里了吧?      瞿承琛审视她片刻,问:“最后一次,还有问题吗?”   温绵摇了摇头,垂下浓黑的长睫毛,语气诚恳:“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她说完,立即站起来,紧紧搂住对方脖子,也不知是羞愧抑或羞涩。   “我不该没有问清情况,就擅自下结论。”      “你说要‘尽力’,我没有忘……那你自己呢。”瞿承琛拍拍姑娘的背,视作安慰。   温绵湿了眼睛,“好,以后我也不会再忘。”她枕在他的肩侧,因为想要最大限度地克制眼泪,所以哑了嗓子:“我许下的承诺,我也会负责完成。”      瞿承琛还真有些舍不得见到这姑娘如此难受,她仍然坚定着说:“我会告诉你,我吃醋了,我伤心了,我担心你……”   男人好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所以,刚才是吃醋了?”      温绵总算承认下来,她与他对视,望进那双深幽的眼睛。   “你是我丈夫,我不准你和她‘聚聚’……瞿首长,你是我的,不是吗。”      唯有在瞿承琛面前,她不需要再掩饰想法与心情。   自从离开警校,温绵得到的最大警示,是她明白有时候假象只要能欺骗一个人的眼睛,也就能欺骗一个人的心。   可是,她不需要欺骗他呀,婚姻,应该是建立在互相信任与坦诚的基础之上。      温绵首先要相信的,正是他不会刻意伤害她。      这姑娘基本上还是能让他指望的了,瞿承琛淡淡觑她一眼,“温绵,那‘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是怎么回事?”      “……”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温绵原本的性格木有那么闷的,本质不是这样的姑娘,加上确实是我不好,太想写肉末了,才一再出现那种剧情……我错了,给大家道歉。不过这章有转折,虽然问题不会一下子彻底解决,女配男配还没全灭,但好在小两口有很大的进展了,也能吃肉肉了。 上一章的尺度已经被锁过了,接下来的……怎么才能低调呢!! 终于上月榜了,感谢乃们! 28 28、晋江独发 ...   小两口齐齐出现在楼下,瞿承琛整理好了军容,客厅桌子上泡好一壶香气菠郁的乌龙,温绵想到后边这两个字,觉得还挺应方才的景。      瞿晨光一双大眼睛盯着他俩转了几转,想这二哥一来就把自家女人带回房,非奸即盗……嗯,不对,总之,瞧嫂嫂那眉宇间柔柔软软的顺从,定是被这大灰狼二哥给欺负了。      她身为司令女儿,必须伸张正义,“二哥,你们躲在上面做啥?”   就听小丫头率先对中校先生发难,“我帮你在老爷子跟前做了不少思想工作,老婆娶回来是要疼的,晓得不?”      温绵淡定托起茶杯不插手,瞿承琛则动手不动口,揉了揉小妹的脸蛋儿。   瞿晨光拍掉二哥的魔爪,扯扯温姑娘的衣袖,“二嫂,怕他做什么,大不了你们拿枪对射。”   听到这话,温绵一口茶卡在喉咙差点没喷出来。      “我这妹妹真是被管教的……”瞿承琛把眼峰甩到小舅舅那边,眉头慢慢蹙起。   温绵相当配合地低语:“你这妹妹根本是放养的吧。”   裴策听见这话,也笑了:“是我放养的。”   温绵遁声望去,就见瞿晨光对着小舅舅的胸肌重重捶了一拳。      四人笑闹一阵,到了饭点,裴碧华瞧这一桌子人,差不多齐活了,别提有多顺心了。她一面给儿媳妇夹菜,顺便看向这寡淡的二小子,“这都快过年了,你做什么打算?”      瞿承琛面不改色,“年初一要值班,年后还有军区军演,各部门都在准备。”   言下之意,自是不能回家过年了。      瞿远年看了看性格温雅的儿媳妇,又接着问:“那温绵你打算怎么安排她?”   瞿承琛想也没想,往她碗里夹了一只鸡腿,“大队长让我们几位战友都携家属过除夕,温绵随我去。”      温姑娘还没回神,已被瞿首长擅自决定了去向。   瞿小光同志眼巴巴在旁看着鸡腿,以前二哥都先想着她的,果然这男人重色轻妹。      “让她在部队呆几天,年初三回来。”瞿承琛说完,见温绵仍旧一脸不敢置信,他挑了挑眉,“怎么?”   温绵愣在那儿,“没问题吗?不会打扰你们训练?”      他不都说了大队长同意携带家眷么,瞿承琛伸手点了点她额头,“以后,结婚证你保管,省得总忘嫁了人。”   温绵在众人的笑声中红透了脸,看来,这首长还真越来越把自己当回事了。   作为她的丈夫,很像那么一回事。      温姑娘趁着家长们不注意,在桌子底下悄悄拽住瞿承琛的手。   男人的这双手掌曾给她带来过多少慰藉与激荡,她简直不敢细想。   只想着,要再扣牢一点点。      瞿小光忙着啃裴策给她夹的另一只鸡腿,没空说话。这自家最没正形的小舅舅却又揶揄中校:“你这就不对了,夫妻俩恩恩爱爱上部队守岁,让那群还孤家寡人的士兵怎么办?”      瞿承琛面上淡笑,扯了扯姑娘柔嫩的小手,从容道:“那就告诉他们,想娶媳妇,还得好好练。”      ******      雪天行路,难。   瞿承琛把温绵的行李放上后车厢,这就准备出发,严怡叮嘱他们路上千万注意交通,温绵与母亲道了别,反正年初三她就能回来,严怡这个新年也不至于过得太孤单。      虽说英刃基地谢绝家属参观,可能够最大限度地接近这个男人绽放着热血与辉煌的地方,她已经很兴奋。      雪花茸茸,温绵开了一小丝窗户,仍由冷飕飕的小白点儿飘打在脸颊,瞿承琛一瞥眼,就发现她傻乐着,像个贪玩的小女孩儿。      过收费口时瞿承琛按下主驾那边的窗户,示意温绵去拿前头杂物箱里的东西,姑娘打开一看,立时懂了。      拿起打火机,给中校点上一支烟,他斜斜叼在唇角,温绵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首长,此刻那张严整的侧脸多带了几分潇洒的桀骜。   车轮在雪地上压出清晰的痕迹,路况时好时坏,瞿承琛见温绵已打起瞌睡,沉黑的眼眸添上一抹笑,他掐灭烟头,关上两扇窗户,怕她冻着。      下雪天让高速公路都变得寂静异常。   车子一路开至山脚下某军区的家属楼,再往里一带就已经属于军事禁区,进入英刃基地的保密范围。      门口值班的哨兵虽早已对瞿承琛熟识,但仍做好一系列登记对照工作,才对首长放行。这名小兵嘎子见副驾驶座上还有一位妙龄女子,不由犯了愣。      瞿承琛将车停在特意为英刃部队准备的那幢家属楼前,由于这支队伍平日的纪律森严,也只有过年时才会来住一些女人小孩。      温绵从另一侧下车,大老远就见几位军装笔挺的青年拿着拖把、畚箕、水桶,他们才刚踏出小楼,就站在那纹丝不动了。      耗子连内务工具都不想再要,把脏抹布往大屈身上一扔,飞毛腿似得踩着一阵风来到瞿首长面前。      “嫂子!你可算来大检阅了!”耗子笑嘻嘻地给温绵敬了个礼。   大屈刚想骂这孬兵,右边一根扫把砸中他的脑门,只见小刀也已飞身而去。   “嫂子!房间特地给您……和首长,打扫干净了!”      小刀礼毕,被大屈一脚踹了回去,“嫂子您别介意,这俩兵没啥文化,就爱瞎闹!”      瞧你们这点出息。   瞿承琛揉了揉额际,估摸这群兵能把这栋家属楼给折腾坏了。      温绵满脸不好意思,简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些注目礼,她只好勉强着不慌不乱,“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      瞧瞧这嗓音、这气质,不愧是魔鬼教官的媳妇儿!三个老兵傻乎乎地立正,笑得像被首长颁了军功章。      瞿承琛一人给他们一记爆栗子,“帮你们嫂子把东西搬上去。”首长说完,嘴角微微一弯,看向温绵:“我去队长那报道,等我一会。”   “嗯。”温绵不给他添麻烦,保证自己处理好一切琐事。      瞿中校将军帽戴好,整顿军容,然后揽住温姑娘背过身,他用手挡着,不经意似得在她额上轻轻留下一个吻,恰到好处的温柔。   三个特种兵又齐刷刷傻眼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冷酷无情又爱用变.态方针操练士兵的队长大人,你别说,哄媳妇儿还真有一套,难怪能娶回这么漂亮的嫂子!      军区又下起了雪,瞿承琛一人在雪地上踱步,接他去基地的某中尉已在飞机坪等候。      男人抬眸看着这一片白色世界,纯洁无暇,忽然脑子里迸出四个字儿,让他稍稍愣了一下,之后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绵绵大雪。      ******      夜里的除夕活动,在家属楼附近的食堂举行,温绵还有幸见着了英刃部队的大队长庄志浩,顿感光荣。      庄首长也难得能与下属还有其家属们一起过年,说是大伙平时当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感情都特别融洽,新年总要好好热闹热闹。      温绵在席间了解,他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只因妻子被境外敌对势力绑架,后来遇害,庄志浩不曾再娶。   也正因如此,庄志浩告诫过瞿承琛,不能曝光他与他所爱的人,不能置他们于险境,重蹈他的覆辙。      温绵年轻漂亮,又是瞿中校刚娶进门的媳妇儿,期间少不了有比一辆坦克车还多的瞩目,每当那些官兵给她敬礼,她都有些羞怯,可温姑娘着实喜欢部队里这种温馨的气氛。      即使过年,他们也不能多喝,温绵与瞿承琛都只喝了一小杯白酒。吃完年夜饭,她先回的家属楼,打开房内的暖气,发现自己脸颊早已通红。      瞿承琛回来洗完澡的时候,温绵并不在房里,他想了想,拿起床头的大衣走向阳台。   “外头很冷。”说着,男人用温暖的衣服搂住她。      温绵怔怔地凝视这个雪夜,瞿承琛也不再说话,看向令她着迷的这幅图画。      今晚的月亮又清又亮,整饬的部队沉浸在银色的月光之下,竟是前所未有的打动人心,甚至浪漫庄严。      温绵的视线在侧头的那一霎那猛然顿住,她身边的男子沐浴在清冷的光芒中,看上去简直像是不朽的战神,那满目如星辉,黑眸中隐隐反射出的雪光,都让人为之臣服。      “你今晚有很多机会。”   “……嗯?”   “问关于温井的事。”   温绵笑着,喃喃道:“我怎么可能破坏这场聚餐。”      即使在节日难免会更想念兄长,她也要咬紧牙关不能提一个字,这是她的悲伤,岂能让这群难得放松的战士替她惋惜。      瞿承琛知道她是懂事的姑娘,只是哪怕她偶尔任性一次,他也能体谅的。可惜,温绵从来不向他提出过分的要求。   反而令他觉得不能接受。      瞿承琛反手,抱紧了温绵。   她心头滚烫,低下头没敢看他,“瞿承琛,今天来到这儿,才让我更深刻地体会到我喜欢部队,喜欢军人……喜欢你。”      他当场愣怔,这妞儿刚才说了什么?   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瞿承琛压低声腔,音色有些发紧,“我怎么看不出来?”      因为这姑娘一直把自己保护的那么好,明知道她将他绑在身边就是为了依靠,可如果拿不准他是不是在乎自己,也就没办法去依赖他。      温绵想,这样对瞿承琛来说,是不公平的吧。   因为只是一味的想要索取,却不想要去回报,也不敢轻易付出。      羞怯地别开了脸,没想到这男人却搞了偷袭,趁她不备,一个打横将人抱起来。   “有多喜欢?”      她当然不敢回答,却第一次默许他的动作,瞿承琛将温绵抱离阳台,紧紧闭合上了窗帘。      雪还在缓缓簌簌地落着,雪子像是绚烂的星辰,与部队的营房交织成一片白茫茫的天地。   良辰美景、地老天荒。 作者有话要说:谁说遥遥无期的,这不就来了咩,所以,为毛上一章少了好多留言嘤嘤,快给我打鸡血的时候到了!!以及,记得撒花低调哦~~~ 29 29、晋江独发 ...   树上、训练场、宿舍、后山,到处都是融融大雪,一地银白。房中是满室的暖气,温绵热的已经浑身是汗。      从额头到脚趾,身体每一处都火辣辣的难耐,瞿承琛将温绵放倒在床上,顺势压制性地与她接吻。      他的吻并不温柔,算是有些野蛮,娇艳的唇被他掳住,狠狠地蹂.躏,贪恋的像是要霸占这个小女人的所有呼吸。   她是第一次,即使这姑娘不会自己开口说这些。      瞿承琛倒也不是特别在意她是否有过经验,当然了,起初因为她与魏西乔去过丹东,他还以为他们有过亲昵行为,这想法令他心中有些芥蒂。      后来,看她在床上惊恐又生疏的反应,他便确信,温绵不曾与别人发展到如此亲密无间的地步,他在意的,也仅此而已。      知道温绵还是容易紧张,瞿承琛温柔又恶意地用嘴唇在她鼻尖轻蹭,断断续续地缠吻对方,从接吻不久起,他的胯.下就一直硬着,抵在她温滑的小腹处。      这男人实在禁欲.太久了吧。      温绵早已瘫软在中校先生的胸膛,她被吻得有点难为情,晕头晕脑,不好意思地别开脸。      瞿承琛索性开始脱衣服,当着她的面,他一颗、一颗解着纽扣,脱下深绿色军装,脱下他的一身荣耀,卸下他的一身荣辱。      一.丝.不.挂的男性裸.体精壮性感,每一块肌肉都硬实雄伟,像一尊寒酷的雕像。温绵连看都不敢看,却听他凑近说了句:“把手抬高。”      她羞红着脸照做,厚实的外衣被瞿承琛掀去,只留下一套淡粉色的贴身衣物。      “这东西怎么这么麻烦。”沉哑的声音满是不耐,擅长兵者诡道的瞿首长,如今却败在一个小姑娘的胸.罩面前。      他将这件粉色小可爱推高,那对白嫩的丰.乳被完全掌控在手里,只是瞿承琛仍眯着眼睛,双手搓.揉软肉的同时,像在打什么主意。      温绵搭着他炙热的手臂,低低嘟哝,“内衣还不都是这么解的。”      瞿承琛却是直接向上将这小粉物扒了出去,他没有更多的绵绵絮语,直接将她的小裤裤也脱至膝盖,一只腿顶住她的膝弯,迫使这姑娘无法合拢双腿,露出湿润的内芯。      手往小.穴处抹了一把,已是湿漉漉的一片。对于男人来说这是最不能抗拒的诱惑,要不然怎么能说是水到渠成。      温绵躺在那儿不住地喘气,墨发朱唇,全身上下泛起一阵微红,娇似鲜花绽放。   瞿承琛胯间的笔直当即胀.大了不少,气血上升的厉害。      他将温绵的手按在身侧,腾出另一只手欺过去,扳正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然后又捋进那已半长不短的秀发。   嘴上的唇吻继续,俩人赤.条.条的身体贴近在一起,温姑娘忍不住开始细弱地呻.吟,一声又一声,充斥在雪夜中的家属房。      男人带着磁力的大掌摩挲光洁的脊背,她心头满满都是颤栗,腿间分泌处一阵又一阵的爱.液。   温绵不想再纠结他究竟有没有过经验。      她会努力使自己不去在乎这些有的没的,因为她喜欢瞿承琛,如今他是自己的丈夫,所以……他们连性.爱都是合法的。   而那些婚.前.性.行为……也都是前尘往事。      温绵的大腿内侧极为敏感,瞿承琛粗糙的长指却在不停打着圈,在不经意间,他忽然插.入湿透的内壁。   温姑娘挣扎着想要反抗,“别……这样难受。”   瞿中校吮吻她的脖子,轻声安慰,“乖,我还要你再湿一点。”      温绵只好闭上眼睛,任由他搅动搓捏,甚至增加手指的数目,撑开她的花.径。从未被探访过的禁果敏.感异常,只不过是被男人这么大力地抽.插了几次,她“啊!”地一声缩紧下.体,攀在瞿承琛的肩头,抵达了一阵小小的巅峰。      湿.液洒满男人的手心,沾湿她的腿间。   瞿承琛爱极温绵在床上诚实而又可爱的模样,他深深凝视她的双目,动情似得吻下去,湿热的吻挑高两人之间的温度,温姑娘主动抱紧他的脖子,娇羞的果体也自然而然地迎合过去。      即便是在近乎忘我的缠绵状态,瞿承琛身为特种兵依然不改高洞察的模式,门外窸窸窣窣的声响一直干扰着他的注意力。   如果说是值勤的兵蛋子们,这来来回回的频率也不太对啊。      瞿中校皱起眉头,用手点住温绵的唇瓣,然后扭头朝门口嚷道:“我数到三,开门看见谁,谁就拉出去给我雪地特训!”   一些急促又慌乱的脚步声霎时响起!      “……”   世界回归一片安宁。      温绵羞得都恨不得把自己埋进雪里,该不会是刚才“咿咿呀呀”的嘤咛都被那些爱八卦的小兵们听去了吧?!   她尴尬地说了句,“你这些兵……还真服你。”   军人天生尊敬强者,那必须的。      “枪杆子里出政权。”瞿承琛说完,用手箍住她的下颚,这回不是为了教训,而是为了纵欲,“对你……是不是也应如此。”   说话间,男人天赋过人的昂扬又冲动起来,他用最危险、火力最猛的那把枪顶住她的小腹,令她看在眼里既期待又惧怕,一种无形的压迫使温绵不免烦乱。      可是,瞿承琛的吻恰好缓解了这种心情,凡是被他吻过和碰触过的地方,都像燃起了火般,只能等着被冰冷的大雪浇灭。      他的手指在那泛起水润的小洞门口巡狩几回,沉重的身体按住她的腰腹,俯身津津有味似得开始舔.弄她的蓓.蕾,她由他随心所欲的吻,灵活的舌尖探访女体上方引人入胜的隆.起。瞿承琛健壮的胸膛紧贴在温绵柔软的胸脯上,他卡着她的腰身,彼此彻底纠缠。      男人在她身上留下一时无法消去的吻痕,从高耸的胸脯直至腰眼处,全是红紫的记号与唾沫印子。终于快感成为了煎熬,狂烈想要占有这个小女人的心思,逼着瞿承琛充分展现出一个男人的血性,笔挺的粗长杵在他们之间。      温绵仍在情.欲里颤抖,脑子有点缺氧似得,这十几秒的空白,让瞿承琛见她没反应,便顺势直起身子,兵临城下。      分开她的双腿,要她原形毕露,看着粉嫩的私.处,他欲.火难耐,可转念怕她又当逃兵,瞿承琛只能即时冲破防线。      占领零号高地的瞬间,小女人紧咬唇瓣,仍是泄露了一丝苦痛,破.身的疼痛与曾经经历的一切的一切都截然不同!   唔,茸毛小丘被敌人彻底攻陷!   他没法停下来,这属于她的一切,让他就是想要。      很疼,刺入的那种撕裂的感觉,真实又剧烈,温绵咬紧牙关,呼吸间带出眼角的泪珠,滑落在枕畔。      难怪说女人难忘初.夜,这样刻骨铭心的痛,不仅仅是因为肉.体上受到的怪异体验,再加上对失去童.贞的沉湎,就如同是在她心上烙出了一个鲜红滚烫的痕迹,再难磨灭!      瞿承琛强迫自己保持理智,皱紧眉头似有无数话语,“很痛吗?”他摸着她柔软的臀.部,尽力爱.抚,“放松,会不会好些?”      事实上他也不好受,未被开发过的甬道太过狭小,硬挤在中间的硬物腹背受敌,况且……适应了她以后,那东西不见缩小,反而更撑大了几分。   温绵收.缩的越用力,他就跟着越疼。      瞿承琛企图用吻安抚她的情绪,只是这亲吻不止是柔情脉脉,也是另一种侵占,快.感淹没神经末梢,总算减低了异物侵入带来的疼痛。   “还疼吗?”   她摇摇头,“不疼……”      男人重重碾压她早已红肿的嘴唇,在唇齿间诱惑她说出真心话,“告诉我,温绵,是不是很痛?”   她只好瓮声瓮气地回答,“疼……”      “傻姑娘。”瞿承琛捧起温绵泪眼交错的小脸,吮去那滚烫的泪珠,哪知小女人挪挪身子,攀住他鼓起肌肉的手臂,让他能更加充实地进入她。   分明已经痛了,为什么他们还不停止。      瞿承琛知道温绵非得过这一关不可,他狠下心,摧城拔寨,挺.身一顶到底,为了减轻她的不适,他同时也只能缓慢律.动,并不时爱抚她的双.乳与私.处的肿.胀。      温绵渐渐停止呜咽,虽然□的痛楚还是鲜明地存在着,但她的内心却无比愉悦。   瞿承琛放开胆子,奋力顶动几下,明知道她吃痛,可箭在弦上他也无能为力。      胸前的波涛在男人眼里那么充满诱惑,他狠狠抵着她越来越柔软的体内,刺激着她的反应。   这个平日里在那么多特种兵面前都不爱皱一下眉头的中校大人,今夜是彻底的屈服在了她的身前。      勉勉强强在连迭不断的一小串撞击过程中抵达高.潮,男人将火热的种子喷洒向她的水.穴,烫热焚烧起两人的心脏。      结束这疼痛却又夹杂快.感的初次欢.爱,即便她的身体像是最美妙的天堂,可他仍舍不得太猛烈地进攻狙射。      温绵微垂眼眸,目光清亮,脸庞满是幸福的泪水。      夜里静的连雪花沙沙作响都能听见。他的那双眼睛像黑夜中乍亮的灯火。   室内,带露折花,色香自然好。      一年前的今天,温绵从未想过自己会结婚。而如今……仿似是大梦初醒忽然想起,有些话一定要说给他听。   “瞿承琛。”   “嗯?”   “我怕了好久,其实……也没那么恐怖。”   她说完,自己先行笑了。      瞿首长像是要低声肯定她,“你表现的很好。”   她那么努力的迎合他、接受他、探寻他,他们真是太有默契,让这情人间的快乐事变得更为至高无上。      而温绵再清楚不过瞿承琛的体贴与隐忍,他终于等到这一天,居然还能控制的那么好!虽然在最后阶段难免有些粗暴,可男人是真的尽了最大可能去熟悉她的反应、留心她的极限。      小女人转过脸,瞧见天窗外飘下的雪绒花,白白的,一尘不染。   今晚,真是再美好不过的时机吧,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上半场,因为那啥,所以要温柔点,下半场就比较那啥了!!你们太不信任我了,好歹我是写小黄文出道的。 大家留言撒花吧但是要记得低调哈。 专审管理员什么的统统退散,老子被发牌的话会很不爽… 30 30、晋江独发 ...   有大块的雪从树枝上滑落,砸到地面。      温绵枕在男人的肩窝处,平缓呼吸,慢慢感受第一次真正属于彼此的时光。虽然这初次的体验算不上欲.火朝天,但他的前.戏给了她许多快.感与慰借,她不可能再忘。      瞿承琛怕她仍然不适,一只手臂探过去,“能走吗,我抱你。”      温绵哪里敢说不,被占.有的小女人也越来越觉得他有足够征服自己的男人味。      瞿首长将温小妞放在浴室的花洒下,他面色如常,却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温绵的身上还有他生生掐出的青紫色痕迹。      热水带走些许疲劳感,却带不走温绵起了变化的心思,下.身还有些隐隐胀痛,她一想起两人已行了如此亲密之事,就犯了脸红。      瞿承琛的欲.望并未得到满足,这是生理上的空虚,至于这心理上嘛……男人苦笑,很不错,只可惜目前的状况她实在无法适应第二次激情。   温绵洗完澡出来,在摸到床后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她睡的又安又沉,本以为会一夜好眠,谁知才睡了三四个小时,后半夜温绵不知怎么会醒了,得到的头一个信息居然还是——他、还、硬、着!   他不会是……硬了一个晚上吧?!      那.话.儿雄纠纠气昂昂抵着小女人的屁股,瞿承琛见她有反应了,也不再硬着头皮忍耐,他从背后吻弄她,大手潜入她的睡衣,正正好好包裹住她的嫩嫩粉胸。      瞿承琛着迷了似的吻着怀抱中的小女人,粗旷的吻挑起她热烘烘的情.欲,深吮片刻,他挑眉一笑,问她:“休息的差不多了?”   “什么?”   “好好做一次。”   所以……刚才那些果然都只是热身吗?      瞿承琛依旧在被窝里零零星星吻着温绵,同时将那胸肌块垒分明压靠在她柔软的身体上,他的掌心与身上男性的茁壮皆蕴藏酣然的欲.望。   他想要驰骋。      温绵被褪去睡衣,他不知何时也光溜溜的,男人扯去她的被单,这回还从前.戏开始,瞿承琛的吻与初次相比,少了些慰抚,多了些不怕再吓坏她的狂野。      经过第一次的探索,至少记性极佳的特种兵已了解温小妞大部分的敏.感部位,怎么抚摸她会感到难以抵挡,怎么亲吻她会失了理智。      撩拨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温绵被压在这具雄健的体态下根本也难以还手,他用手掰着她的脑袋,冗长炙热的吻,小女人不可能躲得了。      瞿承琛的手指摩.挲她的乳.尖,以及,他们相缠的腿间。   “别摸了……我难受。”   他喜欢她眼睛湿漉漉的样子,更明白她说出的难受是指哪一种。瞿首长的嘴巴依然很坏,“温绵,你湿透了。”      温绵大窘,还没来得及抗议,中校已经吃掉了她的小嘴,手指在她一层又一层泛出水液的地方抽.撤。小妞双腿夹得更紧,陌生的感觉又来了。      眼泪串了出来,男人的几根手指沾满了她晶莹的蜜汁。   纵情声色。      瞿承琛满意地享受她挣脱不能的表情,握住她的腰身,准备直进主题。首长先支起她的一条腿,在轻微的摇晃试探中看见温绵眼底的诉求。      沾着她湿.液的硬.物缓缓靠近那令人濒临失控的源头,瞿承琛变作十足的激进派,搂着她的小屁股,毫不客气地一下撞.击,锲入她温暖的紧密通道。      羞耻的水音在静谧的室内回荡,男人低喘一声,忍耐不住似得深深捣.入她,一下比一下热烈,硬邦邦的撑着她,带给人遍体的酥酥.麻麻。      不多时,汗水黏满彼此的赤身,温绵一直颤悸着,轻喘呜咽着,瞿承琛听见她的喘息、她的求饶,除了该硬的地方更硬了,那整边身子都快要酥麻掉。   这是真正畅快淋漓的做.爱。      两人的动作比起初夜更显贴合,瞿承琛逗弄她的耳垂,惹得她一阵快意地紧.缩,将他包.裹更为紧密。   瞿承琛低笑一声,也将这小妞搂的更紧,他很满意她似乎无比投入而又愉悦。      “别总是这样盯着我看。”温绵别过脸,用手挡住男人深邃的眼睛。   他的目光就像是这冬日雪夜里升起的那一弯月亮,当然,此刻暗云遮了月。      “为什么?”瞿承琛执意地问,抓住她不听话的两只小爪子,俩人十指缠绕。   她高高在上的瞿首长,中校大人,上了床果真就像变了个人似得。      他强硬地持续进出花.穴,低首亲吻她的肩膀,温绵受不住,声音糯软像极了一颗颗棉花糖。   “我……会不好意思。”   瞿承琛好言相劝,“温绵,不要紧张。”   ……不紧张才怪!      他逐寸舔舐她的肌肤,手指邪恶地揪扯她的丰.满,男人看着她湿漉的私.处,竟然不住地惴惴,又有点无法满足的难耐。      可是再进一步的热烈,会不会弄疼了她?毕竟即使这姑娘不说,他也能感觉到她还是有些疼痛。      顺着温小妞的肋骨向上吻,边亲边舔,他几乎能听见她快速的心跳声,瞿承琛将温绵一下抱起来,她靠在他赤.裸迷人的胸膛,在男人的引导下,一寸寸将他的硕.大吞进去。      温绵坐上来后,瞿承琛的动作更激烈了,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更舒服,只能一言不发地任由他折腾自己。      如此放.纵,也仿佛摸到了什么开关,心头涌上一股股的幸福满足。她将头靠在他蠢蠢欲动的肌肉上方,水渍满溢他的坚硬。      “把腿盘上来,圈紧,抱住我。”首长调整姿势,发号施令。   温绵只能抛弃羞答答的姿态,分开修长动人的双腿,夹紧男人赤.裸的劲腰。      幽.穴迎来一阵阵的温热,瞿承琛扣住她的后脑勺,缠连双唇,她竭力让自己深吞他的胯.下,温绵抓着男人的发丝,似是吃痛,又似是迷离。   瞿承琛不太放心,皱着眉头问,“痛了吗?”      他竟然用手掰开两人的结.合处。温绵急忙抿唇摇头,事实上这一次的快感显然要比上回真实可怕的多。   男人将直.挺.挺的阳.物抽出来,又火速送进去,像是对她施以的无端惩罚。      温绵来不及呻.吟,瞿承琛像是戳到了她的某处,而他似乎意识到这点,拿到了最有力的鼓舞,于是健腰抽顶,不再有任何顾及地撞.击她、戳.刺她,频率快的惊人。      她的呜咽与他的撞击声娓娓相应。终于,小女人竟是被他顶的哭了出来,类似委屈的模样儿让人心疼极了。      瞿承琛吓了一跳,重新将小美人放回床上,“怎么了,弄疼你了?”   温绵晕眩不已,闭着眼睛低喃,“不疼……很舒服……我还想要……”   她已经被他的行为控制,语无伦次了。      瞿承琛眸子一沉,神情中是没有掩饰的欣喜与征服感!   他们是那样的契合。      男人重新抱紧温绵,吻了又吻,随即架高她的双腿,放到自己肩上,开始他狂猛的抽.插。温绵反复被顶到那敏感的凸起,忍不住地颤抖,她不再含蓄地揉上他劲实的臀部,好将他巨大的铁棒拦向自己。      瞿承琛低吟一声,被这小女人千年难得但又充满爱意的举动激发了所有的热情与性.欲,啪啪啪的撞击声肆意而剧烈地响起,他将她狠狠插到高.潮,让她在近乎羞耻的快.感中达到从未感受过的巅峰……      瞿承琛身子一绷,几个挺动,精.潮涌出,温绵的眼泪蹭到他的胸膛,小.穴颤栗,那全身的情.热挥之不去。      瞿承琛将小女人所有的挣扎与变化都看在眼里,她的脖颈通红,满是吻痕。      她想要将自己的全部都交付给这个男人。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托付终身吗。      随着男人半硬着拔出去,温绵感觉到两人交合在一块儿的体.液,从她的臀缝流了出来,湿透了下面的床单。      羞耻心作祟,温小妞张口咬了瞿承琛的肩膀一下,这小动作简直把首长给乐坏了。   男人摸了摸小女人的头,语气带着无限宠溺地在她耳旁吹了一口热气,“绵绵。”   “……嗯?你说什么?”温绵定了定神,理智总算慢慢回拢。      瞿承琛连片刻都没有在喘,体力好的简直让温小妞想要吐槽!      他在她额头烙下誓约般真挚的吻,“你是我的,绵绵。”   这种欲.望,如此强烈。 作者有话要说:唔,其实还是觉得,肉没关系,但是一定要剧情和肉相辅相成,不能因肉而肉……(好吧肉末不算!!) 刚开始所以场地和技巧之类的有限,中校先生就先这样了,接下来要发展点剧情,然后才上大肉了。明天应该不更,因为我这边小卡了一下,周六更。 拜托啦,低调而华丽的给我撒花花吧!!这次发牌什么的,老子一定要死磕到底!! 31 31、晋江独发 ...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注重剧情发展,下章有点福利,但不会多。首长军演回来再写认真的大那啥。船和剧情还是要相辅相成。 码字的时间有限,只留邮箱的留言就不能一一回复了,其他留言都会回复。让你们低调的,结果30章好像还是被发牌子,如果和谐的话根本没法改,所以如果锁了的话大家不要惊慌,我会想办法修改,然后发给你们的。 风声紧,想吃肉不容易啊,大家互相体谅吧,我还是会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码,死磕结果是人家也不容易:   大年初一的清晨,起床号无不例外地准时响起,瞿承琛起身穿衣,温绵还在熟睡。   中校背上还有她情难自禁留下的爪印,他看着姑娘在暖和被窝里蜷缩成一个蛹状,不免笑了笑,伸手替她掖好被角,又想起稍早俩人近乎失控的缠绵,他摸了摸这张温暖的小脸。      正想转身,温绵却是醒了,忽然揪住他的衣袖,“别走……”   她半睁着眼,似睡迷糊了,如同呓语。      “今晚我还要值班。”瞿承琛拧眉,心下竟有些不忍,“明天一整天都陪你,现在多睡会。”   中校的话让温绵从半睡半醒中彻底苏醒,她揉揉眼睛,羞赧地松开小手。      “等睡醒了,信息处的陆少校会过来招待你。”   男人扔下这么一句口信,看着缩在那儿不愿动弹的小妞,也不再多说什么,咔嚓一声,轻轻关上房门。      温绵确实累着了,没想到折腾这么一晚,居然比从前在警校受训练体能还要辛难!      磨磨蹭蹭难得只想在床上赖着,接到陆少校陆庄严的电话时,温姑娘还在对着脖子上或重或轻的吻痕犯愁。      她向来不爱穿高领子的衣服,幸好还带了条围巾,要不然怎么敢在这神圣的部队大院里走动。      陆庄严少校性格随和,为人谦逊有礼,还真不似某些高干子弟充满了纨绔之气,他们年纪相仿,倒也很快就混熟了。      “你还不知道吧。”陆少校不客气给他这妹子爆料,“瞿首长当初为了和你处对象,还私自动用了咱们那儿的资料库。”   温绵顿时无语,只好装傻地粑了耙头发。      陆庄严带着这位新上任的漂亮军嫂在部队大院四处闲逛,两人刚到岗哨亭附近,一名小兵远远地迎面跑来。      “报告!”他行了礼,稍喘着说:“陆少校,您来的正好,我们才想着要不要给瞿队长传话。”   “怎么回事?”      小军人瞅了一眼挺可人的温姑娘,面上有点儿犯难,毕竟这全军上下都知道瞿首长带了家属来。   “刚才有位女士,说是瞿队长的朋友,来给他送些东西,我们告诉她,队长在基地训练,她就留下东西让我们转交,人已经走了。”      温绵不由一愣,忙问:“这位女士是不是长头发,戴黑色眼镜,长得特别漂亮?”   陆少校不动声色地扬了扬眉。      “是!”小军人还很年轻,十八、九的模样,他目视前方,“不过没咱们瞿队长夫人漂亮!”   温绵:“……”      一旁的陆少校急忙给这小妞解围,他拍拍年轻小伙的肩膀,“你这小兵蛋子嘴还挺甜啊,不错,我会记住你的。”      士兵给他们又高高兴兴地敬了个礼,这才将那位女士留下的物品转交给温绵。   除了纸袋里的一条灰色手工围巾,还有一个大号的花色保温杯,她打开就闻到浓郁的香味,色泽鲜润——莲藕骨头汤。   衣食具备,想的还真周道。      要从南法市上这儿的路途并不算近,况且这大雪天的,气候冻人,施倩柔特意来部队大院只为给瞿首长送一条围巾和一碗汤……这真是啥也甭说了。      陆庄严心中打鼓,按理那位女士应该与瞿承琛关系匪浅,怎么这姑娘不但不操心,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      他当然不晓得温绵在做何打算。      温姑娘捧着这些东西,心里早已打起了鬼主意:嗯,也好,到底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可不能浪费了。      ******      咱们英明神武的瞿中校首长,还不知道他即将大难临头。      虽说仍是年初一,可英刃特种部队已开始如往常般的紧急训练,这不但是为了随时随地能以最佳的状态奔赴他们的特殊“战场”,也是为了年后的军区军演做准备。      要知道,跨军区的大型军演,往往吃了败战的一方,会影响整支部队在我军序列中的地位,所以各个单位严阵以待,万万不能马虎。      第一行动中队的副队长阿祥,今儿个一早就精神抖擞着把队伍给拉去了训练场,“你们这群家伙啊,今年真是走运了!”      有人问他,副队,这话怎么说?      “嘿,你们不都知道老大最近刚结婚么,嫂子昨天还跟着来部队了!咱们老大心情铁定不错,所以嘛……肯定没闲心琢磨新法子来折腾你们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想必瞿队长的心思早已不在训练当中。      队员们个个欢欣雀跃着,瞿承琛早猜出他们也就这点出息,他负手站于前方,穿着一套训练服,神气干练,身姿矫健,俊美的五官仍旧带着标志性的嗤笑。      男人看了看他们,道:“因为我前些日子新婚,所以,心情不错。”   大家心中暗爽,中校接着又说:“所以,从今天起,我亲自陪你们每天多跑10公里的负重越野,全体都有……”      “……”   全体都被瞿承琛的话给震惊了,妈呀,队长根本是新婚以后欲.求.不满吧?!      眼看他们七扭八歪的,瞿承琛收起玩笑话,“都像什么样!给我立正!”      首长冷颜正色,叱令:“记住!在任何情况下,特种兵都要不动如山,别过个年就都散成了一盘沙!”      一队的牛人们也都立马挺直了腰板,恢复往常的训练状态,“是!队长!我们记住了!”      他们铭记于心,时刻遵从,军令如山。      结束一整天体能消耗巨大的训练量,洗了个澡,瞿承琛回到山脚下的部队大院,他打算陪那位爱折腾的小妻子吃完晚饭,夜里又该回去通宵值班。      首长本以为,温绵应当没任何煮饭的心思,他才会想带她去食堂凑合,谁知这小妞居然还捧着壶热腾腾的汤来了。      眼看首长神情揣测,温小妞儿心虚了,“怎么了?”   “你还能煮汤?”   瞿承琛这句话别有深意,温绵脸红透了,她今天确实疲惫的不想做任何事儿,他还真是懂她。      “天气这么寒,喝些骨头汤总归好的。”      中校看着娇妻为他勺了一碗莲藕骨头汤,心说她从哪儿买来的食材,陆庄严领她去了服务中心?      瞿承琛拿起汤匙,才尝了一小口,立刻就眼睛一眯,俊脸面无表情,他望着姑娘还在不明所以,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汤从哪来的?”      温绵也不怕这人质问,脸上还挺得意,“你猜?”   瞿承琛险些被她给气到,“温绵,你在对我进行考核?”   “首长,为什么这么说?”      男人双手环在胸前,嘴角的淡笑笃定,“这汤是施倩柔送来的?”   “……”   好家伙,这下温绵反倒把自己给气着了。      他也真够厉害的,这么一小口都能尝得出,想必旧情人熬的汤,这味道是难以忘却吧?   瞿承琛猜出小女人的想法,微阖了下眼眸,算是无奈,“其实是因为不好喝。”   他顿了顿,嘴角淡淡一笑,“这么多年了,都一如既往的不好喝。”      温绵听了,心中微微动容。即便男人嘴里说着汤的味道并不尽如人意,可这语句,多少有些让人感伤与缅怀的情愫……他还会挂念她吗。      施倩柔是他的初恋,她得到过这男人少年时全部的爱慕,仅凭这一点,也足够让温绵即羡慕又有些……嫉妒。      某人早没了先前那些试探的心情,老老实实地讲:“这汤确实是她送来的,除此以外,还有条围巾,我收着呢……”      听完事情缘由,瞿承琛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往隔壁阿祥他们那儿一放。      这些家伙不在基地的食堂好好吃饭,跟着他这队长跑这来,不就为了凑个热闹、图个新鲜么!   “大屈,你不是最喜欢喝骨头汤么,拿去分了它。”   “队长……这、这怎么好意思!”   “是啊,队长,我们哪敢喝嫂子特意给您煮的汤!”      瞿承琛皱眉,食指冲他们点了点,充满威胁意味,“再啰嗦,一人给我出去跑十公里。”   大伙儿哪还敢客气,埋头如饿虎扑食,将这些剩下的热汤瓜分一空了。      中校先生坐回温绵身旁,就见这妞儿还垂着脑袋,像是低头认错。   瞿承琛敲了敲她的额头,“那条围巾,你先拿着,回家我来处理。”      想来,还是她对他们这段婚姻不够有信心,温绵赶紧自我反省,怎么可以因为那女人单方面的行为,就怀疑首长的态度不端正呢!      “怎么,还不宣布考核通过?”   “瞿承琛,你真不喜欢喝施小姐煲的汤?”      温绵哪里知道,以前,施倩柔也只会为他煮这么几种汤,那时瞿承琛说过她几回,可对方还是只能煮出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味道,他也只好作罢。      曾经,他们都是那样骄傲的人呐。      “还是我媳妇的汤好喝。”首长面不改色,斜睥着她,“她只能为我煮汤。”      哎?!   温绵也不管旁的还有人在场,拽过男人的胳膊,握住他修韧的五指。      而瞿承琛反手,也将她微凉的手收入自己温暖的掌心。      “等你回趟家,我煮一次莲藕骨头汤,好不好。”   她说着,看见这个男人展颜一笑,心中顿时塌下了好大一块,却又那么满足。      温绵知道,要给他们的婚姻更多的时间与空间去经营。   他的守护,会是固若金汤。      ******      一夜未眠,值完班瞿承琛也没去别处,直接就回了家属楼,进屋见温绵还睡着,想到明天她该走了,他也真该好好陪她一天才是。      脱下衣服钻入暖烘烘的被窝,小女人感觉到他的体温,向后腾出一块空隙,中校先生嘴角一弯,忽然很想将她彻底吻醒。      原来,这才叫做新婚燕尔。      既然中校说了要陪温小妞一整天,那么首先满足这男人的欲.望不会错的。 32 32、晋江独发 ...   温绵绞紧被褥,脸红红地表示抗议,才不管军令难违。   “你不是说,附近有开放的靶场,能带我去打几发?”      早已脱.光的瞿承琛向她展开双臂,把同样光.溜.溜的她全然印在眼底,男人的眼眸多了层淡淡情.欲,“公平起见,是不是应该让我先打几发?”   温绵:“……”   眼前的男人怎么会是平日里冷漠又不讲情面的特种兵教官呢?!      好吧,矫捷如豹子的中校大人才不会管这小姑娘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他毫不留情含住她的耳垂,惹她娇喘。      温绵无法自主地攀住他微热的身躯,“瞿首长,你真是太不严肃了!”      瞿承琛被他逗得浑身难耐,一手握住她的腰,突突着猛然刺入,她湿的不够,一时间有些吃痛。      男人意识到这点,急忙宽慰,用舌尖在皮肤四周轻舔挑弄,像在品尝一块美味的奶油蛋糕。      瞿承琛深深埋入这迷人的胴.体,他要以特种兵的荣耀发誓,无论多少次,他都不会厌倦。      感觉到男人的亲吻带着丝丝淡淡的诱惑,温绵的防御根本不堪一击,她城门大开,任由他撬开齿关,刀剑铁骑也随之而来。      他清晰感受她下方暧昧的黏液终于浸湿坚硬的棍棒,大掌扣住她的双腿内侧,绝不留情,痛快着给她好几轮的高峰。      温绵舒服的脚趾微微卷起,像他这么有技巧的男人是有过经验了吗。      私心作祟,她堪堪抱住这男人转了个身,瞿中校只能暂时抽出坚.挺,让这小女人来到他的正上方。   “挺熟练,哪学来的?”   “自学成才。”      瞿教官皱了皱眉头,然而心下却十分满意,他举着小女人的细腰,从这角度看过去,这丰满的酥.胸与长腿都太过诱人了。      显然,温绵上了真战场却成了纸老虎,当男人再度渴望在她的体内冲刺,她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男人眼神毒辣,像是以往深藏的某些东西,此刻却暴露无遗,“你打算坐到什么时候?”   “……”   红晕闹腾了满脸,温绵光滑白皙的肌肤只让瞿承琛看的气血上涌,首长只好自己挺.动腰身,他抓住她的俏臀,奋力一沉,再向上用力地顶撞。      骑.乘.式体.位让他得以狠狠贯.穿她,两人的腿根在激烈交缠中不停地碰撞,瞿承琛力道大的几乎快让她坐不住。      温绵实在受不住,过了好半晌,可怜兮兮地求饶,“……行了吗?”   谁知,这位现役军人严肃不已地警告她:“不、准、投、降。”   “……”   最后,她飙出眼泪,连半点声音都已发不出。      无论如何反狙击,最终的下场也只有一个。   呜,从上午至午后,某人的腿再也没有合拢过……      ******      军区仍是一派喜气洋洋,只可惜英刃部队没有随军政策,温绵明天一早就该打道回府,两人又要回归先前十天半个月才能见上一面的状态,这还是在没有特殊任务的前提条件下。      好不容易才熬到真正的蜜月期,这下又要分隔两地,对于温绵来说,将会加倍的难熬,至少她的另一边床铺不再暖和了。      不过,这个新年过的真挺热闹,以往孤家寡人的瞿承琛并不觉得有何差别,今年多了一个她,没想到会这般的大有不同。      瞿中校拿了一天年假,他小睡片刻,整好军容,就陪这姑娘去部队大院附近的某个小训练场打靶,总算满足了她的心愿。      说来,温姑娘特别招人他也知道,附近会有不少过路的军人朝她行注目礼,部队里女性回头率之高毋庸置疑,群狼环饲下这只小绵羊可就成了最合适的猎物。      “电视剧里说,800米的时候子弹就快飘起来了,但是男主角还是能有1200米的射程,有可能吗?”   “有时候我们的职业会被神话。”中校笑了笑,在她肩上架起自己的狙击枪,“但如果这是任务,就没有不可能。”   温绵听懂这话,看着将她当做支架的瞿承琛,料想他应该很有能耐。      晚上瞿承琛帮着她收拾行李,两人谁都不想说话,生怕会打破这份共处的平静。温绵发现那双深邃的眼睛,一整晚都在盯着她瞧,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儿伤心了。   夜里不能搂着他睡,又该手脚冰冷了吧。      隔天,号声吹响,离别在即,好在天气是放晴了,只不过地面还有积雪。   温绵在浑身虚软的酸疼中醒过来,瞿承琛看着小妻子粉红的面颊,嘴角微弯,轻轻给了她一个早安吻。      警卫员小吴候在岗哨处,准时接这位挺讨人喜欢的小嫂子回市区。   瞿承琛嘱咐他开车切勿太快,扭头又冲副驾驶座上的温绵道:“回市区记得也要多穿点,会冷。”   “嗯,我知道了。”   融雪之时,气温一定极低,她会记得他的体贴。      温绵焉焉地耸拉着脑袋,才刚熟悉这个部队大院,才刚认识中校先生的那群活宝特种兵,这就又要分别了。   何况这一次,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同以往,分别的意义也就不大一样。      瞿承琛看着温绵沮丧低沉的模样,一秒愣怔后,他揉了揉她已长长不少的黑发,“军演完毕,可能这边会空些,到时候,再来住几天?”      他一语便说出她心中所愿,温绵泛起一丝涟漪,握住男人的手掌,点了点头。   她就是这么一个喜欢部队的小女人呵。      瞿承琛弯身,短暂却有力地给了温绵一个拥抱,让她得以感受到他余留的体温,然后这个男人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的车子稳稳开走。      四只轮子扬掀起一路飞扬的雪尘,瞿中校整了整帽檐,始终舍不得回头。      直到前方只剩一片萧瑟雪景,冷峻的男人才挺直脊背,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向属于他的那支精英队伍。      ******      部队的气氛毕竟严谨神圣,相比之下,南法市街道上的新年气息浓厚的多。      年初六,温绵在职的国际学校举办尾牙,地点就设在市内的一个五星级酒店,出手阔绰倒并没有让她觉得意外。   主要是包括瞿承琛的那位朋友在内,这所学校的股东都是些背景雄厚的人物。      而鉴于施倩柔小姐也会到场,某人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   身上穿的Vera Wang深紫色丝质褶皱抹胸泡泡裙,自然是婆婆裴碧华送她的礼物,否则光凭她这点儿工资,要不吃不喝好几个月才买得起。      温绵穿着晚礼服行动不便,只能打车去酒店,才走过旋转门,就遇上她在学校的小李助理。   “哎哟!温绵姐,不是我说,今晚我还以为会是施老师艳冠群芳呢。”小李指了指宴会里最显眼的那位女子。      温绵笑笑,顺着她说话的方向望去,一时竟有些不是滋味。   要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漂亮而又有气质的女人呢。      平日里架着副黑框眼镜,淑女,淡雅,已经够好看的了,谁知女人一摘眼镜,整个人更显妩媚,高贵。      此刻,穿一袭范哲思黑色名媛风单肩礼服裙的施倩柔,正站在几位学校领导的圈子里,陪他们谈天说笑,她视线一偏,望见温绵的纤巧身影,小小的吃了惊。      随即,施小姐噙着一抹笑,款款向某人走来。   “你穿这条裙子很漂亮。”   “谢谢。”温绵说着,接过侍从递来的香槟杯。   施倩柔状似无意地开口,“新年过的如何?”      “我陪我丈夫上部队大院住了几天。”温姑娘浅浅一笑,双眸盈盈动人,“承蒙关心,还亲自给他捎来了汤。”      印象中不爱吭气儿的姑娘,如今却强势的让她几乎招架不住,气氛稍微僵硬,施倩柔笑了一下,“抱歉,是我自私了。”   她看向温绵,不紧不慢着道:“是我一直心里惦记,想着这是我欠他的。”      温绵保持微笑,也不打断女人的说辞。      “那时与瞿承琛交往,曾说好要给他织一条围巾,煮一碗他说好喝的骨头汤,是我没有兑现承诺,后来与他分手,出国深造去了,也就再没了机会……”施倩柔沉吟一时,接着又说:“温老师,我并不想要他怎样,不论他如何处置这些,都无所谓,我只是想完成我的遗憾。”      温绵斟酌,这女人还真会演戏,摆明冲着瞿承琛来的,却聪明地不与她正面冲突,一边想维持和平,一边儿还要从中校入手。      她也只好不破彼此面子,生怕弄巧成拙。      软绵绵笑道:“既然施老师说了想说的,做了你想做的,我也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施倩柔笑了笑,故作聆听。      “只要他说他会处理的事,我绝不插手。”温绵看似漫不经心,可语气又异常的坚定。   “既然嫁给瞿承琛,我会不在乎这桩军婚有多难,我愿意与他携手走完接下来五十年、八十年、或者一百年的时间……哪怕风雨兼程。”      姑娘举起手中的高脚杯,将香槟一饮而尽,“说完了,我先失陪。”   这就是她的豪情壮志。      施倩柔看着温绵飒然而骄傲的背影,眼中闪着无法轻易辨析的情愫,她斟了一小口酒,叹气道:“这只是你以为的。”      温绵也只有在那男人不在场的情况下才讲得出此番感言,她现在后悔了,自己酒量全然算不得好,刚才根本不该喝下那一整杯的香槟!!      晕乎乎的温姑娘只好找了一处地方休憩,又吃了点蛋糕点心,过了许久,应酬完一些酒水,才随便扯了个借口闪人。      路上坐在出租车里闭目养神,温绵让司机师傅开去了严怡住的小区,下车后她才没走几步,竟发现人有些站不稳了,脑袋沉沉的,似乎很难去思考。      不过就算再怎么犯晕,温姑娘还是能够看出,眼前这辆停在自家楼下的车子是从来没见过的。   “你喝醉了?”   “唔,才没有。”      温绵答完,一头雾水扭过头,还没来得及看清背后站着的男人是谁,她在这冬日午夜里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身体,已落入了一个陌生强悍的怀抱。      “你到底会不会撒谎?”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不详细,下次剧情过后,军演肥来再写点特殊的~ 左轮当然是要见缝插针,乘虚而入滴,哼唧,主要是前女友出来了,男配也要出来下,才不吃亏(你这什么歪理……)我们的目标是……干掉前女友!在此之前,先让前女友发挥下她的作用。 33 33、晋江独发 ...   寒冬节气,又逢霜雪,二月的南法市冻得呛人。温绵默默回过神,裹紧晚礼服外的厚大衣,对上一双压在绒线帽下黑黝黝的眼睛。      他和瞿首长一个样,都不爱把想法写在脸上,此人唇线紧抿,沉着脸色还真挺像当年的温井抓着她兴师问罪时的模样。      温绵确实有点喝醉了,晕头转向找不着北,她索性讪讪地坐在了一旁的石阶上,歪栽着脑袋,打量左轮开来的这辆黑车。   “我不喜欢日本车。”   “这是德国的。”   “……”      看着这姑娘神色迷茫,左轮确信她醉得不轻。   “左先生,你怎么又来了?”   男人这回是想赌赌运气,结果还真被他给撞上了。      左轮上午接到命令,明早准时出境去抄人家的老窝,任务完成以后,自然是要回国的了。   正好车子开过她家附近,也不怎么的,他就把车靠边停下来,在开着暖气的车里坐了一会儿,忽然就见到某人下了出租车,一路歪歪扭扭地走着路。      左轮一声不吭,松了松领口,隐隐觉得,这小女人今晚透着股以前不曾见到过的风情,饶是惑人。      他早意识到今日的到访太反常,他们之间统共没见过几回面,别说连“朋友”都够不上,就算是……他也不该如此。   “你不是应该很‘喜欢’看到我?”      这会子男人只能自我嘲弄了,谁知,姑娘她还丝毫不领情,“可我不该和你说话的。”   “因为我是FBI,他们会把你当成国际间谍?”   不是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可左轮我行我素惯了,他也自认有能力担保她的人生安全。      “因为首长他们……”温绵原本对于这人的背景就知道的不太全活,现下更是噎住了,“什么FBI?拍美剧呢?24小时?”   “……”   左轮决定不与小醉鬼计较,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这时一阵大风刮的小妞哆哆嗦嗦,他拧眉,不自觉又挪近她些。   “我明早要走,所以……”      温绵愣了愣,眼底着实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若是温井在执行那次任务前来找她,想必也会是如此吧。      身体里的酒精令温小妞完全控制不住情绪,她委屈着低垂眼睑,嘟哝:“我就知道,一个个都这样……”   左轮一听就来气了,她可不又把他当成那个人了么!      男人攥紧某姑娘的胳膊,瞳孔一缩,他道:“看清楚我是谁。”   温绵大衣衣襟不小心敞开,露出一截细腻的肌肤,她的眼波微漾,唇红齿白,眉宇间是几缕醉意,妆容在夜色中晕开。      “左轮?”   她连猜带喘的两个字,却给了左轮不小的悸动。   这个女人。   在她之前,左轮因为工作性质、以及自身原因,并未曾真正与哪个女人亲昵交往过,大多时候也不过是逢场作戏,他向来很少近女色。      可为何总是克制不了想要接近这姑娘的念头。      就在左轮琢磨这些心思的期间,温小妞全然不在状态的打起了瞌睡。左轮有些诧异地用手背蹭了蹭她的眼角,还没干透的一滴眼泪顺着滴在了他的指尖,冰凉的,却让他的心脏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束缚。      温绵的小脸红红的,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因为喝了酒,而那粉红色的唇瓣,闪着光泽,离他不过几尺之遥,太近了。      左轮要是理智的思考哪怕一秒,也不会做出接下来的举动,可是他没有。   犀利的搜查官,低首吮弄她的红唇。温绵的头发又长长了些,缠着他的指尖,而他得到的是她生涩的回应。      如何进退,如何呼吸,如何缠求,他都不懂,只想顺其自然,发泄心头的压抑的欲.望。      温绵闭着眼睛,还在做梦似得,“首长,这回能不能轻些……”      话里话外的暧昧,听得左轮一怔,理智迅速回拢。   先前他在医院看过温绵的资料,知道她与一位现役军官结了婚,要是没弄错,按照这儿的法律,破坏军婚那还要判刑的。      左轮擭住这个犯晕小姑娘的下巴,晦暗难辨的双眸,凝视着她安宁的睡颜。   他倒不在乎也不避讳那些法则,只要是值得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达到目的。      思及此,左轮眼中的笑意却是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怎能有如此腻味人的想法?   不能再任由自己失去冷静的分析能力,权衡左右,搜查官左轮先生,决定立即送这小女人回家。      ——————      昨晚,温绵脑袋还没沾着枕头已经睡过去了。   一夜之后,第二天醒来,宿醉让温小妞不禁头晕脑胀、恶心反胃,看来真不该喝成这样的。      严怡看着愣坐在那儿的姑娘,不客气地丢了个毛栗子过去,“你这丫头,还想不想过日子了!”   温绵慢慢地睁眼,这才记起自己睡在娘家的小床上。      母亲仍在唠叨着,“我告儿你,温绵,别没心没肺的!瞿家是红色大家庭,你真要敢闹出什么幺蛾子,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妈,你说什么呐……”      严怡观察了一下女儿的反应,惊讶:“你醉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昨晚谁送你回来的?”   温绵一听,还真有些答不上来了,她左思右想,莫非见着左轮不是她在做梦吗?   好像也不确定俩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只依稀记得是他要离开南法市之类的话题。      唔,反正不管瞿承琛也好,温井也罢,她已习惯这些男人不断地奔赴前线,而她永远都是被留下的那个。      温姑娘冲母亲笑了笑,表示她知道了。   “那男的是什么人?看着怎么怪像你哥的……”   严怡这话激起了温绵的兴趣,“是像吧?我也觉得,他……”      话音刚落,又被母亲敲了个毛栗子,“温绵,你给我听好了,别想着动旁的心思!”   嘿,再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呐!   前有不留情面的瞿首长,后有如狼似虎的亲娘。      “妈,你才不要对人家动什么歪脑筋!”      温绵还是进行了自我反省。   即使昨夜是左轮出现的刚巧,可她也不该喝醉的,万一误了事,不止是她面子上过不过的去的问题,总归影响是极不好的。      她可不想到时候又被首长罚站军姿、关禁闭,虽说这男人告诉他,那是为了锤炼军人的顽强意志……      温姑娘想着瞿某人时而严肃、时而浅笑的眉宇,心里莫名地开心,抱着被子歪到一边,嗯,又睡着了。      ******      正月初九过后,基地的最后一场雪停了,气温持续低迷,山区本就要比城市更冷,令人苦不堪言。      大队长庄志浩正式宣布他们此次参与军演,隶属红军,而蓝军这边同样投入了一支特种部队,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两方实力依然不差多少,都是科技化含量很高的数字化部队。      随着半夜紧急集合的号声拉响,年后对抗演习正式开始。      按照演习预案,蓝军侵入我国沿海地带,红军展开本土防御作战,蓝军的增援部队日益接近,所以红军必须在规定时间内解决掉这支蓝军部队。      蓝军防守,红军进攻,各地交火星罗棋布,沟壑纵横,茫茫山野中的环境恶劣,这帮新兵蛋子、老兵油子免不了都要吃不少的苦头。      瞿中校一行人是不可能坐着任何交通工具进驻演习地点,他们被送达指定位置后就背上行囊,小队化整为零,几人一组,进行他们最擅长的特种作战。      战争才开始不久,红军就失去了四分之一的兵力,但是显然指挥部的首长们并不着急。   英刃特种小队很快开始发挥他们的作用,首先,排除了几处蓝军设置的假目标,它们欺骗得了卫星、空中侦察,却骗不了在战区徒步奔袭的特种军人。      紧接着是坦克师的全军覆没、空军指挥中心也被拿下,红军还抢占到有利地形,堵截了蓝军的必经之路。      无论猎物多狡猾,最优秀的猎人总是要更有耐心。      蓝军这边的指挥部被打乱了阵脚,他们用电子对抗团实施强烈的电磁干扰,甚至长官们想要彻底剿灭他们这支在后方搞事的特种小队。      零下的温度,夹杂着冷风,A组的瞿承琛带了几个兵谨慎地前行,他枪托一扫,八百米无人区,还直接干掉了蓝军昂贵的一架无人侦察机,只可惜暴露了位置,很快就该遇上进行地毯式搜索的敌方侦查兵。      瞿承琛冷静分析,这方圆百公里都是原始森林,他们仍有很大发挥空间,他让耗子伪装成去山区进行采访的记者,想办法先混出去交换情报。      耗子本名环浩,别看他这小眼睛小鼻子,又总爱油嘴滑舌的,进部队前人还是念新闻专业的高材生。      耗子才刚换上平民装束,瞿承琛发现情况不对,敏捷地找了一颗大树掩身,其他几人见状,也赶紧找地方藏匿。      前方几十米外,一支蓝军小侦察队正向他们的方向摸来,瞿承琛用手势示意耗子见机行事,其他人做好掩护与偷袭的准备。      瞿承琛趴伏在杂草丛生的地域,纹丝不动盯着瞄准镜,寻思这支侦察连连长应该是个好对手。   “前面的!双手抱头蹲下!”      耗子演技不错,慌张的就像个无辜小平民,“怎么了啊,出啥子事了!打、打仗了?!”   “你是做什么的!说!”   一队侦察兵将耗子围堵在他们的队形中,他扯着一人的胳膊,连哭带吼:“老乡啊!同志啊!你们来的正好……我是要去采访希望小学的记者,我迷路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耗子一人吸引,瞿承琛一个手势,子弹从四个方向准确无误地射出,那七、八名蓝军都还没反应过来,已在一阵烟雾中结束他们此次演习的使命。      几个人面面相窥,不服气的张嘴就啐了他们,瞿承琛瞟了一眼某位身高与他相近的列兵,“把衣服脱了。”      话才说出口,中校大人自个儿打了个愣怔。   怎么这句话听着那么耳熟。      立时摆脱这些与演习无关的想法,瞿承琛一双寒眸在眼前列兵的作战服上打转。      那年轻的战士没啥眼力劲,也不知他们是英刃特种部队出来的,瞧着眼前这位画了张大花脸却仍然神气逼人的男子,心中满是不屑。   “我都已经阵亡了,怎么脱衣服?要脱,你们自己动手!”      耗子那叫一个敬佩啊!居然敢和他们的瞿队长这样趾高气昂!      当然了,没人能让第一行动中队的队长亲自动手解衣扣,除了他家的小媳妇儿。   瞿承琛也不怒不恼,抿唇嗤笑,“一般情况,我只给我家媳妇解扣子。”他说完,那家伙脸色果然变了。      首长也不耽误时间,手指灵敏先从自己的衣扣开始解起,对面的列兵又傻眼了,就见这英俊霸气的男人,手中解着自己的衣服,而那双眼睛所散发出的信号,漆黑如子弹,满是萧条的杀意。      耗子在旁斜睨他们,“哟,小妞们,那你们可别怪老子手劲太大啊!”   “别、别动手!还是我们自己来吧!!”   被瞿承琛那副模样吓唬到的列兵,脸红脖子粗地解起了蓝军的制服。      实际上习惯了刀枪剑雨真功夫的英刃特种部队,还真不常被拉来参与这种演习训练。      瞿承琛微阖着眼眸,脑海中很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某人别扭的神情、白皙的脖颈……   他寻思着,这好像是第一次,会在这么严肃的场合下时不时地想起她。      大敌当前,最不该儿女情长,身为特种兵,本不该有如此轻易就能让他沉陷的记忆。   何况,倘若这真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战争,他们必将要成为特种兵里的传奇。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军演下一章还有一段,因为都是小说和电视剧寻找素材改过来的,所以表太较真~ 左轮亲亲我是舍不得让你走的,虽然你不能踢掉中校上位……但素你一定能把中校气得够呛。期待两人会面吼吼。 昨晚撸一个厨房的情节直到凌晨4点,差点精尽人亡……伸起双手接花花 34 34、晋江独发 ...   这深山老林的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实在要命。   好在军演已进入白热化阶段,红军组织合围,总攻即将全面爆发,蓝军这边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出动军犬搜捕英刃特种小队的成员。      瞿承琛接到耗子捎来消息,说大屈已带兄弟们摸清了蓝军指挥部的所在地,不过他们在也佯攻行动中“牺牲”了。      瞿承琛身边最得力的副手还剩下小刀,冷兵器爱好者,是上一届新兵里头中校最看好的一棵苗子,唯一欠缺凡事没啥经验。      “那好,找机会,搞他们一下。”伪装成蓝军的男人小声问,“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并肩作战,为国捐躯!”      几人正大光明潜入蓝军阵地,弄了辆卡车,开入蓝军指挥中心附近,他们深入敌后就施行了无线电静默。      解决暗哨,再干掉几个明哨,这时瞿承琛的第六感发挥作用了。   指挥部的每个士兵都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兴奋带动着,整个区域陷入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种气味,根本逃不过狙击手的鼻子。      “他们应该猜到我会来斩首。”   蓝军指挥官顾中将,估计他早下了命令,人人都等着见一面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年轻中校,想必这是瓮中捉鳖呢。      虽然大部分士兵并不了解瞿承琛真正参与过的任务与所获得的荣耀,甚至不晓得他的家世背景,但他的名字,始终会出现在那些一流的特种兵名单中,口口相传。   瞿承琛想了想,“我只要一露面,很快就会被他们发现。”   这做人太嘲讽,也不是个事儿啊。      “那怎么办?”   “我带两个人假降,小刀,你和剩下的队友想办法混进去,弄点炸药,炸了他们的指挥所,如果条件允许,中将应该会露面……到时候,你懂的。”      小刀忍不住笑了,“队长,您做事还是这么心狠手辣。”   “我是想再提升下牺牲的价值。”   “……”   小刀看着自家队长淡漠中浮现一丝笑容的侧脸,咽下了口水。      计划展开,瞿承琛在他意料之中被蓝军指挥部“抓获”,顾中将听到好消息,兴奋着从指挥帐篷里走出来,非要在大庭广众接见下这位平时都忒牛掰的晚辈。   “小子,你也有今天啊。”      瞿承琛淡淡的一笑,引来周遭蓝军的强烈围观。   靠,原来这就是传说中最厉害的特种兵,今天可算开了眼界了!本来也有军官在一旁看着想说,这瞿中校也不过如此嘛。      然而,这男人只是站在那儿,就莫名有一腔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场,似乎任你东西南北风,他自岿然不动。      顾中将精神抖擞着拍拍他的肩,“难得你落得我手上,上几回我去你家,都没逮着你人,今天可算有空了?走,聊聊去。”   “顾首长,您还在指挥状态,恐怕不太方便。”   “臭小子,都一‘死人’了还给我架着呢?”      “您别忘了,我从来没打过败仗。”瞿承琛轻笑一声,带着他最擅长的嗤笑意味,“我们英刃不容许有失败,哪怕一次。”      中校说完,随着一声“都不许动!”,已经混在人群中的小刀从后方跳出来,用匕首架住了顾中将的脖子。      瞿承琛当下心中一沉,这小子不炫耀能死么!拿枪偷偷摸摸狙了中将不就得了,冷兵器万一弄伤顾首长,你担待得起么!      这心思才起,顾中将的一名警卫员没弄清状况,以为有人真想偷袭首长,发急了。瞿承琛看不远处的这人端起手里的步枪,他一张俊脸严肃铁青,嘴上忙喊:“别开枪自己人!”手上已经同时端起狙击枪,对准小刀的膝盖,利落地扣动扳机。      两声枪响并列响起,小刀被队长的空包弹击中,应声倒地。   警卫员射出的实弹则偏移位置,只打中了他的左肩。   顾首长反应过来,赶紧喊人,“快!卫生员!送这伤员去医院!”      瞿承琛放下枪,意识到在这前后约莫三秒的时间内,他已被折腾出一身冷汗。      医务人员很快就位,顾中将望着极有震慑力与判断力的瞿中校,实在是不服他不行。   如果这小子的反应再慢零点一秒,如果他计算的位置失败,如果他的枪法失手……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没有“如果”,瞿承琛就是这么有实力,且值得你信任。即便是将枪口对准自己的战友,他都能做出最完美的抉择。      英刃造就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队长,这名队长也造就了一个荣耀的英刃。      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小刀,瞿中校以眼杀人,疾言厉色:“你.他.妈的以为这是拍电影?”      小刀的脸色惨白,可在队长面前硬是要挤出一个男子汉的笑容,“队长我错了,你说的对,一般喜欢说废话的人那都是在犯贱,我不该喊那句‘都不许动’,杀气太重了……”      瞿承琛愣了愣,总算是雷霆减弱。      没辙,你看这就是他带出来的兵,都快中枪光荣了,居然还能说出这么多的废话!   难怪要说,军人只有战死的,没有吓死的。      ******      瞿首长忙碌于演习的时候,这边的温绵抽空约了小姑子出来逛街,当时小姑娘在电话那边可乐了,说正巧小舅舅快生日,她还没想好该送什么礼物。   温绵也考虑顺道挑些实用的,买了去孝顺裴碧华这位难得的好婆婆。      南法市已经过了阴冷的雨雪天,放晴后大街上照得到暖和的阳光,小光亲昵挽住温绵的胳膊,发现嫂子脸上没啥笑容。      瞧瞧,你瞧瞧,这姑娘还在惦记着千里之外的瞿首长呢。   虽说军演如实战,可毕竟又不是真正的战场,小光从小到大身在军人世家,早已见怪不怪,“二嫂,你也是见过世面的,这么担心二哥做啥。”      如果他现在是在后方调兵部署的某个团长,温绵保证不会像现在这样挂心,谁让瞿承琛非的是冲锋陷阵的特种兵,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他。   这么一想,温姑娘能不牵肠挂肚吗。      她的手摸过一排衣架,嘴上却说:“你哥虽然条件优秀,可有多少妹子受得了这么整日为他提心吊胆?”      瞿晨光也是聪明蛋儿,她心领神会,道:“二嫂,我就直说了吧,咱二哥情史不多,也就施小姐那一段。”      “那你知不知道,当初他们怎么会分手?”   “瞿中校那是多爱藏事的人儿啊,他俩的具体情况谁都不了解。”      根据瞿晨光的口供,施倩柔与瞿承琛是在初中时候认识的,俩人在念高中那会子才发展出超越友谊的感情,后来中校参军、进特种部队、去军校以及国外深造,许是因为聚少离多,施小姐最终耐不住寂寞,才提出的分手。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骄傲如瞿承琛,他多少会心有不甘吧。   温绵岂会不了解他,不论是什么样的任务,他从来不曾失手过,甚至与她的婚姻也能算在其中,唯独施倩柔这位初恋情人例外,她是男人生命中的一次“失败”。   而他怎能允许失败?      何况男人嘛,劣根性摆在那儿,得不到的才叫矜贵。      温绵摇摇头,想摆脱这些要不得的小性子。   她抬眸,刚好看见瞿晨光拿起一件黑色开司米,唔,也该给中校买件新衬衣,好等他军演回来穿。      “小光,你与你家小舅舅……好像也挺亲的?”   瞿晨光僵着笑了笑,“小舅从小是和我们兄妹几个处在一块儿的,中间也有分开过一阵子,不过毕竟是一家人嘛,他对我也很照顾,不像司令他们爱讲规矩,所以我特别爱腻着他。”      就像以前她爱盯着温井是一个样吧,温绵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小姑子的发顶,“说实话,你小舅舅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看也只有你吃得住他。”      与国安局扯上关系的男人,哪会有不厉害的道理。   如果将一个国家比喻成一棵茂盛的大树,那么地底下的根系就是他们需要控制的无数重关系。      他与瞿承琛分工不同,但都维持着一种平衡,国家需要这些抗衡、更要有筹码,才能维系发展。      温绵还清晰记得,当年裴策给她说过一句话,她永远不可能忘记男人当时冰冷刺骨的眼神。   “我们的人眼里,只有国家利益。”   所以,她无法争取到哪怕一丝的真相。      ————      俩人逛了大半天,也算颇有收获。让温绵很囧的是,她弄不清瞿承琛的尺码,所以也不敢多买,脑子一热捞了件上千的衬衣回去,除此之外,也买了些保湿抗皱的瓶瓶罐罐给婆婆。      瞿晨光同样是咬紧了牙,挑了一个低调又奢华的品牌,给裴策选了条领带。      说说笑笑回到瞿家小楼,还没进屋她们就听见一个尖尖的女声,“碧华,刚来的是不是你儿子以前处的那个对象?”      “可不是,要我说……你现在儿子娶的这个媳妇儿,长相是不错,不过这其他的么……和施小姐比就大打折扣了。”顿了顿,那妇女扭头问裴碧华,“我说你也太着急了,还真怕你儿子找不着媳妇么?要是当时等一等,现在施局长这位千金妥妥的就该嫁进你们家了。”      瞿晨光听闻是父亲这边的几位亲戚在嚼舌根,才想打抱不平,却被温绵拖住了胳膊。      “你们也太瞎操心了。”裴碧华总要帮着自家儿媳妇的,“我这儿媳妇,除了没你们说的什么权贵,其他真没挑,再说,倩柔好是好,但既然承琛娶的不是她,她就是千万个好也没用。”      “碧华,这可不是认死理的事儿,万一他俩要旧情复燃呢?岂不正好……”      温绵在心里叹了口气,难怪人说世间苦呢,一个女孩子家,这家世学历容貌本事,哪一样不需要拿得出手?即便是做到一百分,恐怕也还会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想扳倒你的人,永远不愁抓不到把柄。      瞿晨光听不下去了,“妈,你们在聊什么?”   裴碧华一看她俩的神色,知道想瞒也瞒不住,索性摊开了讲,“刚才你们不在,施局长的女儿来坐了会儿客,我也长远不见她家老爷子了,就问了些情况。”      温绵站在边上不吭声,任由几位亲戚拿目光打量她,她还在那儿当听话的乖乖牌儿媳妇。      “也不知道这女人存了点什么心思,妈,你千万别搭理她,有些女人最爱犯贱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就爱当人小三。”      “小光,你还别说,我看这电视里的节目都有演,这闹来闹去,最后谁是‘小三’还不一定呢。”   那女人说着,余光看向这两个年纪尚轻的姑娘。      裴碧华了解女儿的脾气,赶紧打圆场,“好了,在长辈面前怎么说话的,带你嫂子去厨房,我准备了点心。”      反倒是温绵扯了扯别扭的小光,硬是想将她拖走,裴碧华想了想,特意嘱咐她:“绵绵,帮妈多管着些小光。”      温绵知道婆婆是故意在那些亲戚面前说出这话,她淡淡一笑,竭尽所能为长辈撑足面子,“我知道的,妈。”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新所以今天来双更!!!系统提示我没法回复留言,我晚点再来试试回复,积分尝试着先送了! 今天第二更8点左右,千万不要因为双更就只撒一个花花哦,又不是节约你们的…… 下章中校肥家了~~~ 35 35、晋江独发 ...   南法市的天气与零下十几度的偏远山区相比,讨喜的多。一天赶场子下来,瞿承琛是忙的连轴转,此刻坐在后排也不禁微阖眼眸,想要小憩片刻。      除了小刀的伤势需要留院观察,这趟军演没出别的岔子,结果自然是红军赢了,同样也标志着英刃小队的胜利。      瞿承琛回来的匆忙,家中还没什么人得到消息,他也懒得一个个通知。车子拐了一个弯,男人透过窗户看见外头不甚熟悉的高楼大厦,路灯渐明,柔软的光点亮了这座暮色的城邦。   拿出手机,决定给那姑娘打电话。      温绵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正巧在给学生们上课,安排好回家要练哪些基本功,施倩柔亲戚家的小孩儿维尔缠她的紧,过来非要讨糖吃。   “老师今天身上没带,下次给你好不好?”      “温老师,你们大人说话总不算数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小小的人儿有一双湛蓝的眸子,扑闪扑闪的,“施姨会给我的那种叫大白兔奶糖哦。”   “……”      瞧瞧这小大人的神气样儿,要不是他混血,温绵还非得怀疑这小娃儿是瞿某人与初恋的私生子,呃,纯属玩笑的念头。      就是在这么难以应付的情况下,瞿首长告诉她,他结束演习回市区了,消息来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现在在哪?”   “还有五分钟,下课。”   他在那头一如既往的专.制,“直接回家,紧急集合。”      温绵哪敢怠慢,下班处理好手头的事务,出了外面一阵大风刮过,她赶紧裹紧衣服,一路怀着自己也说不清的焦虑。   那是在军营时开始的变化,好像经过那一夜,一切都变得自然了。      让温绵更加意外的是,她回到家他已躺在床上睡着了。   男人安静地横卧在床铺,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望见他在黑暗中沉沉呼吸的侧脸,首长真是不声不响也有让人晕眩的本事。      才武卓绝、襟怀大气的特种兵呵,温绵不假思索,蹲□想替他捋一缕黑发,才刚伸出手,突然就觉得不对劲儿。      男人的攻势像一道白花花的闪电刺来,她慌忙偏头,左眼角仍是被他强劲的拳风撞到。   千钧一发,真是好险。      素来他们任务归来,总需要放几天假调整状态,瞿承琛本想参与军演应该不至于神经太过紧绷,谁知还是在睡梦中高度防备,向她攻击。      中校张开眼,一双冷眸竟杀意升腾,他捏了捏眉心,恢复平静,在昏暗中望着床边的人儿,坐直身子,男人霎时有些不大好的预感,“怎么回事?”      “没事儿,就是你突然一动,吓到我了。”幸好房里没开灯,温绵遮了一下眼睛,声音温柔如初,“你继续睡,我不吵你。”      她连忙跑去浴室,就着灯光才看清伤势:眼角有些裂开了,流了点血,眼眶微微发青。   到厨房找棉花,眼睛仍然传来丝丝鲜明的疼痛感,姑娘心里觉得好笑,她真心佩服周茹这小妞有先见之明,要不是自己学过几招,说不定还真被打残了。      拉抽屉的一只手被瞿承琛截获,他的掌心带着薄薄的茧子,宽厚有力。   温绵左边的眼睛已疼的不停流眼泪,只好通过右眼看清男人阴翳的神色。   “还说没事?”      温绵暗自吐舌,任由他接手善后。   “别动,让我看看。”瞿承琛说着,板正小女人的上身,白炽灯照着的是一张身残志坚的笑脸儿。      某人无奈了:“你傻么,哪有被打了还笑这么开心的。”   温绵闻言,却笑得越发灿烂了。   他回来了,她能不开心么。      瞿承琛让小女人轻轻压着棉花,转身去找外套,“还是不行,走,带你上医院。”   “没关系的,轻伤不下火线嘛。”      “眼睛这事可大可小。”他拍了拍温绵的脑瓜子,眼神深邃,神色除了一份刚毅果决,还有说不清的骗哄,“我会不放心。”      ————      第二军医大学的附属医院离这儿不远,瞿承琛出门拦了辆车,护着温绵来到后座。   说清目的地,首长敏锐察觉,这位司机正透过后视镜悄悄观察他们。   他才想起里头的军装还没换下,加之身边这位姑娘脸上有伤势,答案呼之欲出。      中校倒也不恼,看着温绵还不由笑了,“你上次说你没驾照?”   “嗯。”   “有空的话去学了。”   瞿承琛经过认真考虑,心想要是能给她添一辆车,在娘家、婆家来回奔波也不会太劳碌。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温姑娘“嗯”了声,继续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玩他的手指。      这时司机师傅抬头调整后视镜,就见这小媳妇闷声不吭,身旁的男人一身戎装,强势的厉害。      女孩儿脸上的伤无疑是被拳头砸出来的,师傅终于忍不住:“小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温绵被问得愣怔,不明就里与瞿中校对视一下,然后她就结巴了,“不,不用了。”   师傅故意笑了几声,聊天似得提及,“那你这眼睛是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打的?”      温姑娘想了想,原来是这原因啊,这事儿往小的说是家庭矛盾,往大了说可是关乎到军人的名誉了。   她一时语塞,向首长求救。      瞿承琛拍了拍媳妇儿的背,给人解释,“闹着玩不小心给弄伤了。”      司机师傅趁着红灯侧身看瞿中校,眼神充满质疑,好像在说你这男人一看就彪悍风骚的一塌糊涂,是个会玩家庭暴力的主儿。      温绵没法再保持沉默,就算他人出于保护她的好意,也不能让瞿承琛无端被误解。   “谢谢师傅,我和我丈夫感情很好,确实是在‘床上’的时候,不小心磕着了。”   故意加重“床上”两字发音,温小妞这下子成功做到混淆视听的效果。      瞿首长抿唇,他别过脸看着窗外直泛笑,貌似还挺认真地寻思着什么,特别的不怀好意。   温绵顿时大囧大囧。      挂号、付费、看诊,检查视力,军医确认某只倒霉娃子视网膜无损,只有一些外伤,瞿承琛才算松了口气。   温绵瞧着眼睛上包了块白棉布,自己简直像个独眼龙船长,呜,这摸样儿也忒滑稽了吧。      穿着军装的男人一脸淡定,力道适度地揉了揉她沮丧的脑袋,“温绵,我应该向你道歉。”   她莫名仰头张望,只能透过一个半的眼睛注视挺拔英朗的他。   “是我想的不够周道,害你伤成这样,以后……绝不会有下一次。”      温绵连忙对着瞿承琛直摇头,表示万分不赞同,她哪里会生他的气!   难道还会真和这首长算一算他伤了自己的过错么,这男人只想尽可能早一些回来的吧。何况,投资有风险,嫁给他以前,她早做足准备了,大不了改天再去买份人生意外险……      温姑娘靠在首长挺直的后背,心跳略微更快,低声轻喃,“首长,我很想你。”   瞿承琛转身,听后轻轻一笑,手掌微拢,抚上她嫣红的脸蛋,“我知道。”      ————      颠簸整日,瞿承琛囫囵地洗个澡,擦着头发来到厨房,温绵为他准备了一份小惊喜。   某人接过袋子,拆开一看,不免挑眉,只是在瞧见这衬衫尺寸后,却又哭笑不得了。   “温绵,号买小了。”      嘎,温姑娘的脑袋瞬间当机。   “我想你看着又不胖,实在不敢买大一号……”      瞿承琛也不想辜负她的好意,算起来,这还是头回,这姑娘竟然会想着给他买小礼物了,不错。   首长当着温绵的面抖了抖衬衣,亲自穿给这姑娘看看。      结果衣服确实买小了,他身上还有刚出浴的潮气,料子紧紧贴覆在男人结实的胸肌,呈现半透明的效果。   块状肌肉若隐若现,水渍层层晕染出某种异样的堕落美。      原来是她忽略了军装下的深藏不露的尺寸么,温绵哪里还顾得了衬衫,一阵鼻腔发热,就只差当场流血阵亡了。      瞿承琛没注意某人极度花痴的视线,他还试着想伸展手臂,谁承想,胸前一粒纽扣就这么蹦了出去,以一个优美的弧度正中温姑娘下巴!   温绵:“……”      得了,就算买错尺码,首长也不用以这种引人犯罪的手段来提醒她吧,瞧瞧这男人领口敞开,腰身无一丝赘肉,莫非还想上演一出湿.身.诱.惑吗。      温绵将双手洗菜沾到的水涂抹在粉色围裙上边,隐隐有种想要上去摸遍首长的冲动,完菜了,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色!      “你赶紧把衣服脱了吧,我还得想办法把纽扣按原样弄上去,好换尺码。”      瞿承琛瞧着温绵不自在地背身,系着围裙的身段倍显玲珑,不免口干舌燥。他解开扣子,褪去上衣,发尾的水珠滴落,在赤身上画出诱人犯罪的轨迹,微带湿漉的男人从后头圈住温绵的腰,整身贴过来。      温绵噤若寒蝉,首长下面已撑起一个小帐篷,直直地顶住她的臀部。   “首长,你没瞧见我这副德行么。”指指自个儿的左边眼睛。   “我不介意。”   “你先回卧室,我、我还要把这里收拾好……”   “不用。”   “……”      俩人这才做过几回呀,首长就想和她玩儿特殊场景了!温绵苦笑,这要不然就是传说中特种兵性.欲都强,要不然就是她穿这粉色围裙也挺性感?!      其实这真要算起来,身体素质好、精力充沛的瞿首长,就目前为止都还没好好大干过一场。(……)   上回俩人缠绵还是过年时候的事儿,她是初次,他又只有一天假,根本不敢放开了折腾。      温绵挣扎着,给这男人最后通牒,“瞿承琛,你,你不许笑场!”   中校先生忍俊不禁,双手牢牢锁过腰际,“温绵,你威胁首长,胆子不小。” 作者有话要说:甜蜜了一章,下章H一下,并开始连续几章有一个大剧情,左轮和中校见面搞基什么的(被pia飞) 第二更完成,要收很多花花可以咩~(三十章又被警告了…… 36 36、晋江独发 ...   兵败如山倒。   心里不服气,可也没法子,温绵没出息认栽,手边还没来得及切的青葱,被瞿承琛大手一挥,开辟出一块有利地形,战事告捷。      高大身躯将小女人堵在厨房的一处小角落,她的屁股蹭到光滑的大理石台。      温姑娘的身段比例本就不错,一米六五的个头很适中,粉色围裙勾勒着饱.满的胸.脯,腿是腿,腰是腰,臀.部挺.翘,干净婉秀的一张脸,可小眼神总有藏不住的凌厉。      想着曾经将她如何压在身下辗转揉握,挺.进抽.出,男人满身的血液都已沸腾。      瞿承琛解下某人围裙,撩高她的上衣,这回留了些耐心,居然亲自解起她的内衣扣子!      首长两手灵巧地试了试,稍一用力,温绵感到胸围四周一松,被他取下了束缚,圆润的胸.部似成熟的蜜桃儿,眼前的美景迷了人眼。      她听见从头顶传来的热烫呼吸声,悬在嗓子口的心早已无法平静,瞿承琛的薄唇带着好看的血色,冗长的索吻,接踵而至。      他在她唇上呵气,舌尖肆意着从外到里的扫荡,勾弄她来应和。温绵被亲的浑身敏感,肺部像无法提供更多空气。      瞿首长嫌衣服碍事,索性一骨碌全数扒走,他的双唇专注含上她一览无遗的红樱,放在嘴间挑动。      他的湿吻总是温柔不足、霸道有余,当指尖触及温绵背后的一处疤痕,男人描摹手指下方的形状。   其实,很早以前,他就想问,“这是怎么搞的?”      温绵忙于应付首长的爱.抚,张口就道:“被铲子刮到了一下。”   “……秦东阳?”   “说不清。”   瞿承琛停下动作,神情颇为严肃,“嗯?”      “别问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温绵想找回先前的气氛,双手故意去扯他的长裤,“想当年我是未出道的女警花儿,和歹徒搏斗被人伤的。”      瞿承琛笑了,用唇贴住小女人的伤痕,明明能承受那样的创伤,可伏在他肩上的这个小女人又似柔弱无骨,光是这么一想就已经让人硬的不行。   而温绵还在想着,这人身上的伤比她可怕多了,那才叫触目惊心。      包裹在内裤里头的膨胀物弹跳着碰触她的手背,温绵一咬唇,遮遮掩掩垂了眼睑,去看他下边的玩意儿。      额……到底是有十几厘米长来着?她记得那回用手帮他解决,第二天还发酸来着……真难伺候!      瞿承琛被她看的欲.火焚身,掀起裙子,就着姿势,推挤稚嫩的穴.口,手指抵揉凸出的点,并抬高她的一条腿儿。      姿势与先前有些不一样,他花费一些功夫才让她乖乖坐着不动了,温绵眼看瞿承琛扶起那长枪想要进来,即刻问他:“你不戴吗。”      他们结婚时收过他部队“好战友”送来的一打套.套,各色花样一应俱全,都被她给收在床头柜底下了。      他挑眉,“你不想给我生?”   温绵被问的无语,“这不是都没商量过……”      说话间男人已经抓着她的腿,顺利就着湿.液挤进了最深处,“怀上了就生,有问题吗?”   呜,哪有这样“商量”问题的,温绵接不上气,又被他抬高臀部,方便更重更猛的行动。      “到底有没有问题?”   瞿承琛诱哄似得亲吻她受伤的眼睛,他的头发闻着像薄荷叶,他让她安心笃定。   “没有了。”      瞿首长低吻她的额头,肆意在花谷间制造一股股热浪,这姿势使男人比往常更显的居高临下,被厨房明亮的大灯泡一照,大约某人连腿间的□花都能见的着,这么一来温绵多少觉得难堪,根本不敢正眼瞧他。      台面一片冰凉,不远处还放置着锅碗瓢盆,新鲜蔬菜。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这场景与眼前这副淫.靡的画面无关,以后她连呆在厨房都该纠结了!      他用腰臀稳住她的身体,不愧是受过军方训练的男人,还无师自通,在厨房的料理台上都能做的她娇泣求饶。人家说温饱才能思淫.欲,这都还没吃饭呢,他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撞她?!      瞿承琛还挺喜欢这姑娘与他玩欲迎还拒,这不,她的小手又温软如绵地推他,“腿好酸……能不能……”      他让她改由用双腿紧紧夹住自己的腰,温绵的身体和声音同时软下来了,瞿承琛故意放慢节奏,舔.弄娇嫩嫩的乳.尖,却见那姑娘躬身相迎,小蛮腰自己动起来,他搂紧她,给予炙热的狼吻。   温小妞实在没辙,使出浑身力道主导这场情.事,如此来回纾解一通,她就像是想要抓紧那朵花火,可又总差临门一脚。      瞿承琛享受着小女人的主动,以及她无助的眼泪。   “瞿承琛……”温绵口齿不清着喊他,手掌打向男人硬实的胸肌,“帮我……”   致命的诱惑。      中校知道她接近高.潮,扳过小妞的身子,让她趴在平滑的桌子上,像只乖顺的小猫儿。   湿淋淋的私.处仍在张合,透明的黏液流的小沟到处都有。      血脉迸张的男人无法再忍,将他的媳妇儿按压在厨房角落,狠狠撞击她的大腿根处,他窄臀耸动,契合依附着温绵,拉起她的双臂,紧紧压覆女人柔软的脊背。      温绵因为重燃的火花无措而慌张,转头想找瞿中校。   瞿承琛在她雪白的腿间轻掐一记,眼眸中的欲望丰沛,他捧起她的软乳,“温绵,你这表情是要找我聊天么?”   温绵:“……”   首长,是你怕看到我的脸笑场,非要用后.入.式吧?!      挣扎着非要瞅住男人性感的赤身裸体,她的浑圆被他从后头裹紧,细密汗珠的蹭在彼此身上,温绵腰肢微微弯起,让他磨合的更顺利,男人挺直着腰杆,昂扬紧抵在她两腿合拢的中间,一下下捣在她紧闭的深处。      中校的呼吸灌入她的耳中,他力道不一地触抚她背上的肌肤,两人的欢腻愈发紧密,抽出怒火贲张的男性象征,再放肆地进占,她的一切让他腰胯间一阵阵的战栗酥麻。      胸前肿.胀,浑身震撼,每条神经都流窜着让温绵陶醉不已的快.感,终于牢牢地抓稳了那股喷射而出的火焰,她蜷起身子,亢.奋到至高点。   瞿承琛一咬牙,在她腿间泻出白色的黏稠。      这夫妻间最隐秘的事儿,果然是香艳而又动情的。   温绵将发烫的脸颊贴着大理石面,支起上身还没说话,就被瞿首长又从后边腾空抱起!      她知道特种兵身怀绝技,却不知道这方面中校也天赋秉异。   这男人居然抱她在沙发上又做了一次,她背过身骑在他胯.间,他将差不多又硬起来的刚劲铁骨插入她的温暖。   果然又是后、入、式!      瞿承琛晓得这姑娘经不住嘲弄,“又湿了是吧。”   温绵被说的一阵发紧,带动他探触的力度,先前的余韵还未消散,很快第二重高昂的高.潮来临,那迸裂的热潮叠加在一块儿,让她只能靠拢他的胸膛,寻找可以支撑的靠山。      绷紧身子,瞿承琛突然扳过温绵的脸,吻着她的唇,带她在情与欲的浪潮中销魂浊骨。   ……   双腿发麻,温绵只能盯着天花板喘息,过了许久许久才缓过来。她无比餍足,有一种说不出的酣畅,甚至希望这男人离得远远的,别再碰她一下。      瞿承琛坐在沙发上将温绵的衣服递过来,她连忙拿起来遮住自己。   吃饱的男人看着小女人气弱的摸样,惯性调戏,“温绵,就你这点体力,要是我的兵,我会练死你。”   姑娘瘪瘪嘴,心说首长你已经把我练得半死了!!      “首长,那你现在是打算练死我,还是帮我去把剩下的菜洗了?”   瞿首长:“……”      ******      兴许是中校照顾得当,他回部队前,温绵受伤的眼睛伤势已有好转,瞿承琛也算安了心。这男人嘴上不说,每回眼里流露出的那份心思,倒让温绵不太习惯了。      又过几天,裴碧华打电话来,说是老爷子下令整理内务,她得空的话就过来搭把手,瞿承琛那间卧室也需整理,有什么想要的就直接搬去新房。   温绵想也没想就应承下了。   自从上回听见那些亲戚的言论,她心里就明白,这位婆婆还是很深明大义的。      环顾一圈,干干净净的房间整理起来不会太费事,裴碧华想要是有儿子穿不下的旧衣服就都拿出来,捐去灾区也好。      温绵能拿走的东西也不多,在书架上发现几本感兴趣的军事书籍,刚取出来,忽然看见那卷包着素色花朵图案的书册。      她稍稍一想,瞿首长在少年时期已透着冷漠气场,再如何不济,也绝不会用带花儿的包书纸啊,顿时大悟,难不成是与施倩柔交往留下的信物?      拗不过好奇心,温绵翻开来一看,才发现它并非书籍,而是一只装光碟的盒子。      就着光线,她看见CD上娟秀的英文字迹,认不太出是谁的笔迹,陌生人写着一首情歌的名字:Someone like you      温绵打开电脑,播放CD。      I heard, that your settled down.   已闻君,诸事安康   That you, found a girl and your married now.   遇佳人,不久婚嫁   I heard that your dreams came true.   已闻君,得偿所想。   Guess she gave you things, I didn’t give to you.   料得是,卿识君望。      一曲终了,温绵听见一个酸楚的声音从那头传出来,带有哭过的沙哑,虽然细微,可还是听清了,她微微一怔。      “我听说你遇到了一个女孩儿,你们很快就要结婚。我已经办好手续,买了机票,请原谅这一次我的不请自来……瞿承琛,你明知道是当初的桎梏才让我们分手。如果,以后我愿为你持家有道,你说我煮的汤不好喝,那我信勤能补拙……我已经为你改变,为你抛却一切。你愿不愿接受我?你还记不记得这首歌?我说过我再找不到哪怕是与你仅仅神似的人……”      猛然回神,温绵的双手微微颤抖。   扪心自问,这段感情,之于他,会不会也是无法忘怀?      You’d know, how the time flies.   Onlyyesterday, was the time of our lives.   We were born and raised in a summery haze.   Bound by the surprise of our glory days.      你知道,时光飞逝有多快   你看昨日,还是我们一起牵手的世界   仿佛我们在郁郁夏雾中湿了衣衫   那些承载惊喜或辉煌的日子,已经不再。      Never mind, I’ll find someone like you   终有弱水替沧海。      终有弱水替沧海。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四个人都会出场~~温绵绵终于可以强悍起来了! 所以即使H了,还是要撸一段剧情,中校你快说,你到底还是不是CN!!不是的话我就把你送给左轮亲亲了哦!! 那首英文歌超赞咩,其实很适合每一个忘不了旧爱的人。 37 37、晋江独发 ...   Never mind, I’ll find someone like you   终有弱水替沧海。      如果施小姐曾是那男人的沧海,她自问也不是他的弱水。   平心而论,这盘CD连温绵都觉得有所感触,但理解不代表认同。      施倩柔在瞿承琛心中应该是一道美好的剪影,她羡慕这女人,与她丈夫有过那么纯挚的感情。如今,这位前女友想要不顾一切,甚至抛却少年时的骄傲、自爱与自尊,只想要男人身边的这个位置。      温绵心里泛起一丝丝连绵不绝的波动,她想说,那她能有几成胜算?   那日与瞿承琛结婚,以为这段婚姻会渐渐美满,却不过都是她以为。   是的,他连一句“我喜欢你”都不曾好好说过,至今都只是她的以为。      温绵默默地嚼出得不到回应的苦涩,自认献出最大程度的主动,砸锅卖铁说喜欢他,说他是属于自己的……他却拿着初恋情人亲手织成的围巾,说他会处理。      明知当初中校与她结婚的理由,也懂在他内心深处,婚姻终究抵不过信仰与军令。所以不管怎么说都好,是这个从前不贪心的她……已经变了。      温绵收起CD,耗费一整个下午收拾好卧室,最终,她为自己做出两个决定。   首先不再回避过去,她要尽快辞职,考上公务员,不能任由瞿承琛将彼此间的悬殊越扯越大。   然后,她要向这男人要一个答案,在他的感情与婚姻中,究竟谁才是插足的小三儿。      ——————      隔天,温绵上课前找冯主任提出,学期结束她不想再兼职,冯主任也没多为难,笑眯眯地点头,说会想法子安排后续。   主任想了想,还问她:“小温,你辞职是不是因为……肚子里有喜了?”      温绵一怔,到没想起对方会这么以为,赶忙笑说:“不是,我为自己做了些职业规划。”   “哦,那也好,你还年轻,过个一两年再要小孩也不迟。”   温绵听后不禁黯然,她这夫妻矛盾还未解决呢,谈什么生娃。      从办公室出来,刚走到楼下,迎面就来了某人的那位情敌,对方察觉温姑娘的注视,一弯唇角笑起来。      温绵呆了会儿,她可没法再装傻,“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言下之意,自是请对方收起那些虚伪善意。      施倩柔有些讶异,但对此还是早有预料,就听这姑娘又说,“我知道你回国,就只为了瞿承琛。”      话头一收,剩下的所有都在她们腹中。施倩柔站在走廊上静静看着温绵,这个她认为或许不比自己差多少的女人。   “……是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何必劳烦瞿首长开金口,温绵早看透她眼中夹杂的复杂爱意。      “施老师,不觉得在我面前说谎很累吗?何况,你以为我真会信,你接近我们没有目的?”      施倩柔摘下眼镜,清丽的眼眸中写满憔悴,她揉了揉眉心,“温绵,我对你所有敌意都只因为他,老实说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相识那么多年,我始终爱他,我不懂为何,他会突然娶你。”      “所以你就可以随意破坏别人的婚姻?”   “对不起,温绵……对不起,可我把他看得比一切还重要……”   温绵忍不住插嘴,“他和我交往前,你们已分手一段日子,你早干嘛去了?”   “我一直以为,等我回国,我们就可以……”      这一回,打断施倩柔的不再是温绵,而是不远处响起的爆炸声!   施倩柔微蹙秀眉,“学校怎么会有炮仗?”      可是,很显然,并不是这样,听着像是谁在开枪。   温绵面色难看,内心凝重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俩人面面相窥,谁都不敢打破这份异样的死寂。   事态诡异,发生的令人措手不及。      几名全副武装的外籍男子,戴着黑色防爆头盔,训练有素展开队形,其中一人扯开粗狂的嗓门,飙着一口纯正英语:“在这栋楼里的所有人听着!今天会是你们最不幸的一天!”      “老师们带好你们的学生,如果不想死在我们的枪口下,乖乖听话根据命令走!”      “帮助我们和警方谈判,好让我们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      而其手上的新型冲锋枪,恰好证实了温绵的猜测。      ******      每当英刃特种部队接手一桩任务,总会根据各方面的参数来经过一些考量删选,最终决定一份派出队员的名单。   如若任务有机密性质,不会公布给其他特种兵任何情况,而那些不被封锁的,就会常被极个别队员们挂在嘴边,用来得瑟他们到底有多牛掰~!      瞿承琛耳力好,虽然那两说着话的队员离他有一段距离,可中校还是听见了,一字不落。   “好嚒,这回刺激了,国际学校上演南法市有史以来最大劫持案!”   “你说咱们这什么运气啊,放眼全中国都找不着这么……”      瞿承琛还来不及细想,嘴上已对他们颁出两个字:“站住。”   被中校点名的两人只得战战磕磕立定,敬礼:“队长好!我们正赶时间……”   “大队长新布置的任务?国际学校发生的重案?”      两位解放军对视,心说这消息不久就该上晚间新闻了,犯不着隐瞒老大吧。   “是!我们这就去紧急集合待命……”   才说完,眼前哪儿还有首长的影子,只留一阵风似的残像。      瞿承琛迈开大步,疾走间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也不管门口还有值班的,他一把拖开那人。   “队长,你不能进……”      室内满布紧张气氛,庄志浩正在与纪参谋争分夺秒商量计划,瞿承琛给了一个漂亮的不能再漂亮的军礼,沉声道:“报告队长,我请求加入这次任务。”   庄志浩极不满意他的态度,“我.他.妈的现在没空和你搞这些,你是脑袋被门夹了?不懂规矩?滚出去!”      瞿承琛面无表情,气场上与大队长分庭抗礼,“我坚持,请队长批准我参加任务。”   庄志浩不为所动,丢下句:“你比我更清楚,有家属要避嫌,是为了保证整个行动的成功。”   营救行动承担不起任何的死亡,可哪一回不是这样呢?      中校撇唇而笑,眼中满是沉然,“队长,我最信任的狙击手是我自己。”   庄志浩也早猜到瞿承琛不会作壁上观,这小子过年时前前后后扯着媳妇儿,那宝贝样儿像是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成家了。      现在这温姑娘遇上一桩这么大的劫持案,他哪里还淡定的了啊!      大队长倒也清楚他这下属的能耐,可他必须谨慎决策,“瞿中校,我为你破例,那别人怎么办?”   这他不管,男人站在庄志浩面前,眉宇间有着义无反顾的严肃,“如果连家人都保护不了,那当特种兵有什么意义,我不如退役。”      “瞿承琛!”庄志浩一掌拍在桌子上,“你敢威胁上级!”   “队长,我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他据理力争,“我可以用军衔、用我帽子上的国徽担保,我会服从一切命令,完成任务。”      庄志浩能预见当真撕破脸的结果,哎,反正这刺头儿他也早放弃教育了。   更何况,当年他失去妻子,在失去之前,亲身体会过家人深陷险境时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这次行动特殊,不仅有我们的SPC(反恐特警部队),还要与国际刑警配合,我把你带上,不单单是把你作为军人的荣耀赌上了,还要加上我们全部的人!你自己掂量掂量,看着办!”      瞿承琛又岂会不懂那些军纪军规、轻重利害,他只是无论如何,都非去不可。   谁让她还在那儿。      眸光急转,一双黑瞳总算浮起淡淡的笑意,他应道:“是!谢谢队长!”      ————      车身极长的黑色特警车辆开入岔口,四周道路进入封锁状态,交通部门配合调动交警,维持交通治安,全线戒备。      王觉负手站在黄色隔离带前,就见一辆银白色BMW忒嚣张地停在一排摩托车前方,他扫了眼车牌,无奈极了。      过去敲了下窗户,跟驾驶员敬礼,他好笑:“修灯修灯,我提醒你多少次了?你知不知道每次看见你这个破灯我心里有多崩溃?”      周茹原还在气这帅哥交警玩弄她感情的事实,听他这么一说,可不就更气了!   姑娘一扬下巴,白了他一眼:“让开!”      王觉不免头疼,“周小姐,首先,你去修个灯是有多难?能不能对自己的人生安全负点责任?”   周茹才想辩解,又被他夺了发言权,“其次,没事儿你跑这干嘛?哪凉快哪呆着去!”   “嘿,我又不是脑残!我知道绵绵的学校出事了,你快让我进去!”      “就算让你进了又怎样?击毙歹徒?还说你不脑残……知道盘踞里头的是些什么角色吗?手上有多少条人命?”   “我就算没本事,那我也要代表人民代表党,监督你们警方有没有全力救人,这总可以吧?”      王觉乐了,笑得灿烂似朝阳,看的周茹都快走神了。   “周小姐,您凭什么就代表人民代表党了?”      周茹心想,你这脚踏两条船的男人还能代表警方呢,她不偷不抢的怎么就不能了?      “要不这样,你把车停那儿……开过去停好咯,然后就安静地坐在车里等,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周茹撇撇嘴,瞧见又有一部车辆开入警方隔离带,她指着:“这车为什么能进?”   王觉身边好事的交警实在忍不住插嘴,“那是部队的车!”   白富美挑了挑眉梢,总算作罢。      王觉回到岗位,那名同事上下打量周茹姑娘的背影,艳羡着:“那是你女朋友?”   “我倒想呢,可惜没这福气。”小王交警整了整帽檐,脸上有几分默然。   其实,对于她突然转变的态度,他仍有些无法释然,“人家开宝马的大小姐,哪瞧得上我一穷小子啊。”      救护车、警车全部到位,整个边界封锁,随着车门打开,瞿承琛与队友们下车,并与特警部队队长,以及FBI的负责人,交换重要情报。   意料之中,他一眼就认出站在FBI长官身边的美籍华人:左轮。      一位大胡子的美国人先开口:“你们好,我是此次‘西捕行动’FBI总指挥,我叫John,这是我的助手,Revolver。”      几个解放军心理素质太好,还说悄悄话。   “我听说咱们‘摩西’逮捕行动代号就是这左轮给起的,简称‘西捕’,英文名还叫‘sheep’呢。”   “什么‘sheep’?你学过英文吗?Sheep那是绵羊!”   “这才带感!要不咱们就叫绵羊行动……”      “都、闭、上、嘴。”英刃副大队长暗地里冲他们咬牙切齿,“你们敢在国际警方面前丢了人,回头大队长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西捕,sheep,绵羊。      无名火在胸口点燃,瞿承琛面色铁青,捏的双拳指节嘎吱作响,此刻他光靠眼神都能让人寒毛尽立。而这个肇事者,同样也以挑衅的眼神,冷漠地看着他。      对峙。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什么原因,上一章的留言数量创了历史最低……难道是不该码的码了太多咩…… 有点儿兴致不高了,所以本来微博QQ都说不更新,但是想想这两章剧情很重要,还是要快点码出来给你们看。能多求点花花咩,补分打鸡血什么的~ 38 38、晋江独发 ...   左轮在得知中方的特种部队会派瞿承琛作为狙击手的一霎,心里有一丝讶异。      这男人难道不是最不适合加入这趟行动的人选吗,但既然他来了,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英刃特种部队愚蠢到会派人质的丈夫执行援救任务。   第二,这男人拥有坚而不催的心理素质,他的单兵能力达到某种巅峰。      左轮虽然不确信第二种,但也只能排除第一种假设,他幽暗的眼眸如墨,更显侧脸的线条愈发的冷硬紧绷。      特警队长向英刃的这支突击小队说明任务情况:“国际刑警在境外歼灭了这个犯罪组织的贩毒巢穴,但没想到由于情报上失误,有几名重犯流窜过境,如今边境加派搜捕队,想再逃出去那是难如登天,况且他们已经是组织的‘弃子’,所以才会铤而走险到这个地步……”      警方将学校重重包围,从平面图上来看,歹徒分布主要是三块地域,他们还安置了一些炸药,威力不明。   “他们的武器情况于我们来说不容乐观,火力很猛,而且,你们也该想象的到,这起劫持案能掀起多高的浪。”      首先,被劫持的人质多是小孩、女人、外国人,其中不少家境显赫、属社会名流,万一遇害,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歹徒方面,均为国际犯罪组织团伙训练出的亡命之徒,有的还是退役特种兵,反侦察能力过硬。      这时John提出一处需要大家特别注意的地方。   “从我们监听得到的信息,几分钟前有一名歹徒挟持两位年轻的女性人质,进入这间教室。”      左轮眸色转黯,冷声道:“这名棕发歹徒是退役的美军Richard,他是有前科的变.态杀人犯,对付女性的手段极其残忍。”      搜查官扳着手指,给他们细数条件,“我们问过校方,乌黑长发、年轻的亚洲女性、身材标致,要同时符合上述条件的,在人质中.共有几人,他们给的答案……就只有两个。”      瞿承琛觑了他一眼,心中有数,一字一顿:“应该是教育局局长的女儿施倩柔,以及,我的妻子,温绵。”   长官们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你瞧瞧,这都是些什么要人亲命的坏消息!      英刃副大队长指着平面图,“这个位置由我们负责。”   “这里可以设一个隐蔽的狙击阵地。”瞿承琛点出另一栋楼的楼顶,“我去。”      “我反对。”左轮不带一丝一毫个人情感的提出质疑,“人质是你家属,这会影响判断,还有你的狙击枪。”      “那我根本不会来。”瞿承琛扫一眼不该在这儿插手他们事务的搜查官,“你的质疑是羞辱。”   “你不能负责其他区域?没必要非往枪口上撞。”      左轮提议情有可原,谁都想象不到接下来那间教室会发生怎样惨烈的状况,他们总要做好最坏打算。   瞿承琛的手指轻扣图纸,“正因为里面是我妻子,我才希望用最好的狙击手。”      “那么,我去。你可以向我长官核实我的狙击水平,何况,我有对付这些歹徒的经验。”   “不亲眼见识,我不相信。”      左轮脸色不善,俩人争执不下。   “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摩西组织说:信先知,信后世,信我。”瞿承琛边研究地形,边回答某人质疑,“这话你肯定听过,左搜查官,我有不输你的对敌经验。”      英刃副队长察觉他们暗地里的交锋,他就奇了怪了,这黑衣人不去盯他们的先锋小组,为嘛老关心谁来盯这块窗子?   “你们有时间争辩这些,怎么不直接冲进去干掉敌人?都像话吗?银棘,我命令你即刻就位!”他转向去解决另一个,“左轮搜查官,请问还有什么意见吗?不过我可能会保留你的意见!”      左轮不等反思也知道已越界,冷冰冰地与某人直视一秒,转身离去。      总副队指着瞿中校脑门,教育:“我说你这、你是不是忘了还有啥没给报备的?”   瞿承琛摸了摸鼻梁,相当淡定无辜。   “这媳妇儿、前女友都凑一锅粥了,还是你行啊你!”   “……”   面对认识多年的英刃总副队,瞿中校的思想不端正问题,暴露无遗。      趁着谈判专家用扩音器与罪犯们交涉,各组人员用红外线等设备勘察现场。      绑匪们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就见一具被人从眉心射穿的成年男性尸体,被残忍的抛掷到了楼外,为首的老大向警方通牒:   “告诉你们,我们什么都不怕!你们警方要是敢有所行动,大不了同归于尽!现在开始准备好我们要求的现金以及车辆!每隔十分钟,我将杀一名人质!”      与此同时,警方已分派好突击、营救、狙击、拆弹的人员小组,FBI、黑衣特警们荷枪实弹,准备就绪,即刻分散到指定地点。      他们就等举枪瞄准目标,双方都在找最有利的时机。      ******      尖叫声已被冲锋枪的巨响堵住,只剩下哽咽抽噎,硝烟弥漫。   所有人质被歹徒们赶去音乐教室,他们抱头蹲地,无论是哭到嘶哑的小孩子,抑或情绪不稳定的大人,都显得那么狼狈不堪。      “Don’t move!”   从窗外传来了不少清晰的哭喊声,温绵看着身边的施倩柔神情疲惫,面色惨白。那变.态的外籍男子不顾同伴反对,将她俩单独困在一间美术教室。      瞿承琛的英刃特种部队会派人来营救吗,要是让那男人瞧见如此无助的施小姐,会作何感想?      “我还记得你,宝贝,我们又见面了。”理查德端着他的德国沃尔特P5手枪,枪口漆黑森然,一颗子弹射在温绵脚边,“先去把窗帘拉上。”      温绵慢慢走到窗口,拉上帘幕,室内光线昏暗,紧张刺激的局面更能激发理查德内心残暴,虐杀的一面。      理查德抓紧施倩柔脖子,将她压在地板上,抬头冲站在一边的女人警告:“你敢动一下,我就俩个一起杀!”      他真的会这么做,温绵与施倩柔只是众多人质的其中俩个,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放在眼里。   听见自己跌宕的心跳声,如何自救成为最大的难题。      施倩柔死命反抗,她被男人撕去外衣,随手抄起一把小凳子想要砸他,理查德气急败坏,扬手就给这女人几巴掌,原本白皙的脸颊浮起红肿,清晰的五指印让人不忍直视。      温绵从理查德出现就知大事不妙,她一直留心他的一举一动,开始时威胁的几枪,加上刚才的……8发容量,他应该还剩一颗子弹。      施倩柔已被撕破长裙,娇躯曝.露在外,理查德生性扭曲,喜欢性.虐.待女人致死,他看着她窒息般的神情,硬的没法再忍,单手一扯裤子,同时捏住眼前饱.满的胸.脯,用指甲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肆意划出殷殷血痕,然后撕扯女子仅剩的内.裤。      温绵像是回到几年前那起强.暴案现场。   她曾问,如果时光倒流,木未成舟,徒劳的悔恨不止是负累,会不会再救那名受害的女孩儿。   现在终于找到肯定不过的答案,救她,也是自救。      温绵逼迫自己战胜内心的软弱,咬紧颤抖的牙关,她哪怕仍做不到,只剩赤手空拳,也不能眼睁睁任由施倩柔被人欺凌。      乘其分神,温绵拿起供小朋友使用的四角桌,“变.态!我.他.妈死也要你陪葬!!”      理查德扣动扳机,她动作快的连自己都诧异,一脚踹飞男人手中的枪,明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像被激发求生的本能,在死亡边缘的压迫感使她被强烈的情绪主导。      眼睛、咽喉、裆.下,温绵用她的攻击发泄所有恐惧与愤怒,连撕带咬,她知道技不如人,双方在素质上悬殊太大,可当你面对一个意志坚定、生死较量的对手,你要明白搏斗的时间没有那么长。      “窗帘!”   本就想帮着她反抗的施倩柔一听这话,马上就懂了,要让警方看得到他们的情况!      她也顾不得狼狈,从地上挣扎起身,扯开帘幕,让一室光线照得那堕落的罪恶毕露无遗。      “人质与绑匪发生争斗。”   观察手放下红外线望远镜,就见身边这男人的枪口早已瞄准。      与理查德揪斗的是温绵,她吃了无数重拳,反应太慢,被男人一脚踹起,身子撞上那堵墙壁,而施倩柔被理查德抓住,作为挡箭牌,狙击手无法找到射击位置。      但对于瞿中校来说,他只要对方有三秒长的松解,已经足够。   即便他的目标在移动,纠缠。   临危不惧,狙击手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动摇。      男人报告行动,“一号狙击手有了视野,要求随时进行射击,完毕。”      温绵从短暂的晕眩转醒,当看见男人掉在不远处的那柄P5手枪,一时大喜!   理查德也想蹲身去捡,施倩柔狠咬他的手臂,趁他转移视线,温绵捡起手枪,在一片鲜血模糊的视线中想要尽可能对准理查德。      男人身形才微微一偏而已,一颗从窗户射进来的子弹,锐冷若刀锋,他被当场爆头,应声倒地。      施倩柔奋力叫出一声,情绪彻底崩溃,与往常形象截然相反,她发丝凌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温绵也已全身脱力,躺在地板上不能动了,她蹙紧眉头,琢磨这么疼的伤势应该是肋骨骨折了吧。      枪声四起,仿佛有防弹服的摩擦声就在耳边,还有狙击枪划出的苍然回音,一颗心落了地,她就是知道,那一枪属于瞿承琛。      只能是他,才能射出那样八百米无人区的霸气。   光的一面他作刃。   影的一面他为杀。      瞿承琛依然盯着瞄准镜做他们的掩护,当察觉手指微微有些松动,想罢,他心下竟只剩一声长叹。      到底还是紧张了么。      清除阶段。   警方帮助伤员撤离现场,伏尸一地,温绵被人簇拥着抬到担架上,她看着警方用手捂住一双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好让孩子们不要留下心理阴影。      “等等……”她说完,往外弯身“哇”地就吐了满地。   想起那人被打破脑袋、脑浆飞溅的画面,温绵确信,她需要花些时间去消化适应。      黑衣人伸出自己的袖口,替她擦去嘴边的污浊。   温绵仰头,看见一张熟悉的冷脸,好像每回见他都硬邦邦地板著面孔……唔,男人的手臂还在流血。   左轮,他真是FBI?      “……你中弹了?”   “你受伤了,闭嘴,不许动,别说话。”   “……”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我低落了乃们上一章冒泡才多了,你们真是一群磨人的小妖精!!!!!! 最重要的,我这边写到中校答应你们的车震,但是上一次的肉戏都木有什么人有反应,伦家很认真写,低调不代表木有反应呀QAQ快给我准信!!!我要决定写不写!! 要知道积分每月只有200分,你不快点留言就没分送啦~ 左轮后面几章都会有戏份,施倩柔之后会被炮灰,然后左轮就是没把中校的任何警告之类的放眼里,这男银就是我干我的,关你毛事,这样加上双方背景职业好呀么好CP~ 39 39、晋江独发 ...   左轮手里揣着冲锋枪,腰间别着手枪,他从背后拽出一只蓝眼睛的小朋友,就是为了掩护这小子,他才会被歹徒的子弹打伤胳膊。      谁让他们不能给一个小学生看见,成年男子被一枪爆头的二十一禁场面。      温绵躺在那儿不能动弹,伸手捏小盆宇肉肉的脸蛋,“维尔……”      “温老师……呜呜呜呜……谁欺负你了!”维尔睁大眼睛,发现温老师浑身是伤,他放声大哭,“我要给你报仇!”      左轮望着一大一小,嘴角微微一弯,示意医护人员带这小妞离开。      FBI的指挥官John在不远处观察着部下的举动,有些诧异这中国姑娘与他有什么关系?      毫无疑问,左轮一直是他得意的门徒。   他有过多次处理劫机、劫持人质的经验,身手干练,深受长官青睐,只是由于性格孤僻,喜欢单干,才少了许多提拔的机会。      西捕,sheep,绵羊行动告捷,大获全胜,也是情理之中。      另一栋楼,瞿承琛提枪下来,抬手与队友示意。   “神准!”   受到表扬的中校先生送了对方一个毛栗子。      施倩柔披着医务人员给的外套,不经意间再熟悉不过的英勇身影闯入她的视线,女人捂住嘴巴,冲过来抱住这男人,不仅瞿承琛被她撞得一愣,身边的其他战友也都一愣。   愣就愣呗,还在旁看好戏不肯走!      “瞿承琛……”施倩柔泪花满面,四肢冰凉,她光着脚站在地上,身后是不知该不该上前的医护人员。   她需要安抚,更需要心理疏导,“可不可以抱抱我?”      施倩柔泣不成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瞿承琛认识她那么久,还从没见这要面子的人哭成这般悲伤……除去他让她滚,她与他分手的那一天。      这险遭施虐强.暴的记忆会给施倩柔留下不小的后遗症,瞿中校却是心无旁骛,他不止是心冷手狠的狙击手,他更是温绵的丈夫。   他只急着想见这个把尊严与正义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小女人。      瞿承琛扯了几句安慰施倩柔的话,形式化拍了下她的肩,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转手将她带到观察手那儿。   “照顾人质,树立国威。”   观察手:“……”   队长,您这两句话压根接不到一块儿啊。      四处有欢呼雀跃,也有劫后余生的哭泣,瞿承琛找到温绵所在的那辆救护车,可他一看,左轮坐在她担架旁,像是要一块儿离开。      瞿承琛腹诽,他们什么时候有这种默契?温绵不该只见过他两次?   现在他需回英刃的车子,然而,双脚一步挪不动。      英刃总副队拿过这男人手里的狙击枪,瞧了一眼他受伤的媳妇儿,“瞿中校,我放你半天假,刚才行动中受伤了吧?去医院拍个片子,看有没有脑震荡。”   瞿承琛:“……”   他难得被人嘲弄,不过,还是要感谢有人情味儿的首长。      救护车上的小护士刚要关闭后车门,就见又有一眉宇英气的特种兵上来了,他一手挡住门板,整身从容冷静的气魄。      温绵看清是他,眼泪就不争气地掉出来了。   她被抬出来的时候,拼命张望,想要哪怕看到他一眼也好,可唯一看见的,却是这男人被施倩柔深情不移地抱着。      当时全身每一处骨骼都在疼,疼的她快要窒息。   好半响,温绵才反映过来,费力问:“你怎么也……”   他也哪里受伤了吗?      “我来有什么不可以?”瞿队长眼皮也不抬地丢下句,“你是我媳妇儿,我总要看牢吧。”      温绵被他一噎,男人揉了揉她的脸,碍于大伙都在,他又穿着作战服,要不然早吻下去了。      小护士感动战火后依依相偎的小两口,还将含笑的目光投向一言不发的左轮。   结果,被人无视了,左搜查官扭头看别处,眼底藏了些戏谑。      温绵悄悄从白布下方探出爪子,瞿承琛的手被她拽了拽,他抚唇一笑,“害怕吗?哪里不舒服马上说。”   彼此互相一眼,温绵咬着嘴唇,眼眶浸湿后怕的泪水。      向来都是如此,他的一句宽慰,关心,让她会比原本酸楚十倍、甚至百倍。   她是怕,恐惧使她无助地颤抖,可是,她也相信,她会得救的。   只因她相信中国的军人,是血肉铸就的万里长城。      ******      温绵左脚扭伤、二处肋骨骨折,身上多处瘀伤,当时为了捡枪还做转身运动,差点刺伤胸壁软组织,那就真出大事了。      好在万幸,血管、胸膜和肺都没太大损伤,只需肋骨固定,防止其移位,等待慢慢愈合。      她被注射止痛剂,绑好肋骨固定带,严怡、周茹都来过了,但又怕吵她休息,就只让瞿承琛一人守在边上。   他明早要回基地,至少能陪一晚,也算稍稍欣慰。      瞿承琛捋了捋这姑娘的额发,她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这时裴碧华轻轻推开病房的门,把儿子招呼出去,如今婆婆也为难,起因是方才去看了施局长他们一家子,医生说他们这位小姐有些轻微的创伤后压力症候群,她过度警觉,谁想帮她都不行,只想见瞿承琛。      要说于情于理,去看她一面不为过,可儿子也有媳妇儿,就怕温姑娘知道了会有想法,何况施倩柔要真离不开他了,难道还要为她下半生负责么。      瞿承琛记得,他对温绵说过一句话:在家我听媳妇的。   “我现在去,真不方便。”男人转眸,淡淡看向里头,“先等她醒吧,省得她也找我。”      裴碧华想想也是,瞿承琛回到病房,就见温绵睁开眼睛,她也是心思细的姑娘。      “妈找你……什么事?”   温绵还不敢说太多的话,不过,这事始终憋在她心里难受。      中校先生把原由告诉给姑娘听,他低叹一口气,“现在见她不很合适,这有些自私,但我不能……给她康复提供任何帮助,稍后再说吧。”      温绵不是圣母,她也不能大方到将他哪怕是‘暂借’给别人。   “她会严重吗。”      瞿承琛摇了摇头,他管不了,也没法儿管。   这不是无情无义,中校仍愿意在施倩柔需要时帮她一把,但这事万一处理偏差,会毁了他们三个人。   印象中施倩柔也不该是这么脆弱的女人才对。      温绵想起那盘CD,那首Someone like you,却又是一阵紧张。   “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再回去找她?”      瞿承琛一愣,无声着笑,“这问题,你如果想深究,等这伤好了,可以慢慢谈。”他也不慌,一双黑色眸子十分静定,“现在,告诉你一句,温绵,她是一个‘过去式’,明白吗?”   与其想着难受,不如一朝放手。      瞿承琛没那么多闲工夫,去假设另一段人生。   他想要的,就在眼前,这就够了。      温绵兀自长长舒了一口气。   转念一想,不行,面子上要假装不在意,她扯了别的话题问他:“我现在难看么?”   她怕鼻青脸肿的,丑到没法见人。      “我又不是没见过更糟的。”      温绵囧囧,这时瞿承琛俯身捧住她的脸,本来是想宽慰这姑娘一下,当他的唇靠近她,甚至真的只轻轻蹭了蹭,却没来由地唤醒了蛰伏的情.欲。   男人连忙松开她,那半硬的状态属于危险信号。      温绵以为,至少这个吻要停留个几秒吧,呜,结束的太快,她来不及保存他的温度。   她已经是彻头彻尾的伤员,俩人想要好好打个火热,看来又要等上一阵子。   瞿承琛捏了捏太阳穴,折腾。真没见过比她更点背的妞儿了。      ******      半夜,温绵肚子饿,瞿承琛晓得她是嘴馋,他拿了外套,出去转一圈给这小妞觅食,结果还真有没收摊的水果铺,男人想捡些还算新鲜的买回去,蹲在那里挑着挑着,心里慢慢多了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他不知道,她爱吃的是什么水果,他在家时间不多,与她结婚也还没满一周年,可这都不是借口。      瞿承琛以为自己事事在行,可现在……她却不在他擅长的范畴,他对这个认知很头大。   他竟是,不够了解她的。      最终还是挑了些容易消化又不经咬的种类,男人拎着手中带子,走在住院部的廊上,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      刚一抬头,看见温绵那间单人病房的门没合上,他记性好,出发前肯定是有带上门的。   房里还没开灯,瞿承琛从他的视角,看见温绵的床头站着另一个男人。   他背对门,受枪伤的手臂包扎好了绷带,而另一只手,抚着她额前的发。      那并非是有藏不住的深情,可男人的背影在暗色的光中,到底是透着几分不可窥探的用意。   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涌上来了,胸闷至极。      瞿承琛一拳打开病房的门,在寂静的夜里这一记声响格外惊人,其他病房纷纷有了被吵醒的病人,小声的质疑、交谈,探头出来张望。   值班护士也走出前台,试图寻找在医院闹事的人。      中校先生瞪着左轮,又冷又酷地问:“你找我媳妇,有什么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这次中校是远距离DPS,左轮这次是近战DPS~所以第一个出现的是左轮亲亲,不是中校~ 为了让中校早日领悟,左亲亲的戏份还是有蛮多的,然后小妖精们,0分和1分的留言是闹哪样!给我2分你们才有肉肉次咩~! 车震之前我会提醒大家的。 40 40、晋江独发 ...   左轮淡定自若,他收回手,细想自己会做出这个举动,是她睡着的样子让他想起那个晚上无法解释的吻。   当时仅仅是异性之间蠢蠢欲动的吸引,还是他空旷已久,想要找一个女人来招惹?   他没有任何正常与异性.交往的经验,所以也唯有纵容着自己。      相比之下,温小妞灰常不淡定,她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首先,她是活生生被中校大人的暴力行径给吓醒的,其次,这俩男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那乱走的气场像掷出的一把把飞刀,她觉得被误伤了。      低头不语,温绵将场面交给瞿承琛处理。      左轮直视着瞿中校,语气不轻不重,“我来看温小姐。”他俯视病床上的小妞,“伤好些了?”   温绵纠结要不要回答,就听瞿中校冷言道:“是瞿太太。”      左轮闻言,笑得有些嘲讽,算了吧,在他面前划清界限,还宣誓所有权,没任何意义。   “瞿太太?”男人丝毫不恼,还是一模一样的问题,“伤好些了?”   “谢谢,还好。”      “她需要休息。”   瞿承琛完全没察觉自己的行为是典型的“妒夫”。      左轮斜视他,目光扫过男人手里的水果,“不打扰了。”      扯了扯头顶的黑帽子,搜查官与瞿中校擦肩而过,后者冷睨他道,“没事的话不要再来找我太太,你给她带来过不少麻烦。”   他的身份,始终是横亘在两者之间的障碍。      谁知左轮皱眉,竟像是不服气,“身为丈夫,大庭广众被另一个女人抱,你有资格谴责我给她找麻烦?”      温绵还真第一次撞见瞿首长这种眼神,估计这时候的他恨不能脱下中校军衔,把左轮抡到地上打一顿。      “不过你们的家事,与我无关。”   左轮的搅局,让瞿承琛心中的警钟大响,他有些发闷,习惯登高一呼、决胜千里之外的首长,还真没遇过这种失意感。      温绵若真一点不在意,她不会沉默的如此彻底,是他一直以来忽视太多施倩柔给她造成的压力。      瞿承琛挑眉俯视他家的瞿太太,这妞儿已被绑的像一具木乃伊了,怎么还能给他招桃花儿呢?   “我是不是错过你和他之间的什么事了?”      那头似愣了一下,片刻之后就把她与那男人偶遇的情况做了个汇报总结。   温绵心里嘀咕,首长会不会责怪她知情不报?      瞿承琛却是在嗤笑自个儿,什么时候开始,他意识到这桩婚姻不能出一丁点差错,当初将做主权交给温绵,倘若有一天她真提出离开,他能坦然接受吗。      从一开始,他们的生活环境就不同,但瞿中校一见到她,就觉得她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能在个性、兴趣、家庭、工作各个方面理解彼此,迁就彼此。      他想融洽的婚姻关系可遇不可求,何况他对她也算很有感觉。      阅历、事业、能力,这些成熟以后拥有的东西,让瞿承琛做事向来简单明了,他有信仰,还有他的国家,需要无时无刻的捍卫,他没法分太多心在别的地方。      可是有些观念,早就不同了。      瞿承琛看着温绵虚弱的面色,平时说话像开机关枪般顺溜的首长倒有些支吾了,他将手按住她的肩膀,沉吟道:“温绵,我不准你再闯祸。”顺手贴住她的脑袋,“不准你闹出烂摊子让我一个人处理。”      温绵不懂男人在想些什么,说这些话的用意在哪儿?      “如果你让我很生气,我发誓,我会好好修理你,听明白了吗?”   “嗯……明白了。”   所以,她可不可以认为,这是中校先生吃醋以后,给予她的一番威胁?      其实有好些话温绵也想说给瞿首长听,比方说,我好像已经很喜欢你了,我爱上你了。可是,她不想再做先告白的那一方,她要诱敌深入,后发制人。      毛爷爷说,这可是弱军对强军作战的最有效军事政策!      ******      三周后,温绵肋骨伤势差不多愈合了大半,其他各种大伤小伤还待观察。她听婆婆说,施局长家的千金状况已经稳定,晚上瞿承琛会陪老爷子顺道去看望她一面,出于两家情谊,也属自然。      温绵心想这施倩柔不会还要恩将仇报,接着抢她丈夫吧?      裴碧华给儿媳妇带来亲自熬制的中药,黑乎乎的闻起来反胃,但对治疗她的伤势很有效。   “绵绵,我给你带……”   一推门里头一个人也没有,裴碧华去厕所找了圈,也不见人影。      要命,这姑娘伤还没好透呢,跑哪儿去了?      温绵全副武装,胸口固定带还没拆,才刚行动迟钝往医院门口挪着步子呢,忽然肩上被拍了拍,她旋身就见某人一副促狭的神态,鲜少能看到他这样放松。      温井的经典表情放到左轮脸上,不知何时起,温绵觉得他与哥哥也不那么相像了,具体怎么不一样了她也说不上来。      反正,他穿黑色行动服的时候,有着与温井截然不同的彪悍。      温绵打量左轮,除去手上绑着绷带,瞧不出任何虚弱感,这些男人的身体素质真是好的可怕。   “左先生……你伤养好了?”   “这话正要问你。”   “我无聊了,随便转转。”      说完,小妞想开溜,左轮扯起她的手腕,搜查官当场抓获钱包一只,“医生准你出院转转?”      “左先生,我不在你的监视范围之内。”   左轮见状笑了笑,“我来探病的……你。”   嘎,温绵大脑又当机了。      该不会是那晚瞿承琛这男人强势的气场,激起了左轮前所未有的挑战欲?她才不想当倒霉的炮灰。   “额,左先生,你看到了,我很好,偏不巧我还有事要办。”      “去哪儿,我也去。”   “不方便。”   “是因为那个男人?”左轮瞟了她一眼,拿话消遣这妞儿,“他绝不同意我陪你‘到处转转’?”      温绵能想出无数理由拒绝这人,她不想把事态越扯越复杂。      “你既然选择一个人单独行动,证明不想被家人或者朋友知道行踪,我是外人,你能无视我的存在。”   哪里都能遇上陌生人,最重要的是,左轮没理由会让这肋骨都差点断2根的妞儿到处乱跑。      温绵听了不禁撇撇嘴,左轮这厮也挺能瞎掰的!      “送你到目的地,其他我不插手,你知道我会跟踪。”      ……他是认真的?      左轮摆明不会放任这病号乱来。      温绵思忖片刻,她看一眼腕表,已经不早了,到时候别说搭不上回途的汽车,这事儿也该耽误了。   温姑娘叹了口气,也只好任由这男人陪同在侧。      左轮不是话唠,甚至性子算得上不爱说话,俩人从出租车换到长途班车,沉默着坐上一段路后,温绵在一个临时站点一拐一拐着下车。      左轮环顾四面山水,原来是一处墓园。   温绵在门口小店买了几束菊花,还有糕点,左轮识趣,不再亦步亦趋跟着她,空气嗅着很清新,温绵往里走了一小段路,停驻。      她在一块墓碑前献上花束,安静地笑了。   “看到你,我觉得时间过的好快。”温绵鞠了一躬,“又是一年,林小姐。”      她蹲身,用纸巾擦干净这姑娘的遗像,把贡品一一阵列在墓前。      “你知道,我这辈子其实过的也没什么出息,我做过最英勇的事就是救了你。”说到这里,眼泪已经夺眶而出,“结果,还把你给害死了。”      肃穆的黑白照片,上头是一个年轻少女如花般的笑颜,盈盈可人,能够想象她生前多么讨人喜欢。      “林小姐,你知道吗,我好不甘心。”温绵擦着眼泪,晶莹的泪珠却落得更急,让她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哭泣,“要是你遇上的是现在的我,我一定不会让你陷入那种境地……”      因为,她嫁与的这个男人,还有经历的这起大劫案,都让她相信,世界不止有让她们失望的那一面。   有时候,不需要言语,那男人眸子里的深邃就能让她心安。      “这次来……我还有好多话,想要对你说。”   温绵想借这个纪念日,来告诉她,林小姐,如果你还活着,我信你也会遇到这么一个人,你会幸福的。      而她也已把过去那活泼烂熳的姑娘监.禁太久,她要告诉长眠于此的女孩儿,是时候走出过去的阴影了。      左轮远目,这碧水青山间,如果能有这么一个许人安定的女孩儿在他死后,来坟前插一束花儿,应该是很美的事。   这念头让男人止不住一个笑意,温绵一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如果哪天我死了,能不能收一束花?”   男人低沉严整的声音让温绵意识到这不止是一个玩笑,更宛若约定。      “别说这话。”她皱眉,当事人那种对生死的淡漠,让她心头莫名的愧疚,“……你长得像我哥。”      温绵眉梢微动,表情诚恳,“还有,谢谢你参与这次行动,救了我,希望你回美国一切顺意。”      左轮微微敛眉,铁青着脸色,未置一词。      这时候的温绵以为,没理由再会与他见面。      她也不该给远在部队守卫国土的瞿中校首长添乱了,万一这后院失火,首长大人妥妥的,端起狙击枪第一个灭的就该是她!      ******      瞿承琛陪着老爷子来到设施优良的中心医院,施倩柔住最高一层VIP病房,从窗户外能看见中庭花园的风景,宁静如画,是供人休养的好地方。      瞿远年与施局长热情握手,俩人是老朋友了,沏了一壶茶,坐席长谈。   瞿承琛给长辈打了招呼,借口陪施小姐上花园散心,俩人单独离开。      “我彻底的让步,还是得不到你回心转意吗?”   瞿承琛瞧她精神状况良好,也就不担心太过刺激她。   “施小姐,别再给我妻子制造困扰。”      施小姐?听听这称呼!施倩柔不禁苦笑,心里凉透着看向这男人。   他与当初薄情自负的少年已大相径庭,可为何对待她却比从前冷情更甚。      瞿承琛依然是无波无澜的神情,他知道照施倩柔从前的性子,她还真不是会做这档子事的人。   她以前也没那么黏糊。      想当年的致远中学校花儿,有才情,善解人意,聪慧,独立,当然长得也很漂亮,她符合瞿承琛对于一个女朋友所有的要求。      少年时期的瞿承琛,他照着设定的目标,找到一个优秀女孩做女朋友,以为这种对异性的欣赏与喜欢就是恋爱。      至于后来也不是没全心全意投入过,他对待感情很认真,也绝不会只是找一个人玩玩,甚至是考虑将来要不要娶施倩柔为妻。   他是军人,要的就是一份顺水顺风,毕竟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      不过命运作弄,俩人还是分开了,直到瞿承琛遇见如今那小妞儿,他才得知有些事还为时不晚。   她可以让他的心,染上满是温柔的情愫。      瞿承琛回不去,成为不了当年的自己,也就不再有可能回头去找施倩柔。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和她结婚?”   “我已经结了,你觉得太突然,那是你没料到,我没必要解释。”   施倩柔心一提,倒抽一口凉气,“瞿承琛,你难道没有过遗憾吗?”      “我们的观念想法其实差很多,当年我不明白,难道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他怕她理解的不够彻底,今天终于给出一个清清楚楚的界限,警告她不许逾越。      “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我会等你。”   瞿承琛没料到她会这么倔,只好一针见血回应:“施倩柔,你等不起我。”< 40、晋江独发 ...   br>  “……”   见俩人没什么好谈了,首长便不再多说地离开。      待男人走后,施倩柔给他太太发了一条极长的短信。      “你知不知道瞿承琛最爱的英文歌是哪首?那年他生日,我们就是放着这首歌,然后……我忘不了那一晚发生的每一件事,我忘不了他,热情的,温柔的,冷漠的,大气的……”      “温绵,我应该对你说一声谢谢,你救我时的勇气让我很感动。可我心心念念,将他视若唯一……逝去的生命却成为他的桎梏,所以我们才不断争吵,最终我受不了这些出国,那时他一直囚禁自己,画地为牢,我得知后感到无比绝望的后悔,我不应该离开他。”      手机那头收到短信的温绵,心里很乱很乱。   她不是傻子,她看的出这女人想为她展示与瞿中校如何浪漫激荡的过去。      销魂的夜晚、逝去的生命?这么一联想,难不成这狗血的故事是施倩柔失去过瞿中校的孩子?!   温绵面色发白,心跳的厉害,脑袋乱七八糟的理不清头绪,还浑身发软。      不管她接不接受得了他这段过去,事到紧要关头,输人不输阵,她拿着手机编了一条短信,看了半天一咬牙发出去:   “是么,那真是可惜了。PS:我以为这男人在厨房和我玩的那些已发挥所有实力,看来还有开发□的余地。”   ——气不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和基友出去吃饭了大概要晚回家,所以存稿箱君代发的这章,回来回复大家的留言以及送积分! 其实分析了一下,左轮才是有可能在美国已经不cj的男银?单纯的你情我愿那啥啥…… 中校你呢???你敢和施倩柔XXOO我就让左轮亲亲上位了!!下章应该把老本都能交代出来了吧! 41 41、晋江独发 ...   老爷子来看过他二子的媳妇儿,坐了一阵,听说温绵已能下床走动,再多住一些日子就能出院,他放心之后,就由裴碧华扶着回去了。      瞿承琛坐在病床边,拿着水果刀打算将新西兰奇异果一切为二,方便他媳妇挖着吃。      温小妞想起施倩柔给她发的那条短信,为了长远做打算,这样的刨根问底哪怕是第一次,她也顾不得了。   “你先前和我说,有时间慢慢谈施倩柔的问题,那你现在处理好了吗?”      瞿承琛手上动作稍顿,几不可察地蹙眉,“她是不是又做什么了?”      温绵沮丧,心思乱极了,眼看瞿中校像没事人似得切着水果,一把扯过他手里的小刀。   “首长,您前女友铁了心找你复合,还告诉我你俩是如何……反正,就只差没说用的是什么姿势……原短信我还留着,你要不要看一看?”      要说她不在乎那就太假了,想着他们可能孕育过共同的孩子,这假设令温绵几乎夜不能寐,那些他或许已经早不在乎、又或者深埋在心的过去,都是她极为在乎的事情。   没法彻底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就谈不上拥有与失去。      瞿承琛稍稍侧头去看她,那双冷似寒风的眼眸却有灼灼光华。   “有什么好笑的?”   “温绵,先把刀放下。”   “……”   姑娘一听,囧囧地将水果刀摆在桌上。      “你很介意我和她发生过关系?”   “……我只想知道,你们是怎么一回事。”      瞿承琛抬手捞过某人,扣住她的纤腰,手指一用力,就给了温绵一个拥抱,来来往往的人看得见房里,她有些窘迫,但又不想放开他。      “温绵,我已经和她讲的很明白,我们不可能复合。”中校诚恳向她作解释,“我是军人,不会背弃许下的承诺。”      只是因为这样吗?   温绵不由得又沮丧了。      “我和施倩柔根本没发生过关系。”他说完,立马低低地一笑。   “瞎扯,那什么夜晚……肯定也不止一回啊。”   “是有过,但我始终觉得不妥,最后就没……”      静默几秒,俩人都有些不知如何接话,瞿首长心说,他真有必要坦白的这么宽?   “起初,我们交往也是因为合适。分手是我提的,当时聚少离多,感情已经不稳定。”      要说施倩柔与瞿中校真正分开的那段日子,实际两人都不好过。   那是在瞿承琛军旅生涯最低落压抑的一段日子,他怀疑信仰、失去队友,施倩柔上部队找他,开口却是要和他谈什么将来。      她要他转业,说他还有大好年华,为什么要浪费在部队,又说无法接受常年分居两地的婚姻生活,逼他做出选择。      瞿承琛血气方刚,张口就甩给她一句:“他.妈的要分手就分手!”      施倩柔也是从小被宠坏的千金小姐,向来只有男人捧着她,哪里受过如此对待,一气之下出国深造。      瞿中校经由前队长连城教诲,才明白该如何振作起来。   他想起自己脾气暴躁,伤了人家女孩子的心,就给施倩柔越洋电话,给她道歉,又说如果她愿意回来,他愿意等。      施倩柔也在为学业事业拼搏着,要她放弃前途回来也不是个事儿,何况她当不了称职的军嫂。   瞿承琛也不强求,俩人的事一耽搁就是几年。      中校找回巅峰状态,厮杀拼搏,成为英刃特种部队的中队长,稳定下来以后,拗不过家里催促,想重新找一个女孩子共同生活。   温绵就是他找对的人,他纵容她的习惯,并似乎满意她的一切。   他真的从来没有后悔过。      温绵只觉得鼻子一酸,她能想象这段初恋原本的模样与如何形成偏差的轨迹,她知道施小姐也不容易,可私心作祟,她更同情那个在痛苦中挣扎的男人,身边连一个知心人都找不着。   她也经历过这般残忍的成长,所以明白他经过怎样的磨难,才会如此不幸福。      “温绵,以后我们来定几条军规,第一,不要再拿她的事来折腾自己,也不准折腾我了,明白了吗?”      多年磨成的枪茧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温绵拥住瞿承琛,她必须承认,她对他的解释还算满意。   首长莞尔,拍了拍姑娘的脑袋,她的情绪缓过来了,总算结束内战。      温绵的眼睛含着泪光,在触及瞿承琛探究的眼眸,她低下头去,看着他衣衫的纽扣,克制想要表白的心意。   他像是不解她的一言不发,微微眯眼。   温绵却想好了的,要等他先开口为止。   即使这只是她最不切实际的想法。      俩人沉默一会,温绵挠挠头,反射弧漫长地想起,如此说来,那晚他和她都是第一次?!   囧,怎么可能!!   温绵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脸,听周茹妹子以前说,男人第一次找不到地儿进也是有的,可首长就是首长,天生领悟能力强,估计他查过一些资料,到了实战一下子全反应过来了。      ******      之后几天,施倩柔还真没再来骚扰她。   温绵出院瞿承琛没轮到休假,抽不出空来接,妞儿也习惯了他缺席,回学校后,她得知施倩柔请了很长时间的病假,兴许她会比自己更早离开这儿。      应时上班,给遇过劫持案的孩子们心理疏导,复习公务员的考试,检查身体,调理休养,周末还要练车,温姑娘的日子过得充实,也就没空郁闷。      瞿承琛上娘家来接媳妇儿的时候,姑娘无精打采着陪母亲的好姐妹们搓麻将。   当温绵在哗啦哗啦的洗牌声中瞧见中校先生那神圣不可亵渎的身影,她还挺不能适应的。      严怡一看乘龙快婿来了,倍儿有面子地抬起头。   “严怡啊,这就是你们家绵绵的老公?这当兵的咱们要见上一面还真不容易。”   “是在部队当军官的?你看这卖相真好的不得了!”      温绵脸皮薄,已经坐不住了,赶紧把眼前的牌往外一推,“你们打三缺一吧,我们还有事,要先走了。”      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首长铁了心要先回他们的新房缠绵温存,晚上再去瞿家吃饭罢了。      瞿承琛面不改色,将特意备好的东西递给丈母娘,“温绵上回在电话说你又犯头晕,我买了包红参。”   这女婿有心,还不摆架子平易近人,当岳母的自然激动了一把。      路上瞿承琛一个劲儿的看温绵,看得姑娘心里发毛,她正对上一双沉黑眼眸,“你想什么呢?”   “等你到妈的年纪,也这样在家摆一桌麻将?”   温绵郁闷,首长这是在打趣她吗?      瞿承琛打量这妞儿率性的表情,甚觉得滑稽。   她不再会在他面前装出挑不出毛病的乖巧,她学会与他坚持观点,这样再好不过,一抬睫瞪他的时候,傲娇的模样大大取悦了首长的心情。      车子驶过新开发的城区,空旷的大街上人烟、汽车都十分稀少,瞿中校侧头问她:“在驾校学的怎么样?开一段我看看。”      要说开车讲究的是熟能生巧,慢慢练着练着也就会了,如今有的驾校让大家轮流上路,开不了多少公里就得换人。   温绵一听,脸色就变了,让瞿首长教她开车,岂不等于找虐,要知道训惯新兵的特种兵教官是不会与你客气的!      温绵坐惯副驾,硬着头皮开到一个路口,才发现自个儿连安全带也没系上,瞿中校也不提醒,看她啥时候才能发现这最起码的交通规则。   “要命,忘了系安全带……”   男人嗤笑,轻轻道了一句:“还知道要命,我以为你不要了。”   “……”   你瞧瞧,这不就开始了么。      温绵战战兢兢,手心冒汗,双手紧握圆盘不放,瞿承琛疏离的黑眸此刻噙着笑,他就是喜欢看她被逗之后的各种反应。   “温绵,手劲轻点,方向盘要被你拆下来了。”   前面正巧有人横穿马路,温绵生怕撞上去似得,隔了老长一段距离就已开始狂摁喇叭。   路人不解地扭头直看他们,瞿中校促狭他的媳妇儿,“人家走的好好的,你去吓他做什么?”      温绵瘪瘪嘴,只好放开喇叭,重新拽住方向盘。   “都说轻点,要断了。”顿了顿,男人正经地提醒,“温绵,看红灯。”   绿灯转为红灯,谁知温绵一个刹车刹的太狠,两人身体同时往前冲去。      瞿承琛定了定神,老实说他还真没遇过这么猛的车技,“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你撞在这块玻璃上的。”   首长指了指挡风镜,末了还补上一句:“记得去医院看我就行。”   呜,温绵觉得自己快哭了。      “等一下,你以前当过出租车司机?”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要绕远路?”   “……”   她由衷感慨,瞿承琛长官的绝技绝对不是狙击,而是一字一精辟,一句一步杀!      (此处剧情接下一章福利)   ******      越过太平洋,大西洋的西岸,美国纽约,四月刚刚过复活节,街头透着一股经济不景气的萧条,教堂的浮雕却依然完美如初。      港口附近,左轮将携带的子弹一粒粒清理,检查完枪械无误,他静候于埋伏地点,协助其他探员与线人进行情报交换工作。      大概,即使是身为狙击手,也很少有人能像他这么热爱枪与子弹,他信任它们,不止是因为这能用来保命与攻击,更因在踽踽独行的年岁里,它们是陪伴他的唯一伙伴。      漫长枯燥的等候开始,执行任务的时候,左轮的视野里往往只有目标的心脏。   直到通讯器下达了收队指令,左轮才收起狙击枪,与同事离开埋伏地点。      脱去隐蔽用的装束,他穿着印有FBI字体的制服,纽约上空的雨越下越大,给对方扔了一根烟,自己也叼着一根,忙中偷闲似得看着这座钢铁森林伫立在雨幕,灰蒙蒙的夜景仍是很壮观。      左轮翻着手机里储存的照片,删去一些过时的信息,当看见那张一时兴起,才在墓园随手拍下的照片,上头有温绵小小的人影,还有她朦胧清丽的侧脸。   他的拇指停留在删除键上几秒,终究没有按下去。      不远处有几只鸽子在屋檐下啄食,烟还没抽完,左轮用脚底碾灭。   回到停车场,他打开车门,刚坐上副驾,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当发现镜子上的证件照比起离开时微微倾斜了几分,左轮幡然醒悟,挡住同事发动车子的手,吼了一句:“汽车炸弹!快跑!”      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照亮了雨,火舌四处飞舞,爆破掀翻了车盖,黑色的浓烟滚滚。   倒在血泊的左轮被赶来援救的其他FBI探员们发现,他的手里无意识地紧紧拽着手机。   纽约的夜,时代广场、百老汇……依旧上演着缤纷的表演,还有警车的警报声长鸣。 作者有话要说:依然是存稿箱君发的这章,回来回复留言送积分。明天更新的是福利章节,答应你们的,有人撒花花吗? 左轮亲亲的这个剧情、之前亲吻的照片、墓园的伏笔,他还有重戏份,虽然他上不了位……中校终于能被虐什么的~~ —————— 谢谢看了几篇文的所有亲们,从自己YY到认真开始想要表达些什么,至今每篇文都还很稚嫩,我会继续成长。剧情的节奏抓好、人物丰满、言辞感染力,这些都是欠缺。 我还在一条很长的路上,我想我才刚起步,只要能继续有故事可写,我就会觉得很幸福。 写H是个人恶趣味,外加也算福利吧,但绝对不会是主推的地方。 42 42、晋江独发 ...   领教过媳妇儿彪悍的技术,瞿中校总算接过棒。      温绵坐去副驾,吻了吻男人的脸颊,对方捏紧她下巴,语气揶揄,“这算什么?”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亲自个儿丈夫也需要理由了?和别的妞儿都半滚过床单了,给她亲一口也不行?      瞿承琛看她沉默不语,兀自狠狠咬了她一口,霸道的啃咬根本算不上吻。   不知这样的唇舌之战持续了多久,放开她后,他不动声色发动车子。      温绵的脸上自然是奇热无比,窝在座位上不作声了。轿车稳稳停在一处无人巷子,当然不是因为某人迷路了,她觉得此征兆不祥。   “我们不是要回家?”   “温绵,你先调戏我的。”   “……我哪敢调戏首长?”   “所以才要接受惩罚。”   “……”      她撇过脸,躲过他像要将自己吞进去的眼神,“瞿承琛,你在八一旗帜下宣过誓,你不可以做出这种流氓行为。”   “对媳妇儿来说,这不是流氓行为。”      中校大人自管自地吻着她的脖颈,刺激她容易兴奋的耳后区域。   “真不行……”温绵声音软糯,毫无说服力,在半封闭的环境中越害怕越敏感。   “真的?嗯?”瞿承琛像上次那样将她抱上主驾,两腿分开坐在他身上。      显然这阵仗是要干正事的,可温绵还是败下阵来,“我怕会有人来。”   男人得逞似得扬起一个淡淡嗤笑,“是么。”   她懂他只要不穿军装,简直就可以算胆大包天了。      温绵垂下头来,暌违多日,经过养伤这些天,他确实已忍耐到极限了。   狙击手的冷静、耐心、细心,全部抛去脑后,他现在就只想着要她。      她肋骨骨折,躺在床上不能动,他想吃吃不到。   她招惹了左轮,让那男人来挑衅中校,他气得只想对她这样那样,谁让她敢给他这么找茬的!   他回到部队,见不着她的面,好不容易,这才踏踏实实抱了媳妇儿,瞿承琛如何能错过这个机会。      扯开温绵的衣襟,唇齿相依,俩人吻得渐深,先前还在担忧的心情不复存在,或者说,地点更刺激了他们无法分离的纠缠。      她不服输,也动手去解他的衣扣,中校大人胸前的肌肉均匀,强壮,具有爆发力,十分性感。   小妞亢.奋着,奉行先下手为强,弯身亲吻他的喉结,他的胸膛,舌尖在男人的乳.尖打转,引得对方竟也战.栗起来。      比起瞿承琛时常有技巧的挑.逗,她只是凭着一种不要命的冲动在几番撩.拨,就像有人告诉她老虎毛拔不得,可仗着老虎宠她,偏要惹怒对方为止。      温绵显然玩上瘾了,含着他的同时,一只手绕过某人肚脐下的毛发,探手到他腿间,那铁铸的勃.起撑着,胀.热无比。      “你磨叽什么。”瞿承琛低声说。   字字带着无法压抑的欲.火,男人憋得难受,胀满抵着她的大腿,恣意摩挲。      褪去温绵的外衣,再度只剩下一只粉色Bra,瞿承琛难得失策,没留意姑娘嘴边一抹坏笑,他磨了半天却找不到那个该死的搭扣。   他不耐烦地下令:“自己脱了它。”   “为什么?我不要。”   “那你是要我扯了这玩意么?”   “……”   呜,好吧,首长还是你赢了。      温绵双手来到胸前,咬着嘴唇解下前扣式的胸.罩。   瞿承琛算是明白了,这妞儿是故意的吧?!   赤热的胸膛贴着她冰冷的娇躯,他一手为她纾解涨.涨的双.乳,一手顺着股.沟摸下去。      “玩够了么?”他喃喃问,“轮到我了。”   周围的风吹动车子外大树上的树叶,有几株歪歪扭扭的,枝叶交缠,形成很好的天然屏障。      瞿承琛帅气的脸上飞扬跋扈,惹人讨厌的中校先生,手指插.进她的芳草萋萋,蠕动、调节、折曲,层层叠叠的冷栗攻向她。      他的眉毛好看、睫毛浓密,温绵摸过他的背肌,低头瞧见内.裤间的勃.起硬.涨,性感的轮廓已可辨析,顶端湿了一小片。      抓到它的根部,引得男人发出低沉的呻.吟,他的裤腰垮在腰眼,他已迫切渴望在她的身上找到发泄的地点,两人手忙脚乱扯去对方所有的布料。      酣热的吻让温绵几乎就这样快要达到高.潮,中校先生就这么坐在驾驶座上,饿狼扑羊。   他舔着她的那圈儿牙龈,逗弄这只小绵羊,她的小股间像被一根铁棍捣开,眼眸蒙上一层迷茫的雾,而他却依然满脸禁.欲。      昂.然粗.物就这么狠心的开始套.弄她,太久未被开放的地方又像初次那般有丝丝疼痛感,温绵皱了皱眉,让男人不由的嗤笑。   先是在外头折腾了一小会儿,她才终于湿的厉害了,底下如一片湿润的湖泊。他全数挤进,带着她的腰,享受这久违的魂飞魄散。      “你让我等太久了。”瞿中校膝盖向上抬,腰间疯狂地顶撞这柔软的女体。   温绵双腿在他的身躯两侧,他需要牢牢固定住她的双肩,才能以免她受不住的时候想要往外逃。      温绵的膝盖磕在座椅上有点儿疼,两腿间被撞的也有点发颤,可这具身体仿佛早已不是自己的,她被整的像一滩水,又像棉絮漂浮在水面,心神摇动。      温绵的气息凌乱,他狠命的索取毫不留情,回回插到最底部,让她浑身发麻,湿.热难耐。      男人有力的臂膀圈着她柔软无骨的腰肢,温绵抓紧瞿承琛的肩头,没挣扎多久,就被他蛮横的一轮猛顶操.弄到高.潮,无法抗拒半分。      急促的心跳还未平息,他揉抚她光滑的身子,浑身大汗,却偏偏不射,而是调节副驾驶座的位子,将温绵抱下去,让她平躺在上头。      她的花.穴仍然微微发颤,外部都是稠.腻的印渍,他压过来抱住她的腰,两人紧紧相拥,用舌触碰她的唇部内层,他用吻代替所有的语言。      “怎么样。”他笑了笑,向她要一个答案,“舒不舒服,嗯?”   “嗯……”   “以后还想不想要?”   “想。”      瞿承琛侧过她的身子,扯开她的一条长腿儿,女性的私.密处被彻底打开,温绵羞愧不已,想要合拢,他的身体已经挤进来,未完全软下来的阳.具再次硬挺着匍匐入内。      温绵的半边身体靠着冰凉的座椅,另外半边摩擦着男人的胸膛,冰火两重天的轮番轰炸,让她索性闭起眼睛,仿佛沉湎在一片无垠的汪洋。      她淡淡的香味像胭脂水粉,又像花的芳香,因为侧着身子,丰满圆润的酥.乳被挤出饱满的形状,诱人的乳.沟引诱他的双手去掌握。      他的坚硬与她的酥.软痴缠,完美的窄腰来回施力,让她的体内泛起一股股眷眷的旖旎。      瞿承琛找到她的唇舌,让她一圈圈跟着他的节奏滑动,上下两只小嘴都被她吃的紧紧的,如水火相容。      他的强.占让人上瘾,他的吻入味入心,温绵闭着眼眸,欢愉致使泪水斜落在椅垫,全身泛起潮红。      他架开着她的腿,他们彼此的手臂与修长的腿部像藤蔓纠缠在一起,腿心的汁.液泛滥。      车内弥漫情.欲的气息,瞿承琛放下温绵的腿儿,又板正她的身体,折腾着妞儿供起她的双腿,他在她的穴.口研磨了几下,托住她的臀.肉,深入浅荡。      温绵没多久就呻.吟出声,她知道快要濒临高.潮,瞿承琛咬着牙,毕竟车子的空间有限,无法大肆伸展肢体,但好在这里也有这里的好处,她近在咫尺,即兴奋又紧张,湿的快急了。      “准备好……”男人咬了咬温绵的小耳朵,讲究着力度、速度、角度的冲击,汗水从他的脖颈流过隆起的胸肌。      温绵被迫扬起颈项,身体柔媚,拱起一道曲线,他的进犯撞得她哭泣起来,突破承受极限的高亢让人像被整个都抽空了……      瞿承琛凝望着她异常泛红的脸颊,刚想说几句安抚情绪的话,温绵推开这男人,也不顾还光着白嫩嫩的小屁股,爬去后座整个人儿躺了下来,她真的很需要休息一会儿。      身上湿黏黏的,让人有些难受,温绵阖着眼睛呼吸,忽起忽落的胸.脯,靡艳的姿态,全数落入瞿承琛的眼底。      他收敛笑容,眸底的神色如深夜苍白的星光,午间的阳光从车窗流泻到他赤.裸的背阔肌,竟是情.色兼容。      温绵只觉得身上一沉,当她睁开眼,中校已倾身吻了过来,他欲.火贲.张的男性.欲.望复苏,惹得她跟着下.腹一阵空.虚。      “我不是在邀请你再来一次。”小妞很委屈的告诉他。   “无所谓。”首长如此说。   他只想要继续狠狠的贯.穿她,腰.胯之间泛起的战.栗依然满布他的全身。      温绵认为,她的心脏真的还不够强健。瞿承琛的吻仍然非常激烈,让她觉得自己像被搁浅在沙滩的小鲸鱼。   中校先生的手指揪.拧她的小.尖儿,将头抵住她额前,沉声道:“背过去跪好了。”   “……”   温绵听了瞿承琛的这个指令,当下就不乐意了!      一来,是嫌他情话说的太少,态度不够体贴。   二来,她是真累着了。      温小妞结结巴巴斥责着:“首长,我不是用来给你发泄……发泄生.理.需.求的……那什么,我要喘口气,因为我不是充气的!”   “嗯?试试?”男人邪恶的捏住她的下巴,撬开她的小嘴,长长的吹了一口气进去。   薄荷草似得清香盈满两人的呼吸。      “唔……!!”温绵皱紧眉头,好不容易才逃脱了他的手掌,赶紧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瞿承琛敛下硬冷的眉宇,忍住他的笑意,温绵在这一刻还是决定死磕到底的,她面向椅背翻过身,不搭理他。      瞿中校冷眸含笑,眉头一挑,两只手抓紧温绵修长白皙的大腿,强行掰.开她的双腿。   她的力道没他大,自然是哪里都逃不了的。   要是她不答应,他就要做另一件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上一章少了一半的留言是在等今天来补分吗?记得要留言撒花!但是要低调哦!!!! 虽说是木有剧情的进展,但是,随着两人的感情逐步升温,其实在这些互动上也变得不一样了,有感觉到吗~所以也是一种增进感情的方法,当然了,你俩还是需要好好谈话的……左轮亲亲你还好吗!! 43 43、晋江独发 ...   瞿承琛自有他的打算。   男人低下高傲的头颅,从温绵的角度看去,这画面尤为刺激人。      她扯着衣服挡住未着丝缕的下.身,瞿承琛侧过脸亲吻着她的大腿内侧。      细腻如齿咬的碎吻,带着他呼吸间的热气,传入小女人脆弱不堪一击的幽.谷,温绵想要夹紧双腿,却堪堪不能。      “瞿太太,充气的怎么能用,我不需要。”瞿承琛低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驱散了她的疲累,慰烫了她的心,“还答不答应?”      眼看中校先生就要强行取走她手中的遮挡,舌头舔舐着她大腿靠内敏感的肌肤,来一个直.捣.黄.龙的歼敌战,温绵屈服了,她实在不能冒险,这男人要真用……她会疯掉的。   “我答应!”      男人一边挤压她的丰.满,一边捧住她的小臀,“瞿太太?”   这个称呼真是杀手锏,温绵像是为了堵住男人的嘴,她回应他的吻,手心抵住他的腹肌。      唇分之时,温绵羞红着脸,背过身去,跪坐在后座,身子向前倾,抓住车后窗的边缘,黑发披散在背部,若隐若现的肌肤更添几分动人。      瞿承琛稳了稳心神,按住她的翘.臀,满满地一下贯.入,饱.满的快.感充实了他们。      中校游刃有余,找到最让这妞儿受不了的区域,深入进击。在这寂静的车子内部,更能清晰听见肌肤摩擦与撞击发出的声响。      他一会深、一会浅地抽动,她所有的情绪都被激起来,不假思索地扭头怒道:“瞿承琛我讨厌你!”      男人当下怔了怔,片刻,寒眸聚起一股压迫感,他的腰身律动虽然快起来,可温绵心底有股隐隐不安的感觉。      果然,当她将要抵达忘情的出口,他忽然抽出熊熊如火炬般燃烧炙热的海绵体,残忍地将她悬在半空。      温绵喘着气,腿间淌下湿液,首长在她耳后轻喃,“讨厌我?”   温绵委屈着摇了摇脑袋,“谁让你总欺负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瞿承琛一听乐了,这才趁她不备,重新让她套拢自己,尽.根.没.入,“我喜欢。”   温绵□缩了一下,害得瞿承琛没准备好,差点就交代了。      “你喜欢什么?”她似乎问的很是小心。   中校先生吻着她的脊背,甚是亲昵,“喜欢你反抗。”      温绵说不出话了,男人补了好几下重的,浓郁的畅快在小腹化开,崩解她的思维能力。他从身后贴着她的身体,又一次释.放了灼热,仍是不肯离去。      缓了一会儿,温绵吸吸鼻子,任由瞿首长替她穿好一件件衣物。   瞿承琛打开窗户,清风阵阵,这才化解了一室淫.靡的气息。      躺在后座的温小妞不出声了,他看见她几缕发丝稍显凌乱,却清秀的迷了人眼。温绵仿佛在回想着什么重要的事,陷入一场只有她的沉思。      ******      中午到家,俩人洗了热水澡,温绵卷着被子小睡片刻,傍晚与瞿承琛去了大院附近的超市,置办东西。   别看瞿首长只穿着便装,这男人招女人喜欢的程度还是响当当的,温绵不过转个身,就见排着队的丈夫被别人搭讪了。      瞿中校有礼有节,峻冷的侧脸面色如常,远目一眼媳妇儿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点破,招呼她过来。   温绵抿抿唇,就见瞿承琛掏出皮夹来准备买单。      结完帐刚走出门口,温姑娘微微一愣,迎面与三个一伙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那中间的一瞧见是她,漫不经心丢出了一颗炸弹,“这不是咱爱管闲事的预备女警嘛!”      温绵笑了笑,低头心想,过了这么久也还能一眼就认出她,不容易。   瞿承琛淡淡扫了他们一眼,他的媳妇施力拽了他一下,示意走为上策。      “别走啊!当年咱们的帐还没算清呢!”   原本想看热闹的路人们也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此时超市的过道安静下来。      一个男人算是有点料,走上前挑衅,“我当时说过什么了?以后别在大街上让我见着你,要不然有你好看!小妞,你没忘那女人的下场吧……”      温绵被踩中地雷,瞳孔一缩,不禁面色一下绷紧,厉声道:“畜.生,我以为你最起码会尊重一下死者!”      话还未落,她忽然被人单手揽入怀抱,瞿承琛有力的手臂挡住她的脸蛋儿,当众抱着他的媳妇儿,还温柔地哄,“犯不着动气,甭理他们,嗯?”      瞿承琛碍着身份没法动粗,这些人又都是天生缺拳头教育的,他只得护着媳妇,与他们保持适当距离。   他的声音听得她心头一颤,她像是被丈夫疼惜的小妻子,他一哄她就彻底没辙了。      温绵躲在中校强壮的胸膛,原本倔强的姿态也软了下来,泪水开始泛滥,“你不懂的……”   他捏了捏媳妇儿的小鼻子,不知如何招架她才好,“温绵,我懂。”      她从不愿与他谈论曾被警校开除的那段经历。可是,身为她的丈夫,他就是知道。      三个男人被瞿承琛完全无视的睥睨激怒了,一人想抬脚扫他,结果没成功,又改用冲拳照着首长的脸打来。      瞿承琛身体侧闪,轻巧的躲了过去,他双手交叉接住对方拳头,紧接着一个侧踹,对方慌乱地伸手格挡,他的手却被中校踢的正好打到自个儿的太阳穴,向后一个踉跄。      瞿承琛收回右腿,似有不耐地脸色一黯,直接问:“你们谁是赵政委的亲戚?”      “我是他儿子。”回话的人刚从一辆军车上下来,穿着讲究的服装,他从后头越过三人,当与瞿承琛打了个照面,语有惊愕:“瞿、瞿中校……”      瞿承琛眼眸微抬,军人的那股强势气场扑面而来,他似乎在等对方解释。      “对不起,是我表弟不懂事,不管他先前做了什么,您别和他太计较!要不然改天,我给您登门道歉!”      “不用了,赵连长,我没这时间。”瞿承琛的视线掠过他,“管好你的‘表弟’们,以后不准再接近我媳妇,八百米为基准。”   说完,一言不发地揽着温绵走了。      赵连长转身,狠狠扇了他弟一个耳瓜子,“你们疯了?!都他妈吃什么长大的?瞿家的媳妇也敢调戏!”   他弟弟面色铁青,“哥,咱没调戏,那女的……您真一点印象都没了?”      赵连长一听,心中不免回忆起那姑娘似曾相识的模样。      “那年和咱们打官司的就是这姑娘!妈的,没想着就这么几年,她居然嫁了这么一个大户!”   “难怪秦东阳都给人扳倒了!指不准就是瞿家在背后搞的鬼!”   “你也知道?”赵连长不可能有好脸色给他这表弟与这群狐朋狗友,“作孽太多,老天迟早要收你们,就等着吧,秦东阳现在东山难再起,下一个就是你们!”      赵连长的背后出了一层薄汗,他知道大事不妙,瞿承琛之所以会问谁是政委的亲戚,证明那女人铁定吹了不少枕边风。   要是这男人借机行事,那瞿、裴两家没道理不联手,哪怕他父亲在某军区一手遮天,那也免不了得打一场恶战。      可惜他没细想,瞿承琛要真准备给他们使绊子就为了给媳妇报仇,那根本不会拖到今日还风平浪静的。      温绵回到车上,她腹诽,“你连这事也了解过了?”   亏她还一个劲儿想瞒着,不过,是她太天真了。      那时的自己,回忆起来就是一直不停的每晚做噩梦,她不懂要怎样才能救得了那个女孩子。   她甚至假设,或许,瞿承琛早一点出现就好了,要不然……她要是能再强悍一些就好了。      “我以前不是说过,查过你档案么?”   这段经历瞿承琛不可能不去了解一个究竟。      大约,也因为他俩对人对事有一些原则,相处至今,虽说相安无事,可也没有过多少深入了解对方的谈话。      中校对温绵眼睛里的思绪了然于掌,不禁去捏姑娘俏瘦的下巴,嘴上笑她:“傻姑娘。”   真是他的傻姑娘。      ——————      那年下课,温绵与严怡约好,找秦东阳还债、签协议。地点约在人口流动密集的市区,也免去这男人给她们耍什么花样。      正好走过一处拆迁的旧地,瞧见三个常与秦东阳混在一起的男人,带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还穿着附近某所大学的T恤。      温绵略略看了一眼,顿时觉得不太靠谱,看样子这伙男人干不出好事,指不定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   她心想,不能耽误手头事儿,可那女孩子清纯的样貌老在心头挥之不去。   温姑娘没辙,只好再调头,跟着去看看什么情况。      巷子里九曲十八弯,直到听见有女生用哭腔嚷出来:“你们放开我呀!!”      温绵愕然,飞快跑过去,惊见这女的已被他们摁着,衣服都扒得差不多了,一男的猴急着掏出裤裆里的玩意儿,动作粗暴的挺.进。      刚好为首的男人还教训了她一句:“像上回那样乖乖听话,我们就放过你!”   温绵立马走远了报警,挂上电话又找来一根木桩,气势冲冲朝三个正在轮.奸女大学生的禽兽面前一杵。      那时候的她多傻呀,又热血又爱个人英雄主义,剪了一头短发,以为读个警校就是陀枪师姐了。   “放开她!我报警了!”      那三人却是慌也不慌,一人起来穿裤子,而为首的还拿色.迷.迷的眼神儿打量温绵。   “哪来的小妞,也想和我们玩玩?哥哥教你,找警察来这事也办不了。”      温绵也懒得废话,抄起家伙就宣战。   三人原以为围殴这女的不成问题,谁料她出招凶狠,没过多久,手中的猛拳打出一片片的血花!   一人饱受拳脚,被打的撞在墙上头晕眼花,醒了几秒正好看见手边有一长铁锹,拽起来就往温绵身上砸!      温绵来不及躲,肩后货真价实地挨了一下,眼前血光横飞,血流如注,大片蔓延的鲜血染红衣衫。      “看我砸不死你!”   男人说完,却不料温绵当真发了狠,这腹背受敌的绝境像激发了她求生的本能,她撒开拳脚,抡臂出腿,就这么孤军一人浴血奋战,生生抡开一条血路……      三个成年男子被她打的口鼻溅血,硬是没法从地上站起来!      温绵的后背已是血肉模糊,她听见警笛,扔了木棍,只觉得伤口疼得不行,脚下趔趄,悲怆地倒在地上,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致是写完以前温绵的事,下下章就可以开虐了,好兴奋。 这周榜单只有一万字的要求,所以更新会比较慢,希望大家见谅~!(我不会偷懒的,还是会码字,还有琢磨新坑)大家有时间不妨补补花什么的。 明天后天都还有更新,所以这章请低调而华丽的撒花…… ———————————— 我在JJ写文的基友就这么几个,丁墨大家都灰常熟悉啦,新开的科幻新坑欢迎光临,千万不能错过哟: 44 44、晋江独发 ...   瞿承琛调过温绵档案,媳妇儿被警校开除一事蹊跷,中校就拖了陆庄严少校下水,靠着几方打听得知,当年,那毫无人性的流氓之中有一位是某军区政委的亲戚,想必他与那女孩儿有过节,才折辱对方。      温绵救下的女大学生逃离案发现场,没人给她作证,她反被他们控告故意伤人罪,好在动机、证据不足,无法立案。      因为见过学校名字,温绵蹲点一天找着那位女大学生,她当时涉世不深,空有一腔热血,也不明白对方怎能甘愿。      第二天,这位名叫林巧的女生病倒了,住进医院。   未及温绵所料,很快传来她自杀的消息。      从零星的调查拼凑中温绵获悉,那些人来找过林巧,还要挟她指证自己,林巧苦于不愿去害别人,又受不了被侮辱的事实,整天郁郁寡欢,最后就动了轻生的念头。      一封遗书,几经周转,躺在了温绵家的邮箱,雪白的纸上唯有三行字:      温小姐,你是好人,请不要难过。   只是蝴蝶,在惊蛰之前死去。   因为破茧太疼了。      林巧落葬,那三个流氓却仍对温绵坏了好事耿耿于怀,他们甚至动用网络暴力,以她在念警校作为噱头,扒出她与秦东阳那伙放贷公司的人有来往,造谣她赌博、欠债、私生活不检点、暴力伤人……      警校方面也不知怎么得到消息,最后校长亲自找她谈话,说是校方承担不起这么重的舆论压力,唯有开除她学籍。      那段日子,甚至跑去超市都能遇见对自己指手画脚的路人。   破茧太疼了……她能体会那姑娘所面对的一切。      从回忆中拔.出.来,温绵发现瞿承琛没急着开车,他坐着点起一支烟,开启窗户一道缝,冷风吹入车厢,她闻着烟味,被搅乱的内心重归平静。      “你和魏西乔,就是在那段时间……”   “嗯。”温绵低头,掰着手指,心说首长还记着她前男友这笔旧账呢。      盯着男人从容的眼眸有些犹豫,那些记忆算不上好,所以她总是让自己不要去想,那该不该把还有些话说给他听?      “那段日子……我过的很消沉,还有,我哥失踪的事,裴策他们给不了说法,我那时一度怀疑以前坚信的东西。”      比欺骗和谎言更可怕的,正是崩塌的信任和信念。      “我甚至想过,没什么人或事是真正值得宣扬的,就像这些人……仗着在军部的势力去糟蹋一个女孩子。那么所谓对国家的信仰,有什么用?军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而去摧毁别人的生命,更别提连自己人都不放过的禽兽……荣誉只是用来粉饰罪恶的冠冕堂皇,不是吗。”      她的这番话着实偏激了,但瞿承琛丝毫不觉得意外,那个经历过人世不公的女孩儿,有权利去否定这些。   “我也曾怀疑一切。”   他的话让温绵先是一愣,缓了过来之后,她明白了。      “我知道用生命换取生命,用生命换取荣誉,从来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有些人,为了与他自身丝毫不想干的事情牺牲,这本身是一种你不能否定的高尚。      温绵,我参军和别人没任何关系,只是因为我爱这个国家,和我的家人,我保护它们,我愿意成为所有国民可以信任的军人,我不希望哪一天,听见大部分说着‘我从来不信任我们国家的军队’这种话。”      每回瞿承琛在执行一些特殊任务前,总会嘱咐他的队友们,允许死,但不允许失败,这是因为他将自己的宣誓付诸于实际。      爱国并非我的一种情怀、情结,它是使命,是军人存在的意义。   因此,他可以将每一发子弹都打的那么完美无缺、干脆利落。      温绵不是不懂,这男人见过多少牺牲、多少鲜血才会有如此坚定不移的信仰,所以她万分景仰。   可当时的她却想不通,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却没有功勋,没有荣誉,甚至没有抚恤。   为什么这些人他们不在乎?是否真的连部队都没人在意士兵的死活……      瞿承琛摇了摇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也许,不是不在乎,而是没办法说。”   他总有办法只用一句话来四两拨千斤。      温绵瘪瘪嘴,“我知道温井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可有时候我还是很恨他,他知不知道……没有爸爸、也没有哥哥保护的小姑娘,从小都会被别人欺负的……”      她那些年,过的有多不容易。      瞿承琛莫名心头一颤,她的眼睛红了一圈,琥珀色的瞳仁泛着水水的光泽,脸颊都被起伏的情绪憋得红彤彤的,霎时变回了软绵绵的状态。      中校先生用手架着嘴里的烟,利索着吻过来,霸道地挑开牙关,一阵清凉的烟草味卷入她的唇内,他吸吮柔软的小舌,浓浓的占据与索取,温绵被吻得说不出话,只有细碎的单节发音。   他的味道环绕在身侧,温暖的触感自唇齿包围过来,她不知所措,湿了眼角,那些都是她依赖与信任的味道。      谁没有在世俗面前委曲求全过,但是,总有一个原因会让你激励自己坚强起来。   何其庆幸,因为他们这些人……她得以重新相信正义、信仰、荣誉。      “温绵,当不当女警,这不是最重要的,正义的不是你的职业,而是你的心。”瞿首长捋了捋她的头发,哄着她道,“你还是善良的。”      被表扬的某人顿时受宠若惊,温绵抬头去看中校一眼,又慌忙着低垂眼睑,她爱上的他,这个吻和这些举动,是不是代表着,他也有一些……很在乎她了呢?   他是不是,也爱着她呢?   又或者,只是瞿承琛身上的温柔蛊惑了她,让自己误以为……这就是爱情?      ******      南法市迎来了一场四月的雨,气候微凉,春季的盎然为这座条律分明的城市添出一份崭新的活力。   只可惜,早早穿上新一季Chanel春装的白富美周大小姐,眼下却是兴致缺缺。她盘算着啥时候应该把这辆BMW给卖了,自从换了这车她就再也没有路路通过。      周茹本来是去赴发小的约,结果后头那人想超她的车,她还没让道,对方就撞上来了。下车检查损坏情况,车尾被擦了一块。      后头的司机是位壮汉,抡着拳头就想朝她招呼过来,“你这女的会不会开车啊?!”   周茹忙往人多的地方躲,“你撞坏我车还想打人呀?!”      那男人约莫也是今天心情不好,想超个车也不太平,正准备找这打扮光鲜亮丽的年轻女孩儿撒气,一辆摩托车过来了。   “同志,我提醒你啊,本来小事一桩,你赔点钱大家私了就算了,万一你动手打人,那就行径恶劣了,我就在这看着。”      周茹眼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吃惊,就见王觉忒淡定地一边说着,来到他俩中间,冷冰冰的进行调解,让她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最后,那司机赔了几百块钱,骂咧咧地走人了。      王觉跨上摩托车,临行前忽然嘱咐她,“还好这次没出什么事儿,我不是说笑的,以后注意交通安全。”      “你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招惹我?”周茹发动车子,冲着他牢骚一番,“远离你才是最安全的!”      王觉讷讷地呆在原地,对方“嗖”地一下就把车给开跑了。最后那句话听在周茹自己的耳朵里,生生地让她红起一张脸。      发小温绵早在餐厅候着了,见到周妹子果然人没什么伤,才算放心。   “处理的怎么样了?我说过你多少次,让你开车悠着点。”      周茹赶紧给了她一个熊抱,安抚这妞儿情绪上的不安。   俩人坐下来,让服务员先添上两杯热茶,周妹子缓了缓,就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讲完她就过瘾了。      转念一想,温绵问她,“会不会这里面真有误会?有些话还是要找小王交警问清楚。”   “那到也是,我可不像某只,嫁了个高深莫测的男人,再不主动就该憋死你了。”      温绵“噗”地一口茶喷在桌子,周茹忍不住打量一下这姑娘的神色,就见她焉了吧唧地坐在自己面前,一副纠结的样子。      “绵绵,既然你喜欢小琛哥,难道不想知道他怎么想的?你可以威胁他,‘到底爱不爱我?不把话说明白就不让你做’!”      温绵登时白了发小一眼,别的事儿可以直接问,可有些话一旦问出口,当真是覆水难收,她不喜欢无法得到满足时的那种煎熬,她宁愿假装不需要。   “要不然就用别的法子,找其他男人刺激小琛哥,逼他表态。”      “越说越没谱。”      周茹握住她软软的手,“绵绵,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约王觉出来吗?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真心努力去追求爱情,哪怕遍体鳞伤,倒下来了,也没关系的,总有值得这么做的地方。”   她告诉发小,爱情要靠自己争取。      手机铃声打断俩人,温绵拿起来一看屏幕,发现是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您好。”   “Hello,Is that Mrs wen?”   “Yes,This is……”      那人笑了一声,友善地告诉她,他是上回FBI“西捕行动”的负责人John。   John顿了顿,说:“我们的Revolver探员,前阵子遭遇不明人士恐怖袭击,被汽车炸弹的爆炸所伤,他的头骨破裂、右脑积压淤血……现在依然昏迷,随时可能……”      死亡。      温绵想起那天在墓园,左轮与她说的那些话,她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打这通电话。      “Revolver的紧急联络人,是您。”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章终于可以高调的留言了……(有吗)所以在周妹子的煽风点火以及现有的条件下~~~下章你们懂的!(才不是分居呢喂!)左轮亲亲的戏份会来的~! 虽然叫着不要虐,可是为毛之前左轮出现和中校搅基的几章留言特别多呢!?你说你们是不是居心叵测!! 这周的点击收藏会很苦逼,所以请用留言治愈我吧TAT 45 45、晋江独发 ...   瞿承琛带领的特别行动小队下午刚回基地,这次任务是打击“东突”恐怖组织秘密潜入我国的破坏社会稳定犯罪分子。      中校几天几夜未合眼,一把枪横扫敌人的整个防守区。      从轰鸣的直升机下来,他的脑海依然在回想着那些人自杀式的反抗,他们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好在都只是些枪械车辆。      一身浴血、身迷彩服的男人回到宿舍洗了一个澡,这才把一身的血污冲走,他静坐桌前,看着红头文件,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站在外头的裴策向他脸上结了一层冰的外甥展露笑容。   对方爱搭不理,“有事?”   “给你带了些猛料。”裴策打趣,将手里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看看吧。”      眼前这位从来都不会失控的中校先生,此刻,眼睛却控制不住地看向这张照片,裴策留下它转身就走,为的正是让这男人独自去消化这上面透露的庞大信息量。      瞿承琛一刹那还以为自己眼花,定了定神才发现他没看错,他的女人穿着小礼裙,微阖眼眸的神情甚是妩媚,却与另一个男人坐在石阶上拥吻。      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场景。      身为行动中队队长,狙击手,瞿中校擅长捕风捉影,只要给他一个影子,他就能让对方无处遁形。      但这件事显然不是他能控制的,当意识到失去冷静,瞿承琛才重新审视起这张照片。从俩人衣着看不是近期拍的,他沉吟,如果温绵与左轮有前情,他怎可能一点都不曾察觉?      第一时间,瞿承琛去了信息处找某人,拿起电话就拨号,边按边说,“我要打外线电话。”   陆庄严稍稍一怔,看着中校不紧不慢,佯装淡然的模样,他有些哭笑不得。   “老喜欢找我给你开后门,首长,这行为可不好。”      瞿承琛没空搭理他,电话一通,想了想,冷眸一眯,眼睛里顿时寒气逼人。   “温绵。”   “首长,你这次任务结束了?”话筒里传来的是她依然温柔的声线。   “我明天要回来一趟,有话和你说。”      任务之后如无其他安排,他们总能有半天至一天的假期。   “刚好我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瞿承琛听温绵这么一提,淡淡应道,“好。”      挂了电话,他面无表情地捏了捏眉心,有时候,还真拿捏不了那姑娘家的心思。   那样的温绵,会毫无保留在他面前哭泣、欢笑,也愿意为他敞开心扉,他喜欢她骨子里的那股拧劲儿,那是他如此看重的女孩儿,他自问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中校促紧拳头,陆庄严微抬下巴打量一下,才发觉这男人尤为反常,他的手里甚至还捏着一团废纸,看起来像是照片。      ******      临近傍晚的时候,温绵在家做着清洁工作,擦拭中校先生放在橱窗里的一个个奖杯、奖章。   军区比赛的冠军奖牌、一等功、二等功奖章、特种兵比赛第一名、猎者学校荣誉学员、以及最特殊的——栗色贝雷帽。      它在俄罗斯象征特种兵中的特种兵,高于阿尔法、信号旗的职业水准的选拔赛事,要夺得这个称号,必须先经过每年举行二次的考试,然后才是三个阶段的残酷考核。      听说越野跑,不仅是要在沟壑纵横的地形狂奔,还有穿越毒气带……   听说雷区,有烈火滚滚,炙热难挡,焦烟密布……   还有战斗能力、射击能力的各种考验,反坦克武器、手枪、自动步枪……      以及最后的第三阶段,是如今被人们所知悉的“地狱十二分钟”。   那是失去信仰,只剩意志在搏杀的时刻,它太考验一个人的心理素质了。      温绵看着满窗的功勋,知道她还不太够格,总想着要更优秀些,才配得上如此顽强的军人吧。   她想做点什么,可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追上他。决定去考公务员,是因为至少她知道如此做是正确的。      温绵抹着灰尘,嘴角忍不住一笑。   她有太多理由爱上这个男人,然而,第一个理由,或许是爱上了他开枪时的瞬间。      思及此,温绵听见门口的步伐坚实有力,那是军靴踩着地板的落地声。   瞿承琛的视线在抬头的刹那顿住,站在他面前的妞儿笑容嫣然,却让他心中像是多了一根刺。      “你有事找我?”   “嗯,你先进来再说。”   温绵给中校拿好拖鞋、挂上外套,这才告诉男人,她这几天有可能要去美国探望左轮。      温姑娘其实心里也不懂,她与左轮关系并非紧密,就算他病危,也不该由John探长亲自来通知她。   可探长说左轮的紧急联络人填的正是她,甚至万一出事,所有财产都将交给她!      当时温绵强自稳定心神,质问再三,想说会不会弄错了,John却道他会派FBI探员来替她办理各种入境手续,接她来美国这边的医院。      瞿承琛听完,反应过来之后突然变了脸色,擒住温绵的一只手腕,扯到面前。   这小女人不但与左轮有过亲昵举止,如今对方受了伤她还要前往美国探望,那么接下来呢,他常年在部队无法照顾得了她,所以……她会离开他,去找那个FBI吗。      “我不准你去。”   “可是……”   “你是想要离婚么?”男人微微一哂,笑得凉透凉透,“我有时间,温绵,我们慢慢耗。”      “你说什么?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和你离婚?”   “那你为什么要吻他?”   “瞿承琛你……抓疼我了!”温绵毫无心理准备,他的气场太冷她有些吓到,“放开!”      反抗的同时,指甲在男人英俊的脸上刮出一道清晰的红痕。   俩人都是一窒。      瞿承琛察觉到她小幅度的瑟缩,忙松开手,他不禁检讨,这事应该正如昨晚猜测那般,温绵是在被动的、甚至不知情的情况下,才会与左轮接吻。      “我从来没和他做过越轨的事。”温绵委屈着轻抽一口气,揉了揉泛红的手腕。   “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还是他长得像你哥,你可以对他毫无防范?”她的恋兄情节,又正好戳了他的脾气。      “我知道他或许对我没那么简单。”   要不然,左轮也不会写下她的名字,或多或少,她于他而言是挺特殊的吧。      “我还是想去看看他,左轮昏迷了,如果他真出事……我希望能为他做些什么,如果他能醒,我也想让他把名字改了。”      当然她还藏了一个私心,她本想用别的男人来试探瞿承琛的心意,可这结果似乎与预期的背道而驰。   “瞿承琛,你说过把婚姻的主动权交给我……”      温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中校给打断了:“可我不允许背叛。”   原来,他是被无法忍受背叛的情绪激怒。      温绵有些难受地低声道:“是,所以你要让我去,因为我不会与你离婚,不会出轨……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要求?你还期望我做到哪些,我都可以答应。”   反正,他也从没要求过她的爱。      温绵的话令瞿承琛心头一颤,这每一个字眼都听得甚是刺耳,作为妻子,哪怕作为军嫂,她都已全心全意,她做的那么完美,那他还在不满什么?他打心底也相信着温绵不会与左轮有纠葛,不是吗。      脑子里像绷着一个弦,瞿承琛有些挣扎,末了,他淡淡说:“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美国,你不能太相信他,一定要提防他。”   “你可以不信任他,但要信任我。”   “总之,我不批准你一个人走。”      “瞿承琛,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温绵压了好久,才将声音里的那股酸涩苦意压住,“我知道你娶我不是因为爱我。”      当时她未嫁,他未娶,以为多年相守至少会离不开对方,这就是她想要的婚姻。温绵知道自己很傻,如今她爱上他了,才不贪心的想要得到更多。   “那你现在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爱上我?”      突如而至,让久经沙场的中校先生怔了怔。   瞿承琛看着她,良久,嘴唇动了动,却没法像往常那样把话直接撂出来。   他的意思或许是……他大概没有那个意思。      温绵满腔的爱意都被抹杀。   身为军人,他永远是这么运筹帷幄,身为丈夫,他却做不到。      到底她爱上的是怎样一个人呢,她已问的这么直白,他仍然给不了答案,或许,她真的只是他需要的一个妻子,就像是家庭里的一个角色,有胜过无。      一种冰冷的失望蔓延全身,温绵动弹不了,她张了张嘴,却不晓得该说什么,眼泪忽然流了下来,她忙别过脸,走出去拿好背包,套上一双长靴。      “你要走?”   瞿承琛看着温绵转身,刚想问她想上哪儿,就听对方传来一句闷闷的解释:“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不想要他挽留,因为问题仍然不会得到解决,她还是会觉得好丢脸。      这个男人也确实是够从容的,即便这是被她逼迫之下的冷静。看着温绵的背影消失不见,中校蹙紧眉梢,清减英俊的脸庞写着不敢置信。      他的小媳妇儿,竟然,离家出走了?   瞿承琛望着天花板,笑得难免有些惆怅,是他的反应在她看来太淡了吧,可是这么多年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不仅是军人,还是行动中队队长,第一狙击手,那么多责任压在他的肩头,早已让人习惯想好一切才去开口,备好一切才去发号施令。      那么当她问他,爱不爱的时候,他的冷静与沉默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瞿承琛艰难而严肃地思考,他爱她吗?   他太喜欢这个姑娘,可是喜欢不等于爱,但爱又是什么呢。   中校觉得,这东西怎么可能懂呢。      他只是肯定,她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她快乐的时候一定要有他在,她难受的时候他想第一个去安慰,她遇上危险时简直让他心急如焚,她是他顺理成章认定的妻子。   瞿承琛在一瞬有些恍惚,身为狙击手,他竟然恍惚。   他怎么就舍得让她走了呢?他怎么能忍心让她那么伤心……      那个总是喜欢对人盈盈微笑、软软绵绵的妞儿,她把他的勋章擦的那么明亮,脸上的骄傲比他还要更甚;   她躺在救护车上折了肋骨,却在看到他的第一时间热了眼眶,只因为她以为自己也受了伤;   她记得他的生日,有一回他回家看见一大桌的菜,还有插着蜡烛的蛋糕,她说是给他补办的庆祝。      胸腔深处像横着一柄枪杆,膈的他太疼了。      瞿承琛尝试打温绵的手机,她果然关机了,他又当机立断给瞿晨光打了一个电话,不容她置啄:“小光,跟着你嫂子去美国,如果FBI找麻烦,你就去找裴策,照顾好温绵,她如果一根头发都没少,回来有赏。”      中校眸色暗了几分,冷然道:“对了,万一那个叫左轮的男人敢调戏你嫂子,给哥一枪毙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花花,花花在哪里……下面就让中校好好感受下木有绵羊理他的悲惨日子吧! 养肥什么的最讨厌了QAQ 就算不看也先来打个分嘛,这样下次看的时候就又能打分了……对手指,我确实没有很多留言嘛,没有留言没有鸡血…… 明天应该不更了,这周榜单只有一万字,而且自从周末以来,基本收藏也没动过,扶额,所以可能这周暂时性的比较少更些。 转眼快17万字了,有木有。 46 46、晋江独发 ...   飞机还要将近飞行三个小时,才能抵达美国纽约的机场。温绵打开遮阳板,看着云层发呆,不时冒出想要埋了自己的想法。   她真是好丢脸,怎么会一气之下就这么回了娘家,还不接首长电话!      结婚前也不是没想过,就算他与她之间没有天雷地火的爱情又如何,小日子也能过的很惬意吧。   不过,事到如今,他俩的心思早已起了变化,她在他心里的地位也理应变重了,不是么。   或者,还是她太矫情了?      第二天瞿承琛回部队,温绵只知道男人嘱咐了小光一些话,还让妹妹全程陪着出国。      瞿晨光见状低叹一声,合上手中的小书,她心中明白几分,面上却也只当小事儿。   “二嫂,你就别捉急了,我这个二哥,在乎你在乎的不得了,可就是嘴上不说罢了,你是该给他点颜色,谁让他成天只会嘴硬毒舌。”      嘴上这么说,小光悄悄在心里掂量,自家二哥对她说出的那些话中的分量,连她也不敢含糊。      “我走之前都没接他电话……你说,他会不会生气?”   “你做的对,就要逼他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      小光见到温绵轻笑,她眼眸一转,正色:“他娶你这叫做交代,他说不说那些话……也是交代。”   温绵歪了歪头,她想瞿首长定然想不到,自家妹子会如此扯他的后腿吧。      “二嫂,你就照我说的,等咱们飞机到了,一切安顿好了,再等我哥把我手机打爆前,我才允许你接他电话。”      要是瞿承琛不把话说明白,签证到期之前,她俩就待在纽约shopping,急死这淡定的男人为止。   温绵默默听着,不时想起第一次在首长面前发脾气时,她说让他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瞧瞧,明明要他别把自己当太回事儿,这世界上不是所有女人都巴望着被他爱上,可她自己却成了先告白的那一方,所以注定先输一成。   温绵也是心有不甘呐,她虽然打心底敬佩这位不管遇上任何事都不急不躁的瞿首长,可哪怕一回也好,她就是想让他吃一次瘪,想听他说心里话儿。      这也不正是她会离家出走、以及,来探望左轮的原因之一吗。      想通的温姑娘一咬牙,决定不再纠结,趁着这几天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也算在瞿承琛那儿好好地出息一回。      “我指望晚上他们给订的是双人床。”   “小光我不介意和你……”   “二嫂,我有‘裸.睡’的习惯。”   温绵稍稍一愣,面前这个小姑娘笑嘻嘻地告诉她:“你有机会也要试试,有益身心健康。”      温姑娘囧里个囧,她还能说啥,只能说好……      ——————      纽约,某所静雅的现代医院,楼道里的光线明亮,外层的墙沿爬满绿藤植物,橘色的油漆给人温暖的感觉。   两位佩枪的FBI在门口值班,保护里边那位受伤同事的人生安全。      私人看护室里很安静,只有点滴与仪器的声响,左轮身上还插着好几根管子,早上医生说他已有些许恢复知觉的迹象,这让温绵很欣慰。   她没想到这么快,这男人就能战胜命运。      温绵给花瓶换了水,插上别人新送来的鲜花,打开白色百叶窗,然后捏了捏边上不知谁送来的泰迪熊。   门吱呀一声响,瞿晨光推门进来,拿着两只三明治,“二嫂,先吃点东西吧。”      手里被塞进一杯热茶,温绵笑着接过,“他已经过危险期了,等这几天再看情况。”   瞿晨光打量躺在病床上这位男子消瘦的脸颊,他的额头包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但能想象他清醒时是如何骄傲彪悍的一个人。      “我只在美剧里见过FBI,跟演电影似得。”她恶作剧般地点了点左轮的脸,“他长得很像你哥吗?”      温绵抿了一口热茶,甘香徘徊唇齿,在异国他乡也能喝到熟悉的茶叶。温小妞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小姑的问题,如今自己已可以分清,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她坐在那里盘算怎么解释,瞿晨光转过身,指着床上的男人尖叫:“他、他他、他他他……”      左轮醒了。   即使他的眼神仍旧涣散,还淡淡地阖了一下眼眸。      小姑子赶紧告诉门口的探员,让他们通知医生,温绵坐在床边,仔细检查了一下左轮的清醒程度。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沉睡在自己的梦境,那些彩色的片段清晰却又破碎,有时候,他也会梦见眼前这个小女人。   她穿那套深紫色丝质褶皱抹胸裙,总忍不住在寒风里缩着脖子,于是男人伸出手掌,揉她被冻坏了的粉色脸颊。      所以当温绵的两只大眼睛在左轮面前转悠,他有几秒辨析不清这究竟是现实,抑或又一个梦境。   “左先生,你还认得我吗?”      手指刮过她笑意盈然的脸庞,左轮得以确信这不是他的梦。   因为在梦里,她从来没有对他如此微笑过。      “……温绵?”      ******      十八个小时。   整整十八个小时的训练。   负重越野、翻铁丝网、无限制格斗、高空攀爬……      英刃特种部队的“地狱夏训”还没来呢,他们就快被折腾死了。      本以为结束体能训练能喘一口气的时候,第一行动中队队长做出了一件让他的队员们都意想不到的事儿:内务突击抽查。      英刃的宿舍大多为六人一间,上铺是床小铺是桌,一人一个橱,有单独的卫生间,算是条件相当不错,毕竟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顶尖特种部队了。      按理说,作为一名军人,内务条例那必须背的杠杠滴,可他们部队整体对于内务要求不算太苛刻,加之瞿承琛日理万机,鲜少有机会亲自上阵检查。      这天晚上,当中校先生走进阿祥他们的寝室,那哥几个还在你一拳、我一脚的瞎闹,中队长就这么负手一站,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连气都不敢喘一个。      几秒后,耗子犯贱了:“队长!刚才大屈他犯规!他咬我大腿内侧!”   年轻的中校,栗色贝雷帽荣誉者,脸上挂着一道抓痕,黑着脸宣布:“立正站好!现在检查你们内务!不合格的一律给我站到外头去!罚洗厕所一个月!”   “……”      瞿承琛一时起兴才想到要办这事,(当然咱们首长是不会承认他的绵羊已经不理他,所以才寂寞了)可没料到这些平日嚣张成一塌糊涂的兵蛋子们,这宿舍里乱得军痞味十足!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没料及这搜查任务比想象的还艰难,他们现在可会藏违禁品了,简直是变相的斗智斗勇!   过了不久,整层楼都能听得见列兵们的哀嚎与中校的怒骂。      “滚滚滚!”      耗子抱头窜去走廊站好,瞿承琛将搜出来的一条“杰士邦”甩了他一脸,“你当这是宾馆?!”   “队长,那不是上回我媳妇儿……”      瞿队长无视解释,又从冷兵器王小刀的床板下边翻出一套“七龙珠”漫画,往对方身上狠狠砸过去。   “真他妈的想让你把这些给我当场吞下去!”   “……”   小刀也只好灰溜溜滚去外边站好。      当瞿承琛发现某人衣橱居然还做了一个暗格,他当真哭笑不得了,翻着手里略带情.色的杂志,回头刚想骂阿祥,副队长已乖乖跑去外边站直了。      “副队,咱队长是不是感情受创了?嫂子让他睡沙发了?”   “俺认为大有可能,自从那天回部队,队长脸就一直板着,连幸灾乐祸那种笑都没见过!”   “我那一套精装版七龙珠……这下都要成废纸了……”      瞿承琛显然不满意临检结果,冷冰冰扫了走廊上那六只南瓜一眼,他摇了摇头,接着就一脚踹开了第二间寝室的大门。   顿时,又是一阵惨绝人寰的闹剧。      瞿承琛没法闲下来,只想找一切该做的、不该做的事儿来做,训练、评估、报告……不管于他来说有多简单,他都尽全部心力去做。      但中校先生的心里再明白不过,他想要的是什么,再不想失去的又是如何欢喜的未来。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抑或是什么滋味都有了,他不得不认输,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温绵挑了这么一个难得遇上的节骨眼,到底是试出了他有几分真心。      ******      左轮的身体状况迅速好转,他清醒的隔天就已能正常地思考、交流。   John来探望他的下属,还笑着开起美式玩笑,“Revolver,连炸弹都炸不死你,那要他们怎么办,用被圣水洗过的银质子弹?”      温绵等病房只剩他俩的时候,就想着要将此行来的重要原因告知他。   “左先生……”温绵不忍心,可也只能实话实说,“你不能把我放在你的什么……紧急联络人那栏。”   男人看出她的为难,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喜欢与你接触,不仅因为你像我哥……我还尊敬你的工作。如有需要,当然我愿意帮你,可现在你给的责任,实在是……我担不起。”   左轮抬头望了她一眼,低声道:“记得我和你说的话么。”   “你是说去扫墓的时候?”      他请求她,死后愿不愿在坟前,留下一束鲜花。      温绵过了一会儿,笑问:“我还……不是很明白。”   左轮一双黑眸擭住小女人的那张清雅的脸庞,面不改色。      “我没有家人,值得信任的朋友。”他沉默了几秒,言辞间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你来之前John没告诉你么,我是孤儿,所以……我没有完全信赖的人。”      温绵知道这要耗费一些时间,才能听完他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求继续撒花,继续更 (如果看不到更新章节,把www改成my,或者点进最后一章,按下一章试试) 感谢至今投地雷、还有撒花的大家!还有默默点击买V的亲亲们=3= 中校真的被虐心了,以后还会虐身的,然后他服软,求老婆肥家,以后也会乖乖的了吗?(你确定?) 左轮亲亲也是开了挂的人呐,炸弹都炸不死……(当然是因为他之前就逃掉了 这一篇文虽然可能离我的目标还有一段距离,真心感谢你们的支持让我写到如今。 47 47、晋江独发 ...   纽约今日的天气很好,左轮曾经听养父说,他将襁褓中的婴孩抱回林中小屋的那天,也是阳光灿烂。      左轮从小被猎户收养,他三岁就跟着养父在山上打猎,那时小男孩还不曾接触任何制式枪械,他只用一柄祖传的猎枪。   他喜欢在冰天雪地追随着父亲伟岸的身影,即使他俩毫无血缘关系,他们常年作伴,感情比一般父子更甚。      许是这种孤山野林的生活,也造就了左轮素来不喜与人交往的孤僻性子,他与峡谷中的动物交朋友,也与他们天生为敌,好比兔子、麋鹿、还有狼。      日子渐渐过去,男孩去了附近城镇念书,有一天回家迎接他的不再是养父拿手的千层面,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养父被一伙罪犯开枪打死,这也直接导致了左轮会选择成为FBI的理由。他要将仇恨寄托于手上的那柄狙击枪,只有追捕罪犯,才能安抚他的灵魂。      左轮常常回忆起父亲那满脸大胡子,他教自己信仰上帝,也手把手教他如何使用猎枪,做一位优秀的猎人。   那些胡茬有时会刺在他的脸上,而美好的时光永不再回来。      温绵听得入神,鼻头微微地酸涩,左轮目光平淡地看向窗外:      “Do not stand at my grave and weep,I am not there, I do not sleep.   I am a thousand winds that blow,I am the diamond glints in snow,   I am the sunlight and ripened grain,I am the gentle gentle Autumn rain.”      请不要在我的墓碑前哭泣,我不在那里,我不曾长眠。   我是凛冽的寒风,掠过光芒闪烁的雪原。   我是温柔细润的春雨,是阳光照耀成熟的麦田。      “这是我父亲的碑文。”他定定看着她,暗哑的声音听得格外清楚,“我不惧死亡,只想有谁为我刻上这些诗句,送一束花。”      温绵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她唤醒了男人对往事的回忆,可她也有她的想法,“你这些事儿我完全能办得到,可我不需要你的……遗产。”   “等价代换。”   “我要是拿你的东西才替你办事,那和其他人有啥区别?”      左轮闻言向她看去,这姑娘话中的含义他都明白,只是远远不够。      “至于,紧急联络人……也许你该找更与你亲近的,现在没遇上不代表以后不会有。”温绵说着,咬唇一笑,“老实说,我会担心我丈夫吃味儿。”   男人一愣,脸上的表情稍稍僵硬。      与其没有结果不再往来,不如将彼此间的情谊作为一份礼物,好好珍藏于心么。   他自认不是那种类型的男人,如果他真想有所收获的话,就必会放手一搏。   她来这里果然只是因为……他是她朋友?      门突然咚咚被人敲了两下,眼前一位外国女子明显是个艳光四射的金发尤物,“Sorry,没打扰你们吧?”   估计现下气氛有些尴尬,要不然这位女探员也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你好,我是Revolver的同事,Magi,你是他女朋友?”   温小妞看着她微微一笑,“不,我是他在中国的朋友。”   金发女子干练的目光游过温绵手上的戒指,“他拒绝过我,我还以为是他有心上人了。”      左轮咳了几声,皱眉:“Magi,话太多了。”   “要是你没结婚,Revolver真是非常不错的男人。”Magi眨了眨眼睛,“他可是我们局里的传奇人物,常常喜欢单独行动,完全不听从指挥。”      温绵“噗嗤”一下笑出来,左搜查官更尴尬了。      “Miss温,你的丈夫是什么类型的?Revolver不是你喜欢的那种人吗?”   温小妞汗颜,心说这女探员是在一心想撮合他们吗?   “他和左轮不一样,不过,我丈夫也是非常出色的狙击手。”      “真的?亚洲男人都像左轮那么优秀吗?”Magi抿唇一笑,“我记得以前同事Sherry提过,在你们中国她见过一个与左轮很像的男人。”   温绵大吃了一惊,还来不及细想,已经脱口而出:“什么时候?她在哪里见到的?”   “很久之前的事了……确切的我已经记不清。”      左轮知道这姑娘是什么心思,也帮着她追问同事,“怎么没听你提过?到底是多久?”   Magi佯装白了这重色轻友的男人一眼,温绵心里有些乱,她下意识转身就抓紧左轮的手臂,像是寻求一个帮忙。   一阵奇异的战栗通过手心,他愣了愣,才恢复正色,“温绵,Sherry已经死了。”      温绵此时此刻焦虑的脸色看得Magi疑惑不已,可是这姑娘既然着急,她看着也想帮上些忙,“因为任务保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见过这男人。”      左轮见状低叹,拍了拍这姑娘的后背开口:“你不能确定那就是他,也不能确定是他失踪之前还是之后。”      温绵想着想着,只是闷不作声了。她知道或许只是巧合,他们的探员与中国的特种兵有过一面之缘,可是他们满不在乎的一次邂逅,却是她从未放弃过的希望。      她相信温井没有死,一直都深信不疑。      ———————      夜晚的时候忽然有些起风,还夹杂着下了些小雨,医院未开暖气的地方顿时冷飕飕的,温绵替左轮关上病房窗户。   温小妞已是下定决心,要将那首长放在一边好好冷冻几天,对骄傲的男人也不能太过依顺,有时要吊着心,才能驯服他的野性。      虽说瞿晨光当真想帮温绵出这口气,可眼下二哥的一条短信却让她们不得不接这通电话了。   她将温姑娘喊出房间,伸手递出手机,“哥说一会儿会打过来,这次可一定得接。”      温绵不由诧异,想了一会儿,她点头答应,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很快瞿承琛就来了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越,只语速略有加快的迹象,“温绵?”   “嗯,是我。”   男人无声笑了笑,“老习惯,我只有五分钟。”      她下意识地握紧机身,惊讶:“你们又要出任务了?”   瞿承琛刚想开口,似乎有谁在远处喊着“队长……”,他应付完对方的话儿,才回到线上:“嗯,马上出发。”他继续话题,“还顺利吗,那男人死了没。”      “……不用担心,我很好。”温绵决定不回答某人尖酸的问题。   不过,早知道他这么快又要出发,她就不该和他闹别扭来着,爱不爱的,要一个答案也并非必要,也许他只是说不出口。      温绵有些后悔了,还有些后怕。   “……那你还好吗?”      瞿承琛叹了口气,此刻他不得不认,“温绵,我不想回家。”   她听得浑身一僵。      瞿中校这几天简直像又回到他结婚前的单身状态,长年在部队过着忙碌的日子,可是他与过去完全不同了,他已经不再是年轻的小伙儿,他没有青春可以尽情燃烧。      习惯了这个家,还有这个小妻子,若有一天要舍去,那会有多难。      瞿承琛没有告诉温绵,那天当他独自在楼下,回头看他们家的窗户,一片黑暗毫无生气,他就已经知道,他不想回没有她在的家,他很想念她在的日子。   要是这盏灯火,再也点不燃了,该如何是好。      瞿承琛低声说道,“等你回来,我给你答案。”   他答应,会给她一个想要的答案。      温绵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瞿承琛听她不语,接上自己的话:“上回定了第一条军规,是吧。”      男人忽然嘴角一扬,下了一道命令:“第二条:以后,吵架不准回娘家,更不准离家出走。”   温绵捋了捋耳边的一束发,“嗯,不会了。”      “还有第三条。”   啥,还有第三条?      瞿承琛一字一顿,在夜色中笑着,重复这属于他们家的第三条军规军纪:“温绵,时刻谨记,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温小妞彻底词穷了。      男人像全然没意识到这话有多肉麻腻歪,霸道地指示:“你到底从不从?”   她眼眶湿润,脸上却是甜甜地一笑,又惊又喜,想了片刻就回他:“我也要等你回来,再告诉你答案。”   所以,你非回家不可。      只听瞿首长也笑了,轻轻应了自己一声,“好。”      瞿承琛一看时间刚刚到,就不再多言,至于还有太多其他想要说的话儿,见面再续也不妨。   切断电话,准备投入这次任务的准备工作。      这回虽不是机密的军事任务,可却让大家都有些头疼:中缅特大联合广西边防缉毒行动。   早前边防武警的一支小队遭到贩毒武装份子的埋伏,死了十几个警员,震怒了上头几位首长。   庄志浩下了口谕,哪怕追到地狱也要替牺牲的战友们抓到他们。      武器都是最先进的配备,瞿承琛瞧着架势就已心中有数,就是要出境,也得完成这趟任务。但头疼的地方就在只要一踏出边境线,就意味着他们消失了,如同当年温绵的兄长。   谁都不希望牺牲的如此默默无闻。      陆庄严在直升飞机旁喊住浑身透着寒气的瞿中校,“都让你平时做人不要太风骚了。”   “怎么?”   “你还记得你是‘银棘’吧?”      因为他是最风骚犀利的“银色荆棘”瞿中校,所以他无人可以取代,他与他的团队必须是共和国最辉煌的战绩。      瞿承琛笑了下,反问:“担心我守不住?”   陆庄严是在提醒他,不要因为个人感情因素影响正在执行的任务。      他知道中校从不是会失去控制的男人,但那天瞿承琛的做派当真让他心有余悸。   瞧着他如今的神色,陆少校明白,“现在不担心了。”      说完,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别怪我还是好奇,你脸上这伤怎么来的?”陆少校挑了挑眉毛,“你家没养猫吧。”   中校先生黑眸一沉,毫无玩笑成分:“不是猫,是绵羊。”      ******      温绵昨晚辗转难眠,心里一直在担心瞿承琛的安危。第二天一大早,她在洗手间照了照镜子,小妞不免对着两只熊猫眼瘪了瘪嘴。      小光赖着睡懒觉,温绵与她说好了,自己一人去探望左轮足够,何况出宾馆不远也就是医院。   护工们正在帮左轮擦身,温小妞不好意思,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左轮精神状况良好,脸上换了药,倒不像是刚从鬼门关转了圈回来的男人。      “我还是第一次伤这么重。”他看着温姑娘的眼睛,若有所思,“什么事都要被人帮忙做的感觉,很困难。”      温绵听出这男人语气有些像小孩子闹别扭,不由笑了:“你身体素质好,医生不都说你恢复的很快了吗?”   他毕竟独自惯了,让这男人什么事都依靠别人,难免有不适应。      温绵眼看左轮要去拿边上的手机,当然主动去帮忙,谁知他忽然扯住她的胳膊,明明是伤势未愈的男子,手上动作却如此的充满力量。      他躺在病床上头部还包扎着绷带,眼睛里盛满英俊迷人的目光,即使如此颓败的一身是伤,也有取人心神的吸引力。   左轮不需要她来当自己的朋友。      温绵看着这只猛然抓住自己的手臂,预感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将所有的现状毁于一旦。   他不在乎她想要这个朋友,因为这也只是她自私的想法。      “温绵,我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有过这种好感。”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 作者有话要说:等某人回家被告白。其实,真的有被虐的嘛,中校心里可难受了~ 左轮亲亲多开心,有人照顾还有妹子告白,好吧,虽然会被拒绝,但素,他是奋斗到最后的那种男配。 虐心之后还有虐身,大概还有一些重要的剧情,目前已经步入最后三分之一的尾声了呢,还不撒花吗? 拿不到JJ的金牌牌,但素,想要有大家的花花治愈我=3= 48 48、晋江独发 ...   饶是温绵再傻也能看得出来,左轮对待自己的态度与别人始终有些分别,只是,她以为这种好感可以变作友谊,更何况左轮有她欣赏的特质。      但如今他却在她面前说破一切,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不能再做朋友,她不能任由他的存在破坏与瞿承琛的婚姻。      或许是事情来得太突然,温绵有些愤慨,她抬头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左轮不禁笑了笑,“我要的不是友情。”   他不屑当她的朋友,更不想做她兄长的替代品。      “那男人到底爱你吗?”左轮轻轻一声嗤笑,“为什么会同意你来照顾我?”   这句话刺痛温绵的软肋,她走之前不正是没等到瞿承琛的那句回答吗。      “左轮,我会来这里,是因为我把你当做朋友,你也是成年人了,不应该没想过这些话对我们的影响。”温绵默默地吸了一口气,站在他面前继续把话说完,“瞿承琛不是希望我来照料你,他只是在尊重我。”      温绵不是真的在乎丈夫的一句“爱不爱”,有时候,她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和她一样,也有同样的感受与想法。      她只是,一时想要从他身上获取些东西作为回报,其实是她一时的贪心,他已经给过的爱,足以抵过那句“有没有一点点爱我”。      “既然你不想要我这个朋友,那我也无话可说,以后也不会再联络。”   这男人始终太自我,很多事情只要自己怎么想的就去怎么做,既然他已经为他们做出抉择,她也只能按照原则行事。      殊不知,左轮也弄不清自己是喜欢了,抑或只有单纯的好感,他随着心境去做这些动作,说这些话儿,所以是真将她惹毛了?      眼看这姑娘转身要走,他慌张地想要从病床下来,“温绵!”   一个不小心,扯到裹着绷带的手臂,还有那些医疗管子、电线,他碰着自己的伤口,温绵听见男人低微的喘气,才扭过头,他深邃的面容紧绷,看样子应该很疼。      温绵不说话,有些生气地走过去,扶他坐好,又赶紧看这人伤口有没有问题。   “你放心,我暂时还不会离开。”她的语气有点儿沮丧,“我只是去倒杯水。”   他现在也需要冷静,否则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对不起。”左轮望着姑娘脸上的怒色,终是服软,“我不会随便对人说这句话的。”   温绵听了不知该笑该恼,只好说:“左轮,你现在需要完全信任的人在身边,我能够理解。”      男人遭受爆炸袭击,又在世上无亲无故,即使FBI的同事也不见得能全信,他困在草木皆兵的这个城市。   左探员会选择她作为紧急联络人,实属情理。      “所以,出于道义,在你‘安全’之前,我不会走,但你也不能让我为难。”      他望着小女人坚定而柔软的神色,心想就是被她这种气质吸引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在昏迷的梦境中也有她依稀的影子。   “那你应该猜到,”他深深望了她一眼,“等我伤愈,这才刚刚开始……”      “你要再说这些话、或者,作出任何让我们不愉快的事儿,我就把你扔在这不管了,你信不信。”   眼前这姑娘的表情告诉左轮,她是认真的,末了,他只有闭口不谈。      “还有,我先生回家之前,我是必须回南法市的。”      他和那男人到底是有差多少?他虽没谈恋爱的经验,可自认不会输于那个中国的特种兵,左轮默默地想着。   不可否认,他已经在心中暗自与瞿承琛较着劲。      可无奈的现实是,无论这么久的过去,还是以后的未来,温绵爱的那个人,都不会是左轮。      ******      缉毒行动为期一个多星期,以绝地反击的胜利而告终。   各个小分队陆续回到集合地点,每个人都看上去狼狈不堪。英刃特种部队派出的队员们抵达基地,庄志浩做了些战事总结,就命令原地解散。      瞿承琛刚要回宿舍,却被庄志浩喊住,对方皱眉不悦,似乎行动的胜利不足以令他展颜。   “承琛,先跟我去会议室,我们还有事要谈。”   “是。”      瞿中校也不是头一回面对这样的情况了,从大队长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接下来的事情不太好办。      当裴策与几位高层西装革履站在会议室,他不祥的预感被放大到极点,瞿承琛抬手一抹脸,往凳子上坐好。   “这次行动哪里受了伤?”      中校觑了小舅一眼,知道这男人是在调查他还有百分之多少的能耐可以被利用。   “右手臂有些肌肉拉伤,其他还好。”      “看来没有足够时间让你休息了。”裴策撇唇一笑,眼神儿在中校身上扫了几圈,“这是重要资料,任务前看完。”      很显然,与裴策这种人较劲是没用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给你布置的死亡陷阱里生生挖出一条通天的血路。   什么样的任务才能够让他来亲自指派,瞿承琛很清楚,任何事情都将无法阻止这个任务的执行与成功。      粗略看了下大致,男人心中就已明白,这回的机密行动不搭进他们半条命那是绝不可能的。      “到时候还有其他部门会与你们联络,做好协调。”   “是。”   瞿中校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按照他们的要求前去截堵敌人,最后进行剿杀。      而这些都是为了得到对方手中所持有的一个高科技产物,这个芯片里的资料涉及了某些药物与军事研究的资料,不但会影响我国,还会对国内外数条产业链造成冲击,其中牵扯颇深,要是这东西追不回来,可就不止是让这国际黑帮大赚一笔的问题了。      而作为陆军特种兵的他们,依旧不能暴露军人的身份,派出去的要是死了将清除一切不必要的记录。   就算活着回来,也要做到绝对缄口,进行至少半个多月的半封闭式政审。      瞿承琛不是第一次为他们卖命,光他知道的国安部机密就有一大摞,可不论是否有过经验,每次遇上这种状况,无不例外都是生死一线。      “给你两天假。”庄志浩正色道,“回去陪你爸妈,还有媳妇儿。”   瞿承琛给大队长敬了个军人的礼,面不改色,又看了裴策一眼,缓缓一笑。      不管放不放假,这都不会影响士兵们的气势,在选择成为军人的那一天,他们就已做好一切准备牺牲的觉悟。   殊不知,他们确实即将面临毫无准备的种种意外。      国安部还要与庄志浩商量其他调兵部署,瞿承琛从会议室出来时撞上某位军痞参谋长。   “你家小舅舅还是这么不讲情面。”纪川辰搭了搭好友的肩膀。      明知事态严重,任务难度系数破表,却仍不会顾及中校是自家人就给予哪怕情面上的照顾。   当然裴策的此举也变相说明,唯有中校先生是他最信任的中队长,非他不可。      瞿中校在任务中的应变、指挥、独断,甚至单兵技术,都是裴副局长他算无遗策中必备的一部分。   同样,完成任何一个机密行动,那都是瞿队长的使命,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瞿承琛淡淡笑着,语气似乎还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他只是在履行他的职责,和我们一样。”   他们这种人眼里,只有国家利益。      ******      医生说左轮的伤势趋近稳定,除了还有些低烧,并无其他并发症。   虽说他找各种借口想拖延,可温绵不回来不行,何况有Magi之类的同事照顾,他应该已无大碍。   她想好了的,回南法市就要与这人彻底断绝关系,连朋友都没得做。      从纽约返程,温姑娘回来第一件事儿去学校销假,冯主任告诉她,已经找到能接替上课的老师,她不用做到学期结束就可以离校。      温绵走出教学楼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维尔正站在大门口跺脚,大约在等施倩柔来接他。   小男儿瞥了她一眼,鼻子翘的老高,“温老师,我都已经听说了。”   “你都听说什么了?”   “你马上就要走了,不教我们了。”      温绵弯下腰,将包里的大白兔奶糖递给他,“喏,温老师答应过你的。”   维尔的蓝眼睛转了转,不高兴地撅着小嘴儿,“我不要你的糖,你是骗子。”   温绵怔住,漂亮的小朋友扯着小书包的带子,低头不说话,她有些于心不忍。      “温老师,你说过要带我去你家玩儿的,还要给我做鸡蛋饼、狮子头……”   小男孩儿报出一连串好吃的,让人真心佩服他的好记性。      “维尔,虽然老师以后不教你们了,可咱们还是朋友呀,你还是……”   “才不是!Daddy和Mammy也这么说,他们不住在一起了可还是朋友,妈妈还说会常来看我……呜呜呜,你们大人都喜欢撒谎!”      维尔哭得惨兮兮,简直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猫儿,温绵安抚着摸他的脑袋,又问:“那你要老师怎么做才好呢?”   小男孩儿吸了吸鼻子,揪住温老师的手说:“我现在就要和温老师回家!”      温绵噎住,视线一偏,这时候施老师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他俩面前,你瞧瞧,情敌也来了。   施倩柔淡淡地看着温小妞,“维尔,我们走了。”      维尔静了一瞬,忽然拽住了温绵的手心,“今天我要跟温老师回家,咱们打过勾的。”   施倩柔仿佛突然吃了一惊,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劲,“维尔,你别缠着人家温老师,老师还得回家给老公做饭呢。”      维尔不乐意了,“哇”地咧开嘴巴,大哭起来。   温绵揉了揉他的小脸蛋,“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虽然无奈,可她也是真心喜欢这小崽子,只好硬着头皮问施小姐,“如果可以,就让他来我家住一晚上吧,明天早上我送他上学。”      施倩柔愣了一下,低头瞧见维尔期待不已地盯着自己,蓝色如海洋般的眼睛,不忍让人拒绝他。   最终,她叹了一口气,这小家伙真是天生的小祸害。      “温小姐手段真高明,大小通吃……不用你送他,明儿一早我来接。”      温绵全然不知该怎么应付她了,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晚上六点,拎着几大袋新鲜食材的温姑娘手里还牵了一个小娃娃,她刚掏出钥匙,就看见大门已经开了。   抬起头,顺着前方望去,一身休闲装的瞿承琛,留给了她一个欣长俊挺的身影,顿时姑娘觉得鼻子一酸。      瞿中校拧了拧眉,视线在温绵和这混血小男孩之间梭巡,完了他道:“别告诉我,还从纽约带了个小的回来。”      发现那双琥珀似得眼眸有些湿润,中校敛起笑,接过她手里的环保袋,给了媳妇儿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他不服软可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15个留言……是因为JJ抽了吗!!!你们于心何忍!!我先去吃饭,然后回家回复大家的花花。 中校是要虐身的,不过不是现在,是后面那个任务,让他先和温绵好好的肉麻一下,告白一下,然后这个任务会详细写的,执行过程什么的,除了体现被这样那样,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到时候大家就知道了。 49 49、晋江独发 ...   明明有那么多无法表述的话,用一个拥抱就足以替代了吗。   温绵却是想不出比这更能安抚她心绪的举动,他的怀抱带着特有的味道欺近,只一瞬间就让这姑娘酸了鼻子,心头掠过一阵难言的悸动,酸涩却又掺和一丝丝的甜意……      瞿承琛也不着急,就这么安静地抱住媳妇儿,好像她已离开了无数个昼夜,害他没睡好一天安稳觉。   彼此的心跳像终于在同一个频率,形成温柔的共振,温绵扒在男人肩头,他的手抱紧她不放。      无声的拥抱抚慰她眼底的心殇,单纯的想要紧紧抱着真实而非梦里的对方。   她的全部都触动着瞿承琛早已百炼成钢的心。   这一刻,吝啬的表达还重要吗?坚守的偏执还坚持吗?      瞿承琛是温绵这辈子都认定了的那个他,而她不离不弃,他就必须奉陪到底。只要能看到安然无恙回来的他,她便心满意足。   良久,温绵被人扯了扯袖管,视线一转,这才想起小朋友还在边上呢!      温小妞给两人做介绍,瞿首长对眼前这只超强瓦力的电灯泡相当不满意。   “维尔不是我从纽约带回来的,不过,他倒是施倩柔家的孩子。”   瞿中校进屋的步子顿了顿,转身质疑她,温姑娘忙加上一句:“亲戚家的孩子。”      小家伙机灵着,一双蓝眼睛滴溜溜地转儿,“温老师,我见过这叔叔。”   “嗯?在哪儿见过的?”   “他是施小姨放在床边上,那张照片里的叔叔呀,施小姨还说,这是她喜欢的人,他们应该要结婚的。”   温绵:“……”      瞿承琛将环保袋搁在厨房,他走出来,淡淡望向这只小人,“那你回去告诉她,叔叔已经娶了老婆,以后也不会和她结婚。”   温绵汗,真心佩服瞿首长,连和小孩儿说话也这么不留情面,她心说有必要这么伤害人家吗。   维尔瓮声瓮气地与她咬耳朵:“温老师,我讨厌这个叔叔。”   哼,谁让他抢自己的温小妞儿,还让施小姨伤心呢!      温绵无奈,拉着小娃娃的手让他在沙发上坐好,又给他电视的遥控器,“现在温老师要做好吃的,你乖乖看电视。还有,瞿叔叔他是解放军,你不是喜欢解放军叔叔的吗?”   “真的?”维尔从沙发上爬起来,轻哼一声,“那他能教我打军体拳吗?”   温绵失笑,香了这小坏蛋粉嫩的脸颊一口。      在旁的中校先生看了一眼,顿时心中不太平衡,敢情她回来后,还没吻过他。   趁着温绵在厨房切香菜,瞿承琛从后头揽住小女人的纤腰,她用手肘推了推他,脸上红起来。   “首长,我离家出走回来了,可这气还没消呢。”      他那回弄疼了她,还凶她,甚至不回答她的问题,温小妞该与他计较的可多着了。   不过,温绵也是从那通电话才听出男人彻底投降的意思,要不然,她还不敢这么放肆,“总之,你以后不许抱我。”      瞿承琛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如果我非要抱?”   “反抗。”   “如果我非要吻你?”   “当然也要反抗。”   “如果……”   温绵打断男人的假设,义正言辞:“总之就是反抗。”      “省省吧。”瞿中校的黑眸揉进了一抹笑意,他刮了刮小妻子的鼻梁,嗤笑她:“不知道女人的力气有限么?”   温绵气结,果然是她太天真了,这男人压根没想着要让步!      ——————      晚上给维尔做出一桌子他钦点的菜式,这小朋友吃到连小肚子都鼓了出来,还是不肯罢休。   温绵收拾好桌子,刚想去洗碗,忽然手里的抹布被瞿承琛抽走了,就看见首长淡定地走向水槽,她想了想,眼神不由自主落在男人的右臂。      虽然温绵并不知道他的右手臂肌肉拉伤,可她还是能看出些端倪的。心中低低叹了一声,她面上笑道:“首长,麻烦你去陪维尔把功课做了,一会儿你还要带他洗澡。”      说完,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瞿承琛的伤势,他明白温绵的用意,只好走过来摸了摸这妞儿的脑袋。   “别多想,我没事。”   温绵一怔,然后在他听着淡然却又抚慰的话语里稍稍安下了心。      瞿承琛虽没育儿经验,可这做家长的架势却与生俱来,维尔捣蛋归捣蛋,在他面前还算是服服帖帖,意料之中的,小家伙很快完成了作业。   温绵本以为相安无事,等维尔睡觉后,就能好好与中校进行一场夫妻对话。      谁知,这小东西忽然拉开浴室的门,光溜溜地跑了出来:“温老师!我不要和叔叔一起洗!”   温绵愣了愣,怕他着凉,用手边的衣服围住他的小身子,“怎么了?不是和叔叔挺好了吗?”   “一直是施小姨给我洗的,叔叔……不一样。”   维尔还没说完,瞿承琛就板着一张脸出现了。      温绵心头一跳,想说这首长怎么出来也不好好穿件衣服,就拿条毛巾裹着,还浑身湿淋淋的,这是赤果果的诱惑啊!   瞿承琛擦了擦头发,胸肌若隐若现,他的浓眉深锁,冷酷的线条布满水珠,“多大了?还要女生陪着洗澡。”   维尔一转身,怒目对上瞿承琛一脸冷冰冰的表情。   得,摆明一大一小又开始闹别扭了。      温绵只好哄他,“维尔,你应该和叔叔一起洗澡才对,你施小姨是没帮手,只好陪着你。”   忽然,维尔在温姑娘耳边说了几句话,登时,她居然都不敢看她丈夫了。   虽然这小女人低着头,可瞿承琛没有错过她通红的两只小耳朵,这小祸害都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温老师在旁陪着你洗,好吗。”   说罢,她牵了维尔的手走入浴室,身后的瞿中校皱了皱眉,随后,嘴角猛然一扬,他扯去了身上的那条毛巾。      这边温绵刚把小朋友送进浴缸,答应让他玩一会儿塑胶小黄鸭子,扭头却见全身赤.裸的瞿承琛竟像没事人似得,还打开花洒!   她双手捂着眼睛,害臊得不行,“我陪维尔就可以了,你干嘛进来?”   “洗澡。”男人的声音有浓烈的笑意,“要不然呢?”      温绵睁了条眼缝儿,就见维尔在水里盯着自己滑稽的模样儿,她松开手,“还笑,快点擦好沐浴露,洗完睡觉去。”   等好不容易把这小家伙伺候完毕,温小妞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就听身后传来男人淡漠的指令:“维尔,自己回床上,我和温老师有话要说。”   现在?还是在这儿?   温绵扶额,好在维尔还不知道这男人在想些什么呢。      “你有什么话要说?”她坐在浴缸旁,回眸去看这位只披着浴袍的中校先生。   坚毅的身躯在缭绕的雾气里颇有朦胧美,水流抚过他坚实的腹部,健实的双腿有种男人的性感。   “左轮怎么样了?”      他还真是针砭时弊,温绵把对方受伤的情况如实汇报,末了,瞿中校看向她的眼眸里似乎有一些质疑,“他没说什么别的?”      温绵有些左右为难,本来她答应过不再隐瞒任何事,可现在又想要将这些藏在肚子里,毕竟这样才不会伤害到他吧。   瞿承琛却只用四个字,就震惊了这姑娘:“他亲过你。”      温绵听完关于那张照片的叙述,简直是一阵晕眩,心中对左轮不免又骂了几句,这家伙真会闹事。   她低声道:“我、我不知道这事儿……当时我是真的醉了。”      温绵再度抬头,对上首长狡猾的神情,她忽然有种感觉,难道他这是要给她先来一个下马威,从而达到轻判他的效果吗。   “我猜到了,所以,我不怪你。”   “这次我也已经和他说好了的,我以后也不会与他有联络。”      男人自是信任她的,踯躅片刻,问道:“温绵,那三条军规,你都服从吗。”   她笑了,抗议:“首长,这不符合宪法啊。”   “好啊,那你是不是要告我?送你去军事法庭要不要?”   温绵瘪了瘪嘴,“那你的答案呢。”      瞿承琛知道她一定会问的,他应该早做好准备的,不是吗。   他们之间,本算不得有如何浪漫的情节。      中校只是记得,她走了,他默默坐在军营宿舍,想要给她打一个电话,却想起她已经关了机。   他想喝杯水,又想起她给他泡的普洱茶。   他想出门转转,又看见钥匙上挂着的绵羊钥匙圈是她送的。   她对他的好,永远都是这么的实实在在,那么,他到底爱不爱这样的她呢。   等到他坐了下来,才知道失去了爱。      瞿承琛看似自然地提出来,“温绵,记得第一次我们在餐厅,我坐你边上,你一直回避与我交谈的机会。如果换一个人,我能从衣服的品牌,或者一些细节上的动作,判断这个人的个性,可那天我坐了一个晚上,到头来发现,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男人笑了笑,声音听着有些哑,“在我的主观上,我居然看不透你,也不懂你的个性。所以,只好把你娶回来,好好研究,看看你这里头到底藏了些什么花样。”   这男人的嗓音足够让人沉溺,温绵闷头应了一声,就听他继续说:“你问我的问题,我认真想过,迄今为止,没有对你说过任何值得你高兴的话,我活该被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你其实可以更狠一点。”      温绵被他这话逗得笑出来,摇了摇头,垂了下眼睑,“我记得和你结婚时的对话,你说会尽力,我已经很高兴了。本来,我也没有要求那么多,我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我想要的变多了。我不是要你妥协,实际上就算你妥协,也不是我想要的,对不起……我有点乱,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毕竟,光是一句“爱不爱我”,根本不足以表达她的难受与渴望啊。   瞿承琛沉默,他清了嗓子,像是也要理一理思路。   如果他现在不把这些话说出来,她该多难受,他该多懊恼,他能留给她的回忆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少的要她斤斤计较。      “我知道我要什么,温绵,我不想错过你的任何事,我想要全部,还想给你一个家,以后,跟我好好过日子。”      这算是,他的告白?想通之后温绵有些想笑,可嘴角还没往上扬,瞿首长就说了一句让她得以铭记一生的话。      “温绵,对军人来说,最动听的情话并不是‘我爱你’,我告诉你,这句话应该是‘我会为了你,拼命活下去’。”   拼了命,也要活下去。      温绵幸福的想要流眼泪。   这是他作为一名军人、一名特种兵所能有的全部血性与豪情,他全部都给了她。      ————英魂中校小剧场————      任务结束,瞿承琛还要写几万字的报告。   对于这些特种部队的军人们,他们宁愿选择去负重越野二十公里,而不是埋头干这些枯燥的文字工作,是以,咱们的中校先生来到了某些人的宿舍。   “谁帮我完成报告,可以还他近期内务检查被我没收的一件私人物品。”   耗子:“队长!选我!我来帮您写!”   小刀:“队长!我是光棍!我不需要放假回家看女朋友!”   大屈:“队长选我!选我!我从小的梦想是当一名作家!”   阿祥:“队长!你没收的那些杂志就是我的生命!”   很好,瞿中校想,这样就能马上回家找媳妇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继续是全告白,确定是全文最甜的地方了。话说可以把www改成my试试哦。如果看不到更新的话。 所以,打滚,卖萌,威胁什么的,都不管用咩!我已经更到49了,一口气看几章的霸王们好意思不留言吗! 50 50、晋江独发 ...   瞿承琛将浴缸里冷却的水放了,清洗之后,又重新蓄起干净的热水。   温绵确保维尔会躺在床上乖乖地看小人书和动画片,这才轻手轻脚走回浴室。   “把门锁上,你过来。”      温绵眼巴巴地看着他,“瞿承琛。”   “嗯?”用手试水温的男人,撇过头眯了下眼睛。      她蹲下来,趴在浴缸旁,一只手撑住下巴,“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瞿中校不悦地板起脸,“军无戏言。”      温绵一听乐了,眨了眨长睫毛,笑着说:“你知道吗,当初和你结婚,其实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什么情况?”   “我觉得我一定会喜欢上你,但没想到会喜欢得像现在这么……”她不好意思地收口,用手拨着浴缸里的温水,“我甚至做过最坏的打算,或许,你会遇上另一个女人,喜欢上她。”      瞿承琛不发表意见,只用一双瞳色发暗的眼眸深深凝视她。      “但是,我总要想办法克服这种恐惧,所以,我告诉自己,就算你喜欢上别人也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你也不用瞒着我,我们到时候开诚布公谈一谈,想办法把问题解决了。”   他哂笑:“我喜欢别人也没关系……连这样也没关系?”      “我们结婚时说好尽力,可没人能保证,这段婚姻里会发生些什么事儿,不是吗?”   “所以……打个比方,就算你真爱上左轮了,我也应该接纳,我们‘谈一谈’,然后我无条件支持你,是吧?”      温绵脸上一下涨的通红,辩解道:“我考虑的都是你‘出轨’的版本,我才没想着自己会不会怎样。”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和你扯证,就证明不可能有喜欢别人的情况发生。听好了,这里头没有‘万一’。我是军人,不接受这种假设,我只会和你一个人过下去,无条件执行,懂吗。”   瞿首长说着,强气的身躯将这姑娘压倒在一旁的瓷砖地面,紧捏她的下颚,“至于你,说好听的,我是把‘权利’交给你了,可当真想要整什么花花肠子,看我会不会给你机会。”      温绵想了想,动起坏脑筋:“那如果我和左轮是真心相爱的呢?”   说完她就后悔了,瞿承琛眉毛一挑,眼眸一片漆黑冰冷。   “温绵,你答应和我结婚,我们过一辈子,我以为这也是你想要的,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人。”      温小妞撇撇嘴,“我只是单纯想听听你的答案。”   锐利的气息像一场飓风将她包围,男人忽然离得她很近,鼻尖点在她的脸上,“我会想尽办法让你离开他,然后爱上我、离不开我……我、他、妈、的,不会就这么放你走。”      温绵手臂勒紧,抱住瞿承琛的颈肩,这是比任何言语都重要的一个拥抱,表达她的爱与感激。   “首长,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我知道了。”      “我那天会问你‘爱不爱’这个事儿,其实是因为……我最近总有些老蠢的想法冒出来。”姑娘心里软绵绵的,连带着说话声都软了下来,“说出来你不许笑我。”   瞿首长点了点头,继续淡笑着看她。      “有时候,我想把你栓在家里,不让你出门。有时候,还想上你们军区大院,让那些女军官、女家属都知道你是我丈夫,还有时候,会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里发慌,早上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还在做梦。”温绵皱了皱眉,很困扰的模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你说我都嫁给你了,还有什么好胡思乱想的……”      中校先生心下了然,他低声说了句:“我也有很傻的想法。”   “嗯?”   “我和你结婚以后,每天都挺开心。”   “为什么?”   “想到是和你结的婚,就挺开心的。”   连队里的兵蛋子们都说教官最近温柔了,没了以往的残暴。      温绵哽住,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嘴唇紧抿,他古铜色的肌肉紧紧绷着,那双眼睛干净而又清亮地与她互相注视。   浴室中蒸腾了一室的氤氲。      “和我结婚,你就这么开心啊?”她略带娇嗔地回了他,“那你还真挺傻的。”   这样的人,却是她的丈夫,她可以得到他的人,还有他的心,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庆祝呢?   人生的旅途,少女的一场婚姻,由他相伴携手,走过一程又一程,又还能有什么遗憾。      瞿承琛看着温绵一脸的娇羞,他把她拉上来抱得更紧,准确找到妞儿的嘴唇,吻了下去。   不亲还好,他一亲上来,温绵觉得整个人的魂儿都要没了,这也算是长期禁.欲后的解禁之夜吧。      傻乎乎的两个人。      瞿承琛眼中的光如今像是河流下暗藏的沙砾,他的唇舌在她口腔中辗转,执拗着试图将种种情绪融化在肢体语言之中。   怎么能足够。      他想要占有对方,不止是因为被挑起的兽.性,还有,他太在乎那个人的所有,倘若他的器.官在她的身体里,就好像是连血液都与她交换,如一场仪式,宣告属于他们的爱,他们永远不分离。      温绵轻飘飘地晕眩,留恋地吻着男人的唇,他的吻炙热而又凛冽如刃,浓腻的犹如一碗烈酒,彼此的唾液也沾染上情.欲的成分。      日夜渴慕的小女人就在眼前,瞿承琛终于又可以好好与她温存一番。   温绵固执地轻唤,“首长……”   万般浓情,湿.腻难挡,瞿承琛的手指穿梭于她的发间,寻找令她颤抖的爱.抚方式。      他的脸上像敷了层水做的面膜,在浴室的灯光下闪着光泽,让她都有些看不真切了。   “我想办了你。”瞿首长全身的血液都在发烫,他快要无法自拔,决定就此下达首长的命令,没有异议,必须立刻执行。      温绵瞧着一向镇定自若的中校先生这会儿像是火烧眉毛,不由好笑,“首长,是想打.枪吗。”她啧了几声,“你知不知道,维尔就是被你这把‘枪’吓跑的。”   瞿承琛挑眉,原来如此,他可不可以把这当作是对于自己男性.能力的一种肯定?      “没关系,你喜欢就够了。”他轻轻勾起一笑,“你最喜欢了,嗯?”   温绵背过身去,想避开他说的这些让她脸红的话儿,“军痞!臭流氓!”      瞿承琛倒是被她说的想起些什么,一边扯妞儿的衣服,一边道:“刚结婚那会儿,你死活不肯跟我履行夫妻义务,开始还以为,是我太没情趣了。”      所以他还去摸索过一阵子,要怎么样儿的举动,在床上才能算得温情蜜意?是不是他该对温绵说些……老不正经的话,才能把这小妞给攻陷了?   温绵低垂着头,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小裤裤了,“我那时还有些在意你有没有和别人……”      浴霸的亮光照着某人冷酷的脸,他抱起眼前的姑娘,跨步泡进浴缸。   热水将俩人包围,瞿承琛粗糙的掌心碰到她的小腹,她被小火一燎,牙关溢出一声呢喃。      他将小妞压在底下,靠着浴缸的边缘,独守空闺已久的小兄弟嚣张地勃.起,抵住温绵的腹部。   她淘气似得撸了一下那饱满圆润的顶端,受了许久委屈的茎.身已是甚为粗.壮。      “可怜的小东西。”温绵说完,才发觉自己祸从口出。   顿时,瞿首长的额头似有青筋跳动,“……小?”   好吧没等温绵解释,四片唇瓣贴在一起,瞿承琛捞起她的两条腿儿,用力分开,来不及做前.戏,熟练地扯下某人的小裤裤,他的粗.硬就这么探了进去。      “唔……”野兽般的吻令温绵几近窒息,他一边霸道地耸.动,一边安抚她丝丝的疼痛。   瞿承琛肩胛处的肌肉隆起,水渍从他宽阔的背部流下去,而她被撑开的隐秘处被热水悄然造访,两人之间更为情.潮涌动。      他低首咬住她已挺立的乳.尖,引得女人酥.麻难耐,温绵的手来到男人的臀.丘间,抚摸他紧俏多肉的臀.部。   被她柔软的小手这么一刺激,他不自主地臀.瓣夹紧,壮实的腰部重重地撞上女人湿润的水.穴,接连不断。      太久没有交.合的两人,那快乐的刺激令瞿中校都不免忘情了。   他低吟一声,断断续续告诉她,“温绵,我想把你洗巴洗巴,再叠起来,放到口袋里。”      温绵昂首,舔.弄他的嘴唇,两具身体叠加在一块儿,激情与快.感在体内肆意地蔓延,像这热水将他们层层密密地围裹。      干固太久的枯井得到了雨水的滋润,这样的冲击可想而知,不仅是瞿中校迷失了,就连温绵也情难自禁地阂着眼眸,迷迷糊糊地轻嚷,“首长,瞿承琛……啊……用力……再快一点……”      这还是头回听见这妞儿如此撩人,甚至算是不知恬耻的私语,瞿承琛像被一道闪电击中,强烈地感到一阵脊椎酥.麻。   男人一个没忍住,释放的那一刻从她身上抽出来,将精华射在她隆起的胸前。      瞿中校喘了几口气,绝不会放过这个调侃温绵的机会,“你可以再大声点,不怕会被小东西听见?”      温小妞从一片混乱中清醒,涨红了脸蛋,他用毛巾擦去她胸前黏腻的体.液,晶晶的光照着男人赤.裸有型的身体,让他像一具完美厚实的塑像,还有金属般硬冷的质感。      温绵心说,快些搞完了才好,省得被那小祸害发觉动静,正想从浴缸里爬起来,被男人一把捞住腰际。   瞿承琛毫不犹疑地抓起这妞儿的手臂,在那洁白柔滑的肉肉上咬了一口。      温绵惊愕,“你干什么?”   “以后不准让我憋这么久。”首长说着,下手很有技巧地揉捏她的浑.圆,“听明白了?”   温绵浑身都像一块烙红的铁板,她的身体被他搔弄得又发软了。      “那你这回能不能……别出来?”   瞿承琛看着这张低垂的小脸,不一会儿,温绵伸手环住他,顺应在他耳边吹热气,“瞿承琛,你不想要个小坏蛋欺负欺负吗?” 作者有话要说:想要继续的请告诉我……额不对,我是认真的,下章要不要造小包子捏?首长的各种告白还满意不? —————— 感谢牛牛、芸萱的炸弹! —————— 提前通知: 最后几章如果更的时候,我会发防盗章节的,到时候如果不懂什么是防盗章节的亲,可以提前去了解下,或者来问我! 51 51、晋江独发 ...   “瞿承琛,你不想要个小坏蛋欺负欺负吗?”   瞿中校双手支撑着墙,将这小女人圈在浴缸的瓷砖那侧,两人一.丝.不.挂站在热水里头,才刚结束一次“短打”。      “只要别是蓝眼睛的。”他道。   温绵撅起嘴巴,“这话儿什么意思?瞿承琛,你敢质疑我爬墙?”      中校先生故意擭住她的下颚,语气警告,“媳妇儿,你都抛下我,去纽约转了一圈。”   言下之意自是相当不满。   温小妞的脸憋红了,“那不是出于人道,照顾伤病员吗?”      “嗯?你都怎么照顾左轮的?”   瞧瞧,温绵起初还以为他真不介意呢,其实中校心里可酸可酸了。   “我也就是给他擦擦身,倒倒水,喂他吃个饭,晚上再陪着直到他睡过去……”      瞿承琛一听这话,在这姑娘白嫩的颈间又咬又啃,“你敢?”   温绵抬头,与这男人深深对视一眼,他的眼睛幽暗却又诱惑。      瞿中校的两只手不老实地摸上她光.裸的屁.股,有料的男人毫不吝啬地展示他强悍的欲.望,以及,充满男人力量的硬块肌肉。   温绵羞窘,推搡着,她弄不明白,瞿中校似乎从第一次在她面前脱衣解扣时起,就不怕对她展露最真实、最原始的一面,他的雄性在她面前不需要丝毫掩饰,这种自信令这男人更加充满让女性折服的魅力。      他的假正经、他的严肃、他的古板、他的讲究军纪……每一样都撩拨着她的心弦,让她心痒不已。   所以,温绵只能放任自己,随着他给予的悲喜去哭笑,他就像是一个深幽的沼泽,一旦陷入,就不能再去挣扎,她任凭自己深陷其中。      首长顶着一副写满欲.求不满的脸,巨型热源摩挲着小女人仍是半湿的幽禁地带。温绵无奈,这男人怎么跟打了激素似得,说硬就硬!      男人的大掌搓揉那肉实圆翘的双.乳,小女人立马感到一阵舒爽的快感,他腾出一只空手,尽职尽责插入她的花.谷,缓慢地抽.撤,柔软的舌头在她的小尖上打转,留下湿润的痕迹,咂咂有声。   被他这么一吸,顿时场景有些情.色,温绵皱眉,下边流出了更多的.水液。      瞿承琛发现她湿的厉害,嘴角一弯,宣布:“把腿抬起来,给我。”   两只腿都被男人分架在腰的两侧,他力气还真够大的,稳稳将她的身子托住,抵在墙上就着她分开的地方,倏然进入。   男人磨了一下、二下,直到操弄了十几下后,这才彻底送到紧致的最里头。      瞿承琛站立着,温绵被他紧密地抱住,后背贴在墙面上,她因为害怕摔下去,只好两腿紧紧夹住男人的腰,这样的姿势让两个人的全身上下都挨的很近。      瞿承琛的背宽广结实,有腰有屁股,也算是男人里的“尤物”了……咳,当然这想法可不能让首长晓得了去。   温绵的脸蛋红得像只熟透的苹果,在闷热的浴室缺氧似得喘着气儿。      俩人没有阻隔地接触,看着怀里的妞儿像只小野猫似得在他背后挠着爪子,男人心里头充盈着一种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满足感。   他用力向上顶她的时候,腰臀间形成一个弧度,性感的微微凹陷下去。      温绵承受着下.体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忽然,他不动了,她只好意犹未尽地扭扭身子,示意他快些施与她。   瞿承琛的硬挺像一根铁棒抽.插她柔软敏.感的内核,活塞运动带起又一场欲.潮。      这时,温绵抬起头,望见他俩背后那面浴室里的大镜子,原来她的双腿就是这么缠在男人的腰际……这直观的画面让她心虚不已。   似乎是感觉小女人异常的一阵颤栗,瞿承琛看向温绵的脸,观察她的神情,几秒之后,他不怀好意地眯了下眼睛。      男人撤出还挺.立着的私物,宽厚的手掌抱起温绵的身子,双双离开了温热的水源。   他,他又想到了什么花样?      瞿承琛也不做声,脚踩在地砖上,双手抚弄她的胸.乳,要她无法抗拒,与此同时,他面对那镜子,坐在了浴缸边缘,抱着温绵背过身,就像那天在沙发上的坐式一模一样。   只是今天,更多了一面要她彻底崩溃的大镜子!   “瞿承琛你……!!”      温小妞彻彻底底抓狂了,像条离开池子的金鱼,没完没了地扑腾来扑腾去,瞿中校面不改色心不跳,两只手指插.入她的私.处,关节处的茧子摩挲着她的内壁。      如他所料,温绵立马就熄火了,奄奄地想要夹紧幽.穴,却拗不过他的力道,结果仍是双腿大开。   高挺的男.根随即研磨温绵的下.体,男人咬着她的耳垂,“再抬高一点,我看不清。”   他抬高她的臀.部,扒开她的大腿内侧,让自己的硕.大往那水亮的小洞里戳.刺。      这一切的步骤都被镜子反射,温绵闭上眼睛,只怪俩人力量悬殊太大,她全身泛起一股因羞怯而激起的魅色。   瞿承琛欣赏着镜子里她隐忍的羞涩,凶狠的入侵叫嚣着他的爱意,一下比一下用力地挺.动,下.腹全是一团团难以熄灭的火焰,她紧紧含住、绞动着他的前端,他的每一寸茎.身。   花.径流出湿液,沾到他的双腿内侧,男人的自尊心得到彻底满足,他嘴里含住她的耳垂,双手捏紧她的软肉,不容许她逃脱。      正是这像要激发更深层的快感之际,浴室的门被维尔敲得咚咚作响。   温绵一怔,急忙想要从男人的凶器上头离开,谁知瞿承琛快一步箍住她的肩膀,让她无法动弹。   “温老师!温老师!这个故事好好玩儿,我要你给我讲!”      她的湿软紧热包裹着他,这种关键时刻停下来是要杀千刀的。   瞿承琛闷哼一声,找到温绵的敏.感带,胡乱的戳动,呻.吟差点从她的嘴里流泻。   “维尔……老师……还有一会儿,马上就出来了……”      中校被她这句实在是太过“双关”的话语逗乐了,眼睛一转,眸色幽暗地加重了耸动。   这个小女人,真是太讨人欢心了。   “温老师!你们为什么不出来?不要不理我!”      小家伙可怜兮兮的语气差点动摇了她,瞿承琛关键时刻不掉链子,操.干的越加卖力,让她浑身萌起一股强烈的饥渴感,情潮泛滥成狂,她实在没法在这高.昂的时刻停止,只好艰难地回答维尔:“好……再给老师五分钟……马上……你乖乖回去!一会儿……老师给你讲故事。”   维尔这才勉强答应,哼,现在的大人真是越来越不负责任了捏!好讨厌的赶脚。      等到小家伙跑回卧室,温绵浑身已泛起淡淡的玫瑰红,她的视线扫过那面光滑的镜子,又是一阵热流遍布全身脉络。   “快点……”她想着快些了结,就能去陪小家伙看童话书了。   谁知温绵没说完,瞿中校就反问了:“还不够快?”      这妞儿一会儿说他“小”,一会儿嫌他不够“快”,啧啧,你看看,这还了得!   于是,首长大人微微抬起她的小屁.股,那双眼睛像蒙了雾气,他在她耳边不断爱语,还有那炽热狂放的爱.抚,光.溜.溜的身子被尽情服务,毫无一丝空虚感。      忽然,男人抓住温绵的一只手,低头吸吮她的几根手指,这一刹那的柔情,就是要这种寡言少语、铁血硬汉来表达,才会如此强悍地震撼人心!      小妞儿的身子像面条一样彻底软了,瞿承琛乘胜追击,将她的腿拉到最开,扳过她的脸,缠缠绵绵地接吻,身下的进攻时缓时急、时退时进,终于惹得温绵啜泣连连,又是酸楚又是酥.麻。   他双手按住小娇妻的臀.部后边,舌头离开她的粉唇,投入地推进撸动,摩擦的太快,她感到火辣火辣的疼,但又异样地舒服,说不出的滋味。      瞿承琛屏息,驰骋着不断带出她的湿滑,腰部使出全部的力量,伸手抓住她挺俏的胸,如此上下反复。快.感如狂风暴雨,经久不褪,他摧垮她的一切意志,温绵差点失声尖叫,而他却毫不妥协,跟着大力抽.送,将已在高峰的小妻子更快地推上去……      中校怀里的这具小身板颤了几下,麝香的味道在浴室散开,浓郁的男性体味环绕在她的呼吸之间,温绵闭了闭眼,她喜欢这样的时刻,俩人抱在一块儿腻歪。   “你可以好好泡个澡,我一会先去看着你的小朋友。”      这番体贴的话听在温小妞耳朵里很是受用,她笑笑,答:“那要麻烦首长哄他睡觉了。”   瞿中校徐徐一笑:“实战演习。”      ————      温绵换了睡衣,进屋就见小家伙趴在首长的身前听故事,瞿承琛一板一眼很有父亲的架势,看着一大一小其乐融融,她不禁笑得温柔,微微有些出神。   他要是真有了孩子,也一定能这么亲吧。      咱们的小维尔也不怕生,向来跟谁都能混熟,温老师过来了,他赶紧翻了个身,“温老师,快来这边睡。”   瞿中校一扯他的衣领,就把小家伙提了起来,放到他的边上。      “你不让维尔睡中间?”温绵瞧着小家伙的一张小笼包子脸,发笑,“他还小呢,会摔下床的。”   瞿承琛敲了维尔一个毛栗子,“我媳妇儿跟我睡。”   温绵囧,这时维尔已经撅起了小嘴,“不行儿,我就要和温老师睡。”   瞿中校挑了挑眉,臭小子,也只有你敢说的出这话话。      温绵示意他们不许再闹,把小朋友抱过来,将被子给他掖好,“行了,叔叔逗你玩呢,你当然得睡中间,好啦闭上眼睛。”   温绵亲了口这漂亮孩子的额头,眼眸里不由自主,满是宠溺的神色。   瞿承琛闻到她沐浴过后带有的清淡皂香,忽然就想起那夜温绵不在家的时候。      没有她的家,这里只是一个放着家居的房子。昏黄的灯也不再有暖暖的光芒,空荡的卧房更不再有甜甜的笑。   这个因她而暖的家,正是他心中最柔软的归巢,只有她在,他才是这里的男主人。      ————英魂中校小剧场————   睡到半夜,中校先生听见痛苦的呻.吟,他睁开眼,就见小祸害两只手抱着温绵绵的脖子,两只小脚丫也全挂在了他媳妇儿的身上。   他小声将温绵喊醒,又把睡相非常不安分的维尔抱去另一边。   然后,首长大人,学着小学生的模样,双手双脚无尾熊似得扒住媳妇儿。   温绵瞪了他这不正经的解放军叔叔一眼,“这睡法……”   “我还没试过。”   瞿中校说着,还蹭了媳妇儿几下,温绵一个激灵,好吧,有什么东西戳到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重新发了图~~ 化身浣熊+树袋熊的中校好腻歪啊啊啊捂脸,媳妇儿离家出走吓到他了噗,好吧,终于结束了下章起又要恢复英明神武的瞿教官了,剧情继续展开~! —————————— 提前通知: 最后几章如果更的时候,我会发防盗章节的,到时候如果不懂什么是防盗章节的亲,可以提前去了解下,或者来问我! 52 52、晋江独发 ...   出乎意料的,温绵是被门铃吵醒的,她昨晚最后的记忆还留在客厅的沙发处徘徊。当睁开眼睛,清晨的第一缕光照亮她半边脸颊,暖融融的。      某人瞟了一眼闹钟,糟糕,都已经7点,她睡得太沉,还没来得及催维尔起床、准备早饭!   温绵下了床挤兑着拖鞋到门口,等候在外的是一身光鲜亮丽的施倩柔,也不知是否她多心了,今天施小姐穿了一件宝蓝色的上衫,气韵端雅,还化了淡妆。      “早啊,施老师。”   相比之下,温绵知道她这副模样糟糕极了。      施倩柔轻轻一笑,漂亮的眼睛却是黯下去。   这姑娘倒真没自己想的坏到哪里去,温绵的头发蓬松,却不邋遢,衣襟松开,胸口有好些个惨不忍睹的吻痕、还有齿印。      施倩柔要是没看错的话,温绵身上这衬衣还是男式的吧,她正穿着瞿承琛的衣服呢。   “温老师,我来接维尔。”      温绵不自觉地顿了顿,正想着如何应对,小朋友从洗手间跑出来,刚洗好一双小手,瞿承琛紧随其后照看着他。   温小妞如释重负,有个雷打不动听着军号起床的魔鬼教官在这儿,她还瞎操心什么呢。      施倩柔看到瞿中校的第一眼,不禁脸色微变、愣在原地,温绵再回头一看,只见瞿承琛裸着上身,脸上、胸前都还有她用指甲划出的印子,肌肉被晨曦的阳光打出优美的阴影。      “等维尔吃完他的早饭,还有牛奶,再走。”他指了指某个蓝眼睛的小坏蛋,示意他必须听从指令,把牛奶喝光。   随后,瞿中校低声道:“请进。”      温绵头一歪,没作声,学着首长的模样指了指这男人的胸膛,他了然,挑一挑眉,回去找衣服套上。   施倩柔本想在门外等候,可她心里也想亲自看一看,这男人与他妻子的家究竟是个什么样儿。   女人走进来,环顾四周,入目所及都是温馨洋溢的色彩装饰。      温绵梳洗完毕,出来时见到她正与瞿承琛说话,俩人音量都不大,她没法听清他们的对话。      “我没法想到,真正面对这一切会是这么痛苦。”施倩柔沉默了半响,柳眉一弯,声音放低了些,“要是我拥有这样的一个家庭,或许,也不会轻易放弃。”   瞿中校眼皮子也不抬地回了她一句:“我已经得到这辈子最想要的。”      施倩柔呆呆站在那儿,她明白这男人是认定了一条路就会走到底的,只是,要她现在就彻底放弃,她怎么都做不到。      维尔在旁边乖乖啃他的包子,还喝了一大口牛奶,用清脆的童声问:“小姨,温老师家可好玩了,我以后还能来玩吗?”   施倩柔没有回答小朋友的问题,只是淡淡地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儿。      瞿承琛见媳妇儿出来了,不避嫌地当众与她咬耳朵,“这衣服你穿好看,送你了。”   温绵瞪了首长一眼,施倩柔当然听见他们耳语,无比沮丧地拉起维尔的手,小东西擦完嘴巴,从瞿承琛手里接过小书包。      “温老师,叔叔,那我就走啦,我下次还要来的。”   “行呢,以后再带你来家里玩儿,让叔叔教你军体拳。”      小夫妻终于送走这只小南瓜,温绵若有所思,扯了扯身上这件白衬衣,“我怎么会穿着你的?”   中校故作讶异,“昨晚和我睡的不是你?”      温绵这才依稀记起,睡到半夜被这男人喊醒,俩人偷偷摸摸跑去客厅的沙发,接着就是强硬的身子压过来,狠狠地撕她衣服,她情不自禁随着他的挪动轻摆,一股股的快.意将她吞没,无止无境。   后来实在太累了,温绵就随便套起一件首长的衣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边瞿承琛马上就要回部队,晚上还得去探望父母以及严怡,此刻,他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其他地方。   瞿中校刚起邪念,就听这姑娘歪栽脑袋道:“差点就忘了,有样东西要送首长。”      说完,温绵利索着进卧室,打开床头柜的小抽屉,把礼物递给了他。   瞿承琛拿过来一看,暗自吃惊,金丝线绣着花案,竟是与他曾经捡到的那只一模一样的护身符。   “我特地上同一个庙求的。”温绵主动窝进他怀里,认真着道:“你不是说,我的护身符会给温井带来好运,他没有死。”      所以,她才怀揣虔诚的心意,去给瞿首长也求了一个回来,但愿他每一回出门,都能平安归家。   瞿承琛心里一门子清,脸上却没一点觉悟似得,微弯唇角,露出一个诱惑人的笑容,“你怕我吃你哥的醋?”      温绵懒得搭理,抱着他蹭了蹭,找到合适的位置,微阖眼眸。   如今她也能摸出些门道,他这两天假放的不合时宜,摆明有目的在里头,可她也不想拆穿,只要他能懂她的心思。      瞿中校拆开护身符,里头那张照片原本是属于温井的,他夸过这造型可爱,现在算是被自己占为己有了?      瞳孔里印着沉默的她,其实姑娘的那些想法他都知道,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温绵是他的妻子、是军嫂,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应该习惯这些生死别离。      温绵踮起脚,亲自给中校戴上护身符,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某人轻松擭住下巴,他先是轻灵的吻,软软麻麻的,让她失去主导地位,晶莹的泪珠从睫毛滑落。然后,男人霸气地撬开她的防线,咬她的舌尖,将她吻得神魂颠倒。      瞿承琛失笑,他自然不会负了她的好意,趁此解开对方身上那件属于自己的衬衫。   温绵里边只一件小背心,这么一来,顿时掀开一大片光裸的肌肤,直落入了男人眼底,他瞳孔紧缩。      某姑娘慌忙着想从这人身边逃跑,可没走多远,中校一只手臂就将妞儿捞回怀里。   “解放军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瞿承琛面上仍旧淡色,说的可正经了,“作为回报,我只能给你献身了。”      “不、不我不需要……”   “这回你喊吧,不用怕被谁听见了,嗯?”      温绵心神蓦地一乱,她毫无余地的反抗,大半个身子都已经裸在外头了,加之男人在早晨的精神状态最亢奋,最后也只好束手就擒,被中校先生逮着了似得,扛回卧室。      (拉灯,拉灯,拉灯~~~~~~~~~)      公寓里一阵咿咿呀呀的呻.吟过后,只剩趋于平稳的喘息声,他微微撇下眼神看她,只见温绵趴在自己胸前,像只在太阳底下打盹的小羊羔,刚滚完床单的小妞精疲力尽了。      瞿承琛低低一笑,他想这姑娘现在应该能彻底的,明白他的心意了吧,她怎能不是他的挚爱。      人的一生,如果能有这么一个懂你、理解你、支持你的爱人,那么她定然是最好的,他能舍得放弃吗。      ******      在英刃特种部队执行的所有任务之中,金三角地带是它们的常客,那里的雨林潮湿、幽深闷热,山峦叠嶂交通不便,各种武装部队在此聚集,东南亚最混乱的一块地儿,毒枭盘踞。      山高林密的河流旁,瞿承琛带领的一支小队,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枯叶,还有腐败的泥浆,蚂蝗个个大的惊人,直往人的身上钻着吸血。   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这篇茂盛的亚热带丛林,正是印证了这最简单的道理。      “从现在开始保持队形……小刀,你在干什么?”   瞿队长眉峰紧皱,手持刀刃,背后是无边无际丛林的黑暗,一瞬间的惊心动魄,让小刀只看得傻眼了。   “咱队长太帅了……”      阿祥险些摔倒,“小刀啊,你这回能见识到更帅的。”   只因为这一次任务太特殊了,一年能遇上二桩就是你运气太差。      中校真是服了他这个半吊子的特种兵,小刀是颗好苗子,也经历了不少训练实战,只是他还从来没参与过境外任务,这也是他必经历的一次大事。      众人心情都格外纠结,即兴奋又担忧,因为是绝密军事任务,瞿承琛没法给他们进一步介绍情况,他们离开前是保密的,回来后依然是不会被公开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小差?回头写检查给我。”      小刀常常以为,绝大多数时候见到的队长,或者说是教官,他的脸上永远挂着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他是自己见过长在红旗下最了不起的军之骄子。   但此时此刻,瞿承琛的气场被无止境的放大了。      密林中还有太多无法预知的危险,除了敌人,还有疟疾、毒虫、瘴气……   但是这一刻,他们单纯的仅仅选择相信队长,相信他是顶天立地的军人,犹如春雷雷霆万钧,是夏季的洪水滔天,亦是冬日里的一场惊天暴雪。      地上的枯叶有被翻动过的痕迹,瞿承琛打了个手势,“这是一个打埋伏的好位置。”   每个人都开始寻找掩护与有利的射击位置,瞿队长猫着腰,谨慎的走过去拿树枝去翻开那些树叶,靠近以后,果真找着了一根又长又粗的藤条。      瞿承琛知道这波人是想阻止他们跟上那伙携带芯片的歹徒,而他们小队的任务也正是要清除这些火力支援。   “妈的,这些人还挺有想法。”大屈说着正想去解陷阱,耗子在后头侦查到动静,“cao,还有埋伏!”      “隐蔽!小心狙击手!”   敌方有比他们多出几倍的兵力,这远远超过了大队他们那边的预计,瞿承琛心中有不太好的预感,而他的预感一向很准。      但眼下不是烦躁的时候,他聚精会神如一只猎鹰般盯着猎物,在视野优势的情况下,准确无误卡到狙击死角,三分钟内解决了大半目标,干掉了两个狙击点的狙击手。      “阿祥!!”   不知谁嚷了一声,众人都是心上一提!   阿祥差点中弹,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翅的鸟,从山坡边摔了下去。      瞿承琛暗骂,“掩护我!”   他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一个纵身抬枪,几乎盲射般地开枪,击中那个想要对着阿祥再补一枪的狙击手。      等彻底解决了这群佣兵,队员们赶紧去找阿祥,只见他半身是血,大屈他们七脚八手给他急救,一边赶紧喊他,“阿祥,你没事吧?你撑住!”      阿祥虚弱地点了点头,他的后背被树枝扎了个眼,好在没伤及要害部位,暂时给紧急包扎止了血。   阿祥第一时间看向瞿承琛,两人搭档已不是这两年的事儿,队长明白他想说什么,拿出通讯器联络总部,然后朝大屈他们道:“把医疗用品留在这里,还有枪,该给的都给他,我们要尽快出发。”      他的话像是一颗炸药在肉做的心里炸开,小刀没听懂队长的命令似得,“队长……我们不该把阿祥一个人留在这,万一……”      瞿承琛神经隐隐作痛,他暗沉着眸子,像一头孤傲的狼,“做我的兵,就要把我的话在心里过无数遍!我出发前说过什么?”   允许死,但不允许失败。   他们没有大规模杀伤武器,也没有完善的医疗队,他们只有这一条命。      “我要留下来陪阿祥!队长,我知道任务对于我们来说有多重要,可他是你的副手,是咱们的战友、兄弟!我要他活着!我要保他的命!”      话音刚落,却是阿祥用尽最后的力气,向他咆哮:“滚!你他妈的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老子……老子没你这个兄弟!!”      大屈和耗子面面相窥,剩下的大鹏他们也都沉默了,谁不想救战友,可现在绝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刻。   “我没料到你还这么天真……还想听实话?”他们的队长笑了,轻蔑而冰冷,“我今天把你们带出来,就没能保证你们统统都活着回去。”      除了小刀,其他人甚至连一丝惊讶也没有,他们不害怕,跟着这个不近人情却比谁都可靠的队长,他们更不害怕!   “队长……没事儿……我会在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阿祥像是无视小刀的义愤填膺。   瞿承琛心里明白他们各自的处境。      他曾经也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那泛红的眼眶、滚烫的泪水,只是他们都不曾见到过罢了。      他们是祖 52、晋江独发 ...   国的军人,可也是人,甚至有的都只能算是没长大的孩子罢了,二十郎当岁儿,没谈过恋爱,没成过家……   谁想就这么死于一场毫无光荣记载的暗战。      可他是队长,面上就仍要这般淡淡地笑,“阿祥,挺住,等队长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有的亲说不喜欢看任务章节,我明白,不过我认为下面一章任务任务后的一章,是本文最值得看的两章。 当然不是因为写的有多好,而是因为我写这篇文的初衷,一来想要表达的很多东西在里面了,二来,瞿中校这个人物也更饱满鲜活了。所以给大家说一下哈。 向所有肯为同袍弟兄牺牲的勇士们,致上最敬礼。阿祥再见QAQ 53 53、晋江独发 ...   瞿承琛给队员们分发装备的时候,大队长庄志浩语重心长地鼓励他,这是一次最佳的提干机会,好好把握啊瞿家二小子。   他连连笑得嗤之以鼻,要拿命换来的机会,这也太磕碜人了。      带上狙击枪、冲锋枪、子弹,各种压缩饼干以及能量棒等必备的应急物品,他们就这么被拉到了一片暗无天日的原始森林。      在解决了几伙掩护主力部队的探子们后,瞿承琛决定休息一夜,就着清冷月光,他的手指在地图上滑动。   不但要提防敌人,还要搜集更多准确的情报,为大部队做集火进攻前的预备,时间再仓促,他也要有条不紊。      而队员们即使不清楚敌人的来历、不懂这次行动的目的,可他们也都明白,对方比以往在军演中、解救人质的行动中、甚至是剿灭毒贩的围捕中所遇上的对手都要强大,他们连武器的破坏力也在自己之上。      瞿承琛不禁心叹,他们是遇上那伙国际犯罪组织的主力部队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   至于芯片,估计也只是国安部那些老狐狸想要用来解决这些人的理由之一,其中也包括裴策这货出了不少馊主意。      瞿队长安排轮流站岗休憩,因为阿祥掉队的事情,大伙气氛很紧绷,小刀闷不作声,坐在草窝里发呆。   凭经验,他们都知道即使已与指挥部联络,副队还是凶多吉少。      这种状态太影响他的作战情绪了,瞿承琛没辙,这时候还得他来做思想工作。   某人重重踹了他一脚,小刀摸了摸屁股,“队长,能和你谈谈么?”      瞿队长很想说谈个屁你又不是我媳妇儿……但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知道为了任务我们不得不这么做,但如果任务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呢?”小刀缓了一会儿,低声问,“队长,你有没有想过……”      “这世界没有绝对的真理,也不可能我们所有执行的任务它都是百分之百正义的、公正的,那你要怎么做?”瞿承琛打断他的话,一如既往的冷静,“你不可能调查清楚这些事情的真相,你永远得不到答案。”      “那至少阿祥不该就这么不明不白被我们放弃!我们就是为了该死任务……”   “他的死活,他会为了什么牺牲,轮不到你来定义。”中校沉声斥道,“不要侮辱我的副队。”   小刀看着自家队长脸上微微的怒意,他知道这位长官只是在做最正确的选择,不单单是出于对任务的考量,还有这样的伤员上战场等于送死。      瞿承琛藏在果决背后的,是鲜血淋漓的痛。   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这项职业,不是每一个人都应该背负如此的使命。      “军人就要学会服从命令,你是英刃的特种兵,更应该明白,以后要面对的种种突发状况。”   “所以你才带我来参加这次任务,是吗?”小刀觉得自己的心头空荡荡的,夜色与星空像璀璨斑斓的画卷,“队长,你也曾经……是我这样的吧,是吗?”      瞿承琛撇过头去不想再搭理这兵蛋子,是啊,他也何尝不是这么没出息过。   “小刀,你记住,我们宣誓效忠的是国家。”   坚持信念,至人生最后一刻,才是我们不悔的军旅生涯。      瞿承琛知道与其去质疑,不如将这条路走下去,用自己的心去感受,用眼睛、耳朵,去听,去看,去判断。      每个国家的政权都有它的邪恶与不完善,但如果能以最小的残缺去抚平最大的牺牲,那其实是值得的。      ——————      明亮的星辰还未泯灭,层层叠叠的厚叶散发氤氲湿气,凌晨,他们偷袭敌人驻扎的营地,小刀头一次真正见着瞿承琛用冷兵器杀人,他以为自己已将军刀用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却原来杀人不需要技巧。      那男人的身体拔地而起,提跨,扭腰,转身,抬腿,他拔出军刀,鲜血喷涌,溅到脸上,他不能避开,生生隔开对方的喉咙,紧接着向后又割开一个人的喉管,鲜血飞溅。   原来他的不可一世,不是平日训练场上的纸上谈兵,而是真正的杀戮历练出来的,独孤求败。      所有的声响都被黑幕吞噬,瞿承琛的眼眸幽暗,小刀觉得自己被他震惊了。   他总觉得这次的任务与往常的都不一样,连他一向最稳的手,都经不住地颤抖。      队长在一汪血池中沉默冰冷,他关了通讯器,这浓郁的血腥味似乎没有动摇他半分,“走吧,我们接到下一个任务了。”      队员们静默无声,他们望着中校挺拔冷冽的背影,知道一切的憧憬与敬畏,都有起源。   有时候,英刃第一行动中队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他们庆幸自己的对手不是这个狡猾冷面、诡计多端的中校教官。   可倘若这一次,他们遇上的就是他呢,或者说,另一个不输于瞿承琛的家伙呢?      根据密令,他们现在要帮助大部队毁掉附近的一处据点,瞿承琛带着大屈、耗子去引蛇出洞,其余队员则进攻大本营。      按照队长的指示,他们只需在不同的山头开火,引出一部分敌人。结果,耗子他一枪打爆了人家苦心经营的通讯联络设施,敌方暴走,他们成了众矢之的。      计划完全被打乱了,瞿承琛跑出几百米后就遭到了一伙人的追击,他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耗子他们这些年轻的士兵身上,祖国的荣耀应该终究由他们来继承。   是以,中校吸引了大部分的兵力,他点射、连射,间隔几乎用毫秒来计算。      他如今要与敌人周旋,哪里危险就往哪里去,而在这热带雨林,何处不是险境?   扔手雷,抬枪、诱敌、扣动扳机,到下一个潜伏方位,瞿承琛的右手肌肉本就僵硬,现在肩上受了枪伤,几乎无法动弹,他只好换了左手。      最后还剩下五个精锐佣兵,中校硬是逼得他们耗尽所有子弹,他不确定他们派出的追兵究竟会有多少,但他知道他会杀死每一个想致他于死地的人。   狼会死死的咬紧猎物,直到它流尽最后一滴血为止。      瞿承琛找了个暂时能够隐蔽的地方躲着,他拿出绷带,却又不知要扎全身哪一处伤口,苦涩地笑笑,那是闷在骨子里的疼痛,血泊泊地从身体里涌出。   他在最后一轮反击时已经损坏了仪器,与大部队失去联络,他们曾说五分钟后会抵达支援,可现在他腹背受敌,是在做困兽之斗。      瞿承琛没有支援,没有前进与后退的路可寻,尸身遍布四周,他想起第一个死在自己枪口之下的男人,那个人曾经是他的挚友。   绝望与连日来的疲惫蜂拥而至,他熟悉这种快要失去知觉般的痛苦,失去信仰,只剩下本能去搏杀。      山风绕着他的肩头,男人望向丛林深处,却似乎看到了日出。      天亮了,温暖的熙光像某个姑娘温柔的脸庞。      有一种气场叫霸气外漏,有一种霸气叫舍我其谁。   有一种能力叫力挽狂澜。有一种气质叫王者风范。   有一个女人被他深爱,所以,他拼死也要活。      枪膛也只有最后一颗子弹,算了,只要心脏仍在鼓噪跳动,就必须找到活着离开的那条道路。   瞿承琛拔出军刃,已布满血丝的眼睛微眯,他热血沸腾、激情澎拜,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下定了决心,操他妈的!老子结婚一周年还没到,就不信会死在这!!      疼痛已让四肢逐渐麻痹,更多的战斗换来更多的伤口,他不是没有过死里逃生的经验,只是从来不知道,与温绵这妞儿结婚后,他竟然会如此的害怕死亡!   男人仅用手中的骑兵刃,去逃避死神的镰刀。      活生生的肉搏,周旋,重击,踢碎敌人膝盖骨,沉肩横肘,扭断人的脖子,或者将刀刺入对方的心脏……他什么招数都使!      最后五个佣兵也被他彻底清扫,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有敌人追上来,但他身负重伤,再无可能去搏斗。      瞿承琛靠在一棵树旁,已管不了这样会不会披露自己的方位。   树杆上的树叶随着一阵风摆动,有劲风袭来,男人勾了勾手指,想要用最后的力气去握紧手里的武器。      他可以一敌二十,却不可能一敌二十一。      瞿承琛还不来及防御,下一秒,黑影毫不留情地将他一拳打翻在地!      对方身手不亚于特种兵,他紧蹙着眉,想要看清他的长相,至少以后到了地狱,也要找他算清这笔账。      首先进入瞿承琛眼帘的,却是一道淡色伤疤,清晰地刻在男人的眉间,更显得他有几分桀骜不驯,鬼魅如影。      或许,是阳光的原故,也或许是他实在太累了,那人五官模糊,虽然觉得熟悉,可他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男人冷冷地举高手中的冷兵器,才刚对准瞿承琛的脖子,瞳孔一阵紧缩,似乎是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东西。   中校当即想起,那是温绵给他的护身符!      对方扯下它,甚至取出了里头的那张照片,他审视几秒,然后,然后……笑了?      有着刀疤的男子将护身符重新塞回瞿承琛的手里,似乎在欣赏他搏命的勇气,口气疏冷倨傲,却也不缺乏欣赏:“难怪你有钢铁般的心脏。”      因为失血过多,瞿承琛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他不晓得接下来自己是死是活,只能抓紧手里的护身符。   温绵的样貌与声音盘踞在他满满的心脏,久久不曾消缺。      原来临近死亡的时候,他想的不再是对不起祖国,对不起部队……他只有对不起她。   天知道,假如有一天,他将从这场生命中离席,那姑娘的世界又将是怎样支离破碎?      瞿承琛不敢去想,如果温绵只能从回忆里搜寻他的身影……这样的处境,真的太疼了。      毕竟,他是她的至死不渝,她也是他的吾生挚爱。      ——————      救援队找到瞿中校的时候,他的周围是一片死寂惨烈的战场,万籁俱寂。   瞿承琛的胳膊肘揽着枪杆,直挺挺地靠在一棵树旁,微微阖着冰色的双眸,却依然犀利如狙、凛冽似刀。      泥土与树杆都已被男人的血液染成另一种颜色,中队长向前微倾着身,用狙击枪恰到好处地做了重心,在旁人看来,这靠立的姿势竟还有一种从容不迫的淡定。      他就像一个濒死还倔强不愿认输的军人,当然,更像是一个不世的英雄。      汗水与鲜血糅杂在一块儿,血染战衣,空气里密布令人作呕的腥味,他一动不动,像是兀自进入了休眠。   有人说,当时的瞿中校就如一尊覆了白雪的雕像,豪横英冷,屹立在天与地的尽头。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包括下面的二章,都是比较重心的内容,希望大家不要跳过~~当然了,任务是到此结束了,下章温绵去看中校。 名侦探柯南中的赤井秀一是大爱,所以我觉得温井和左轮加起来才比较像他,哈哈哈~! 54 54、晋江独发 ...   鲜血终会被泥土掩盖。   任务中的伤员都由直升机送医,军医一路抢救第一行动中队的队长,瞿承琛失血过多、伤势又重,并发症引起生命衰竭……      他们做好最坏打算,联络还在开会的军区首长瞿远年。      另一边在南法市,温绵的手机铃声大作,电话那头的是小吴,他说了半天,才将中校的情况半遮半掩透露给这位军嫂知道,随后让她与婆婆、小光在指定地点候着,到时会有军区派直升机接他们赶往瞿承琛所在的医院。      如此的兴师动众,当然不止因为瞿远年的军衔摆在那儿,更重要的是连庄志浩都已赶往边境,他在高空还抱着电话,冲国安的人直骂:“妈的,他是谁你们知道吗!他比你们这些个破任务金贵的多了!人要是出事了,老子以后再不接你们安排过来的任务!”      温绵自从得到消息,就像是在做梦了,看什么都隔了层雾,说不出的感觉,她的肩膀早已垮下来,神情愣怔,倒还是不忘时时刻刻去安慰婆婆。      一行人刚下飞机,所有相关人员悉数候在门口,情况却有些出乎所料,温绵瞧见前面的停机坪围了一圈人,这时小吴朝他们跑来了。      “怎么回事儿?他现在怎么样了?”裴碧华拉着这孩子的手问。   小吴勉强一笑,神情有些异样,又拿不准似得,“人已经到了,就在那架飞机上……”      此时温绵也顾不得有什么规矩,小跑着挤到人群中,她终于见着躺在担架上的瞿中校,那男人浑身都是伤,还有惨白的血色,身上已经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她觉得他看上去都快没了生命迹象,这哪还像是活着的人?      眼睛酸涩,忽然之间,温绵发现他的一只手中还露出一截红绳,那是她送的护身符吗?   她呆呆地像是失去了灵魂,步履艰难。      求求你们,不要带走他,他是英刃最优秀的队长之一,他那么了不起……   他的长枪一扫,八百米无人区。      她还想着要一如从前的与他亲吻拥抱,她还想要握紧即使再难都不曾放开的那双手。就这样,岁月静好,直到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她才可以停掉下辈子还依旧爱着他的心跳……      病危通知书已经一单单地下来了,到处都是紧绷的面容与痛苦压抑的呻.吟。   老爷子说,瞿家的娘子军都是好样的,而确实如他所言,裴碧华垂头低泣,哭肿了眼睛,可一看就是没放弃希望,坚持着相信儿子会渡过危险期!      瞿晨光则更直接,温绵从洗手间出来,就听见她指着裴策的鼻子骂,“操.你大爷的!裴策我告你!我二哥要有什么不测,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你知道这只是我的工作。”   “我也早说过你该辞掉这损阴德的工作!当官感觉真那么好吗?”      裴策看了看眼前的姑娘,泪还没干,就拿眼神牢牢锁着她,“我也早和你说过,除非我死,否则不可能。”      楼道里一溜儿七扭八歪地坐着受伤或者等待结果的战士们,温绵想这舅甥两人吵起来也不是个办法,她尴尬咳了几声,才缓解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      大家都在屏息,这时温绵听见了谁在啜泣。   他们早已不是爱哭鼻子的新兵蛋子,他们的眼泪是为了队友的牺牲。      小刀窝在角落,小声地哭,心中只剩满目的悲凉与愤慨,神圣的队长如今危在旦夕,最好的兄弟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仿佛阿祥的笑声还在耳边徘徊,小刀心中满是怒意与愤懑。      温绵住过军区大院,与他们有过面对面的接触,加上了解过这些特种兵与瞿中校相处的方式,她想着不管如何总要试一试能不能安慰对方。      大屈与耗子他们在一旁蹲着,眼眶也都湿湿的,温绵慢慢往前走了几步,让人始料未及:“幸好你家队长现在还在昏迷,看不到他辛辛苦苦教出来的这些尖兵们,都有这幅怂样。”      小刀一看是印象中温柔体贴的嫂子,眼眶中泛起滚滚的泪水,手中的武器松了松。   “小刀,我还没哭呢,你瞎起什么劲?”温绵那抑扬顿挫的嘲讽味儿简直与瞿承琛如出一辙,“你们给我听好了,现在就把眼泪收好,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等瞿承琛醒了,我再让他来好好收拾你们!”      仿佛是看见自家队长在冷言冷语时那抹自负的哂笑,小刀愣了愣,还真不哭了。      温绵揽住这小伙子的肩膀,这才柔声宽慰他:“没事的,傻小子你想呀,就算他这人想死,阎王爷敢收吗?”   是啊,他们的瞿队长别说是神枪手,就凭一张嘴都能骂的你跪地求饶还不带半个脏字。      小刀抬头,温绵的眼睛里只有沉着的坚定与慈悲的温柔,他抓着她的袖子,溃不成军。   “嫂子……”   “小刀,别哭了,我懂。”   她真的懂。      温绵给了这个最值得尊敬的军人一个感激的拥抱,他不止是顶天立地的特种兵,他其实只是一个才二十不到的小伙子啊。      瞿远年在不远处看见了先前一幕,他身旁的高官低声赞许,“你们家承琛,真娶了个登样的好媳妇儿啊!”   老爷子微微展容,皱纹淡去不少,“根正苗红的瞿家媳妇儿,那还用说。”      后来医生从手术室出来了,他见着瞿远年的第一面,就觉得这任务压力实在是太大,更别提这什么裴策、庄志浩……一骨碌都是首长!   军医倒也识相,脱口而出第一句话就是:“他会没事的!”      众人长长松一口气,却听医生又补充:“就是还得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能不能挺过最危险的一关。”      裴策首先反应过来,“哦,他意志力属于非人类范畴的,尽管放心。”      温绵深深地呼吸,勉力让自己振奋起来,她赞同裴小舅的话,也相信那个男人是不会轻易败给死神的!   甭管你牛蛇神怪、魑魅魍魉,他一杆长枪射到你们生活不能自理为止。      手术完毕,瞿承琛直接被送去重症加护病房,许多瞿教官的战友们、手下的兵们身上都还穿着带血的战袍,就这么或蹲或站在走廊里,满脸疲惫与焦虑。      温绵看着这一幕场景,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无声无息,却汹涌的令人无法控制,灼热、混乱、厚重的情绪压在心头,什么叫做战友情,比海深,她从这些男人眼里看出了一种伟大。      这一刻她有些高兴,真的真的,非常高兴。   战友攸关生死,他们是在用生命并肩作战,他们以世间最宝贵的生命构筑这份难能可贵、融为一体的友情……这还不令人为之动容吗?      瞿远年与裴碧华找医生商量病情,谈康复可能,温绵在病房外扒着玻璃窗专心致志地看,那个人就躺在雪白的床单上,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时间又过去好久,温绵给严怡打电话说了下大致的情况,也不敢把病情描述的有多重,怕给母亲心里添堵。      而那些军人们都被赶走了大半,医院里顿时安静不少,她听人说,这回要是瞿中校能熬过去,就该升上校了,要不是任务特殊,不能声张,肯定还得给他记一等功妥妥的。      温绵就想,这些都算什么呀,即使对军人来说荣誉是无比高尚,可她只要丈夫以后别再冲锋陷阵,什么危险都往自己身上揽。   每一个做妻子的,都有这样自私卑微,却无比寻常的想法吧。      这时护士跑出来说,你们要不放心的话,能派一个家属代表进去坐着,他们医生、护士也都在边上守着中校。      裴碧华与丈夫对看一眼,这便推搡乖巧的儿媳妇,温绵这才恍如大梦初醒,跟着那名年轻护士进了病房。   此刻,只要能见着丈夫的面,对她来说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儿!      已经分辨不清时针走了多久,白天还是黑夜对温绵来说也不再重要,她守在病里,实在累得不行就靠在发上头睡一会儿。   忽然有人喊了喊她,温绵急忙睁开眼睛,就见小光脸上写满期待地惊呼:“二嫂!刚才我哥醒了!”      温绵站起来,视线越过姑娘,在下一个刹那,就毫无征兆地与瞿中校对上了目光。   他的瞳仁凝定在她的脸上不动,神情似有迷蒙,还未完全醒透,呼吸器拿掉了,所以才能看清虚弱的整张脸。      温绵的眼泪顺着脸颊吧嗒吧嗒地流着,很快冷却温度,她的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她很想说,很想说,瞿承琛,我他妈的恨你!简直恨死你了!!   五脏六腑都像被挤到了一块儿,从得到消息后她就没喘过一口大气,心里疼的麻木了,已经对外界任何事物都没了感觉。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将她置于如此生不如死的境地。   可她又如何能够这么的开心。   爱情所带来的喜悦,远胜于与之相伴的负累。      温绵擦着漫无止境的泪水,淋淋漓漓打湿满脸,身旁的医生也被军人顽强的意志与奋不顾身的牺牲所动容,“人民子弟兵,了不起啊。”      是啊,仿佛他们背负了人民多大的期望,就该多么的伟大。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昨天真心想双更了,一算我字数已经不够……今天到下周五必须更二万一,加上后边还有其他榜单,起码也是二万的字数吧,我更到完结都不够这些字数QAQ所以之后不可能双更了,请大家谅解!好吧,还有人撒花花咩 55 55、晋江独发 ...   瞿承琛熬过了最危险的处境,医生给他做了些检查,中校仍有些昏昏沉沉,温绵没法离开片刻,蹲在床边就守着这人,等他醒来,她一准要骂他个狗血淋头。      以为拿着护身符就是金刚不坏之身了吗,温绵从别人口中已经了解,他的伤多到够一个普通人死好几回了,枪伤、割伤……甚至还有淬了毒的暗器。   他得对付多少敌人,才能一个人揽下那么多的大招?      温绵设想了好几个场景,他要是醒了,该说什么话气他才好,这个平时太过嚣张的中校先生,这回害她差点也没了半条命。      不多久瞿承琛还真醒了,温姑娘努力不让已经蓄满的眼泪掉下来,她打算严重警告他:你再敢受伤,我就不要你了,你丑死了。      然而,看着男人微微蹙紧的眉头,依稀艰难地呼吸着,空气凝结了,只剩彼此的静默,瞿中校发不出声音,只能连带口型让人猜出他大概的意思,“嘴一个。”      温绵破涕而笑,都什么时候了首长还不忘发扬他招人嘲讽的作风,捧住男人的脸庞,她在他额头轻柔地一吻。   能够活着,感受到她暖意的触抚,比什么都好。      瞿承琛沉静地凝视她温柔的笑容,正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阿祥呢?”      温绵愣了一会儿,她不敢告诉他,可又不得不告诉他。   姑娘极慢地说:“他牺牲了。”      阿祥死了,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副队,牺牲了。   瞿承琛撇过头去,却掩饰不掉眼眸里的痛楚……那得有多疼啊。      可恶的男人,知不知道她的心也快疼得四分五裂了!   温绵轻抚他已被针头戳的肿起来的手,瞿中校呼吸稍有些紊乱,表情倒是没啥起伏,“绵绵,带我去看他。”      然而,他的一声“绵绵”,代表了他的执意,他的试探。   温绵用手背蹭了下眼泪,“我去找医生问问。”      当时,直升飞机搜寻到阿祥的时候,他已经遭遇不测,温绵也不是很清楚细节,至于医生这边也自然不允许瞿承琛下床行动,最后好说歹说,才准拿轮椅推着去。      中校去之前,人还特地来给他打了针,又是输着血,全身上下重新上药包扎,裹得比温绵上回断二根肋骨还要严实多了。      温绵看着看着就笑了,心说这回你甭想耍威风了吧瞿中校。   那边大伙儿颓然地围在停置阿祥的那间病房外,战友们已亲自为他清理好,换上干净的军装,还有刚刚拿来的一面五星红旗,覆盖着他。      大屈一见到最崇拜的队长,眼泪哗哗地溢出来,“队长,队长你……”   瞿承琛坐在轮椅上一个眼神杀过去,声音不似平日低稳,居然还能杀倒一片目标,“对着我哭个屁,队长又不是死了……”      大屈愣愣地看着他,想起嫂子先前教训小刀的摸样儿,于是眼泪汪汪地想,难怪人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瞿承琛被温绵推着进屋,他记起阿祥刚进英刃时的情形。   那小子不算是队里最出色的,可这兵的状态很稳,各项指标都很平均,是适合带队的人才,阿祥是一个从头到尾,骨子内外都特别硬朗干净的军人,当然了,唯一的嗜好是总爱从不正当的渠道搞来些不正经的杂志,美名其曰是在上婚前教育。      听说也有一个喜欢的对象,不知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瞿承琛闭上眼睛,仍是状态十分的虚弱,其实目前最不适宜大起大落的情绪。   “如果我当时没有放弃……”      温绵先是想了想,已反应过来丈夫的所作所为,她安静地告诉他:“你知道的,你当时的决定没有错。”   一个字一个字,缓慢且坚信不疑。      如若不这么做,他会拖累整个队伍,影响任务的完成,让其他战友陷入险境,还会因为无法自保,被敌人……      瞿承琛想起还有一人应该受了极大程度的创伤,他毕竟是放不下这群兵,“小刀还好吗?”   温绵眨了眨眼睛,“先是被我骂的不敢出声,后来又被我调.教的贼听话。”      “这家伙和我当初一样。”瞿承琛笑了笑,他想是时候告诉她,自己在昏迷时再度梦到的那些质疑与背叛,是他埋藏在心底那么多年不可碰触的禁区。      其实,他也不止是梦到了这些事。      曾经在冰冷的雪水中潜伏,在暴雨中安静伺机,在国外的比赛中差点葬身火海,还有,在敌人后方实施集中侦查,也曾暗杀过军政活动家,摧毁敌人机动型核攻击武器……      他受过无数种伤,太多值得铭记的东西,但最令瞿承琛难忘的,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当他用狙击枪瞄准猎物,却发现这人是他多年的战友。      他震惊了,也忘记当时的手指是如何才弯曲的,他们曾经一起上军校,住一个寝室,打过一张铺,训练时总是默契的成为组合。   可他还是,不得不杀了那个叛国的同伴。      信任,就是哪一天你拿着枪指着我,最后枪响了,我也相信那是枪走火。   可那把枪不是走火,是他亲手杀了对方。      年轻的军人感到一种绝望的背叛,情绪的空洞吞噬着内心,致使在之后与国际犯罪组织的一场交火中,他没有做出最及时的判断。   那时的瞿承琛已尽力去控制局面,可他认为如果不是自己的失职,就不会误射同伴。      负面的能量压抑的他几乎要发疯,他甚至没法再去用手中的那柄狙击枪。   这双重的打击在他生命中刻下痕迹,像是一种稚嫩所付出的代价。      每天就像有人用一把钝刀子在割着他的肉,那种凌迟的痛苦,消磨掉他的每一寸荣耀。   连城开始找他谈话,他说你知不知道现在能站在这里,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   就为了这些破事,你真的什么都不要了吗?      国家军队荣耀使命。   你身为军人的尊严,这个国家的尊严,军队的尊严……      你还为了别人嘴里的那些所谓真相,怀疑自己效忠的一切?就算你去质疑政权,质疑世界,又有什么屁用?到头来只是被你曾经的信仰搞得濒临崩溃。      而你却不想一想,那么多你的同胞,用牺牲代替死亡,去换取和平与安宁,难道不值得你去骄傲吗?不值得你去用整个生命捍卫吗!   是啊,不值得吗,当一个英刃特种部队的兵,谁不曾有过些比悲伤更钝重的旧伤?      瞿承琛接受自我,还有那个丰盛而又矛盾的灵魂。   他不曾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他重新拿起狙击枪,去做最应该的、最正确的一件事,那就是要有一颗坚硬如铁的心脏!      因为,他要捍卫他的信仰,和国土安邦。   距离、风向、风速、修正、射击。哪怕,是不得不去完成那些寻常人看来,一个再小不过的标题,背后却是一套又一套的阴谋暗杀。      一瞬间,瞿承琛看着眼前这面鲜艳如血的国旗,沉甸甸地压着心脏,仿佛过了那么多、那么多年以后,曾经痛心疾首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想不通,为什么那些人放着日子不好好过,却要来我的国土,杀我的兄弟?!      这世间的罪恶究竟是怎么来的,他们这些年轻的、热血的、纯粹的少年们,为什么要死?   “每次出任务其实什么都不可怕,我就怕他们会出事,可我不能说……”   他是队长,他只能硬气着告诉他们,你们这帮小崽子听着,允许死,但不允许失败!   他明明,恨透了这些字眼!      泪水,终是从男人的眼眶滑落,像有人在挠心挠肺。   瞿承琛自从少时懂事起,就再没流过泪,可他觉得现在这样挺好,他终于有活着的感觉,踏踏实实的,他本来还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地方,现在能够重新握着媳妇儿手心,已经让他觉得太足够。      只是那些甘愿被遗忘的牺牲,来之不易的安宁,太过沉重。   “阿祥,是队长没有信守承诺,没能带你回家……”他慢慢地抬起手,对着阿祥的遗体敬了一个再标准不过的军礼。      “我的上尉齐祥,你忠于祖国、忠于人民,你为了你的信仰牺牲,你是我最了不起的一个兵!我向你发誓,我将用剩余的毕生,为你所坚守的祖国而战!军令如山!”      这个张扬不羁的中校,明明已虚弱的只剩半口气,却还能像一柄长枪刺破天幕,让人动容震撼。   温绵哪里还忍得住,从背后抱住瞿承琛,陪着他一起流泪,其实她不止是伤心,还有骄傲。      那一段时光,是付出了多少努力,忍受过多少孤独寂寞,当兵的从不抱怨,也不诉苦,日后说起时,那就只是一些不值得提起的日子。   不求名留青史,但求无愧于心。      他和他们,都是一样的。这样信任战友、至高无上的他,烧在她的心头,滚烫滚烫的。   瞿承琛也已不会再如曾经那般青涩、彷徨,他抹了抹脸,到底是不能倒下。因为他们手中握着足够的力量,要去保护这个国家的人民,他要拼尽全力让他们去相信,你们会被安稳地保护。   这是多么温柔,而又纯挚的信念。      他们被这些人施与安宁,却无法感恩,这些人也不需要回报。   他们将青春献于祖国,刚强不屈,不计得失,不畏生死。      她岂能不爱他,她爱他是因为他的爱,也是因为爱国绝不是他的锦上添花,那是他所散发的温暖,他的骨血都是纯正凛冽的。      所以他用眼泪,向所有肯为同袍弟兄牺牲的勇士们,致上最敬礼。   他是她的最骄傲! 作者有话要说:去漫展肥来累毙了……睡一觉晚上来回复大家留言,周日休息,周一更新!虐完了,左轮亲亲下章粗来。 本文还剩下大概个位数的章节,以及,温井的个人番外,小夫妻番外,还有免费的一个温泉番外等等…… 英魂和暗门的番外则会另外开一个坑,以后就一直更新在那里了,你们说这样好咩? 56 56、晋江独发 ...   中校这回伤势略重,伤及全身多处甚至内脏,起码得在床上养个把月,庄志浩一声令下,就给中队长批了二个多月的假,让他索性转去南法市的医院住着,一来那儿的医疗条件好些,二来陪陪媳妇爹娘,一举两得。      瞿承琛虽然人不能离开医院,但仍全程参与阿祥后事的筹备工作,抚恤金如何操作,嘉奖如何给,因着此次任务特殊,这些都是不能声张的,最后还是由裴策出面,给阿祥扯了个别的由头,才让他家的老父老母得以明白,儿子的牺牲值得骄傲。      这次行动还真给那些小兵王们不少历练,小刀这孩子,不得不说心理有了阴影。   那天来看队长,正好温绵在旁给丈夫按摩手臂,他瞅着温姑娘绵绵善善的,心中一激动,就说:“嫂子,你一定要给咱队长生儿子啊!”      温绵动作一僵,不免有些囧,瞿承琛寡淡的双眸已经暼了过去,结果小刀愣是没发现,还唧唧歪歪:“不行,光儿子不够,还有闺女!要生一打!”      他就是想啊,自家队长是多么的英勇风骚,万一哪回壮烈了,连个后都没留下,就像副队长这样……这得多可惜,多让人心疼啊!      瞿承琛惯性地冲他指了指,“生不生关你屁事,滚,跟个娘们似得,别来烦我媳妇儿,快滚。”   温绵被小刀这么一说,倒是想起小孩子的事,中校既然要放满二个月的假期,那他们不就是有时间多滚几次床单……      可转念一想,首长那是因病养伤,她怎么这时候还只想着如何压榨他,于是某人脸上不禁一热。   下午瞿晨光来探望二哥,温绵见小姑子来了,趁此去附近的商店买些日用品,她路过儿童天地,在那边忍不住驻足,有几个家庭扯儿带女的,小娃娃软乎乎地像一只肉包子,看着就像是有一颗软糖在心尖缓缓化开。      温绵禁不住地猜想,属于那男人的小家伙,也定然很会招人吧。      回病房的廊上,姑娘一人拎着几包杂物,东西虽多倒也不重,忽然,她听见背后有人轻喊一声:“……绵绵?”      会如此称呼她的男人并不多,温绵回望,那名男子温雅的脸庞在阳光的折射下生暖,他一身裁剪得当的淡色西装,面容带笑,依旧是青年才俊那般引人注目。   她诧异,“魏西乔?怎么这么巧!”      他也颇感意外,“有亲戚病了,就住在这医院,我们一家来南法市看她,你呢?”   魏西乔望着眼前妆容整洁、发尾微微卷起的温婉女子,心下一动,“千万别告诉我,你已经……”说着指了指姑娘的小腹。      温绵笑了笑,“是我先生在部队受了点伤。”   “他还好吗?”   “没事儿,他身体好着呢。”她想起与魏西乔交往时,他母亲待自己甚好,这便问道:“伯父伯母身体如何?”   “她还挺想你的,前阵子不是知道你结婚么,天天在家唠叨我……”      温绵理解地颔首,就听那人低沉着说:“可惜我至今还是没找着媳妇儿。”   “你条件这么好,哪需要着急呢?”      魏西乔深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有些心悸,那未曾被彻底忘却的情愫,总是在不经意间轻叩心扉。   “要是有什么事儿,记得找我帮忙。”   他温柔至深地躬身,轻柔地抱了抱这姑娘,在她耳边轻叹,“我可是你初恋呢,谁知道先转身的却是你。”      温绵善意地笑,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魏学长,我不会忘记你的。”   因为,她懂得感激,在那段黑色的岁月里,是他无怨无悔,给了她全部的爱,和一颗完整的心。   魏西乔正想说话,温绵身后上来一黑衣人,迈着步子走到他俩面前,他扫了眼魏西乔,随手一扯温姑娘的领子,她硬生生被拉开了好些距离!      “你不会已经把我忘了吧?”   眼前的左轮探员嚣张跋扈,温绵被他弄得有些懵了,这男人的出现着实把她给惊住了!   她一抬头,看见这俩男人暗潮汹涌的表情,紧张地想要挣脱左轮的牵扯,可刚松开他的手腕,瞬时又被他反握住。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左轮满身风尘仆仆,脸上是如猎豹般精锐狡诈的笑容,温绵被他一下子扯到跟前,一不小心碰着男人下.身,她微怔,压住嗓子:“你还带了枪?”   她不禁猜想,难道这儿已经被包围了?!      左轮缓缓一笑,“我不是来执行任务的。”他收敛唇角,看着再严肃不过,“我来这,是因为我的情人……想把我给甩了。”      “‘情人’?”这男人长得与谁有点儿神似,魏西乔试图弄清他们的纠葛,好笑着问温绵:“你俩婚外恋?”   温绵白了他一眼,接着鄙视左轮:“左先生,您中文没学好吧?”   左轮有意抹黑俩人关系,不容他人质疑的语气,充满这男人独有的霸气,“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谁让你当初要甩了我。”      魏西乔钦佩他勇气可嘉:“你好,我是温绵的初恋男友。”   这身份还忒骄傲是吧,温绵不懂他怎么这么得瑟!   左轮无视魏学长,直勾勾望向姑娘眼底,“前男友能揪扯不清,追求者就不行?”   温绵真是恨不能当场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不远处,瞿晨光发现这一出好戏,拐着她二哥就来了,“这儿还挺热闹的嘛。”   原本只是陪瞿承琛到楼下散步,如今她笑看着他们乱作一团。   “这不是美剧男主吗?二嫂,还有旁边那帅哥,他谁呀?”      魏西乔耸了耸肩,漫不经心扯出一个笑容,看向某人丈夫,“前男友。”   瞿晨光一激动,拔高音量:“二嫂,你眼力劲儿可比我哥好得多!他那是什么前女友呀,整个一狐狸精转世,就想着破坏人家美满婚姻,自甘堕落当小三儿。”   这话她爱听,温绵不禁向小姑眨眨眼。      瞿承琛有些不悦,揉了揉眉心,脸上的淡笑根本没入眼里,放在平时他早训开了,这还不是想着要给小媳妇面子么!   瞅着中校先生仍旧略显苍白的脸色,温绵舍不得了,马上主动解释:“魏学长是来看亲戚的,左先生是……”      左轮侧过头来看她一眼,“我在调查一些事。”他顿了顿,眉峰轻蹙,“顺便找瞿太太的男人,说几句话。”   瞿中校心里有底,却不好揭穿他想接近温绵的目的,只得冷冷淡淡着道:“跟我来。”      ——————      根据左轮叙述,那时用汽车炸弹企图知他于死地的,正是他们一同打击多年的那个国际犯罪组织。   病房远离车水马龙,他望着窗外流动的车辆,沉沉开口:“他们主力部队遭到重创,一定会找人报复你们。”      瞿承琛以沉默代替认同,左轮斜睨他一眼,俩人都是气场强大的主儿,一时间冷清的屋内如有暴风雨来袭前的平静。   “你有能力保护她吗?”   “我的家事,不劳你越俎代庖。”      左探员目光动了动,瞿中校知道他没听懂,冷颜舒展着给他翻译:“意思是你踩界了,别过分。”   左轮抬了抬眉,转身走出房间。   瞿承琛心里想着,等会温绵来问,他要如何将这男人说的事情如实相告?      此外,那日生死之际,他看见那脸上带疤的男人,真的是温井吗。   无论是否,出于保密原则,他要先将这件事报告庄志浩;再来,万一那人与阿祥的死有关,她又要如何自处?      男人的眉宇间不免有了些淡淡的不安,总觉得事情并未向顺利的方向发展。   那厢,温绵与魏西乔道了别,回来刚巧碰上从里头走出来的左轮,俩人打了一个照面,男人的眼眸满溢暗哑的光。      温绵不理他,谁知那人挡住她去路,“我喜欢看见你。”   再简单不过的一个理由,一个句子,一个男人自私而又天真的想法。   温绵却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明明也并非有多喜欢她。      “我不喜欢看见你,那该如何是好?”   左轮忽然一个侧头,对上她无奈的眼神,“那我继续看你,你不要看我就好了。”   “那么多未婚少女,你就不能去找一个?我瞧上次那个Magi探员可好了……”   左轮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没给她机会把话说完。      两个人,两座城,两个世界。   其实,并没有谁对谁错,只是相遇太晚,等不到有结果的那一天。      温绵脑子里的想法杂七杂八,不懂要如何才能将那些好感彻底扼杀于仅仅萌芽的状态,她看着左轮冷静萧然的背影,实在是感到一种憋屈,还有些郁闷,难道,她仍是对他太心慈手软了些?      推门走进病房,瞿承琛站在先前左轮所处的位置,他的侧脸线条冷硬,神情带着一些凝重,这样的画面更显男人有些高深莫测。   “你在想什么?”她随口一问,走过去扯了扯中校的手指。      瞿承琛看着媳妇儿脸上澄澈漂亮的笑容,心中没来由地一疼,好像有些话到了嘴边,再自然不过,也似已经有过深思熟虑,就这么顺势而出。   却还是,杀了温绵一个措手不及。      “我想离开英刃。”   那个一直视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军人,绷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还能把周茹和小交警交代完毕~中校和温绵基本上就是纠结温井的事了,他们和左轮还有结局前的一个大剧情~温井一定会正式出场的。 上一章只有十几个留言,嘤嘤,求撒花花~~~我在究竟那个专门放番外的坑要叫什么名字好…… 找到一张……很适合写那啥的图片~ 57 57、晋江独发 ...   病房里只有她与瞿承琛,男人眉宇间的神色,凝定而近乎沉重。   ——我想离开英刃。   这话字字重如泰山,温绵心头一阵阵的惶恐不安,“你怎么了?”      瞿承琛字斟句酌,“有这个想法。”   顿时一种慌张的感觉从心底涌起,此刻的她,似乎能找着一些头绪。      即使温绵并不真正知道,瞿中校是在担心要是再一次重伤,岂不是又伤她一回?如果哪天没那么好运,她又怎样才能承受结果。   他还担心,左轮在爆炸中幸免于难,是一个再清晰不过的警告。      更别提还有温井这个麻烦的定时炸弹,他当时见到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就有说不清的预感,不是没想过她哥会去卧底,可究竟出于何种原因才会派他去?   何况,一开始就称他失踪也实在不是他们的作风。      瞿承琛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万一上头说他是叛国,哪一天命令他击毙……他的心里必定好过不了。   他能对犯有叛国罪的挚友下手,可那是温绵的兄长,他仍旧没能有十成的把握。      温绵望着默不作声的中校,心中骤然而起的压抑感,让她眼眶有些红,“我知道,你有很多顾虑。”      男人的心也是肉做的,他上回为了副队落泪,就已让她觉得与他更亲近了些,瞿承琛也不是时刻都架在那儿的。      “你的职业很崇高,我以你为荣,可我也承认,害怕见到你离家。每一次训练、军演、任务,我都跟着提心吊胆。”   温绵的坦诚总是在不经意间感动瞿承琛,他理解地静静听着,揽住她的肩膀。      “但我不会因为这些‘原因’,要求你离开英刃、离开部队。”   她承认心底有自私作祟,哪一个做妻子的不希望丈夫远离灾难。   她不是不够爱他,所以能够压抑心底的惶惶,任由他在枪林弹雨中搏命。      而是太在乎他,即使这夜夜难寐的折磨几乎要将她击倒,要让她崩溃,她也说不出一个字来阻止。      “谁说你要求的。”瞿承琛是冷冽果断的性子,老实说,这么看着办却不知该如何办的事儿,实在是难得碰上这么一回,“这是我做的决定。”      温绵的黑发垂下来碰着手臂,她的神情惆怅而真挚,“我还记得在丹东,你和我提及连城叔离开英刃的原因,那时你的样子已经告诉我,你永远都舍不得走。”      瞿承琛在部队的这些年,是最热血的青春,也是最艰苦的拼搏岁月,而他的一身军装,他对战友的感情,甚至是对英刃的那一种热爱,已如血液或空气,占据着他的人生。      要让他离开特种部队,等于是将曾经那铭记在心间的国耻与容耀,整个从他生命中剥离出来,这对他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我不想让你烦这些,不想让你为了我,放弃你的信仰。”   温绵专注地说着,日光将男人的线条勾勒的清清楚楚,他是白杨,昂扬向上地生长。      “你就站在那儿,让我追上你,因为我想往更高的地方走。”   人们说,句号要画在,句子最漂亮的地方。这里却显然不是瞿承琛所抵达的终点,他还有太长的路没走下去。      中校黑色的眸子牢牢地看她,低低的语气有些无奈,“我们之间的身份,还是会让你觉得累?”   温绵摇了摇头,她觉得不是这样的。      其实可以涉足他的世界,在他的生命中占据那么重的分量,这已全是始料未及的惊喜,她再满足不过。   “只要你为了我,有过这个念头,我已经心甘情愿……可以等你一辈子。”      瞿承琛心头一震,控住她的肩膀,沉声:“温绵,我不想你除了等,还是只能等。”   “那么就没有别的原因了,我就是……做不到。”温绵勉强地笑了笑,眼泪却滑下白皙的脸庞,她坚持着观点,“我做不到。”      要让他舍弃全部的梦想,她怎样都不可能办得到。      “何况你答应过阿祥的,你忘了?”   用毕生的时间为他所爱的国家,谱写辉煌。   他没有忘。      只是太过在乎她,已经超出一个军人原本应该划定的界限,沉迷、迷惘、执著专.制或者慌乱……他已经为她破了无数的记录。   甚至担心如果不顾一切去追逐他的信念,那会给她造成怎样的重担,他们的爱情会不会分崩离析。   他甚至不确定,能不能应付得来某些处境。      可是,温绵却这样明确给出答案,她就想要这样的他。   那时瞿承琛选择与她结婚,这其中的过程轻易地让人惊讶又顺理成章,现在想来,他们是太合拍,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我要怎样做,才能补偿你?”   手心替她擦去眼泪,中校的声音在冰凉的空气缓慢砸开,温绵腰部被他大力锁住,他看清她含着水光的眼睛,一根根细长的睫毛,微微翕动。      “最好不要受伤,然后,拒敌于国门之外。”   温绵说着,被男人温热的手掌再度抹去眼泪。   他是不是知道,她有多么的崇拜与信任他。      温姑娘主动吻向他的嘴角,用行动表示支持,瞿承琛狠狠地反击,袭上她软蜜的嘴唇,反反复复,将她吻得喘不过气,彻底扫荡式的吸吮,像一曲缠绵的热舞,她任由他吻了许久,他舍不得放,恶作剧似得咬她舌尖,差点惹得某人炸毛。      既然无法权衡,那就索性继续下去吧,他是瞿承琛,就必然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中校禁不住地想,他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      第二天一大早,温绵的发小周茹提携新上任的男朋友来探望中校,俩人在楼下找到停车位,向住院部出发。   瞿承琛的病房是单人间,医院尚可,住的地方也就条件不错,设施不说一应俱全,也已足够养伤治病。      温姑娘看见某人满脸的春情荡漾,再瞧身边一表人才的小交警王觉,他穿着便装的模样一如既往的精神,她笑着揶揄:“不容易呀,王同志,你俩总算好上了。”   王觉握住身边白富美的手,眼神发亮:“确实不容易,逼得我使出浑身招数。”      周茹把水果递给温绵,回头瞪了王帅哥一眼,“还好意思说呢,是谁半夜喝醉了打电话给我,哭得要死要活,可就是不把话给说清楚了!”   温绵立马听明白了,这指的是俩人先前的那桩误会。后来,她倒是有听周茹解释,王觉当时嘴里念的“她”,不是前女友,而是他们家养了好几年的一条苏格兰牧羊犬,它突然死了!      这件事的真相把周茹给气的,几天没和王觉说话!      温绵瞄了一眼靠在病床上看书的瞿中校,她认为有理由提醒大家:“你们这血泪史说明一个道理,人与人之间还是缺乏沟通的。”      瞿承琛听出姑娘话有所指,挑起眉毛,嘴角淡淡化开的一小朵微笑曝露了想法,“哪种沟通?”   温绵被脸皮颇厚的首长扯得没辙,顶着一张小红脸,扭头问周茹:“那你还没告诉我,后来你俩怎么在一块的?谁先告的白?”   王觉挠了挠头,主动承认:“那还能不是我么。”      这帅哥交警被周茹骂了一通狗血淋头,又被放入冰箱冷藏数天,心情颇为郁闷,不仅上班老开小差,回到家也奄奄地提不起劲。      偏巧,还让他逮着周茹某天下班没开自己的车,而是坐在一辆今年新款的红色法拉利里边,正和驾驶座上的男人有说有笑的。   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子,王觉骑着摩托就追上去,也甭管人家开的是几百万的拉风跑车,一个手势照样就让对方靠边停住。      周茹摁下车窗,顿时瘪瘪嘴,“我说警察同志,我朋友没违反任何交通规则吧?”   “我找的不是他,是你。”王觉想了想,又添上一句,“你给我下来。”   周妹子被男人极有威慑力的指示唬住,心说这一身制服可不就是带感。      那主驾是位高富帅,从另一边下车,衣冠楚楚一看就讨女人眼缘,“你这警察怎么回事?”   王觉向来性子直,做事也直,他上下打量完这人,转身朝姑娘挤眉弄眼的,“你不是来真的吧,他除了比我有钱以外,其他哪儿好了?”      周茹听到后半句话不自觉地想歪了,她被问的很无语,其实那男的只不过就是一普通朋友。   高富帅抽了抽嘴角,“小茹,你们什么关系?他是不是想找你茬?缠着你不放?”   “其实我十分钟前就已经正式下班了。”王觉摘下帽子,环视一圈儿,他目光磊落,站得笔直笔直,“我现在要以普通公民的身份询问你,周茹小姐,你愿不愿当我女朋友?是以后要给我生儿子的那种。”      “……”   周茹彻底懵了,想她叱咤情场这么多年,还头一回遇上如此彪悍的表白!      王觉却是脑子清醒的很,他起初因为这姑娘牙尖嘴利,才给留下挺深刻的印象。后来,他与她斗嘴挫气,发觉挺喜欢她待人处事的态度,就留了电话号码。   结果人家真发消息过来,他又不知要如何进一步接触,好在周茹比他聪明,俩人随着相处久了,王觉在不知不觉间慢慢钟情。      她突然不与他联络的那段日子,他还自我反省过无数回,幸好只是因为一个误会,可这也给小王敲响了警钟。   这种事拖泥带水最要不得,既然喜欢这姑娘,不如就一鼓作气把她给拿下再说!   周茹的小手被王觉扯住,按在他的交警制服上边,一旁全站着敬业的围观群众,她耳朵嗡嗡作响,还没开口,就看见男人已经等的不耐烦。      他睨视边上的高富帅一眼,大手托住她的后脑勺,直接来了一个亲密的激吻。   “到底答不答应?”   周茹羞愤,照着男人的胸口猛捶,“你丫的吻都吻了!想赖账啊?!”      这下王觉听明白了,抱住喜欢到心尖尖上的姑娘又啃了好几口。   等到他俩把这段儿说给瞿中校与温绵听完,某人翻书的动作一顿,脸上浮现一种好笑。幸好王觉也不是他的兵,要不然又得出一个不讲部队纪律、私藏违禁品的特种兵。      温绵回过神,眉目生动地染上一层笑意,“王觉,周小姐也不年轻了,得抓紧时间求婚。”   周茹给了损友一记毛栗子,不甘示弱,眯起眼睛找上瞿承琛。   “小琛哥你先告诉咱们,当时是怎么向软绵绵求婚的?也好给王觉参考。”      被点名的瞿中校淡定地抬头看他们,搜索了一番记忆,若无其事地说:“让她跟我回家见爸妈。”   王觉与周茹面面相窥,所以,首长连求婚都省了?      瞿承琛看着某人温顺浅笑的神色,知道这事如果搁现在,似乎不太对味儿。好在温绵才不与他计较。      同样就在这个惬意的早晨,从美国加州,奥兰治县约巴林达(Yorba Linda)发出的空投邮包,抵达温小妞的娘家,严怡给邮递员签好字,心说这姑娘又在网上倒腾什么回来了,改天得好好教她什么是勤俭持家。   她随手就将东西搁在门旁鞋柜。 作者有话要说:中校真要有什么计划,也应该先和队里商量下咩。 圣诞节更新的花花是不是能得到更多更多的花花捏嗷嗷嗷!!!求撒花投喂包养!!磨人的小妖精们快到我碗里来!!! 58 58、晋江独发 ...   周茹急着要带王觉面见父母,俩人也就不多叨唠,起身告辞。      温绵送出他们一小段距离,抬头的时候看见不远处走来熟人,微微愣了一下,急忙笑着迎上去,“爸,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老爷子身边站着的正是瞿家长子,瞿承寰。他比瞿承琛大二岁,在相邻的沥川市工作,今天天气不冷,他就穿了一件薄毛衫,表情柔和沉稳,看得路过的小护士们个个都花痴了。      温绵第一次见他还是在自己婚礼上,嫁进瞿家后,他们碰见的次数才变得多起来。      “那小子在房里头?”瞿远年瞅着儿媳妇文静的模样,窝心点头:“我找他说点事。”      温绵领悟了老爷子的深层意思,就不再跟着他进去,瞿承寰这个专陪就与弟媳寒暄。   “他这几天好些了吗?”   “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不过要完全好起来还得等一段日子。”温绵看着地上这双黑色皮鞋,擦得一尘不染,“其实这几天来看他的人总断不了,他都快被惹毛了。”      瞿承寰听了某人打的小报告,清浅一笑:“他从小不喜欢人多热闹,这么多年都一贯如此。”   瞿家大哥比她先生看着平易近人许多,虽然他的笑容中常常弥散着一种腹黑,但温绵与他聊天毫无压力。      说起这位要比瞿队长多几分官场圆滑的男人,温绵知道以前他与家里老爷子闹翻过,听说就是为了不听父亲的话去当兵,瞿承寰才会一个人搬到他市,父子一直处于水深火热的关系,与家人聚少离多。末了,老爷子自己也想开了,主动讨好求和,这些年双方渐渐磨合,才变得稍好些了。      瞿承寰看着眼前娇俏的姑娘,笑了笑,要知道以前他这二弟是标准的军事狂,一年到头从来不怎么回家,现如今可好,都成标准的顾家好男了。      “说起来要不是我的原故,也不会让他受这份罪。”   尽管是淡然的语气,温绵还是听出男人的内疚,当年弄到那种地步,绝不是三言二语就能解决的内战,定是瞿承琛替了大哥去参军,又表现优异,老爷子胸中的那股怒气才得以平复。      “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看瞿承琛他挺乐在其中的,你要真赶他走,他还不撒手呢。”   瞿承寰摇摇头,又想起一事:“你把国际学校的工作辞了?”   “嗯,我怕耽误孩子们的学习进度,还是早点换老师让他们适应为好,等考上公务员就换工作。”   她只是没法闲下来,希望找到一切的路,能够更靠近那个男人。      瞿承寰在军区大院长大,又在政府工作,人脉颇多,要是等她考完试跑一趟,给联系个差不多的工作不成问题,不过,他自然不会将这话说出来。      男人忽然莫名其妙地一笑,“有时候我在想,你与我弟弟的爱情故事应该有点儿意思。”他继而支着下巴,道:“找机会不妨说给我听听。”   温绵怔了怔,末了,笑着对这位大哥哥说了一声好。      病房里一对父子静静坐着,瞿远年特意拨冗见儿子一面,是有正事要谈,他看着瞿承琛比前几日好些的脸色,心下稍宽,“这段日子你就好好养着,别落下什么病根,到老了就麻烦了。”   瞿承琛听了,轻笑着点头。      老爷子突然说到:“我记得你给我提过,军区赵政委的一个侄子,和咱们儿媳妇有过节,是吧。”   原先,他们想着没必要特意去动用职权给谁使绊子,毕竟,就这么做也不是一桩简单的事儿,何况这也实在不是瞿家的做派。      瞿承琛沉吟了片刻,问老爷子怎么说。      “前些日子他们家又闹出些缺德的大事,你大哥这边也收到了不少消息。”   言下之意,一旦要彻查,不是谁家都能顶得住的,而瞿家自是不打算替他们抚平了,两家本来也就没啥交情。      瞿承琛笑了笑,下巴向病房外头扬了扬,“你知道我这媳妇儿吃过他们不少亏,要真能想法子趁此摘了这颗毒瘤,也算是帮了我、以及军队的一个大忙。”   瞿远年点点头,算是答应。   “这姑娘看着不爱说话,胆子倒是大得很。”      瞿承琛忍俊不禁,确实,软绵绵同志的胆子可大着呢,她欲壑难填。   瞿远年徐徐看他一眼,“这事还得慢慢来,而且,也要多方打探一下,落井下石这种事……我可不拿手。不过,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声,该有动静了。”      瞿承琛心说,老爷子倒挺会演戏,要他搬几尊大神来降妖除魔,那还能出岔子么,更别提他们当年动的可是瞿远年忒钟意的儿媳妇呢。      ——————      父子见面,总是免不了要谈些军队要务,正巧还碰上主治大夫来例行检查,瞿远年得知儿子身体状况,又与医生聊过,这才与瞿承寰一同离开了。      病房来来去去一天的人,如今总算清净了,瞿承琛靠在床上打量给他削着苹果皮的乖媳妇儿。   温绵有一搭没一搭着道:“首长,您什么时候,才能升大校?”   男人视线触及她的小脸,得,这上校的任命书还没下来呢,就急着盼他升衔了。   “怎么?嫌我军衔小了?”      那还了得,某人连忙卖乖:“哪能呀,是我单纯觉得‘上校’不好听,老让我想起那个白胡子的老头。”   敢情这妞儿说的是KFC上的代言人吧。      瞿承琛眉头稍稍一挑,说得却挺认真,“要是现在一口气去把某个岛拿下来,估计准能升。”温绵听后,稍稍一怔,心里打了一个突儿。   她倒是有些庆幸如今是和平年代,若在战争时期,他就必定会第一时间深入前线,深入敌军。   姑娘不高兴了,将手里的苹果塞给瞿承琛,“我不就开个玩笑。”      他倒也不再提,单手抬起她的下巴,折身在她脸上蹭了几下,温绵缩了缩脖子,瞿队长这才笑道:“扎了是吧,明早替我刮胡子。”      她略略反应过来,瞿承琛肩膀中弹,目前还不能够很灵活地做某些动作,可这也至于断手断脚了吧,就不信他是真不能替自己刮胡子。   不过,一思及这英俊冷冽的男人满嘴白泡沫刮着胡渣的画面,她居然觉得忒性感,更要命的是身体里还像燃起一簇小火苗,感觉怪怪的。      “去把门锁上。”   温绵想也没想,听话地起身去捎上了锁,刚转过身就见瞿承琛神色稍正,忽然唤她,“温绵,我做过很多决定。”   “嗯。”她偎在他身边,认真地听着。   “有时还事关不止一个人的性命。”      她都知道,那是必然的。   “等我回部队,还会像以前那样,遇上无数状况,做很多攸关全局的重要决定,但你不准为我操心,我心里头有谱。”      温绵有些不懂瞿承琛说这些的含义了,直到听见他的下一句话——   “你会是我做的最正确一个选择,我不会忘。”      温绵没想着男人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抬起头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睛,她心里感动不已,真的,说不出的哽咽无言。   她的一小些心思,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逃不过他的洞察。      这究竟是因为他是无敌的特种兵,还是因为,他是她的丈夫?   “你知道瞿承寰今天来,还和我悄悄说了什么?”      温绵摇了摇头,瞿承琛压低了眉眼,“他说,赶紧生个孩子,好分散两老注意力,别让他们总想着逼婚。”   某人大囧,却突然被他搂入怀中,忙问:“你……你不是还中毒了吗?”      这又不是演武侠剧,瞿承琛眸子里带着淡淡的笑意,“那你还不快‘试枪’?”   “你别闹,手上还打着点滴呢。”   温绵指指男人,他单手托住柔软无骨的背,她顺了顺气,翻了个白眼,发现瞿首长已经目光如炬,精壮的手臂扶着她的腰际。      “你不是想要孩子?”他贴近她的耳朵,软语,“趁我放假,多试几次,嗯?”   她虽然觉得这是胡来,可不能否认,还是被男人说动了,要不就试试看吧,这事还得慢慢来。      温绵明亮的眸子看向他,瞿承琛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欺身过来,她替他解开了医院发的那件病人服上第一粒钮扣。   瞿承琛低叹一声,似乎预感到这一次的做.爱会让他疯的。      温绵先前帮无法抬臂的丈夫洗澡,其实已经见过那些新伤,可今天在床上脱去他的上衣,那些身上曾经布满血迹的伤痕,还是让她滴滴答答将眼泪落在他赤.裸的麦色肌肤上头。   心都揪在一块儿,只是觉得好疼。      瞿承琛想着不能再让她哭下去,索性轻噬她的小嘴,暖热的唇吻逐渐令人脑子当机,小女人总算止住了哭泣。   “把衣服脱了。”幸好他本就擅长命令控制别人。      温绵乱了阵脚,磨蹭了好久才把外衣脱下来,她坐在床边,抱着双臂,只余一套内衣,可就是不知怎么下手了。   瞿承琛受伤的肩膀使力,微微蹙紧眉头,“温绵。”      她这才想起他是病患,所以哪怕自己害羞,也不能什么事都交给他来做了,呜,居然用这招来威胁她……这不是要人命了吗!   温绵实在没辙,只得在男人炙热的目光下将自己的内衣解开,两团浑.圆抛却束缚,顿时春.光乍现。      瞿承琛调整呼吸,欣赏这小女人羞怯又主动的举止,“过来,让我抱你。”   温绵掀开白被褥,爬上床榻,她的整个身子都在他的完全掌控之下,可怕的是,即使他任意妄为,她都不能躲避分毫。      长久没有获得满足的欲.望已经紧紧绷着,姑娘潜意识想要避开让她发抖的双手,却又刻意提醒自己不能躲。   如此承受着他全部的爱.抚,心里被搅得一阵阵泛起波荡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SL的地雷X2,芸萱的火箭炮,夜影的手榴弹,亲亲们破费了 —————————— 明天可能会双更,不知道大家有这个意愿吗?H什么的这里我不多写了,下章还是以剧情为主,稍微带一下就好。 所以给我点鼓励嘛,扭动~~~下面这个猫像不像某人用嘲讽的眼神在说“这是我的,左轮乃看什么看。” 59 59、晋江独发 ...   某人坐在那儿,嘴角勾出一个很欠的笑,随着温绵将他的长裤扯下,宽肩窄腰的身体完全曝.露在她眼前。      瞿承琛单手帮着她也将小内裤褪下来,温绵小叹一声,抱着他的脖子轻喘,男人摆正姿势。   “你把手……拿开些。”温绵担忧地皱了皱秀眉,“别碰着针管。”   她小心着试图坐上他的腰,妖娆的曲线近在眼前,却因为他的伤势,无法将她狠狠压在身下蹂.躏。      瞿承琛双腿稍稍一顶,示意她分开大腿,早已挺.立的粗长在稍有些湿润的部位轻磨慢插。      男人手指捏住她雪白的酥.胸,力度恰好,让她没法得到满足,饱受欲.望的折磨,温绵咬着下唇不让那些呻.吟溢出嘴角。      毕竟由他处于主导,小女人实在没辙,双手搂住他欣长结实的身躯,柔柔腻腻地磨蹭着瞿承琛,乌黑的眸子一沉,低头含住那朵羞涩的娇花,这才一并进入那又软又绵的身体。      他被她紧.密地夹住,温绵凌空的身体开始承受有力的击打。   男人腰身的律.动引来阵阵战栗的快.感,她想要躲开这太过强烈的冲击,可是瞿队长的情况根本不容许这样的事儿发生。      她只能咬牙,随着他的肆意插.进,脑袋晕晕沉沉,花.径流出的湿.液沿着股.缝滑落,染了床单一大片。   逐渐身体接受了这些狂野的刺激,她的臀.部微微翘起,无意识地低语,央求瞿承琛的动作能够更加密.实。      他单手环着女人的细腰,俩人视线交锋,温绵眼角的泪珠泛着水光,随着那一下结结实实的挪动,眼泪终于滑落,小脸逐渐被交错的泪痕侵.占。      瞿首长温柔地吻去咸涩的水渍,又硬又烫的巨物在小妞的配合下,渐渐得到应有的满足……   温绵沉沉地呼吸,抱坐在床上的俩人,忘记了时间的走向,慢慢地,相视拥吻,不停地热吻,交换了姿势与角度,尝试不同的方式,直到日落西山。      瞿承琛终于放过了精疲力尽的某人,对这姑娘今天的服务似乎还挺满意,他摸了摸温绵富有弹性的翘.臀,嘴角微哂,“两袋药都没了,该拔针了。”      (此行为纯属艺术夸张,针头什么的太不安全了,不要随便模仿,后果自负哦)      ******      白色泡沫在嘴上挂了一圈儿,剃须刀刮过男人两腮,温绵可不敢大意,随着手起刀落,养眼的画面映衬在她的眼底。   英俊的某人浅笑,整了整衣领,两人都已换好正装。      瞿承琛出院前,参加了齐祥的告别式。   如今提起这兵,他依然是满满的惋惜,“他来的时候,我还只是副队。”      曾经也在阿祥的职位上干过一段日子,记得当初的自己是如何一番模样,正如躺在国旗下的那个士兵,他们的本质没有任何区别。   “他是你们全军的损失。”   瞿承琛听后笑了笑,淡淡地覆住姑娘的手背。      前几天就已发了讣告,整个葬礼也办的很简单,却极为庄重。部队里还得关照军官的遗属,即将升为上校的男人携着妻子去慰问阿祥的两老,温绵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她最明白失去亲人的痛楚。      茫茫然的站在原地许久,直到对上队长那双清冽的眼睛,她才感到一些踏实,是的,幸好还有他在。   在她人生最迷茫的时刻,当站在迷雾蔼蔼的悬崖之边,幸好遇上了他,只要跟着他的步伐,就能走到正确的那条路上。      温绵醒过神,被对方刮了刮鼻子,因为快步入六月,南法市的气候免不了又燥.热起来,她脱下外套透着气。   瞿承琛握紧小女人手,许是出来的久了,伤口有些丝丝地泛疼,办完事俩人就坐车回了医院。      下午,严怡带着炖入味的鸡汤来给女婿食补,顺道把前几日那个包裹交予女儿,温绵瞥了一眼上头的英文地址,再往下看寄信人的落款,心下不由的一提。   Sherry.Winchester   不仅记得这个名字,还印象深刻,只要与温井有关的人或事,她不可能忘记!      严怡发觉女儿脸色不对,不由瞄了她手里的东西几眼,“什么人寄来的?”   温绵咋舌,忙道:“一个国外朋友。”      严怡咳了几声,当着女婿的面也不好发作:“朋友也要看着交。”   瞿承琛想起那位FBI,眸子一凛,神色让人看不出端倪,“温绵,妈说的是。”   汗,有种被人当场抓包的感觉,敢情俩人这是在给她开批斗会吗!      终于送走严怡,温绵低头开始拆包裹,瞿队长走近了一些,她抬头神色有些慌张,“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怕与哥哥有关,不敢在她面前拆。”   男人搭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按了按,用以安抚姑娘焦虑的心情。      结果,里头是一张某银行的银联卡,普通的有些让人感到意外。此外,还附了一封亲笔信,在白纸上写着一番说明。      温绵细细读完,才得知这个邮包是Sherry.Winchester的一位亲戚替她寄出来的,Sherry去世以后,这个包裹一直搁在她位于约巴林达的家中,许是生前未来得及寄出去。   前几日,亲戚去收拾这间屋子,才发现Sherry留下的遗物。      瞿承琛打开电脑,连上网线,找到银行的网址,替温绵输入卡号与密码,气氛有些紧张,她略略吸气,才敢去瞧泛着荧光的电脑屏幕。      瞿承琛单手揉了揉额头,连他都不由得眉头杵了起来,只因为这张不起眼的银行卡里居然存有……五百万?!      温绵擦拭着眼睛,她没看错吧?这个外国女人为何要寄一张存了巨额的银联卡给她?!   “Sherry.Winchester是谁?”瞿承琛说着,起身去给这姑娘倒杯水,也好压压惊。      温绵如实将在左轮那儿获得的情报告知瞿队长,她瘪瘪嘴,仍旧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所以这张银行卡也许是我哥留给我的?”      毕竟那女人生前认识一位与左轮长相激似的男人,不是吗。   男人温柔地半搂住无措的姑娘,把水杯递过去,“彩票?”   对呀,她早前不是开玩笑,说自己中过大奖吗!      “是他在托这位女FBI,把中彩票的钱寄给我?”喝了几口温水,她的心情才稍微冷静。   “可他如果能去领彩票,还算什么失踪?”温绵不禁有些头疼,皱眉的动作被瞿承琛看在眼里,他微叹一声。      瞿承琛也弄不太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了,如果温井真是“卧底”,他就不能随意暴露身份,当时去领彩票,他用的是真实身份吗?   那绝不可能,组织必然会跟着调查,从而发现他的行动,他不可能会冒这么大的险。      或许,是FBI的这个女人替他去取的钱?那么,当这原本早该寄来的银行卡一到,温井就等于间接向家里传达了他并未死亡的讯息。   可要是,他真有心想告诉家里人这些,何不再托人多送些消息,哪怕隐晦一些也没关系。      按照瞿承琛的逻辑,他无法解释温井的行动,所以就更没法告诉温绵,很有可能连他也见过她的兄长,那男人的脸上还多了一道代表阴霾过去的伤。   温绵懊恼极了,每次看似接近一些线索,却始终摸不着头绪。   “我想知道Sherry.Winchester究竟在做些什么,她是怎么死的。”      望着姑娘这副委屈与不安的神色,他稍一怔,继而稳稳地拥抱着她,拨了拨她额前的刘海。   温绵因为丈夫的举止而松了松心,她说:“我知道你即使有查找这事的方向,也不能轻易透露给我听,你有保密原则,所以我不会为难你,只想自己找办法。”      瞿承琛愣了愣,清晰完美的侧脸线条多了一些柔和的弧度,“如果这么想知道,就去问吧。”   他总是在某些时候,无条件地纵容着她。      温绵鼻头一酸,把脸闷在他怀里,就听瞿承琛禁不住拔高音调,“不过别忘了,你是瞿太太。”   她好笑又无奈,除此之外心头还有一种甜意,只不过是想给左轮打一个电话,他用得着这么防着么。   真是。      ******      这日天气暖和,家家户户都把衣服棉被拿出来晒,温绵在家帮着严怡大扫除,她弯身将竹竿撑出去的时候,左轮打来了电话。   “我帮你查了些关于你要的情报。”电话那端的男人唇角微勾,似乎是在微笑,“记不记得你在学校被挟持,那些人是一个组织放弃的棋子?”      “嗯,当然记得。”   “可以透露给你的是……Sherry.Winchester当时是我们派去的人,在为FBI搜集情报。”   温绵闭了闭眼,似乎感到有些烦躁,“所以她和我哥哥,很有可能是在这次行动中认识的?”      “也可能他们很早就认识……不过Magi的看法来说,她或许对你哥哥还有好感。”左轮直言不讳,“Sherry.Winchester是被组织里的人揭发,然后当作卧底开枪打死的,那人从她的下颚开枪,Sherry死的很惨……”   温绵听得冷汗连连,心说这男人用得着给她描述的那样详细吗。      “Sherry有没有提过要寄东西,或者,关于一大笔钱的事儿?”   “完全没有。”左轮发觉对方的怔忪,想了想,最后还是说:“让你失望了。”   “没有的事,至少,我们以为他失踪的时候,他真的还活着。”      温绵笑着说完,左轮听出这笑容背后的深意,他平静地道:“祝你好运。”   “你也是。”   “有没有兴趣出来喝杯咖啡?”      温绵被他突兀的问题一震,只好礼貌回应:“好像利用完你之后,什么都不表示一下很欠妥,要不然,左先生不介意的话,我让我先生请你?”   左轮眉头一展,眸色里的思绪再简单不过,“好啊,我不介意。”      嘎!FBI要不要这么闲,分明应该尽快秘密调查好就回国的,温绵被他的回答击败了。      “哦,还有一个线索。”男人有些茫远的声音传来,“同事赶到现场支援,有人看见枪杀Sherry.Winchester的男人,脸上有一道疤。”      结束通话,温绵搁下手机,静静看着镜面上贴满的旧照片,遮不住一脸怅然。   曾经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永远能笑得那么兴高采烈,她牵了牵唇角,将温井的单人照取了下来,用纸巾拭去灰尘,然后锁在第一个抽屉。      他依然是她心中如信仰般的力量,只是,她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渴望仰仗着他。   她有了更需要坚强的理由,也有了更应该依靠的男人。   温绵有种预感,她距离真实,已经越来越近了。      ******      一晃眼,英刃的第一行动中队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他们最伟大、最英明、永远都正确的队长大人给盼了回来。   瞿承琛一向利索,特种兵也不需要什么调整期,刚回部队就进入工作状态。阿祥牺牲后,副队职位暂时空了出来,后备人选共有两个,大屈与耗子。      瞿上校经过琢磨,还是选择上报大屈作为他的副队长,耗子性格还是太浮,而大屈光是上回演习能凭嗅觉向队长开枪,就已证明本事。   虽说这孩子与阿祥相比是要内向些,假以时日,也必然会成为他手下最好的兵之一。      庄志浩接过下属的申请报告,也没多说,瞿承琛拿一双黑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对方一头雾水:这孩子又想干什么。      “队长,我知道有些事,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过,有必要给您报告一下。”瞿上校语气严肃,眼睛里的光看不见底,“我在上次行动中,昏迷之前见过一个男人,长得极似我们部队‘失踪’的前特种兵温井,您能给解释一下吗。”   庄志浩一怔,脸色沉下来,接触他的目光,“你也说是‘长得极似’,那还有什么好问的?”      “如果我执意想知道温井的情况呢。”   “瞿承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59、晋江独发 ...   r>  “我知道。”   庄志浩一拍桌子,向前俯身,双手撑在桌子上,“你没有权利问我,关于他的事。”      瞿承琛点了点头,目光凝定不动,嘴角挂起嗤笑:“也就是说,如果下次行动再遇到这男人,当场击毙?”      庄志浩神色闪烁,深吸一口气,放松了话头:“瞿承琛,我只能告诉你,当初派他去执行剿灭敌人营地的任务,他确实是在行动中失踪了。”他将脾气压下去,终究是不想谈下去,“至于后来他的行踪……如果你有必要知道,我会提前通知你。”      瞿承琛看见大队长的指节在桌面上重重一顿,他抬起头,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的变化,“我明白了。”   他得以确信,温井就在那个国际犯罪组织,但只怕其中故事并非那么的简单,他们原本也没打算要派“赤色彗星”去做卧底。      难怪,瞿承琛看整件事都没按常理出牌。   庄志浩眉头微皱,似对这件事感到烦躁,“行了,没事快给我滚出去。”      大头对手下的刺头兵永远都是这副脾气,瞿承琛笑了笑,给大队长立正敬礼。   他出了办公室,正好撞上被庄志浩单独找来谈话的大屈,年轻的军人见着最崇拜的队长,有一点喜形于色。   “队长!大队长找我说点事……”   “嗯,你好好干。”      瞿承琛轻拍下属肩膀,那二杠三星的军衔在大屈眼里特别骄傲。   “队长,耗子他们让我问您件事,关于副队长的那些杂志……”   瞿队长闻言,不禁笑了笑,“我这里还有的你也一并拿走,你们替他处理了,别在我眼皮底下出现就行。”   大屈眼前一亮,站直了朗声回答:“是!”      ——————      英刃特种部队的夏训即将来临,这次听说上头直接下军令,要庄志浩把手下的兵们拉去东海与海军陆战队一块儿搞“海训”。      这一听就是不小的动静,不动真格的不行。英刃出的都是陆地上的精兵,虽说他们要“海陆空”无处不在、无往不胜,可真要与海军陆战队的比水下功夫,那也得有的学了。      队长们忙着研究各种训练计划,这天陆庄严、纪川辰聚在瞿上校办公室商议,门口站哨的士兵手里拿着要分发到各个中队的东西,“报告!”   “进来。”   “我来送信。”   陆庄严习以为常地搭了搭纪川辰的肩膀,“纪参谋长,你家媳妇儿又寄情书来了?”      纪川辰免不了有些得瑟,刚想走过去,只听那哨兵支支吾吾:“这回的信不是给您的,是给瞿上校的。”   瞿承琛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签收了信件,他也纳闷,谁会写信给他?      凝视信封上娟秀的字迹,男人更觉得不可思议,在原地站着缓了一缓才打算看,左右两只爱凑热闹的解放军挡住他的光线。      瞿承琛黑脸,摆明了关你们屁事。   “承琛,是不是我家温绵妹子来的信?我可得替她盯着你点。”陆庄严作势还想去拿他手里的信件。   瞿承琛转身避开他们,独自查阅这封由温绵亲手书写的家书。      “……天气更热了,妈妈托我在她朋友的一家店里暂时帮忙,空下来的时候会看一些书。最近和朋友打电话,她说起“前任”这个问题(好吧你知道朋友指的就是周茹那小妮子),我知道人与人之间不许比较,但是,我在你眼中,与前女友究竟有何不同呢?      嘿嘿,至于你嘛,我想了想。魏西乔是我的学长,是我曾经很崇拜的人,他给过我很多帮助。让我从痛苦中醒过来,重新正视人生,教会我自信与从容。起初以为,我也崇拜着你,或许与你结婚,是你给过我相同的信任与可靠,这是原因之一吧。      后来,才发现不是的,你们没有任何可比性。因为,我和魏学长只是在一起面对人生的挫折。而你,是我人生所能遇见的全部运气。   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要怎么活。   ……   左轮给我回了电话,什么时候见到你,再与你详谈。”      这确实是一封比那五百万还要让人惊喜的情书。   自认百毒不侵的瞿上校,却只要这姑娘的只字片言,内心就只剩缱绻温柔了。   他哪里能不懂她的想法,个中曲折他明白的透彻,千里鸿雁传书,满是认真与深意。      瞿承琛早就认了,如果他的对手是她,这一仗他会打的血本无归,可是又多么淋漓畅快。   上校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温绵不确定他是否收到她的信,男人在那端的语气沉若深水,“这周过后,我们的训练会很紧张,大约很长一段日子才能回来。”      温绵“哦”了一声,瘪瘪嘴不说话了。   瞿承琛缓缓道:“你要不要来住二天?”   这妞儿自上回新年时来了几天,就再没来部队呆过。      她沉溺在男人低醇深邃的音色,久久没回过神,他是说要她来部队吗?   温绵多庆幸,他是懂得她的心思的,自己没有猜错。   晶莹的眸子泛着水汽,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满脑子都是瞿承琛似笑非笑的那抹神情,她只是很想见到他,在又一次与温井失之交臂的时候。      这些默契与无条件的庇护,才能令他们之间的这份爱情,永葆无虞。 作者有话要说:注:在第十七章的免费温泉番外,送给一直追文的大家!——蛮蛮花鞠躬。 —————————— 感谢天罗诡道的手榴弹! 下章就是最后一个大剧情了,打滚求各种花花……这么丰满的一章,不撒花不靠谱!! 60 60、晋江独发 ...   温绵拎着简单的行李,当她出现在家属大院门口,瞿承琛两手插在裤兜,军帽下是一张深沉精干的脸,笔挺的军装一丝不苟,嘴角隐隐挂着一个笑意,英俊的快要让人忘记呼吸。      小吴按了一下车子喇叭,从窗子探出头,笑嘻嘻地说:“嫂子,把您安全送到,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给小伙子道完谢,转身看见近在咫尺的高大身影,姑娘有些紧张,更多的却是激动。   瞿承琛一抬手,抹去温绵眼睛四周的泪渍,她狼狈着低下头,手足无措地擦拭自己。   也不知怎么搞的,她居然就流眼泪了。      上校先生在面前嘴唇微弯,“犯什么错误了?哭有什么用,赶紧先打份报告上来。”   温绵这才破涕而笑,瞿承琛轻握住她的手,碍着在部队影响不好,否则他早就将这姑娘圈在怀里不放了。      替她接过一个包,媳妇儿情绪调整倒也快,此刻漂亮的眸子微微一笑:“左轮要求我请喝咖啡,我把机会让给你了。”      男人脚步顿了顿,目光不明所以看过去,温绵佯装惋惜地叹一口气:“可目前局势紧张,不宜与他多做接触,我只能劝他早日回国。”   “美得你。”   瞿承琛揉了揉姑娘的脸蛋儿,刚巧擦肩而过的大屈、耗子停下了脚步,给他们行军礼。      “嫂子,好久不见你来了,大伙儿可惦记着你呢!”   “我还想着嫂子您上回煲的莲藕排骨汤……”      温绵汗颜,心说上回那汤还是首长前女友给捎来的,她笑了笑,问:“我看天气热,就带了包绿豆,给你们冰镇绿豆汤成不?”   俩现役尉官欢天喜地,连声说好,对于嫂子温柔的体贴更是表示感激,惹得瞿承琛真想一个飞腿踹走他俩。      温绵还隐约听见耗子问了新上任的副队长一句:“晕船吃什么能治?”   大屈摆着瞿承琛脑残粉的嘴脸,一个白眼抛过去:“队长不都说了吗?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反正要吐你也得站在船上吐!”      别过瞿承琛的战友,继续往家属楼走,温绵低头琢磨着他们方才两句对话的意思,谁知,才踏进门口,双唇已被夺去控制权。      男人贴着她温柔的唇瓣肆意摩挲,舌尖重重压着小女人的齿龈往深了钻,她的胸口像被一团火烧着了那般的热,焦渴空虚,整个身躯都软了下来。而他如一头野兽,要将它的猎物啃个精光透彻。      最终,一个吻落在她半边脸颊,“很想我吗?”   温绵很听话地点点头,唇色嫣红,眼眸流光几转,她有太多的话想要告诉他,不过,现在不用着急了,他们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能够慢慢聊。      其实,瞿上校起初也想淡定来着,可惜他抵不过这妞儿一个欲语还休的眼神。   温绵想起自己来部队的目的,她把带来的新鲜食材搁在桌上,嘴里道:“左轮在电话里说了,Sherry确实是他们派去当卧底的,当时,她被组织抓出来枪杀了。”又想起什么,补上:“他还说,开枪的男人脸上有一道疤。”      瞿上校诧异地一挑眉,心中略有些打鼓。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男人为何要枪杀FBI的女探员?难道就为了博取组织的信任?   不能够,这行为未免太偏激了些。      温绵浑然不知他的心思,自顾自搂着男人的肩膀,靠入他结实温暖的胸膛,“首长,你说我哥到底怎么了,这五百万真要是他给我的,该怎么花?”   瞿承琛愣了一下,而后笑道:“随你高兴。”   温绵垂下眼睑,忽然不做声了。      男人已经听她说完与左轮的那通电话,该磨叽的也都磨叽了,可这些都不不会是她写那封信的主要原因,也不是温姑娘急着要来见他的理由。   “瞿太太,来部队就是为了和我商量小金库?不止吧?”      他知道她有心结,一个人实在解不开才非要来见一面,这让温绵再也坚持不下去,鼻头泛酸,一时都有些说不上话。   “我这几天看了新闻,还有一些网上评论,我控制不了心里那些不好的想法。”      她抬头,发现瞿承琛的眼神比平时更平静,嘴角有淡然的笑意。   你瞧瞧,即便他一个字都没透露,她还是能察觉,他这次的训练不管去哪儿,都不止是为了训练,更可能是为了国防。   “瞿承琛,为什么这个世界,要有战争呢?”      “你反战我能明白,可身为军人,不能这么想。”上校看向她忽闪的眼睛,黑亮的色泽有濡湿的感觉,“我们要时刻活在危机感中,而这种状态就为了不断变化的局势而存在。”      温绵是热血的爱国人士无疑,她无法忍受祖国的尊严与荣誉被别人践踏,她只恨不能站在那些阴谋多端、企图抢我领土的敌人面前,抽他们狠狠的万把个耳光。   但,战争又绝不是她希望看到的,那些轻易叫嚣着打吧、战吧的人们,根本不懂得一场战役背后,所要付出的牺牲代价究竟有多可怕,况且,他们不怕失去的或许就是最至亲的人吗。      “那你会不会,也晕船?”   瞿承琛听出她的试探,不由失笑:“温绵,不用想太多,我们百分之七十时间都在搞训练,你不是知道?陆军单兵这块就算我们英刃能问鼎,海防截然不同。”      正所谓隔行如隔山,能够跟着其他单位的尖兵们偷师,那其实是再好不过的提高。   瞿承琛表情沉静而严肃,他很欣慰,能够像朋友那般与他的妻子倾谈心中所想,“未来国防重点在海域,我们也要与时俱进。”      这些温绵都是知道的,陆军有收复失地一说,但是海防线,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路可以留。      瞿承琛绷紧嘴唇,手指在她的手掌画着,像在描绘一条美丽富饶的海岸线,“必须要加强各方面的技能,因为,一寸国土都失守不起。”   即便这会是荆棘丛生、寻求正义的圣战之路。   可是从来,国家尊严和领土问题,根本没有道理可谈、更没有第二条可走,只因我们是中国人。   五千年的历史,他们扛的起来,他们必须扛下来!      心神稍乱,温绵想起某些网友,还有她曾经出国的同学,不禁感叹:“如果那些人知道,还有像你们这么可爱的战士守卫着国土,一定不会说出‘真不希望自己是中国人’这样的话来……不,说这种话的人也不配得到我们优秀军人的守护。”      瞿承琛宽慰她道:“最好的、最优秀的,一定不会丢弃给予他归属感的祖国。”   在你了解她的灰暗阴霾,她的伟大荣辱之后,却仍能深爱,不愿离开,这才是真爱。      温绵看着自己的男人,一时百感交集,到底他拥有多少顽强的力量,他挺括的身躯,平直的肩背,犹如连绵山峦坚不可摧,当他端着他的狙击枪,又能像刀片般锋利偏冷。   他的能力你不足具备,他的努力你也不可想象。      有时候,温绵只恨自己不能够站在他身边,与他高谈阔论,不止是局限于侃侃而谈的解放军武器装备,金融战争,核子战争……还可以一起参与那些不能被泄露的训练与任务,分担危险与伤痛,这些都只能是战友才能做到的事情。      瞿承琛见到媳妇儿一张脸上挂满失落,岂能猜不到她的心思,他不着痕迹低笑了下,接着就问:“你信里不是还问了我一个问题,不要答案了?”      温绵一时半会没能想起来,上校先生只好凝视着她,开口:“绵绵,我认定这世上不可能有人,爱另一个人爱到足以撼动他的信仰,乃至他的忠诚。”男人军装上的领花印在她的眼底,他顿了顿话头,“那时遇上你,我也仅凭好感与喜欢,就想这些是足够娶你的了。”      妞儿恍然大悟,原来首长是想主动坦白她与施倩柔的最大不同之处?这圈子绕得可有够大的呀,军人不都讲究“快、很、准”?   “所以要真遇上什么事儿,你不会选择爱情……对吧?”      面对温绵犀利的质问,瞿承琛却是点了一点头,因为是的,他曾经以为,在国家、荣誉、部队面前,爱情是完全可以舍弃的。   伟大的爱只能献于国家、献于忠诚,瞿承琛不是浪漫的男人,他会将国家利益大于一切。      直到他们结婚,真正与她相处,男人不由得去思考起爱情这玩意儿,这个从来他都认为费解而迷惑的东西。      所有的认知都被这小女人轻易颠覆,原来爱情重要的并非你爱了谁,而是这个你爱的人,能让你的世界又有一番全新面貌。   从此他只想着对她要更好一点儿,不好不行。      瞿承琛说到此处,温姑娘再也忍不了,软绵绵的身子扑了过去,千言万语汇到一处,她还不就是特意跑来部队求抚摸、求安慰的?      “我不会允许你做选择,我都认了还不行么。”   温绵将脸枕在他的肩畔,那天她在医院就告诉过他,不管要上哪儿,去做什么事,她除了等待再无他想。      瞿承琛难得见着媳妇儿求爱,要是这时候你还说“等一等现在不行”那就是男人的奇耻大辱,顿时,咱们队长就像是身体里充满力量,一下子就要爆发出来!   穿着军裤就压上老婆的小娇躯,分开双腿,曲起膝盖,将这小女人狠狠吻住,她笑得甜润,犹如一只刚出炉的樱桃派。   这样的男人,她怎能不为之骄傲,而这样的女人,他又怎能不爱!      温绵与首长将床单滚了又滚,第二天,值夜班的警卫员告诉队里战友,咱瞿队长能抗能拼,真乃我军之幸……      ******      虽说,瞿上校将要身在东海海训,可难免还是会惦记着住在心尖上的媳妇儿。男人这回怕是短期内连个电话都不能往家里打,小吴是瞿远年身边的亲信,温绵有事总不好意思请他帮忙,为此瞿承琛特意指派了一人,让对方有空多替嫂子担待些事。   当然了,万一遇上左探员之类,这人也有能力解决。      出于瞿承琛个人爱好,他忒喜欢喊这人“小芳”,然后淡定等对方炸毛。而实际上,小芳是才调来南法市不久的公安局特警总队副队长,大名江淮放。   (值得一提的是,江淮放曾经也在英刃待过,他还从温井那儿接棒了“赤色彗星”的头衔,不过按照他本人阐述,此称号甚不吉利,前两任都遭遇过不小的意外。)      早前,温绵在国际学校被劫持一案,就是由他们队里的精英负责援救工作。后来经由瞿上校介绍,俩人也算熟识,最主要的是江小芳不仅长得酷,还酷的脸皮够厚、嘴巴够贱。      这天江淮放特意约她看电影,说是顺便还带了邻居。   温姑娘无语,听说过带老婆、带女儿、带女朋友……甚至带老妈的,就没听说看电影还能带邻居的!      他们约在街上见面,男人第一时间就冲温绵恭维:“嫂子,又漂亮了啊!”   温绵被夸得不知如何回应,索性将视线转向江淮放的这位“邻居”,瞬间她就都明白了。      那女孩儿长得挺小清新,梳着一个乖巧的丸子头,笑容大大方方的,瞧见他俩穿了同色系的T恤,温绵柔柔一笑,“这穿的是情侣……”   “不是。”那小妮子瞪了江淮放一眼,转头给温姑娘解释,“分开买的。”      江淮放也不在意,戳着姑娘的脸调戏她,“还嘴硬?快到我碗里来。”   嘉茵脸一红,瞪着他反驳:“你才到我碗里去。”   这俩人没事在家就喜欢这么闹腾!      温绵拿这对别扭的男女没辙,他们边走边聊,“小芳,瞿承琛还说现在见你一面难如登天,原来是忙着谈恋爱?”      “我倒想啊,这不都六十几天没放假了。”江淮放咬了咬牙,抱怨这上至维和下至保镖的破事都得交给他来做,“哥是多么辛苦的特警,带着已经被汗水泡烂的战术手套,花的每一分钱都是血汗钱。”      温绵在快餐店门口停下步子,“我去下洗手间,等一等。”   江淮放点了点头,瞥了身边女孩子一眼,嘉茵没留意,心里羡慕地说:“你兄弟福气真好,娶了个又漂亮又温柔的老婆。”   “承您夸奖,不过俗话说的好,一个萝卜一个坑。”堂堂特警副队还挑着眉逗她。      俩人等 60、晋江独发 ...   了一会儿,却不见温绵出来,倒是隔壁小路开出来一辆面包车。   江特警无意扫过去一眼,顿时脸色一僵!      “替我拿好。”将手里的电影票甩给嘉茵,男人反应迅捷,训练有素,似一道旋风,她还没看清,他就已经追出去了好几百米!      谁晓得车子一路愣是连个红灯都没撞上,江淮放知道追不上了,粗喘着几口气,心里重复刚才默记下来的车牌号,掏出手机准备给总队打电话。   他发誓要把那些人打的连亲娘都不认识!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带走?!      ——他奶奶的,老子的休假不又得泡汤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医院的吊针XXOO纯属艺术夸张,切勿模仿、后果自付哦! 十七章番外没看的亲记得看! 趁此写了点小芳的出场和与时俱进的东西,如无意外小芳是英魂下一本的男主,下章哥哥正式登场! ———————————————————— 感谢花花的猪猪地雷!大家元旦快乐! 61 61、晋江独发 ...   眼前的形势有些不利。   温绵从洗手间出来,抬头正好看到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挡住自己的去路。她第一反应先是镇定下来,凝视他们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老板请你去坐坐,喝杯茶。”一个满脸凶相的男人回答她。   “对不起,可我朋友还在……”   温绵的话令其中一人来了火气,他面色沉下来:“我们老板说,她认识你大哥。”      温姑娘明显一愣,却也不打算就这么稀里糊涂跟他们走,当一人伸手要抓她肩膀,温绵堪堪让开。   对方也毫不怜香惜玉,孔武有力的男人衣服下面是紧绷的肌肉,他再次拽住女人的胳膊,试图将其按到身后墙上制死。      但没想到,温绵竟是不怕胳膊脱臼,硬生生扭过身来逃脱,对准他的下.体就是一脚,痛得他动作一滞!   “他.妈的别动!劝你不要想不开!”另一人的小刀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架在温绵脖颈。      终究是抵不过冷兵器,再说近身肉搏她根本不是这俩人的对手,温绵只好束手就擒。   可惜她不是特种兵,能把扯手铐跟扯面条似的。      在那些不知情的人们注视下,温绵跟着他俩从后门上了一辆车,刚上去她就被绑上黑色眼罩,眼前只有漆黑,车子开了不久开始颠簸,周遭剩下汽油味,他们谨慎交谈,并不泄露过多的信息给她。      温绵觉得头疼的厉害,随身携带的包早被没收,她现在只能期望江淮放做些什么。   “你们想要什么?”   有人回答:“要你帮我做些事。”      温绵的心头大惊!   因为,一把柔柔的嗓音悠悠传来,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年轻女人!      ******      五星级酒店的高级总统套房,光线很暗,只能依稀看见男人穿着一件并不讲究的黑色套衫,长裤已被人脱去。      邵子盈跪坐在他面前,墨黑的大眼睛露出丝丝妩媚,她伸手握住那尚且沉睡着的海绵体,轻揉搓动。   她神情挑衅,动作大胆,就像是一个孩子在与她认定的小敌人周旋。      “邵小姐,别玩了。”男人不苟言笑,麦色英俊的脸上有一道淡淡的刀疤,横亘眉心。   小手在他的重要部位来回耸.弄,邵子盈抬头笑着去看他的脸,“我就喜欢听你这么喊我。”      伤痕累累的身躯,赤.裸结实的臀部紧翘,他像一部美国大片里的电影镜头,每一帧都写满传奇的色彩。   温井略略撇下冷厉的眸子,正想施力推开她,谁知小女人忽然低头,将他半硬的男性.象征纳入了口中。      他一怔,“别闹脾气,放开我。”   她的技术算不得好,甚至有几分青涩,但就是这分明不擅长却硬要取悦他的心思,让男人心中升起怜悯,脊背窜上一股酥.麻。   那双深邃落拓的眼睛,终于多了一层淡淡的情.欲。      温井的手掌按在邵子盈肩膀处,不由施力,她得到他的一丝默许,更加努力地用唇舌扫动手中的胀.热。   渐渐地,高.翘着的坚.挺颤抖了几下,喷洒出白色浊物,女人得意地扬起一个笑容。      男人抽了几张纸巾,问她:“一整天去哪里了?”   “你管不着。”邵子盈的声音从盥洗室传出来,“你已经不是我保镖了。”   “这趟陪你回内地,就是为了照顾你的安全,万一出什么事……”      邵子盈走出来,围着男人溜达一圈,“你真是在担心我?”   她只穿一条薄薄的黑色蕾丝情.趣内衣,劲爆的身材毕露无遗,芊芊玉手上去围住他的颈项。   温井皱起眉头,面上仍要不动声色,“晚上还有事要办,你别再一个人跑出去了,过几天就该回古巴。”      邵子盈坐去宽敞柔软的大床边沿,一览无遗的大腿之间春.色正浓,黑白分明的眼睛除了动人,还有些天然的纯真。   男人背过身,脱去仅剩的那一件套衫,随手去翻干净的衣物。      她的眼睛盯着他身体的每一寸起伏,口中喃喃:“你在想什么?”   温井一愣,手里的动作却在继续。   “我看你这几天心神不宁的,那个人的忌日快到了,想她了吗。”   他扭头,神色不耐着冷冰冰地回答:“能不能别总问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其实女人都是敏感的,邵子盈能从这男人的眼睛里看出,他确实不爱那个FBI女探员。   不过,她与父亲想的又不尽相同,她从来不相信是这个男人亲手开枪打死的Sherry。      “还有,待会让人把你的东西搬去隔壁,你爸还没同意我俩的事,你住这会被组里那些人抓到把柄。”   眼看他要关上盥洗室的门,邵子盈冷着一张气白的小脸,吼他:“温井!你到底什么意思?现在飞黄腾达,嫌我这个毒贩子的女儿不够看了?”      男人微阖眼眸,像是被她的话惊醒,他只得走回小女人面前,缓和神色:“对不起,这几天交给我的货出了事,现在得想办法……心情糟,语气免不住差了些。”   温井将姑娘搂到怀里,眼睛里思绪混沌,嘴上却有哄意:“你先睡,要是我回来早,过来陪你。”      说完,他捏着她的下巴,邵子盈憋屈地瞪他一眼,还是不出声,男人只好倾身吻了吻她嫣红的唇瓣,“听话。”   “我爱你,温井。”   “嗯。”   若是不逼他,他永远就给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出了酒店的套房,温井揉了揉眉心,在中指与食指之间架起一支烟,安安静静靠着墙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要把脑子里的想法理清。      这么多盼不到头的日子,还有那些忍辱负重,不该牺牲的人命……这是他一辈子都还不了的罪,是他最害怕的一笔功勋。   他心头如有重锤压制,每一分每一秒都活的无比不如愿。      前方走过来两个邵子盈父亲的手下,温井骤然警醒,扔掉手中烟蒂,目不斜视地迎上去。   他的五官英俊,但下巴线条总是紧紧地给人咄咄相逼的威慑,配上那道淡淡的刀疤,颇有正儿八经混着黑道的噱头。      男人走出宾馆,回头望一眼林立在他背后的高楼大厦。   他的良心,还在疼吗。      —————      温绵在一间寂静的房间被人摘下眼罩,她的耳边唯有空调运作的声音,环视四周,发现是普通的毛胚房,虽然环境不是什么星级宾馆,可也不至于脏乱。   走进来的是那个绑架她离开快餐店的男人之一,还顶着一个光头。      “妹子,你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   他把食物盘子搁在床头柜,挨着温绵身边坐下,目露精光,长着粗黑体毛的手臂眼看就要欺上来!   温绵着急避开他,忙是后退:“你干什么?别动手动脚的!”      光头男亮出了他那把小刀,在女人面前吆喝:“老实点!不就陪着我乐一乐,贞.操能值几个钱?”   温绵不想寻死,可她也不认为活命就唯有献身这条路可以走。      要是他们一开始就想以欺辱她达到这场挟持的目的,为何还要提供这么好的条件给她休息?甚至连绑都没绑她,难道这都为了更好的折磨她、蹂躏她,有必要吗?   不管如何,温绵总得想办法对付光头一人。   “别喊我‘妹子’,我先生能用一根手指让你终身残废!”      避开锋利的刀口,温绵上步格挡,动作未完已经补上一脚,光头完全没避开,她顺势直踹他的膝关节,几次出拳打中他的要害,却还是不解气!   谁知光头挨了几拳,反而更兴奋,突然手肘斜推,她重重吃了一记,胸口丝丝抽痛,温绵一咬牙,使出全力用屈膝狠狠在男人腹部踹上一脚。      光头一个踉跄,整个人被打的跌倒在地,后脑勺撞上床头柜一角,这下彻底悲剧!   温绵顺利抢过小刀,将他压在地上,她没控制好力道,刀刃立时见了血,语气颇有几分憎恶:“别动!”   光头男捂着流血的头部,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求饶。      邵子盈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场景,她打量着温绵,喝住光头:“滚出去。”   光头男赶紧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邵子盈咧了咧嘴,冲姑娘拍手:“Nice job。”      温绵清雅的眸子微眯,神情里写满厌恶的情绪,邵子盈仿佛抓到一丝与温井极像的神韵。   这个素颜长发、刚柔并济的女子,果然也不普通。   “您谬赞了。”如今的温绵唯有在瞿承琛面前才会变得百依百顺、柔情似水。      她将沾了血的刀默默收入口袋,认真看着眼前的女子,邵子盈的存在很醒目,就像圣诞节必备的装饰品,那颗大树上最闪亮的星星。   只是,这么一张鲜活的脸蛋,似乎没啥精神。      “你抓我来,究竟要做什么?”   邵子盈示意她坐下,然后招了招手,保镖轻轻阖上房门。   “我想抓了你,至少能拖延他的计划。”      ……他?   温绵揣测,“你是说温井?”      邵子盈点头,眉宇间满是愁云,“如果他愿意放弃,也不想再假意投靠我父亲,我可以什么都不顾,陪他走。”   “我不明白,他失踪这么久,就因为你不让他走?!”      “当然不是。”邵子盈的眸子暗了几分,看得出她极度在乎那个男人,“我知道他一直留在这儿是为了什么,不过,我不在乎。”   女人扬起脸,坚定着却又沉痛:“我喜欢他,所以我只在乎,他喜不喜欢我。”      温绵哭笑不得。   她的哥哥,辗转流亡多少岁月,也许还陷入过多次走投无路的绝境,母亲背着她在半夜哭肿眼睛,她日夜祈求温井平安……眼下终于能确信他仍活着的喜讯,甚至只要眼前这人同意,他们就能得以相见!      可偏偏,邵子盈还在那儿纠结喜不喜欢,是了,她有任性妄为,乃至掌握她生杀大权的资本。   温绵调整情绪,咬着字问她:“你到底是谁?温井要搞垮你父亲?”      “不,他想要搞垮与我父亲做生意的国际恐怖组织。”邵子盈心头泛起又涩又痛的感觉,“他的野心太大了,是不是。”   温绵知道了,她想利用自己来阻止他,不想让他淌这浑水。      “我爱他,我不想他死。”邵子盈睫毛颤了颤,手心滚烫,“他那么疼你,你会帮我的,温小姐。”   温绵确实不能眼睁睁看着温井牺牲。   这些年他杳无音讯,可她就因为认定能见到他回家的那天,才撑过磨难,这终究是她的念想!      可她也看过太多英勇的牺牲,还有那些战士们,孩子般坐在医院的楼道,嚎啕流泪的场景,这要她如何去劝温井放弃?   那是他不被任何人预期的牺牲!      她真想告诉邵子盈,不要以为我与你是一丘之貉,你只要放松一丝警惕,我就会逃跑。   温绵问她:“我哥现在在哪儿?要不然你让我和他……”      “不,我不可能让你们见面的。”邵子盈打破她的幻想,只是淡淡道:“你是他最重要的妹妹,温绵,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只要在这呆上几天,等我与他把事情解决了。”      温绵心里笑她,实在把整件事情想的太过天真,温井手中牵扯的成败,恐怕她们没法估算。   难怪人说一个父亲最大的失败之处,就是生了一个坑爹的女儿。      此时,谁也没能看见,有个在夜色中伫立的人影,他穿着冷硬的黑色装束,目光停留在亮着灯火的窗口,眼眸闪着寒芒,又似带了一缕想念。      ******      日薄西山。   今天的南法市特警总队的会议室,出现了几位特殊的大人物。   瞿承琛在前往东海的半路被一道命令召回,当他踏入室内,横扫一圈,视线突然停下,定住。   江淮放的脊背忽然僵直。      看人到齐,特警总队队长发话:“这是一次国际维和行动,中.央派英刃协助我国特警,一同前往海地。”   维和行动的任务区域多是 61、晋江独发 ...   战火未息、政治动荡,治安复杂,疾病盛行,队员们随时都面临生命。      “除了维和,我们还有一个特殊任务。”总队长藏了些话,决定先挑重点说:“但是,在出发前要解决一桩突发的绑架案,你们要在海地搭档的这位同志,他的妹妹被毒枭绑架了。”      总队长看向瞿承琛,语重心长地解释:“本来我说是要避嫌,庄大队指出你在上回行动中表现不俗,才把你紧急调过来。”   更重要的是,若不让瞿上校知晓此事,日后他这大队长可有得被人埋怨了!      瞿承琛当下去看身边的江淮放,总队长如他所愿做出解说:“根据小江的描述,受害人温绵是在与他前往电影院的途中,在一家快餐店的厕所前被歹徒劫持的……”   特警大队队长忽然吊起眼睛,他发现下属掏出一包红塔山,“小江,不准抽烟!”      “我知道。”江淮放把烟交给瞿上校,“您先收着。”   瞿承琛笑了笑,将烟盒狠狠捏在手心,揉成一团,眼眸中有一股深沉的暗流,“我真想一巴掌呼死你。”   江淮放嘴巴边上的笑立马滚了回去,只得打哈哈:“首长,你哪舍得。”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2-3章就结束啦!邵小姐这个角色之前没有出现,本来这段剧情其实可以不用详细写的,她也不用出场,但是为了……让温井有更多的出场机会,所以才写了…应该会有他的番外。 唔,上章说的区别,是施倩柔交往时瞿承琛以为,爱情只是可有可无的,完全抵不过信仰那么崇高之类的吧,但素和温绵共同生活,让他感觉到很大的改变。下章应该还会提到的。 感觉江小芳真心像哈士奇啊有木有,不是警犬,是井犬什么的。 最后倒数的结局可能会发防盗章节。 看到感谢发盗文的楼主的回复总是心在滴血,因为文都是作者们辛辛苦苦顶着肩周炎、颈椎病码出来的,才不是什么LZ写的……至少要感谢作者吧喂! —————— 感谢芸萱、蛙仔的地雷!! 62 62、晋江独发 ...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有音乐!! 注意!!!下一章是防盗章节! 一边码一边听的《我爱你中国》,被歌词感动的不行,每一句都好适合温井他们QAQ ——每当我感到疼痛,就想让你抱紧我,就像你一直做的那样,触摸我的灵魂 每当我迷惑的时候,你总给我一种温暖,就像某个人的手臂,紧紧搂着我的肩膀 希望你把我记住,你流浪的孩子,无论在何时何地,我都想念着你 希望你能够知道,你对我的意义,无论在何时何地,你就像我的生命 我爱你中国,我的母亲,我为你自豪,也为你流泪。   瞿承琛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我带江淮放的人去救就够了,其他人让他们直接去海地。”   一来不影响大局,二来这回敌人的火力应该不猛,主要是渗透工作要做好,保证人质安全。      七七八八交待完毕,上校笑里藏刀看向江淮放,顿时某人心一慌,万般无奈,只能等秋后算账。   “我哪知道你媳妇儿这么招人惦记?转个身就被人掳走了!”   “转个身也能把人弄丢,你也好意思?出去别和人说是英刃特种兵,丢不丢人。”   “你要多关照我几句,我就是含在嘴里、捧在手里,也得好好守着嫂子啊!”      瞿承琛挑了挑眉,他真心恨铁不成钢。   “我现在手里没拿枪,要不然,直接毙了你。”   江淮放心里拔凉拔凉,捂胸口。      根据温井给指挥处的消息,他约这起绑架案的主犯邵子盈在宾馆碰面,到了凌晨他们就可以出发救人。   邵子盈将温绵关押在南法市一处关闭的旧工厂,以前是她父亲用过的厂房。      瞿承琛在几条街外与各路援军汇合,按照他们的实际情况整编突击、狙击、爆破等等小队。   天刚蒙蒙亮,夏天里的热风夹杂清晨的水汽,身上的一层薄汗被凉意带走,瞿上校不经意间,在街角看见一个竖立的人影。      由于天太热而放弃了黑色绒线帽的左轮,他的脸色凛冽,靠在一根灯柱旁抽烟。   有人说,狙击手最怕的就是当他调整完瞄准镜,看见的却是另一支狙击枪的枪口,这绝对能让你汗毛尽立。      瞿承琛给予左轮的,或许,就有那么一丝迫切想要战胜的欲.望。(哪里不对)   他斜了一眼过去,这个FBI怎么也来了?      “我通过自己的信息网,得知她近况。”左轮睨了瞿上校一眼,“你们的任务我不能参与,不过……”他顿了顿,眼神鄙视,但又有种清朗与坚定的用意,“我会看着你,把她救出来。”   瞿承琛微微一愣,掀眸看了他一眼,倒没急着发表意见。      江淮放自从上回参与国际学校案子,就看出这位FBI窥觊嫂子,他瞪视:“赶紧走,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我会站在隔离线外,你是请她看电影的人?”左轮听他应了一声,难以置信地看了眼这名英武的特警副队,“怎么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瞿承琛淡然地笑了笑,打断他俩闲扯,拽住小芳的领子:“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回头再等我一枪崩了你。”   他俩的耳机里传来最新情报:“人质应该被他们关在地下室,完毕。”      邵子盈知道温井会找“帮手”,事先还是做了些准备的,甚至可以说像模像样。   不过,一小撮不法分子在瞿承琛眼里不足为惧,他这次不做远程狙击,而是亲自带小队潜入他们的工厂。      在大体了解敌人的分布情况与数目后,他们要尽可能将局势掌握手中,每次出手都只能是一击,几个小队步步为营着前进,随时刷新得到的信息。      从观察中发现,这儿还很可能仍是邵老板私藏军火与制作毒品的一个临时窝点,瞿承琛想了想,交给队员们一个提示:“人质附近很可能有火药或者炸弹,看清再射击,现在报告你们的方位,完毕。”      ————      天气炎热,黑夜也过去的很快,温井站在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看着远处仍未熄灭的街灯。   他尚且拿不准邵子盈的心思,也不敢贸然将她关进警局,万一邵老板发现女儿的失踪,铁定会追查,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曝光身份。      不消一会儿,邵子盈就来了。   偌大的房间很亮堂,她站在中.央,微微勾了勾唇角。      温井沉默几秒,问她:“我们之间的事,为什么要动她?”   “因为我知道她是你的心头肉,你的小心肝。”   “子盈,不要拿我妹妹来开玩笑。”      邵子盈晶莹的眼泪溢出,她抹了抹眼角,直截了当:“那你答应我,不要去海地。”   “好,只要你放人。”   “我要你录一份口供给我,还有,打电话告诉那边,你不会回去了。”      温井愣了愣,心情有些复杂,不得不说,以前即使他对她没有爱情,却仍有许多感激,真的是感激。   “你如今选择这么做,为什么,当初还要帮我。”      “因为我明知道你是利用我,但是我愿意。”邵子盈只是看着他,低声说:“温井,你们想斩首,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温井不清楚,她怎么会猜到他们的计划?      “我太了解你了,从你的眼睛里我就能知道你打算去做什么。”   邵子盈虽然在感情方面迟钝,那毕竟是父亲刻意纵容的结果。可这不代表她不懂得分析他们面临的局面,还有双方对峙的各种进攻战略。      “他们的首领太狡猾,你就算站在他身边,也……”话已至此,她悲切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嗤笑:“你有觉悟,是吧。”   “那就让我走。”   “温井,你应该明白,只要留着我,我就会去告发你,要我不干涉这件事……除非你亲手杀了我,再借你的手害死你亲妹妹!”      温井不擅长如何安抚女人的情绪,但他了解她的脾性,男人走近几步,手掌枕在她的脸颊,“如果我答应你,我会活着回来。你等到那之后,再跟我走……”   邵子盈不禁眼眶一热,而后,她顺了顺已经凌乱的长发,扬起手一巴掌扇在男人脸颊!   温井多少有些吃惊。      “你别再费尽心思骗我了……”邵子盈咬着下唇,哆嗦着说:“你根本是为了任务才答应我的!”   温井微微一动,细看之下,神情多了一些震怒。   “你根本就不打算考虑和我在一起,你哪怕死也要离开我!”      终于被逼到悬崖,男人的神情锐利而晦涩,他狠狠抓紧女人的臂膀,声色俱厉:“是,因为你根本不理解我的付出,你也不懂……他给我们国家的老百姓和军人带来过多少灾难!”   温井深吸一口气,他想起很多事,却只能一笑带过。      “我其实也没那么高尚,我的一切是从复仇开始的。但是包括Sherry的死在内,我背负不起那么多条人命,我就算是只为了他们,也要这么做!”   更别提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一种他以前根本无法了解的情感在支撑着自己。      ——亲爱的,我的母亲,我的中国,这是我默默无畏的付出。   即使流浪远方,在他乡的月亮之下,我仍然心系祖国大地。   但何时,才能让我与我的赤子之心,魂归故乡。      邵子盈凝视温井,她正因为理解了他牺牲一切都为了什么,才甘愿帮他到现在,才懂得他会抛却一切去实现,她才不敢让他走。她就像是一个执拗的孩子,非要得到复杂的答案,非要不到黄河心不死。      邵子盈低头啜泣,溃不成军,泪珠一串串地淌落。   温井憋在心里的几句话,不得不说:“几千个日夜,我连家都不敢回,我想我母亲,还有小妹……想的挠心挠肺,可是不能回去,子盈……你不能毁了这些。”      邵子盈抓着男人的衣袖,她想自己真是傻,怎么会以为手里的筹码已经重到足以让他回头。   “子盈,你爱上的‘温井’,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他太弱小了,他的软弱和自私害死太多人……而我的名字,从此以后,只能是中国军人。”      邵子盈怔怔地抬起头,她像是透过他的眼睛,看到另一个灵魂。   一通电话火急火燎拨到她的手机上,温井示意她去接,邵子盈按下通话键,与对方说了几句,眼泪却是落得更急。      “对不起……对不起。”她乱作一团,哑着嗓子说:“那工厂爆炸了……”   温井眼前一阵发黑,震惊过后,是又一次的痛心疾首。      ————      温绵失眠整夜,她被人绑在椅子上,仓库地下室堆积着藏匿枪械的箱子。   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凌晨,很快就人发现不对劲,他们端起走私来的武器,谨防警方的围捕。   “呯——!”外头不知谁开枪,温绵心头重重跳了几跳。      就在这扇地下室的门外,瞿承琛瞬移至一个男人背后,将他捅晕,来不及擦脸上的血,他卡到一处视角死角,拿枪对准地下室的那扇门,同伴迅速赶来,将此处重重包围。   忽然,对方扔出一颗烟雾催泪弹,警方都戴着防毒面具还算好,可问题就出在那些敌人自己,有的人根本分不清敌友,端着枪就一阵扫射!      瞿承琛朝耳机里下令:“注意别乱开枪!小心人质……”   然而,敌人不会想到这些,一男子从仓库大门窜出来,拿着锋利的匕首,在白茫茫的烟雾中偷袭瞿承琛。      瞿承琛横着枪向后打他的腹部,转身一脚将人踹到地上,他示意队友一同行动冲向地下室,才刚进去就见温绵被人勒着脖子,那绑架她的男人另一只手还在不断扫射,像是突如其来的状况令他已经无法自控。      即使知道枪口终要对上自己,但瞿承琛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否则温绵就太危险,他直起身子开枪,敌人眉心中弹,动作漂亮地侧身,子弹堪堪从他的手臂擦过!   温绵逃脱桎梏,还没来得及跑出去,一声爆炸从外边传来,轰鸣声响彻整个地域!      “卧倒——!”   耳边是瞿承琛的吼声,眼前已经是一片刺目的白芒,然后,思想陷入冗长的漆黑。      平地而起的建筑,化为乌有,烈火像是地狱带来的咆哮,何为末日,就是在这眨眼的转瞬,你所拥有的一切美好都被毁灭席卷。   呼吸、心跳、那双记忆深处的眼睛,或许,什么都将不再剩下。      温绵昏迷了一阵子,她甩了甩头,努力想从疼痛中恢复更清醒的意识。   缓缓睁开眼睛,原来,已经被埋在了被炸毁的建筑下面,赤目的红在外边燃烧。瓦砾与断墙颓垣将她的四处几乎堵死,没有多余活动的空隙,外边是高温与烈火,半密闭的空间,氧气逐渐缺失。      耳边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醒了?感觉怎么样?”   “脚……被压到了……”温绵吃力地回答,她没法挪动,估计腿断了。      刚才瞿承琛半个身子都挡在她身上,他的额头流着血,衣服也全是血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双手早已血肉模糊。   “还有哪里受伤?”      温绵摇头,太庆幸了,他俩都没被活活压死、炸死,看来他们身处的位置正好有防爆的设施阻挡住冲击波。   瞿承琛用没有骨折的那只手将防毒面具取下来,强行给她戴上,“别怕,有人会来挖咱们的。”      温绵并不乐观,即使大家分秒必争,要是还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呢?伤口在流血,空气稀薄,浓烟呛人……情况非常险峻,撑不了多久的。   灰白的灰烬到处飞扬,刺得人眼睛直流泪,她喘了喘,告诉男人:“想一想,还有什么事,没来得及做,等到出去以后,赶紧都办了吧。”   “……生孩子那也要等个把月才行。”      他幽黑的眼眸褪去一片殷红,温绵伸手拽住男人,“我还想再和你去旅行。”   “嗯,答应你。”   瞿承琛低垂眉目,单手环住她,他忽然想起这小女人前几日还在别扭的那个话题。      人们都说初恋难忘,于他来说,那却只是一段半路旅程,小情小爱在国家面前何足挂齿,温绵却来粉碎了他这个堡垒。   她能够理解的,别人或许不能,她能让他做的,别人更是不能。      瞿承琛眼眸带笑,在这种时刻还能表现的如此轻松,就只有他这样的男人了,“我好像还欠你一个求婚。”   心中无不感动,她静静等待,就听男人问:“温绵,你愿不愿,嫁给我?”      故意并不作回答,瞿承琛只好硬着头皮,又无比虔诚着说:“我爱我的祖国,可是没有你,何来我的祖国。”   她哭了,绵长地呼吸,尽可能地减少氧气的消耗,“瞿承琛,我为我的祖国自豪,可是,我更为你自豪。”      瞿承琛也笑了笑, 62、晋江独发 ...   很满意这个回答。   他的脑子里开始出现一排数字,就像是死神在给他们播放的倒计时,他的背后还靠着一杆如他本人般屹立不屈的突击步枪。      “瞿承琛,我不想死,我还想爱你……”温绵万般压抑,好让情绪快些平静,可就是越压抑越澎湃。      温绵,我也爱你。   希望我永远活在你的生命里。   可惜她看不清,他深沉温柔的眼睛。      瞿承琛抓牢手里的一柄枪,确保可以在适当的那一刻使用。   还有一句话,不管生死,他都不会告诉她。   温绵,战士的最后一颗子弹,要留给自己。 63 63、晋江独发 ...   喉咙发烫,近乎密闭的空间令呼吸越发困难,眼前的色彩模糊,空气中的含氧量逐渐降低,温绵沉默着想,如果没有他在,生死边缘哪里还能这么冷静。      许是怕她会感到绝望,可惜爱训人的教官无法发挥他的特长,瞿承琛的腮部贴在温绵耳边,抚慰的触碰很踏实。      后来,记不清是过多久,即便瞿承琛也不再说话,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眉梢的硝烟张扬而真实。   他们的伤口暴露在肮脏的空气里,感染是迟早的事。      温绵快要休克,眼神茫茫然地找不知道任何焦点,她强打起精神,看见男人举起了枪,除了他,她听不见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一场灾难不能同时带走他们俩个,至少,他要给她留下一线生机。      哪怕是再多出五分钟的时间搜救也好,他愿意将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留给她,水,阳光,空气,怒放的鲜花,家人的温暖。   否则,他俩都会先一步死于窒息。      温绵声音哽咽,已经无法克制情绪,她开不了口,没法告诉他,你要是扣下手指,我不会原谅你。   可是,他要的从来不多,她能幸福平安过完一生,是他持枪守卫疆土的理由。      温绵嘴唇颤抖,半天发不出一个字,心口被巨石沉甸甸地摁压。   瞿承琛的嘴角绽开一个微笑,一股苍茫而浑重的气息撞向她的胸口。      他不应该死在这里,他是战士,就应该死于战场上的热血奋战,即使是身处国人并不知道的一个角落,他仍会坚守军人的骄傲与自尊,他与他的部队是整个国家秘而不宣的力量。   又或者,有一天他们双双老去,在小花园的紫藤架下,瞿承琛白发苍苍,摇着藤椅,给小辈们讲如今早已被解禁的战争轶事。      然后,他会与她在某一个安逸的午后,安稳地老死。   眼前男人的神色柔缓下来,天生的狙击手,子弹是他最忠诚的臣子,他浑身都是血,冷漠庄严的脸上一脉杀气。      他有钢铁做的筋骨,他是最炙热的熔岩。   他将会用牺牲,成就这一种至死不渝的深情。      瞿承琛阂上眼眸,温绵的心破碎成沙砾。   一篷极腥极热的鲜血遮住她的眼睛,炸裂的痕迹像是盘根交错的血色荆棘!   ——这样的生命,再没有任何意义,瞿承琛,不要!      温绵从沉睡中惊醒。   她胸口剧烈起伏,浑身被逼出一阵冷汗。   “温绵,你怎么了?”      身边摆满医疗仪器,艰难地看清眼前人的影像,那经过打磨的眼睛,此刻微微闪着波动的情绪,竟是许久不曾见面的左轮。   她攥住对方的衣领,眼泪瞬间湿了脸庞,“瞿承琛,他……瞿承琛……”      “他没事,还在无菌室。”   温绵心中最大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可还是感觉很疼,记不清那可怕的究竟是现实抑或梦境,但此刻真是假都不重要。      瞿承琛永远能将她保护得那么周道,天塌下来都由他来挡,可这代价未免太大。   温绵止不住眼泪,眼圈通红,迫切地问:“他都伤哪儿了?”      内出血是止住了,背后有骨裂,好在骨头没断,眼看两个人差点就都要靠轮椅过日子了。   温绵的右腿已经被石膏绑定,其他几处伤势倒不算重。      左轮被她握着手腕,姑娘的掌心全是冷汗,而他的手上也绑着绷带,那是他在挖废墟时留下的伤。   回想当时,遍地浓烟滚滚,好像连他都有些惊呆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一边挖一边喊温绵的名字,警方强行把他拉开,让他不要妨碍正常的搜救工作。      左轮见到昏迷的他们被救出来的那一幕,从未有过的心境油然而生,他似乎是……被那种感情感动了。   它不肉麻,不虚伪,不煽情,不戏剧。      它就像是……一颗种子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巨木,任由天崩地裂,仍无法撼动半分。   无私到极致的爱,也是自私至极的。   “你们警方已经通知家属,你现在身体很弱,先放下心休息。”      温绵没察觉男人眼底的光,点了点头:“谢谢你,左轮。”   她有些恍惚地又睡了过去,大脑含氧量一度跌破底线,人还未完全清醒。      左轮替这姑娘掖好被角,心底的忐忑总算散去不少。凝视温绵熟睡的脸,他想,那时他昏迷不醒,她也是这么照顾着的吗。   这种情感很温暖,但,还不够疯狂。      ————      医院外边乌云集结,气压低迷,暴雨将来,湿热的风滚起土地上的石子。   城市裹着浓重的暗色,比温绵更早见着瞿上校的男人,就在这个风雨天来访。      温井挺拔如松,戴着顶鸭舌帽立在一边,他与躺在床上高烧未褪的男人是第一次正式见面,这一刻什么言语都是多余。   他们有共同的爱人,有共同的家,有那么相似的人生轨迹,只不过,还有截然不同的出生。   温井没有他的红色家庭,可他们能以彼此为自豪。      “海地这边的维和,等你伤好了再去,至于我的特殊任务,会有他人协助。”   说不担心绝不是真的,瞿承琛了解那个国际组织的首领是极端的暴力分子,他煽动地方内战,多次对中国表现敌意,自称革命军,却带领他的手下抢夺别国的油田、矿业,残害无辜的妇孺。   残杀异己,穷兵黩武。   这一次温井的行动就是要剿灭属于他的王国,即使首领的死不代表整个组织的消灭,可他们都已经无法再承受任何的损兵折将。      温井站在那里沉默几秒,神情有些狼狈,隐约的,还有一丝内疚,“谢谢你,救了我妹妹。”   瞿承琛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谢谢你,照顾她这么多年。”   温井莞尔。      男人静了一瞬,忽然想起一件事:“温绵收到的五百万是怎么回事?”   “你们可以还给Sherry.Winchester的家人,是我给她讲过妹妹做的梦,没想她真去买了彩票……”温井的神情有一丝落寞,“她说把这些钱寄给我家里,但我拒绝了。”   后来她去世,这件事也就谁也没再提了。      温井想起另一个女人,也就是这起爆炸案的元凶,他道:“邵子盈决定跟着我去海地。”   他不得不带上她,但是,不论是活是死,他们都将在那儿作分别。   “要活着,温绵很想见你。”瞿承琛嘱咐他。      闪电叫嚣,与大地形成共鸣。   那心爱之人的兄长,沉重颔首,端正给瞿上校敬上一礼。   活着才是一切。      ******      温绵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一拨人来了,一拨人又走了,医生开出长长的单子,给她做各种检查。   她闭眼就开始做各种不吉利的梦,全身一遍遍地冒冷汗,再次惊醒过后,决定要去见一见那个男人。      瞿承琛已被转到重症病房,床边有一扇大窗户,暴雨过后的夜空特别漂亮。   看见他清醒着的侧颜,她被割开的心头慢慢愈合。      雪白的绷带一圈圈缠绕着瞿首长,温绵笑得有些伤感,也有些无奈,她走过来坐下。   “温绵……”瞿承琛低低地发声,像缠绵的叹息。   温绵的声音微微发颤,“你好些了吗?”      “嗯。”他点了点妞儿的鼻尖,严肃警告:“以后,长点心,经不起你折腾了。”   温绵伸手轻抚瞿承琛的脸庞,他收紧手臂,直接将她揉进怀里,让她伏在他的肩膀。   多么荣幸,她觉得生命真是太美好的一种给予。      瞿承琛嘴角安然如初的笑容,让温绵又遁着脑海寻找到那个梦,她心头一阵发紧。   当时险些想问他,如果发生那样的事情,你会不会这样做。   可是,还好她没有问。   因为这个军人的感情,庄严到让人肃然起敬。      温绵收敛思绪,试图说些别的分散注意力:“我知道邵子盈抓我是为了温井,那现在如何了?”   “小芳说爆炸多半是邵老板的人为,邵子盈应该后悔了,她差点铸成大错。”   邵子盈的父亲顾虑那些警察会在工厂发现不利于他的蛛丝马迹,索性命人炸了那块地方,一了百了。   好在他们都命大,邵子盈要求温井带她去海地,也是一种了断。      瞿承琛厚实的手掌牢牢牵住媳妇儿的手,“至于你哥,他俩已经走了。”   “他怎么就走了?我还没能见到他……”   瞿上校很认真地说道:“他答应你,一定会回来。”      温绵多少还是失望的,她想等了那么久,他还是要先完成使命。      “要相信你哥。”   她听见他流动似水波的声音,心中有些动容,“嗯,我相信。”      温绵相信,温井与瞿承琛,都是同样了不起的男儿。   从不质问生命还要经历多少颠簸,只是告诉自己,无法回避,不能退缩,因为他们,是那掠飞长空的鹰。   她相信,穿过血火的烽烟与荣耀征途的风雪,他终会抵达,他会归航。      ******      这一年的冬季,大雪如约降临南法市,军区的温度要更低几度,冰天雪地的日子,瞿承琛在书房陪老爷子唠嗑,瞿晨光又忙着在家门口堆雪人。   温绵给她备了个热水袋,她跨出大门口就见姑娘俏生生地在雪地上蹦跶。      日子一天天就这么过,恰似那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小光不知从哪儿抠来的纽扣和葡萄,她给雪人按上眼睛鼻子,想了想似乎还缺东西。      温绵轻笑了一声:“以前小时候,堆了雪人喜欢偷拿我哥的围巾做装饰,他放学回家,一看都湿透了,想找我算账又舍不得骂。”   小光听嫂子这么一说,雀跃击掌:“二哥小时候的玩具枪还在呢,我这就去拿!”      原来,妹妹都是这么坑自家哥哥的吗,温绵一时无语,莫名觉得有趣,她想没必要将这事儿上报给瞿首长。   雪花飘落肩膀,黏上乌黑的长发,她轻轻一动身子,抖落一地银白。      忽而,听见后头有人走近,温绵起初以为是小光,也没做声,一条灰色的围巾裹在小雪人胖乎乎的身上。      温绵微微一怔,她偏过头,视线与那人对上,下一秒,表情像被人按了定格。      世上所有离她远去,她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男人背光矗立,在漫天风雪中挺直脊背,黑色大衣在空气里翩然翻动,皑皑白雪,似描述了一副浩然的画。      太高大、太动人、太怀念。   一如当时少年。      “温井……”眼泪顺着风滑落,温绵早已语不成调,“哥……”   他的脸怎么了,那道淡色伤疤在雪光中明晃晃地刺目。   温井朝前跨步,两人在大雪中紧紧拥抱,沉重如一幕经典百年的话剧谢幕。      温绵放声大哭,把整个瞿家都给震动了,瞿承琛跟在小光后边走出来,妹子指了指已经崩溃的那人表示担忧,她的二哥却只是摇了摇头。      那是温井欠了她多年的一场眼泪。      温绵在瞿承琛面前也曾哭得声嘶力竭,但从没有哭得像此刻这般,如同一个真正的孩子,那样歇斯底里地控诉,只恨不能撒泼耍赖。      那是温井才能给温绵的伤心伤肺,她为自己感到委屈,也为他感到伤感。   他们在各自的记忆中空白那么多年,他变了那么多。      少时离家,经行天之涯、海之角的兄长,眉目一笔笔写着褪尽铅华的老练。   温井带茧的手抹着妹妹湿透的脸蛋,他用心呵护的小小人儿,也早已长大成人。      怎能不感叹这时间的力量。   瞿家门口的那只小雪人,裹着围巾,手上架一杆玩具枪,天上掉下的雪花细若尘埃。      江山又小雪。   那男人终是抵达,在融雪之前。      ……      从小盼着快长大,长大离开家,告别爸爸和妈妈,独自闯天涯。   小小翅膀快长大,不怕风雨打,飞过千山与万水,哪里是我家。 作者有话要说:全更,有修改,所以建议重看这一章。 下章正文结局~可能会先发防盗,然后再更新。 正文结束还有番外什么的。 2012年度总结:写《面瘫》时觉得葵葵与父亲的故事很感人,结果有读者说这文很雷因为男主渣,写《大神》时觉得男主不得不离开女主好可怜,结果有读者说这男主真渣。 爱情小说或许就该更注重感情发展,作者和读者喜好的与看文的角度毕竟不同,写崩了《世界》以后我学习了一段时间,明白很多。 我想不要试图对读者说教,而是给一个故事,有一些东西我们一起感动、永远牢记。 我会朝目标努力,老子也不会放弃一直坚持的爱与正义。(看我认真脸) 感谢SL的又一个地雷!! 64 64、晋江独发 ...   零下的气候还真让人有些受不住,外头大雪越来越厚,寒风嗖嗖地刮,家里供上暖气,要好的多。   温绵单独与兄长上楼,瞿家人自然也不打搅。      她先前把眼睛哭肿了,仍停不下地抽泣,瞿承琛拍着媳妇儿的背哄半天,等到她情绪稳定才走开。   兄妹之间要说的话,其实,也没多复杂。      那些温井看不见的思念,还有温绵看不见的沧桑,将是他们彼此的心照不宣,不需要说出口,给家人徒留更深的伤痛。   温井先前还想过俩人会不会有隔膜了,现在看来完全是杞人忧天。      “绵绵,对不起。”   毕竟他的离开,活生生像一柄架在脖子上刀,一根卡在胸骨的刺,一枚点上火的炸药,让她的生活被毁得面目全非,还只得一个人倔强抵抗,她的寂寞与仓皇,也无依傍。   “这么长的日子,太委屈你和妈了,绵绵,你比我想的还要棒,把咱妈照顾得很好。”      泪珠打落在她手背,温绵摇头:“一家人,说这种话做什么?还是说……哥你现在和我生分了?”   温井缓缓一笑,捏了捏妞儿的脸颊,像小的时候,他将她当做一件最宝贝、最精贵的洋娃娃。   他的经历与她一言难尽,大多涉及无法细述的规矩,也不便多提。   只有一桩后续,温井必须与妹妹说清,“我来之前见过妈了,她告诉我你在这儿。”   他压低声音,神情严肃:“我打算接她去纽约,和我呆一块儿,接受保护。”      这是中方与美方秘密协商下来的结果,当年温井与FBI做过交易,Sherry死后,他代替她的工作,还与她的下线联络,他们允诺温井,会给他家人最好的保护计划。      温绵不了解他究竟在海地办了什么事,这些不在她应该知晓的范围,即使已被邵子盈透露一些,她还是尽量知道的越少越好。   哪部电影说的,秘密越多,死得越快。   真相,往往令我们无法挽回。      温井看着妹妹的眼睛,告诉她:“按理你也该和我一起走。”   “瞿承琛他没法出国,我不可能走……”      这反应纯属他的预料,男人眼眸低垂,神色冷静地笑了笑,忽然,他由衷道:“他对你挺好的?”   “他们一家都挺好的。”   温绵嫁得好人家,按理说他应该高兴,可这父亲嫁女儿似得心情还真千古一律啊。      “要是以后……有啥事跟哥说,将来哥都替你做主。”   温绵视线模糊,眉头紧蹙,这才好不容易止住眼泪,他又要惹她大哭么。   不过,又多一个人疼她了,这样真好,不是么。      “我想过,咱妈一个人住不方便,再说,我也该接她来身边好好尽孝了,至于你……我会和瞿承琛商量,看怎么行得通。”   “那咱俩不又得分开了?”温绵没好气,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怎么能一样,何况你是嫁了人的妹妹、泼出去的水,还要成天粘着我?”   “我听着好像有点酸呐,温井?”   温绵说着,在与兄长的笑闹中仿佛回到从前。      一个人要强地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好多次在想生活为何对她不公平,可命运自有它的安排。   连男人也逐渐湿润眼角,他离乡还乡,一场一个人的颠沛流离,几度活不下去,甚至动过轻生的念头,可还好回来了,从此任凭时光流淌,他不再流浪。      温井将手放入衣兜,意外地摸出一支玫瑰造型的原子笔……这不过是寻常之物。   男人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看不出有何深意,“要么,娘们的东西我用不惯。”   温绵一愣,还有些状况外,就看温井把笔塞入她手,然后转身开门,他的背影藏了太多故事。   作为妹妹的她,心中多了一阵抽痛。      这世上总不乏痴男怨女,只有些人,在初遇时就该明白,他不能去爱。   为何非要等蹉跎了红颜,才领悟一早的疯狂、炙热与万劫不复,不如不见。      温绵不该也不敢问邵子盈的事儿,她只愿他们都能尽早解下累赘的负重。别看她哥不懂爱情,他也只是拗不过自己的良心。   不由想起自己与瞿教官的现状,温姑娘庆幸这中间没有任何差池,得以令他们分离。      这些利落豪迈的军人,实则是一群感情最真挚的男人。   你能说,他们在残酷的训练后,不曾想过远在家乡的爱人?   恰恰相反,那妻女老母才是男子汉心里的最牵挂,他们在生死关头表现出的勇敢与精神,非凡壮举,可不都源于这有血有肉的躯身。      ******      谁说只有虐文才撼动人心,那是你根本不懂甜文的这一段深情。      ******      硬实的积雪,一年年在冬季倾覆这座城市,雪花落在肩上很快融化,此刻一条整洁明亮的商业街,到处挂上红灯笼。   男人正在打电话,那一身成熟的魅力引人瞩目,高大侧影嵌在一片雪景里,如刺目的光蛰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说过不准你这么做。”   谁知,电话里的人分毫不让:“是你先反悔的,既然你破坏了约定,我也不要遵守。”   “我不是有意……”   “喀——!”   他话还没说全,那人已挂断电话。      男人脸色黑如墨水,这女人真是一天比一天胆大,如今都敢上房揭瓦了!   路人见状,纷纷自觉让道,男人拽着手机,仰头看了一眼射击馆的招牌,风尘仆仆走进去。      电话那头,纽约的冬天可不比南法市暖和多少,一对三岁左右的双胞胎从车子里头钻出来。   男孩子穿着身海军蓝的呢子大衣,兜脸包着根灰围巾,手里还拽着他的妹妹,女孩儿抱了个毛绒玩具,有些像小狗……或者绵羊。   “麻麻,我好热,都出汗了!你看!”      温绵刚从车后搬出行李箱,她喘了口气,这才过来伺候小祖宗们。   儿子身上的手工毛衣是裴碧华特意织的,这又是棉衣又是实心羊毛的大衣,两个小娃娃真是给包的也太厚实。      温绵没辙,一件件给他们脱,嘴上嘱咐:“一会儿见了外婆要说什么还记不记得?乖乖叫人,不能没礼貌。”   俩孩子真是太小,注意力还不够集中,就见那妹妹已经在拨绵羊的卷毛了。      身边的行李箱忽然被人拖去边上,小家伙们雀跃:“左轮叔叔!”   男人还穿着印有黄色FBI字母的制服,戴着深灰色绒线帽和手套,冷硬的眸子瞬间柔和了:“谁不乖?圣诞老人不给礼物。”      “左轮叔叔,我很乖,抱抱我!”女孩儿一双大眼睛晶莹透亮,软绵绵的小身子,因为穿的太多暖烘烘的一团儿,真是让人没法不喜欢。   左轮抱着女娃娃,侧脸告诉温绵:“刚结束手头案子,上回你母亲托我给她带的‘麻将’。”      温绵都不知该把脸放哪儿了,“我都关照她不要随便差遣你的……认栽吧,谁让你长得像她儿子。”   说来他与温井已经见过面,俩人真站一块倒也不算有多像,可一旦看见他的脸就让人免不了要联想起温井,真奇了怪。      “左轮叔叔,你又抓到坏人了吗?”大咩瞿安翔扯扯他的衣袖。   儿子最喜欢听那些关于恐怖主义、内战、民族纷争作为枕边故事,温绵想给讲他童话吧,这小坏蛋还眨巴着眼睛不睡了。   “还没有,让他给逃了。”左轮笑了笑,腾手摸小男孩脑袋,“不过我会尽力阻止,盯到他停下为止。”      说着,两个大人领一对龙凤活宝进屋,门口有监视器,直通警局,加上不定时有FBI探员会来附近巡逻,根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外婆严怡一看见粉雕玉镯的龙凤胎就笑成了花儿,她与儿子住在这平时想见孙儿又见不着,可不是折腾。      好在听温井透出口风,他们隐居海外的苦日子很快就该到头了。      那时,温绵不愿与丈夫两地分居,就决定平时他不在的日子她就搬去军区住,温井还特地委托队里给她上了几节特训课,教她如何处理情急状况,包括跟踪、反跟踪等等。   近年,温绵也已换新工作,如今她在南法市公安局缉毒大队搞文职,虽说已成一对龙凤胎的母亲,可他们队里非得说她也算半朵警花。      瞿承琛也刚满年限,升上大校,并逐渐从多数任务中退居二线,可他们队里说什么都不让他走,因为有些人的存在是一种象征,他永远压得住那最后一道防线。      这趟温绵带一双儿女来纽约愣是没经他同意,回去后还不知会被怎么收拾呢。      温绵在和发小煲电话粥,周茹寻思着结婚纪念日要给王觉买什么礼物才好。   严怡在厨房学烧新学来的西洋菜,就等温井回来吃饭。左轮本来早就要走,她还非得留他下来吃饭,女儿不在身边,他还找Magi探员,问她有没有办法让严伯母解闷。      Magi甚至给她介绍同龄的妇女同胞,这下倒好,那群作风开放的女人还准备给严怡介绍男朋友。   这还真让温绵与温井喜闻乐见,毕竟他们的母亲以前活得太压抑,她过的并不开心。      左轮坐在沙发上陪瞿安翔、瞿安欢玩闹,从他的角度能看见东方女子的背影,她的笑容自信温柔,还带了一丝母爱。   他微微动了动指尖,碰着水杯感到有些凉意。      这三年来无数次问自己,他们的故事是如何开始的,要如何才能结束。   他从火海出来,见到她,说他像自己的哥哥,她的眼神很温柔;   他在舞会过后吻她,她将他认作丈夫,她的笑容很温柔;   他受伤躺在床上不能动,她细心百倍面面俱到,她的照顾很温柔。      很奇怪的,好像由始至终他们之间的交流都是那么平淡,没想到却让他无法忘记。      后来,左轮在一个周末去教堂,他说,神父,我有罪。   神父告诉他,我们都有爱一个人的罪。   神父说,你要有忍耐的、柔顺的、智慧的内心,你只需等待同等的爱。      他想,他从来不是她势均力敌的对手,正因为不够平衡,才无法适宜。      他又问,神父,教我如何忘记她。   神父笑了,孩子,这世上没有不会谢的花。   没有不会退的浪。   没有不会暗的光。      你注定得到属于你的幸福,无需其他作为,因为,神爱世人。      ******      在纽约呆了几天,温绵休假结束,就准备打道回府,天寒地冻的也没让外婆出来送,小家伙们挥手与严怡道别。   坐上温井开得车,还与值勤中的FBI探员用英语说再见,惹得外国叔叔们大笑。      瞿安翔探出头,看着左轮,小大人似得说:“没关系,你回去吧,想你了我会给你打电话。”   温绵哭笑不得,只好贴着儿子的脸揉捏。   左轮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安慰了,就挥手与他们告别。      瞿安欢在前头不由得蹭了蹭温井,靠着他睡过去。   经过漫长旅程,飞机安全抵达国内机场。      接机口站着一位穿常服的军人,两杠四星的肩章闪了一大片路人,因为要赶时间,他从部队直接开车过来,也没来得及换下军装。   军姿笔挺的稳健男子又一回成为视线焦点,他抿唇始终盯着出口,一动不动。      温绵推着车出来,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围着她,大约是知道快见着爸爸,不敢再调皮,乖乖跟在麻麻身边。      她一抬眸,视线穿过人群,与那男人对视,他的眼神黑幽幽的,焦灼、深邃、疲惫,还有浓浓的温柔。      瞿承琛踩着军靴,强势地跨步过去,先和一双儿女抱了抱,他伸手扣儿子脑门,“不帮爸爸劝着妈妈,还纵容她带你们走,是吧?”   “报告首长,是小咩,不是我。”   小小年纪就学麻麻喊他为“首长”,温绵这么多年都改不掉这习惯,那是她与他之间独有的夫妻情趣,倒被他学得快。      小眉毛揪到一块儿,看着还真 64、晋江独发 ...   可怜兮兮,瞿承琛凝视媳妇儿须臾,也不管旁的还有人,搂过她的腰。      温绵试图挣扎,“是你军演前没给我打电话,你答应过我,不管任务还是什么,每回都得通知我,我的手机不是没电,也不是找不着我人……”   瞿承琛淡定地听她把牢骚从头到尾发一遍,最后,媳妇儿瞪眼,“我说过的,不可以留下一点点遗憾……”      男人点头,先是虚心承认错误,“是没考虑周道,该罚。”他一挑眉,气势叠加:“可温绵同志,你也太小题大做,我说过吵架归吵架,不准离家出走。”   “我只是带儿子女儿去看他们外婆和舅舅……”   温绵试图狡辩,瞿承琛的手掌覆上她依然漂亮明媚的脸,她是不是不知道,有一颗眼泪就要从眼眶滑落。      “我知道,你担心这只是开始的征兆……”   她透过晶莹朦胧的泪水看他。   他会不会,不再重视与她年轻时承诺过的那些小事。      不再在出发前对她说我走了,不再让她亲手为他烫平军装,他们早过了恋爱的年纪,看着对方会失去所有激情……   “你不必这么想。”瞿承琛眉峰轻蹙,有难以言喻的动人,“因为,我会为你做一切。”   答应过你,所以是要赌咒还是押上身家性命,我都奉陪到底。      温绵没料到会被这男人突然感动,撇下眼睛看见两只小包子猛盯着他俩,她害臊了。   “……就你能说。”   瞿承琛牵起温绵的手,她猜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在想什么?”   “我在考虑回家之后,怎么教训那只小绵羊……”      温绵又是一怔,“孩子都在呢,收敛些行不。”   “我联系好了,直接把他们送去爷爷家。”   他们的司令爷爷可等不及要见这对小家伙了。      “你别自作主张,我有说同意?”   瞿承琛忽然卖关子,“我给你买了礼物。”   “买了啥?”   “枪。”   温绵搂着丈夫脖子,和他咬耳朵,“……首长我爱你。”      神父一定会说吧,真正的爱,总是相联着喜悦、笃实、明朗与饱满,而婚姻,还带来了理解与包容。      南法市国际机场,一对军人夫妇手里抱了大眼睛的小女儿,前头还有她的小哥哥在蹦跶,女子指点着琐事,男人军帽下英朗的神情满足。   幸福、平淡、温暖的家庭生活,我们总是向往的东西,它总是有道理的。      起初,她也只是他心里的一颗种子,茁壮蔓延让他不太适应,可直觉告诉他,她就是他心脏的缺失。   种子长出枝蔓,纠结成牢固的荆棘,占领他,动辄深入人心。   最后,依存共生,这就是人生伴侣。      我们之间。   时光沉浮不能阻挡,我愿只得你一人。   只要有你在,那些就是我最好的时光,相伴到老,恩爱如初。      (正文完结,感谢小妖精妞儿们的陪伴,这一段风景,温暖感动如初,稍后还有番外奉上)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是完结了,之后还有温井、瞿承琛和小包子们互动的三个番外,我开始做新坑的素材收集!(我甚至还在微博上和一个同区的特警互粉了,有妻女的好男人?) 作为以不靠谱YY小说出道然后又经历过乱七八糟低谷的小透明写手,其实我这也算是黑历史……我是想说,不管你文里想表达的是什么主题,比起意义,男女主角的性格,剧情,还有文笔,是首要的,我作为读者也是这样的,作者功力很重要,所以我会继续锻炼。 希望大家能多给我一些机会! 我把每一篇新文都当做是第一篇文来写捏,(这样就算被戳也不会玻璃心?)我会努力尝试好的改变,给人新颖,同样也会延续那些爱与正义,希望能多一个喜欢我笔下世界的亲,也好。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org/】